聽到張聰的話,魏麒麟也有些無奈。
因為但凡只要是政治中心的地方,物價都普遍比其他地方高上很多,因為大多數人都去從事利益價值更高的事情,這些柴米油鹽醬醋茶生產不足以自給,就只能從外地運來。
加上泊運費用什麼的,價格也自然就起來了。
縱觀歷史上,哭窮的名人可是海了去了。
特別是到明朝以後,朱重八起於貧寒,知道底層人民的生活不容易,也甚至貪官污吏毒害下的百姓,過的有多麼悽慘,所以為了遏止這種事情,不但對官員加以酷刑,而且對於官員的俸祿也苛刻之極!
以至於像海瑞這種清官,都只能發牢騷說無米下鍋。
所有這張聰說洛陽米貴,居不易到也說的過去。
而且想一想張聰的先祖,也就是張飛次子張紹,跟劉禪一起投向曹魏的時候,雖然也被拜了侯,可終究是降將。
儘管張紹的母親,也就是張飛的妻子,是夏侯淵次子夏侯霸的堂妹。導致張紹就算投降來到曹魏這邊,也有夏侯家這層關係,不會被過度為難,想來也過的不錯。
可是……
關鍵的問題是,當時曹家已經是沒幾年好過的了,後面司馬家當權,作為曹操家的嫡系夏侯免不了被清理。
儘管寫史書的陳壽,為尊者諱。並沒有對張紹到洛陽以後的事情過多記錄,可魏麒麟也能通過一些人物關係推斷出他們的走向。
魏麒麟看到這張聰不但長的一表人才,這說起話來也頗有章法,儘管用字不多,可是卻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
再加上這人特殊的識人能力,讓魏麒麟也有了一些愛才之心。
「你知道我是誰嗎?」魏麒麟忽然笑著說道。
「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張聰搖了搖頭道。
魏麒麟笑了笑道:「那你知道陳蓮生嗎?」
「陳蓮生先生的大名,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可你顯然不是啊……年紀有些不符合……」張聰愣了愣道。
「不錯不錯,連陳蓮生都知道,看樣你這強盜的文化水平課沒少上啊。」魏麒麟聞言哈哈大笑,然後湊到張聰跟前道:「我見到的上一個像你這麼厲害,有識人之能的人,就是陳蓮生。你覺得像你這種有陳蓮生先生之資的人,犯事兒犯到我手中,我會怎麼辦?」
一聽魏麒麟這話,張聰瞬間整張臉都耷拉下來了,仿佛遇到了非常難辦的事情一樣。
猶豫了一會兒,張聰也小聲說道:「雖說良禽擇木而棲,像我這種賦閒在家之人,若是能夠得到重視,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是聰依舊不能應允。」
「為何?可是因為不曉得我究竟是誰人?」魏麒麟疑惑的問道。
張聰搖了搖頭道:「像您剛才話都說成那樣了,我若想活下去,就只有一條路可走。若您所做之事,確實利國利民,聰自然全力以赴。若是您做事非利國利民,聰也只好虛與委蛇了,所以說,您的身份,其實對我意義並不大。」
聽到張聰的解釋,魏麒麟點了點頭,也算非常滿意,聰明人往往有聰明人的思維方式。
這也是魏麒麟為什麼更喜歡將這種人才網絡在身邊。
可魏麒麟還是不知道這張聰為何要冒著生死危險拒絕自己。
「那究竟是為何。」魏麒麟又問道。
張聰這才緩緩答道:「我們兄弟幾人並不是剪徑的強盜,實在是這兩天家母病重,又湊不到藥費,才不得不從出此下策,準備先打劫一個富戶,弄些錢將家母的病治好,然後再時候將這筆錢還回去。」
「哦?伯母得了什麼病?」魏麒麟疑惑的問道。
這因為母親臥病在床不跟自己走,魏麒麟也算理解,不於大多計較。
可只要是病,還真稍有魏麒麟治不了的。
「我也不清楚,前段時間一直說胸悶氣短,這些天就直接躺在床上連床都下不了。我怕是再不醫治的話,我娘就……」張聰說道這裡,直接紅了眼睛。
魏麒麟一巴掌拍在張聰肩膀上,道:「那還等什麼?快點帶我去你家啊。」
「啊?」張聰愣了愣。
一旁的大玉兒也聽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直到魏麒麟想要將這個有趣的人收到麾下,就解釋道:「我夫君可以說,是全大明最好的大夫了,不管什麼樣的兵只要他去了,就藥到病除了。」
魏麒麟則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到馬車上拿了一個醫療箱。
然後將拉扯的馬卸下後,就直接翻身上馬,對著張聰說道:「還愣著幹嘛,上馬帶我去你家跟你娘治病。」
張聰看了看魏麒麟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為難的說道:「要不您騎馬,我在後面跟著吧,我腳程不錯。」
魏麒麟笑道:「放心吧,我這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馬,馱咱們兩個人沒關係的。」
聽到魏麒麟的話,張聰才跟著他一起上了馬車。
在張聰的指揮下,魏麒麟架馬,這老司機帶著他沒有多久就來到了張聰家中。
就像普通百姓的房子一樣,三四間房子外面圍著一個籬笆院子,屋前面的小院子裡面開墾了幾攏菜地,現在正綠油油的生長著一大片空心菜。
「就在這裡了,你跟我進去吧。」張聰下了馬後,在前面引著魏麒麟。
等魏麒麟到跟著他一起進屋後,發現這不大的屋子裡面,到是堆放了不少書,而且這些書都整齊乾燥,並沒有發霉的跡象,可見張聰對這些書還是比較愛惜的。
要知道,古人都有一個曬書的習慣。
不管是竹簡做的書,還是紙制書,在古代來說,造價都是非常昂貴。
所以,在這個時候,擁有很多藏書,是一件非常富裕的事情。
而曬書,也有裝逼炫富的嫌疑。當然這些竹製的或者紙制的書,在這個時候,要是不經常曬的話,也是會發霉的。
魏麒麟從這些藏書,就能夠看出張聰的一些基本喜好。
這也就是所謂的世事洞明皆學問。
等張聰將魏麒麟引到內屋後,一個六旬老嫗躺在床上,進氣兒明顯比出氣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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