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位於哪裡。
江州在廣西的西南處,也就是今天的崇左。
在大明的地理轄區來看,與安南交界的是憑祥州、思陵州還有思明府,過去思明府以後,就是江州。
曹達在接到調令過去的時候,憑祥州思陵州都淪陷了,思明府也淪陷大半,就只能在江州作為根據地,準備徐徐圖之。
所以楊燦編的劇本,也就以《曹經略江州抗敵記》命名。
魏麒麟覺得沒啥不妥當的,也就直接點頭應允了。
看著台上的幕布後面人影戳戳的走動,下面的觀眾也差不多全部落座,還有一些人雖然在走動,也漸漸將交流的聲音放低。
因為表演級快要開始了。
觀看麒麟大劇院的表演,都是會被提前告知,不許大聲喧譁的。
作為一個沒票低廉的娛樂項目,麒麟大劇院的觀眾還是非常多的,所以大多數人還是懂規矩的,並不會在這裡大喊大叫。
林錦繡作為一個閒不住的性子,在她嫁給魏麒麟已為人婦後,就更新凸顯出來。
這會兒正拿著瓜子不停的嗑著,儘管他女扮男裝穿著小廝的衣服,可瞧她大大咧咧的坐在哪裡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主子呢。
一旁規規矩矩的柳如是見狀,小心提醒道:「你稍微注意下,周圍還有很多人看著呢。」
「怕什麼,這會兒所有人都盯著舞台中央呢,那有空來看咱們。沒事趕緊吃,咱們也享受一下這大老爺們的生活。」林錦繡不以為意的說道。
魏麒麟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沒有拒絕。
這時台上的幕布被拉開,一個旁白的聲音響起。
說道什麼時間,曹達來到什麼地方。
大致就是交代了一下時間背景,還有一個人舉著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江州二字。
只是有一些觀眾是不識字的,便只好用旁白的方式告知。
緊跟著,就有幾人騎著木馬進入場中,一路還能夠聽到木馬吧嗒吧嗒敲擊舞台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林錦繡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這麼有趣……」
魏麒麟白了她一眼,林錦繡慌忙放低聲音道:「為首那一人就是演曹達的吧?看他穿的服侍就是。」
「嗯!」魏麒麟點了點頭,也知道林錦繡為什麼會忽然笑起來,肯定是看到了那些過家家似的木馬,覺得太過兒戲,就小聲解釋道:「舞台劇由於場地有限,很多東西,都只能用建議道具代替。若不然的話,他們幾人騎著馬,在舞台上兩步就踏到頭兒了,還怎麼演?」
林錦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舞台上畫風一轉,幾個穿著粗鄙的人,正手持鋼刀,在劫掠一些百姓。
幾個農民打扮的人,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孩子嚎啕大哭:「雞鴨你們都拿去吧,就放過我們的孩子吧,我們的孩子還小啊……」
「哼,撞上我們算你們倒霉,把這娘們也給抗走。」劫掠者的一人說道。
這時,曹達帶人拍馬趕到。
威風凜凜的大喝道:「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幹什麼?我們安南的事你也敢管?看樣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是不知道現在這裡誰才是老大了。」劫掠者說著,就揮舞這鋼刀大喊道:「把這幾個外地人給我拿下。」
飾演曹達的人也是入戲太深,聽到這一幕,勃然大怒,道:「安南賊子爾敢傷我大明百姓,給我去死。」
說著就催馬上前,揮刀就砍了上去。
這一刀下去,瞬間就是一大片血紅的液體濺出,那些劫掠者也跟著慘叫一聲躺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把吃瓜子的群眾林錦繡嚇的大呼一聲,整個麒麟會場的抽冷氣聲音也非常響,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逼真了。
做完這些事情,飾演曹達的人,才下馬將那些村民扶起來,道:「鄉親們放心吧,我是朝廷派過來的兩廣經略使,只要有我曹達在的一天,這些安南賊子,就休想再欺負我們,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全部趕回安南老家去。」
語畢,旁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介紹著一些相關的事情,同時,幕布也從上方慢慢降了下來。
趁著這個空檔,林錦繡慌忙湊到魏麒麟跟前小聲問道:「剛才那人是真的讓這曹經略殺了嗎?那血都濺起來這麼高,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
魏麒麟聞言笑了笑,道:「別擔心,這只是話劇,怎麼可能當眾殺人,他們演員用的刀都是鈍刀,傷不到人的。
再說了衣服內還綁有豬皮和護板,非常安全的!而你看到的血跡,只是用魚鰓裝滿了紅色的血漿而已,並不是真正的血液。」
聽到這裡,身邊這幾個姑娘們,才用小手拍著自己的小胸脯,顯然被剛才這一幕嚇的夠嗆。
沒有多久,幕布上升故事再度開始。
這時,是一個大堂一樣的場景。
飾演曹達的人正襟危坐在首席,旁邊站著一些穿著軍裝的將士。
看著曹達的面上表情都比較凝重。
這時一人開口道:「經略大人,您過來……」
「哼!我要是不過來的話,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會碌碌無為多久,安南的賊子都到江州劫掠了,你們這些地方衛軍卻不為所動。國家給你們錢糧鎧甲,養你們這麼多年,你們一點都不為老百姓著想,要你們有何用?」曹達直接厲聲呵斥道。
經過一番呵斥,這些人腦袋都死死的低了下來,一副羞愧的模樣。
「這個時候知道羞恥了?平時為什麼不把羞恥心拿出來,亮出你們的兵器,用你們的生命,去捍衛大明的土地,捍衛老百姓的安危?」曹達又道。
這時一個年輕軍官終於忍不住了,道:「經略大人,不是我們不管,而是我們人數有限,這些安南人又化整為零,每當我們接到報案趕過去的時候,這些人早就洗劫一空跑掉了,我們也只能疲於奔命,而拿他們這些野狼戰術也任何辦法。」
「是啊,不是我們不做,而是我們做了,效果不大。安南人和江州人如果不說話的話,就很難分清楚誰是誰,更別說他們還有很多懂得我們大明的語言。當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就偽裝成大明人,我們是實在拿他們沒有辦法。」又一位將士說道。
劇情發生到這裡,所有觀眾都皺起了眉頭,似乎安南的事情,比想像中還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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