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飄飄,夜色如刀。
淒寒的夜晚之中,更多了幾分孤獨哀涼。
王希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剛抬頭!
「啊!」
門口的王希提整個人向後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是誰……」
讓王希提驚恐的是,在院子的那棵快要枯死的老樹之下,竟忽然站著一名身穿紫色衣服的人!
長衣飄蕩,身形孤涼。
「希提兄,好久不見啊。」
那人慢慢的轉過身來,發出的聲音竟是一個女子。
王希提猛地的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那人,戰戰巍巍的說道:「你是,你是……」
「果真是過了十八年,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
眼前這人慢慢的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張清麗的面容。
王希提站了起來,恐懼的看著昏暗燈光中的那張臉,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會,怎麼會,你怎麼會一點都沒有變化?」
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王希提曾經傾心過的柳妃!
淺夏!
王希提不敢置信的向前走了幾步,柳妃也慢慢的走向了王希提。
兩人相隔的距離不到兩米。
這一次王希提看清楚了,心生感慨,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柳妃輕輕一笑:「怎麼,還是看出來我老了?」
王希提沒有說話,剛才模糊之中,他看到的柳妃的確是和年輕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可是如此走近一看,他還是發現,歲月在柳妃的面容之上留下了痕跡。
「你,你沒有死?」
王希提疑惑的看著柳妃。
「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死,甚至前些年我還呆在京城之中。」柳妃微微一笑。
「那關於你的消息怎麼會……」王希提疑惑的說道。
「那些消息自然是有真有假了。」柳妃淡淡道。
王希提出了口氣說道:「柳妃娘娘,那你此番回京又是為了什麼?」
「柳妃娘娘……希提兄,還是叫我淺夏吧……至於我此番回京,是為了幫你。」柳妃直言不諱的說道。
王希提撓了撓自己的頭,笑道:「柳……淺夏……我怎麼沒覺得有什麼地方,需要你的幫助呢?」
王希提雖然說著這話,眼睛卻不時在柳妃的身上打量來打量去,直到現在,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是失蹤了十幾年的柳妃。
「希提兄,你在這個小官上面已經當了快七八年的時間了吧?難道一點都不想有所上升嗎?」柳妃邊笑邊說道。
王希提笑了,走到了屋中,站在了燈籠之下,提著燈籠說道:「淺夏,此言差矣,我並不是不想上進,而是實在沒有機會罷了。難道你此番回京,還有辦法不成?」
「你就願意在鴻臚寺這麼個位置一直老死嗎?」柳妃依然說著。
王希提搖著頭說道:「淺夏,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可以!如果你願意幫助我的話,我可以幫你以最快的速度,坐上禮部尚書的位置。據我所知,林堯俞年歲已大,他不想呆在禮部尚書的位置很久了,難道你對尚書一點想法都沒有嗎?」柳妃充滿誘惑的說道。
「尚書……」王希提哈哈一笑:「淺夏,你可能不懂了。我現在也不過是個從五品的小官罷了,禮部尚書可是官居二品,希提又何德何能,一下子連升七八級呢,這也未免太過於匪夷所思了吧?」
「事在人為,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你剛才也說了,咱們是老朋友,只要你願意幫助我,一年之內官居禮部尚書又有何難?」柳妃不屑的說道。
看著柳妃那自信的模樣,王希提將燈籠抬了抬,指著自己的臉,正色說道:「柳妃娘娘,不是我駁您的面子。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本就沒有什麼大的出息,如果當時真有出息的話,當年,早就帶著你逃掉了……」
柳妃聽到王希提的話,臉色驟然一變,伸出手就要拍向王希提。
就在手掌靠近王希提的那一瞬間,柳妃卻發現王希提閉上眼睛,巋然不動。
「希提兄,往日事情,如過眼雲煙,你又何必執著於過去呢?」
柳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王希提咬了咬牙,睜開了眼睛:「柳妃娘娘,我看得出來你臉上有怨氣,此番回京只怕是所圖不小吧?可是為了當年你離奇死去一事……」
「希提兄……叫我淺夏……」
「淺夏……好!我願意幫你。」王希提未等柳妃說完話,緊接著說道。
「你,這?」
柳妃微微一頓,她沒有想到王希提竟忽然一下變化如此之大。
「淺夏,我之所以幫你,並不是看在過去對你的情誼之上。而是希望通過我,能將你回來報復所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我不管你要報復的對象是誰,只希望你不要傷及無辜。」
王希提淡淡說道。
柳妃輕哼一聲:「都說你王希提含糊迷糊,可是在我看來你卻比誰都清楚。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我回京師是要報復誰了。」
王希提聳了聳肩說道:「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還是希望你依然是當年的淺夏,雖然這個願望有些奢侈,但是我希望你能記得當初的你是什麼模樣,不要因為仇恨而蒙蔽了自己的雙眼,毀了自己,畢竟,十幾年了……」
「哈哈!」
柳妃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隱沒到黑暗之中哈哈大笑。
「王希提,真沒有想到!你還當年那樣,喜歡用言語來勸服人!」
「不用言語,難道用殺戮嗎?」王希提慘笑道。
「好了!希提兄,既然你答應幫我,我就相信你。」柳妃說道。
「想要我幫你幹什麼?」王希提問道。
「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麼,可你只怕在鴻臚寺是呆不下去了,準備升官去禮部吧。」柳妃說完,身子飄飄然,沒入空中。
王希提看著柳妃消失的身影,心中提起的那口氣,一下子鬆了下來,手中所拿著的燈籠也覺得分外的沉重。
京城的另外一處民宅之中。
揚古利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自在。
揚古利從來沒有想到,當俘虜也能當得這麼開心,除了剛開始幾天被關在大牢裡面較為陰暗之外。
此後的日子幾乎都是陽光明媚,每天曬曬太陽,喝喝小酒,難得自在。
就算進入了冬天之後,房間的碳爐也是從來沒有斷過,溫暖的感覺,讓揚古利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並不是在敵人的地界,而在自己的府中。
雖然府上沒有了之前丫鬟之類的大明美人可供欣賞,但這樣的生活,已經讓揚古利十分滿意了。
揚古利端著酒,微微露著上身,嘴裡嚼著肉。
就在這時,門卻忽然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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