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恪並沒有直接去見方孝孺,前前後後忙了個把月,他也很是疲憊,先休息幾天再說。
先是回家陪了父母兩天。
得知杜同禮來尋過自己,心下很是無奈。
他自然能猜到對方找自己的原因,不過有了朱元璋的警告,此事他不敢插手。
反過來說,也沒必要插手。
錦衣衛不是什麼好地方,加入金鈔局反而是個不錯的出路。
而且他還學過《基礎算學》,在金鈔局更有出頭的機會。
本來想去拜訪一下徐達,卻得知徐達背疽痊癒,在五天前就已經返回北平,只能作罷。
之後就去了國子監。
程一民等人得知消失的總編纂露面,丟下手中的工作急匆匆過來,一見面就抱怨道:
「你再不出現,我都要以為你失蹤了。」
陳景恪歉意的道:「最近有點事情耽擱,才剛剛忙完算經的事情,辛苦諸位了。」
程一民一把抓住他的手:「這就完了?走,咱們要好好說道說道去。」
嘴上是這麼說,但臉上的笑容卻告訴眾人,他內心的喜悅。
「微積分的論證遇到了一些難題,你要是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就別想走。」
其他人也跟著半真半假的說著相似的話。
微積分這東西,學的時候也沒覺得特別難,用的時候更是方便。
可是想證明它,實在太麻煩了。
聽到這裡,陳景恪也頭疼了。
他離開學校太久,早就忘了具體的證明過程,能給出的建議也不多。
只能將還隱約記得的部分,告訴眾人。
卻不想,眾人都滿意,還一副伱為啥不早說的樣子。
程一民更是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有想法,要是早點將這些告訴我們,說不定已經完成證明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的進度這麼快啊。
陳景恪謙虛的道:「我也就是一些想法,真正證明它,還是要靠大家。」
大家研究這麼久,離證明微積分就差了一層窗戶紙。
他講的這些東西,正好起到了捅破窗戶紙的作用。
眾人有了思路,後面的就簡單多了。
之後兩人又具體聊了,洪武算經的編寫進程。
群策群力之下進展很快,但離編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畢竟他們不只是要對之前的算學,進行歸納梳理,還要往前推進一大步才行。
這反而正如了陳景恪的意。
太早編好人就散了,不利於他施加影響力。
編的越久對他就越有利。
還有就是《基礎算學》的傳播速度,比他想像的還要快。
程一民得意的道:「據我了解的情況,現在商人基本都在使用新的算學符號。」
「衙門雖然還沒改,但官吏私下也在使用新符號」
「儒生們也果如你所說,對新符號很鄙視,卻也並未抵制。」
陳景恪很是開心,利用商人來傳播新符號,這一步棋確實走對了。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外面來了很多人,想要拜訪一下傳說中的陳伴讀。
程一民說道:「都是算學班的新生,你要不要去見見?」
陳景恪毫不猶豫的道:「見,這些可都是咱們算學的未來啊,我怎麼能不見上一見。」
開玩笑,他費勁吧啦的弄《洪武算經》是為了啥啊。
這些可都是棋子啊呸,種子啊。
國子監新招了兩期學生,他可都還沒見過,必須要去亮亮相混個臉熟。
其實這些新生,也都聽說過他的傳說,對他非常的好奇,也一直想要見見他。
得知他到來,才圍過來。
陳景恪已經適應了,成為『中心』角色,應對自如。
今天一天,他基本都是在算學班度過的,成功和算學新生打成一片。
第二天,他去了金鈔局的京師總部,看望徐允恭。
一見面徐允恭就在他肩膀上來了一拳:
「好小子,出來了也不先來看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
陳景恪捂著肩膀『哀嚎』:「打人了,徐郎中打人了。」
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徐允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和其他人解釋是玩鬧,才算過去。
之後兩人就談起了金鈔局的情況,陳景恪什麼消息都沒透露。
只是告訴他,打擊假鈔行動結束,就找個機會退出。
而徐允恭也什麼都沒問,只是說他知道了。
期間,杜同禮得知他過來,也專門趕來見了一面。
那態度非常恭敬,不知道的還以為陳景恪是他頂頭上司。
陳景恪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就是表忠心的。
如果杜同禮還在錦衣衛,他肯定麻溜的斷絕所有關係。
現在沒必要了。
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金鈔局的建設,但金鈔局卻處處都有他的痕跡。
想避嫌都避不了。
多一個杜同禮也沒什麼關係,反而方便做許多事情。
在這裡呆了半天,陳景恪才離開。
接下來就是去見方孝孺了,希望這次能如上次那般,說服他。
額貌似也不對,上次把他說入魔了來著。
希望這次能有個好的結果。
回家之後,就讓人去給方孝孺送了一張請帖,邀請他明日上午老地方見。
也就是上一次他們暢談的那座酒樓,那個包廂。
他相信方孝孺肯定明白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連這都想不明白,那也沒有見的必要了。
想到朱雄英對方孝孺也很感興趣,就進宮問他要不要參加。
朱雄英想了想,決定去看看。
「不過我不準備現在就和他見面,就在隔壁包廂聽一聽你們談話吧。」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你現在不適合見他。」
太孫私下見這樣的狂徒,傳出去不好。
況且,如果方孝孺走不出來,也不值得他去見了。
如果能走出來,再去見也不遲。
這是一個很成熟也很現實的想法。
至於方孝孺會不會來,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越是這種瘋魔的人,就越想傾述自己的內心,尋求他人的認同。
這個世界,還有誰比自己更適合,作為傾述對象嗎?
果不其然,隔天上午陳景恪剛來到酒樓,就發現方孝孺在門口焦急的轉來轉去。
只是他此時的形象讓人大跌眼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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