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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鐵鉉的彈劾一出。
這時候的朱棣真的是面如死灰。
前面的都能解釋,這個真的是無法解釋。
如果知道李逍會幹這事,朱棣說什麼都會拒絕的。
關鍵是朱棣對李逍很放心。
就沒有注意他在到那小縣城裡面幹什麼。
這傻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該改這些東西啊,這是逆鱗!
豆大的汗珠,已經從朱棣的額頭流淌。
朱元璋看向朱棣,道:「朱棣,可有此事?」
朱棣當即跪在地上,道:「父皇.此事兒臣確不知情,也是剛剛得知,若是屬實,兒臣必定嚴懲不貸,即便是兒臣的女婿,也要狠狠的責罰。請父皇念在李逍心繫百姓的份上,念在李逍對郡主一片痴情,念在他是第一次做官,不知深淺的份上,從輕發落。」
話音在大殿迴蕩,靜的可怕!
此刻,
朱棣絕不敢繼續解釋了。
說什麼也無用,只能求情,否則必將惹來聖怒。
文武百官看這一幕,有人喜、有人憂。
特別是朱允炆一邊的官員,心中大喜。
燕王朱棣你也有今天!!
這就叫「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李逍雖然能幫你,卻也能害了你,今日看你如何解釋。
就在眾人準備看笑話的時候。
朱元璋開口了。
「朕已知曉,既然事情已成,你這個燕王也脫不了干係」
一聽這話,朱允炆一邊的人,心中更加高興。
太好了,燕王也難逃其咎,聖上必定一同責罰,那麼他這個儲君也就不必爭了。
然而,下一句話,就讓眾人大跌眼界.
「北平東安縣李逍試圖變法,他的心是好的,可卻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但念是真心實意,為國為民,朕便給他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朱元璋緩緩說道:「來人,擬聖旨。封東安縣為大明特區,時限一年,允許知縣李逍變法,由燕王朱棣擔保。一年之後見成果,事成則成,事敗,燕王同罪論處,決不輕饒!」
話音落下。
大殿的人都變了臉色,這是什麼情況???
就連朱棣自己都懵逼了。
這麼大個事兒,怎麼感覺如此輕飄飄的,這就完了??
父皇今天是.
旋即,朱棣深入一想,心中狂喜。
這也太妙了!
將東安縣封為特區,允許變法,什麼概念。
這是讓燕王一府,有憑藉自己意願改動聖意的權利。
雖然只是一縣之地,但也能從此看出聖上的心意。
這是一場測試,一場考驗自己的測試。
東安縣成了,自己必定直接成為儲君,也就是父皇給自己最後的一道測試.
「謝父皇恩准!」
朱棣急忙謝恩。
可其他人不願意了啊。
原本是彈劾李逍的,怎麼李逍反而更囂張了?
皇權特許
那下一步就該封朱棣為儲君了。
他們猜錯了,卻也對了一半。
因為此時的朱元璋心中的想法是。
如果自己決定朱棣作為儲君,那麼他就會退位,他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六十而知天命,撐不了幾年。
李逍若能成,便是證明了他是真正的大才,朱棣本身能力就強,不需要他這個老頭子指手畫腳了。
如果是朱允炆的話,朱元璋就不會退位,畢竟朱允炆根基太淺,沒有他坐鎮,支撐不起朝局。
但這場考驗,根本就不是針對朱棣的。
朱元璋真正的想法就是針對李逍一人。
李逍成,朱棣上,李逍不成,那還要琢磨一下。
而真正給朱棣的考驗,絕不會這麼簡單,是另外一道.
「聖上,萬萬不可啊。」
鐵鉉跳了出來,大喊道:「若是李逍如此,各地官員便能紛紛效仿,大明必亂。」
朱元璋面如止水,道:「怎麼,你在質疑朕的決定?大明亂不亂,你說的算?朕意已決,誰若是再提此事,別怪朕不客氣!」
鐵鉉面不改色,道:「絕對不可,這是千百年來從未有過之事,陛下萬不可開了歷史的先河,後患無窮.」
「請陛下三思!」
其他朱允炆陣營的官員也紛紛跪了下來。
畢竟讓李逍有這個皇權特許的名頭,萬一真搞出了什麼名堂,燕王必然就上位了,那他們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朱元璋罵道:「你們一個個的,平日裡都私底下在暗罵朕,說朕給的俸祿少,事務多,現在倒好,提議既加俸祿,又增添休沐時間,你們反倒反駁起來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來人,記住這些人的名字,若是以後加俸祿,沒他們的份。」
還是這句話比較有殺傷力,不少人立馬就閉嘴。
當然還有一些不怕死的,繼續大喊陛下三思。
還有那些一看,自己名字已經被登記了,萬一以後加俸祿真沒有他,那還不如大家一起不加,便喊得更賣力了。
其實,朱元璋這次並沒有太過震怒,主要是跟李逍已經見過面,知道他的內心想法和策略。
加上李逍,改的律法,並不是太過緊要的東西。
只是加俸祿,增添休沐時間,以解決「錢沒到位,心委屈了」的策略,不算太過嚴重。
這才會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
最後,朱元璋直接一聲令下,將這些人,包括鐵鉉在內,當場杖刑二十板子,全部打得昏死過去,這朝堂才總算安靜了許多。
隨著一聲退朝,百官如潮水般退卻。
回到府中的朱棣,感覺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了。
今天可謂是一波三折!
「爹,啥情況啊,怎麼感覺你很開心的樣子。」
一見父王回來了,朱高煦立馬起身迎接。
「喜事。」
朱棣哈哈一笑道。
一說喜事,三兄弟全部圍了過來。
給父王倒水,端茶,捏肩膀。
「爹,是不是你已經被立為儲君了?」
朱高熾激動的問道。
「並沒有不過已經快了!」
朱棣喝了口茶,緩和了一下激動的心。
旋即將今日殿堂之上的事情一說,眾人皆是喜上眉梢。
東安特區,皇權特許,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父王已經成為了儲君的人選,就只差最後一步!
「皇權特許!我的天啊,這也太誇張了。」
朱高煦嘴巴直接成了O型,跟姐夫比,自己簡直是渣渣。
「李逍竟然如此受皇恩恩寵,我都有些羨慕了。」
朱高熾也是不斷咂舌,恐怕李逍的名字,就要傳遍大明了!
此時,朱高熾又擔憂道:「一年時間有些長啊,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朱棣開口道:「父皇若是真選本王,這最後臨門一腳的考驗,是必不可少的,父皇其實早就打算退位,只因太子朱標的身體,一拖再拖。而我此時正值壯年,一旦成為儲君,恐怕便是登基之時。」
朱棣早就分析好了其中的道理。
父皇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有緣故的。
他能感受到父皇的身體已經羸弱。
朱棣猜測,恐怕父皇自己也已經感受到,恐怕兩三年之後,身體就已經不行了,這便是臨終前的考驗。
朱高熾又問道:「什麼叫成,什麼叫不成,東安縣要做成什麼樣子,才能讓皇祖父滿意呢?」
朱棣微微一愣,這個大兒子問題問得好啊,想了想道:
「這個,要看聖上的心意.若是能繼續有類似布行那樣,造福百姓的消息傳來,聖上定然滿意。」
朱高煦哈哈一笑道:「這大家就不用操心此事,憑藉姐夫,定然能成,姐夫的能力,我最清楚了,不用一年,半年便能將東安縣治理的妥妥的!!」
此言一出,幾人都是深感同意。
可能朱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場考驗,根本就不是給他準備的,真正的考驗,還在等著他.
「好了,你們幾人繼續在京城,好生表現,莫要惹禍。」
朱棣交代一聲,就出了門,旋即停留在院子中,只稍等片刻,那夜不歸居陳出現。
「殿下,查清楚了。那條路最近有不少官員經過,不過.其中有一人,近日來了京城,卻沒有原路返回。」
居陳拱手,匯報昨日朱棣交代給他的任務。
「此人是誰?」朱棣問道。
居陳道:「正是殿下的女婿李逍,他消失在那段路上,而附近有一個村子,方圓數里外,都有錦衣衛嚴加盤查,外人根本不讓進,標下也不敢貿然進去,不過猜想,李逍應該在其中。」
朱棣微微一愣。
女婿李逍,消失在那段路上,而聖上也在那段路上。
李逍又未回府.
難道說.
今日早朝,聖上對於李逍可謂是格外開恩。
不但不計較過錯,更是給與特權,他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朱棣心中一陣狂喜。
恐怕李逍已經跟自己的父皇見過面。
並且討得聖上的歡心!!
朱棣何等的心思,很快就猜到了這些。
做的這麼縝密,還有錦衣衛盤查,恐怕李逍自己也蒙在鼓中不知道自己見過聖上。
所以能將父皇當做普通人看待。
這樣才能真正得到父皇的認可。
既然如此,
那也無需告李逍,否則他自己恐怕也會慌亂.
朱棣吩咐道:「接下來的就不用查了」
南京城外,
北面三十里處的小村莊。
「在小小的花園裡面,挖呀挖呀挖。」
「種小小的種子,開小小的花」
此時此刻,這間院子之中,李逍正坐在一個輪椅上,在拿著一個鋤頭挖坑,隨後丟下一粒種子,掩埋。
「李公子,你這是種的什麼?」
見李逍在院子裡的空曠菜園挖坑,種東西,二虎不由問道。
畢竟任何事情,他都要跟聖上稟報。
「這是送給老爺子的東西,昨日他不收錢,顯得我俗氣。我便送他另外一種禮物,當做報答吧。」
李逍微微一笑道:「對了張虎,待這裡開花結果,你再告訴你家老爺子,給他一個驚喜,不要提前透露。」
其實某些作物,李逍也不打算自己保留藏著掖著,畢竟作物種出來,只要賣出去,那便成了種子,遲早也會泄露出去。
而他早就打算,讓這些作物,在大明生根發芽。
此刻遇到了有緣人,應該還是個為民著想的憤青大地主,就當做一場緣分送出去吧。
二虎點點頭問道:「什麼時候能開花結果?你就不能偷偷告訴我,這種的是什麼麼?」
李逍哈哈一笑,搖搖頭道:「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留一絲懸念和期待,生活才會更加充滿希望啊。」
二虎:「.」
這時,咯吱一聲,院子門被推開。
「年輕人,不好好休養身體,怎麼跑出來了?」
來者正是朱元璋,當看到李逍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莫名變得好了起來。
「老爺子,您又來看我了啊。」
李逍咧嘴一笑,手扶輪椅前進幾步,還轉了一個圈,道:「你看我這身板子,就腿不能動,手可沒事,在屋子裡呆著悶得慌,出來轉悠轉悠,曬曬太陽,傷勢才恢復得快。」
「咦你這是什麼?」
朱元璋看著李逍屁股坐的那把椅子,似乎十分便捷,還有兩個輪子,可以通過手來推動,移動位置。
二虎拱手道:「家主,這是輪椅,是昨日下午,李公子畫出的圖紙,我便我找工匠打造了出來。」
「輪椅?」
朱元璋眼睛一亮。
心說這小子果然聰明,還能畫圖紙,設計出這般玩意。
「沒錯,這叫輪椅,年紀大了走不得路,或者說跟我一樣腿折了,都能用得上。若是手也不方便,可以讓人推著走。」
說著,李逍前後移動了一下,展示功能。
「不錯,不錯,等咱年齡大了,也打造這一把輪椅來。」
說著,朱元璋看向二虎道:「張虎,這圖紙可莫要丟了,以後用得上。」
二虎點頭道:「是,家主。」
此時已經午間,朱元璋在皇宮忙完之後,連午膳都沒吃,便直接趕來了,看向李逍問道:「吃過沒?」
李逍搖頭:「還沒。」
「沒吃正好,咱也沒吃,一起吃點。你養傷,該吃些清淡點的。」朱元璋看向二虎,「張虎,去弄兩碗麵條來。」
李逍不客氣道:「錯了,養傷就要吃好的,大魚大肉補充蛋白,才能快速恢復傷勢,給我整一隻燒雞,一隻烤鴨來。」
朱元璋一愣,沒好氣道:「你小子倒是不客氣啊。」
我都給你留了好東西在院子裡了,我客氣啥啊李逍嘿嘿一笑道:「老爺子,咋啦,捨不得,我看你高風亮節,視金錢如糞土,應該不會小氣吧?」
「你小子」
朱元璋無奈一笑,看向二虎,「再去弄一隻燒雞,一隻烤鴨。」
李逍得寸進尺:「對了,如果再來一斤牛肉,那就更好了。」
二虎:「.」
朱元璋眉頭微蹙:「你小子,不能一口氣將話說完嗎?」
李逍道:「再來幾個柚子,當飯後甜點吧。」
二虎:「.」
朱元璋:「去!」
二虎躬了躬身,退出了院子,心說這小子是真大膽啊.
朱元璋摸了摸鬍子,道:「你這小子,看來你平日裡也是鋪張浪費的主,百姓一年到頭沾不到葷腥,你倒好,每頓飯怕是要大魚大肉,還要吃果子當什麼飯後甜點,奢侈!」
李逍笑著解釋道:「老爺子,你這消費理念可不行,我這不是病號麼.再說了,咱們不多吃些,百姓們養的雞鴨禽類賣不出去滯銷,他們也捨不得吃啊,換不成糧食。」
朱元璋哼了一聲,「歪理,都是歪理,你不吃,總有人吃,我看你就是貪圖享樂成了習慣。」
李逍道:「對啊,總有人吃,為何不能我吃?我幹了這麼多好事,難道就不應該享受享受麼?」
朱元璋一時間竟然無法辯駁。
李逍揶揄道:「啊,不會有人覺得,一頓飯吃上雞和鴨,就是享樂吧,不會吧,不會吧。那聖上可都是吃著山珍海味,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難道就不能吃些葷腥了?」
朱元璋總感覺這小子有些皮,可又說不上來,道:「你可不是平頭百姓,昨日你可說過,你是青天大老爺。再說了,你怎麼知道聖上天天吃著山珍海味?」
「那還用想嗎?定然的啊。」
李逍笑道:「好啦老爺子,我這不是養病麼。你不就是覺得我有些奢侈,吃上好的,百姓吃不上麼。你等著,過不了多久,就讓普通百姓頓頓有大魚大肉為伴,當然.只限我的管轄縣。」
李逍的系統里還躺著,《大型養豬場手冊》《大型養雞場手冊》《大型養鴨場手冊》.
還有各種養殖技術,病菌防治
有這些東西,就能先把小農經濟給搞起來,舍區也就發揮作用。
肉食的豐富,其實就是養殖業的誕生。
採用了科學和規模化的養殖技術,使得肉類的生產成本大幅降低,從而使得肉類的價格變得更加平易近人。
「你能讓百姓頓頓有肉吃?」
朱元璋大驚失色,心道你要是能做到全縣人人有肉吃,咱給你封個大官,賞個公侯!
也難怪朱元璋如此震撼,在這個年代,頓頓有肉吃,簡直是痴人說夢話,不可能做到。
李逍點頭:「老爺子,有機會,有空的話,你去北平找我,我做東,吃喝我全包了,你撒歡子玩。」
你不說,咱也會去朱元璋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咱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讓全縣人吃上肉!」
說著,朱元璋負手,朝著房間走去。
「老爺子,幫我一把,我這上不去啊。」
李逍指著連接房間和院子的台階。
「.」朱元璋還是推著輪椅,將李逍給抬了上去,心道你這輪椅,也不行啊!
「住的可還習慣?」
「習慣,這有何不習慣的,空氣清醒,又安靜,就是有些太安靜了,老爺子要是無事,多來陪陪我,你家那張虎,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都給我無聊死了。」
兩人坐在桌前,喝了口茶,隨意聊了幾句。
不多時,二虎將飯菜送了上來。
桌上擺著都是上好的菜餚,荷葉包裹的叫花雞、還有豐美多汁的烤鴨,一盤醬牛肉,幾個柚子。
李逍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而朱元璋還真就一碗麵條,就蒜。
「老爺子,一起吃啊。」
李逍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朱元璋搖了搖頭,「沒胃口,咱就想吃口麵條。」
朱元璋這段時間在宮裡吃膩了廚子裡的飯菜,心情也不太好,現在就想吃口面。
「該吃吃,該喝喝,有事別往心裡擱。」
李逍一邊嚼著牛肉,一邊安慰道:「老爺子,我一看就知道你現在有心事。」
「你咋知道?」
朱元璋一抬頭看向李逍,這小子觀察挺敏銳的。
「這還用猜麼,這不都寫在你的臉上了?」
李逍笑著從身上掏出一瓷瓶子,隨後打算倒入朱元璋的面晚里,「加了這個,包你吃完後,神清氣爽,有啥不開心的事情都能放一放。」
「你這!」
見李逍在聖上的碗裡倒東西,二虎立馬站了出來,打算用銀針試試毒。
朱元璋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你給咱碗裡加了啥?」
朱元璋問道。
「油潑辣子。」
李逍解釋道:「吃麵不加油潑辣子,木有靈魂。」
說著,李逍還倒了油潑辣子在自己的面碗裡。隨後將切好的醬牛肉倒在碗裡,成了一碗牛肉麵,大吃一口。
這油潑辣子是李逍親自研製,有辣椒麵、花椒麵、薑末、蒜末、鹽和雞精,再熱油澆一澆,那個香啊~~
這玩意,李逍從北平過來的時候,特意帶了一些。
有時候胃口不好,就搞一些,又辣又開胃。
「香啊!這才夠味兒!」
李逍又大吃一口。
見李逍也吃了,朱元璋動了筷子。
半信半疑的將麵條用木筷子夾了起來嘗了一口。
嗯?
一股微辣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發,還有一股香氣。
原本一碗普通的素麵,完全像是變了味道。
「好吃啊,就是有點辣舌頭。」
「辣舌頭就對了,開胃。要不要再加點?」
「那再加一點點」
「牛肉也跟你加點,素麵吃的不得勁兒。」
「那行,也加點.」
就如此,兩人埋頭造飯,朱元璋吃的是大汗淋漓,全身都發汗了,等吃完後,還有些意猶未盡。
「好吃!太好吃了!」
朱元璋感覺整個人都精神。
渾身都出了汗,汗一出,人的心情就好了。
見狀,李逍笑著解釋道:
「這是油潑辣子中的主要味道,就是辣味,能讓人心情愉悅,還能幫助消化、促進氣血循環、提高免疫力、排毒、最重要的是,排毒,老爺子你這汗一出,身上的毒素就去了大半,再吃一口柚子,柚子裡有褪黑素,能促進睡眠,晚上就不會失眠了。」
一邊說著,
李逍一邊將手中的柚子給撥開,遞給了朱元璋。
「你這飯後甜點,是給咱準備的?」
「你知道咱晚上睡不好覺?」
朱元璋不由心中一暖。
原來這小子還很貼心,早就為咱準備好的。
「可不是嘛,我懂些醫術,方才仔細一打量,就知道老爺子你睡不好覺很久了,眼袋太重。這是壓力太大導致。所以讓你吃口辣,釋放釋放心中的壓力和心事。」
李逍突然覺得疑惑道:「不對呀老爺子你怎麼會有這麼大壓力呢,老爺子得有有七十了吧。常言道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你現在不該有這麼大的壓力才多,多注重身體啊。」
「哎。」
朱元璋嘆了口氣道:「本來咱也是十分順心順意的,可突然間,大兒子說走就走,咱還有家業啊,不知道傳給誰。」
說著,他看向李逍道:「小伙子,你給咱出出主意,咱該怎麼辦。」
「節哀啊老爺子.」
李逍心道難怪老爺子脾氣古怪,原來是死了兒子,問道:「老爺子膝下還有几子?」
朱元璋想了想:「三個。」
李逍笑道:「這簡單,好辦。」
朱元璋問道:「怎麼說?」
李逍道:「我知道了老爺子,三個兒子在家裡打起了了吧?我在那當知縣就遇到過,要我說.分了,平均分配,一人一份,大家誰也別爭。」
朱元璋:「.」
他這家業,可不能分。
於是朱元璋又換了種說法,「咱這家業,是一門大生意,一旦分割,那就垮台,誰也得不到。」
「哦」
李逍聽明白了,道:「就是說,即便兒子們打起來了,你也只能給一個人,這個意思吧?」
「差不多這個意思。」
朱元璋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倒想看看李逍怎麼說。
李逍立馬回道:「那也好辦,直接傳給能力最強的兒子。」
朱元璋道:「能力最強的那個不是長子!」
李逍笑道:「我看你啊,這就是被儒家那些老思想給禁錮了。是不是長子有什麼關係,能力不行,一代不如一代,過不了幾代,你這家業遲早還得敗!」
李逍在後世,見過案例太多了。
多少大型家族企業,垮台都是因為能力不行,衰敗的很快,反觀不是家族的大企業,才能做大做強,走向輝煌。
能力不行,遲早還的敗朱元璋皺眉道:「老祖宗的規矩,是說變就能變的?」
李逍有些無語,你不是老憤青麼,是想怎麼那麼陳舊啊。
「怎麼不能變?時代在進步,歷史也在進步,老的思想觀念也該進步進步了,你咋這麼老思想呢。」
李逍這時候將麵條吃完,抹了抹嘴道。
朱元璋問道:「照你意思是,還是給能力強的兒子?」
李逍笑道:「可不是嘛,不要這麼老思想。都說立長不立賢,我確認為立賢不立長,有德者居之。你不聽我勸告,就等著家業敗了吧,不是我吹牛,我做買賣還是有一手.」
說著,李逍笑著看向朱元璋道:「老爺子,你做啥買賣,看你這個人也實誠,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朱元璋:「.」
二虎:「.」
「家主,我收拾一下碗筷。」
二虎很是識趣的收拾碗筷,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隨後退出房間。
朱元璋此刻略顯得沉默。
李逍這小子,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思想太跳脫了,但卻又符合自己的意思啊。
他的確是想立朱棣為儲君,可就一直下不來這個決心。
看老爺子一臉糾結,李逍笑道:「老爺子,你要是實在難以抉擇,我有個主意,你試一試就行了。」
朱元璋好奇道:「說來聽聽。」
李逍道:「三個兒子,都試一試,主持家業,誰行誰上,我看你現在身子骨還硬朗,離傳家業的時候還早著呢,多考驗考驗。」
朱元璋搖頭道:「不行了,最近咱頭昏眼花,老啦,不得不服老,當年跟我一起的夥計都走了,怕是沒幾年好活咯」
「老爺子,手伸出來,我看看。」
李逍伸了伸手,示意給他把把脈。
對啊,這小子還是個神醫呢,朱元璋突然眼睛一亮,咱咋就沒想這茬呢,咱就是因為感覺身子骨不太行,才這般著急.
「你還懂醫術呢?」朱元璋故作平靜道。
「略懂一二。」
而這時候,朱元璋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李逍把脈,感受脈搏,憑藉圓滿級醫術,很快就發現了徵兆。
「老爺子,你這身體還行,你感到頭昏眼花,是因為太操勞了。還好你遇到我啊我給你開一幅方子,每月煎服一次。如果你現在放下手中的事情,交給兒子們打理,逍遙快活,放鬆心情,起碼還有十五年好活。」
李逍笑著解釋道。
「什麼?」
朱元璋猛地站了起來,驚訝道:「咱還有十五年好活?」
宮裡的御醫每次把完脈,那可都是不敢說話。
搞得朱元璋以為自己快死了,那真是一幫庸醫。
其實也不怪那些郎中,因為朱元璋將職業定的太死了,御醫的兒子繼承御醫,這往往會有一些庸才,德不配位,根本就看不出太高深的毛病,簡單的毛病倒是能看出一二,哪有李逍的圓滿級醫術厲害?
李逍算是一眼就看出身子骨的情況。
「記住,前提是,你立馬放下手中的任何事,安安心心的安享晚年,別操心,別費心,加上我給的方子,沒有什麼大問題。」李逍得意笑道。
「那方子,快寫給咱。」朱元璋激動道。
「沒紙和筆啊。」李逍雙手一攤。
「張虎!」朱元璋大喝一聲。
很快,紙和筆就來了。
李逍寫好了方子遞了過去。
朱元璋如獲珍寶,簡單看了看就塞入了懷裡。
「對了,如果說咱沒遇到你有幾年好活?」
朱元璋又問道。
李逍掐指一算,心裡有了數:「至多三五年這個範圍。」
「好!」朱元璋激動一點頭。
人老了,也怕死,朱元璋也不例外,自然是想多活些年。
「感謝你啊年輕人,要是真有效,你想要啥,我給你啥!」
朱元璋激動的說道。
李逍笑道:「我啥也不要,我啥也不缺啊。這方子無非是一些調理的藥物,厲害一些的郎中都能開出來,沒什麼特殊的,最為關鍵的是.你不能再憂心了,做長輩的啊,該放手就放手,占著茅坑不拉屎,讓年輕人展現展現嘛。」
「好啊,你說咱站著茅坑是吧。」
朱元璋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更多的是喜悅。
他發現李逍這人說話很是隨意,不過心腸是好的。
想了想李逍的勸告,朱元璋總算下定了決心,是該讓年輕人展現展現了。
「可問題來了,哪個兒子更好呢」
朱元璋變換一種說法問道:「咱的小兒子也不錯,只不過年紀小,沒給他機會展現,指不定比二兒子更厲害。」
朱元璋是將二兒子比作朱棣。
小兒子比作朱允炆來問。
李逍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有道理!」
朱元璋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答案,大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其實,有些人心中早有了答案,也想這樣去做,但又猶豫不決,處處問人。
一旦哪個人說出了他心中這個答案,他才會真正下定決心。
而朱元璋打算給朱棣的最後考驗,就是這個,試探!
朱允炆、朱棣分別監國。
看看當他們真正坐在那個位置上,是個什麼表現。
朱元璋曾經就做個這樣的事情。
他廢除宰相制,弄死胡惟庸,就是這個法子。
故意離開去山上避暑,走了一兩個月,將國家大權都交給了宰相胡惟庸。
朱元璋剛離開不久,胡惟庸就露出了馬腳,錯誤評出,越來越囂張。
朱元璋知道後也不吭聲,直到最後等胡惟庸已經罪證滔天之後,才直接出山把他給弄死了。
順帶連延續了幾千年的丞相制也給干弄沒了。
如今,他打算用這個方法,將國家的儲君給試出來。
這算是給朱棣最後的考驗,他是看好朱棣的。
若是朱棣監國無差錯,便立為太子,若是不行,那就滾回去,老老實實當藩王去吧,他只能好好培養朱允炆了。
「好了,小子,今天跟你談話,咱心情都開闊了。」
朱元璋起身,大步離開,打算去實施。
「老爺子,又要走了,也不打個招呼?」
李逍沒好氣說道,心道每次說走就走,我不要面子的?
朱元璋是什麼身份?
他去哪裡,從來不跟人匯報,離開更不會說。
不過他現在也不生氣,也不跟李逍計較,轉身走了回來。
朱元璋道:「你不說,咱倒忘記了,你覺得是先讓小兒子去試,還是二兒子試??」
李逍微微皺眉:「哎呀,你自己決定嘛,實在不行,那就回去抓個揪,聽天由命。」
「有道理!」朱元璋點了點頭,又要走。
「這老頭」
李逍搖了搖頭,起身打算去床上躺著,畢竟自己還是個病號,得多休息休息。
而這時候,朱元璋又轉身回來,伸出了手。
「幹啥?」
「油潑辣子拿來。」
「.」
朱元璋拿著油潑辣子,滿意的離開了。
這下,他一掃往日的陰霾。
心情無比的開朗,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特別是得知自己如果放下手中的事情,還有十五年好活後,他便已經沒有絲毫猶豫,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下午。
朱元璋風馳電摯般回到皇宮養心殿。
朱元璋每日都會讓朱允炆來養心殿對他進行教導,今日卻沒見人,便問道:「允炆呢?」
太監回道:「允炆皇孫見聖上您不在.去父親靈堂守孝呢要不要奴才去傳來?」
「不用了,朕去一趟。」
朱元璋擺了擺手,朝著靈堂走去。
不多時,他便在靈堂看到了朱允炆守著父親靈牌,在小聲抽泣。
朱元璋心中一軟,走了過去,「允炆。」
朱允炆一轉頭,眼淚在眼眶打轉,「爺爺.」
也就是這份孝心,讓朱元璋才如此猶疑不決。
「跟爺爺來,爺爺有事跟你交代。」
「是。」
朱允炆摸了摸眼淚,跟了過去。
這兩日,朱元璋只要不在宮中,朱允炆就會來靈堂守著,他知道,現在大勢已去,唯有這樣才能讓朱元璋感動。
而他,朱允炆的確做到了,若不是這樣,他方孝孺天天將孝道,朱元璋深深感受,他早就將朱允炆踢出局了。
來到了御書房,朱元璋開門見山道:「允炆,現在爺爺最後問你一句,這個儲君,你是想爭的,對吧。」
爺爺怎突然跟自己說這個,這也太突然了,爺爺是受了什麼刺激麼,他不是中意四叔麼
朱允炆即是疑惑,更是興奮,故作恐懼,匍匐在地,「孫兒不敢說」
見慣了李逍的直爽,朱元璋有些焦急,直接道:「直接說,不說就沒機會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朱允炆已經是樂的頭皮發麻,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立馬支棱了起來。
「孫兒想!」
朱允炆激動道:「父親一直是孫兒的榜樣,而孫兒想做父親一樣的人。」
「好!有了這份魄力,才有資格爭。否則,朕不會給你這次機會。」
朱元璋點了點頭,找了張紙,寫下三個人名,「你沒有任何班底,這三人就給你了當做心腹大臣,朕給你機會去爭,爭得過你四叔,你就爭,爭不過,咱也會保你一世平安。」
「謝皇祖父!」
朱允炆激動的接過來這張紙,待朱元璋走遠後,才偷偷展開一看,上面寫著三個人的名字:方孝孺、黃子澄、齊泰。
這是朱元璋給的三個他認可的人,畢竟直接讓朱允炆跟朱棣爭,是爭不過的,也要給他一些助力。
隨後,朱元璋回到了養心殿,拿出兩張紙,一張寫著朱允炆,一張寫著朱棣。
捏成一團,丟在桌上,打亂循序。
隨後,朱元璋閉上眼睛,摸了一團,展開一看。
上面寫著:朱允炆。
也就是說,兩人監國的順序,朱允炆在前,朱棣在後。
這是老天爺給的,咱是公平的!
這幾千年來的規矩,自己也該變變了,能者居之!
旋即,朱元璋提筆,擬下聖旨:
儲君之位,紛爭已久,朕深思熟慮,定以先後監國順序,觀處理國務之能,以此為由定儲君之位四月為限,洪武二十五年六月、七月朱允炆、八月、九月朱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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