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許朗推了推院門,現院門被插上了。
許朗有些奇怪,她們知道自己出門了幹嘛還要插門。
許朗剛要抬手敲門,院門從裡面打開了,陳氏站在門裡:「許先生回來了。」
「陳姑娘怎麼還沒休息。」許朗隨口問道,「你一直在等我嗎?」
「她們都睡下了。」陳氏答道,「我擔心許先生回來晚了進不了門。」
「你也早點休息吧。」許朗對陳氏笑了笑,抬腿就要往屋子裡走。
「許先生。」陳氏喊住了許朗,「我有件事想和許先生商量一下。」
「你有什麼事?」許朗很奇怪,陳氏這麼晚了會有什麼事和自己商量。
「許先生。」陳氏小聲說道,「依依姐現在也已經有了身孕,芷若姐姐和2個姑娘天天去學堂,我每日還要帶著小少爺,有些忙不過來。許先生是不是能和依依姐商量一下,再找個丫鬟來做做飯什麼的。現在咱們家基本是誰回來誰做飯,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準。」
「你是說這件事啊。」許朗還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聽陳氏這麼一說,似乎是這個道理。
陳氏誤會了許朗的意思,忙說道:「我可以不要月銀的,許先生可以用我的月銀再去雇兩個丫鬟。」
許朗笑道:「我不是擔心錢的問題,這件事還得你依依姐最後拿主意。我和她商量一下吧,也該再找個丫鬟幫幫你了。」
許朗的心裡想的是別的原因,碧荷和紫雲開始就是來做丫鬟的,結果做了一年多的丫鬟,現在倒成了自己家的小姐了。這要是再找2個丫鬟,那等程依依生完了孩子豈不是又要多2個姑娘。許朗對這些事原本是不怎麼上心的,但家裡的人越來越多,現在自己住的這個小院顯得有些擁擠了。如果再多幾個人,說不定還要換個更大的地方住,一想到要搬家,許朗的腦袋就有點大。
陳氏見許朗答應了,微微一笑:「許先生也早點休息吧。」
許朗進了臥室,程依依和趙芷若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許朗輕手輕腳的脫了衣服鑽進了被子裡,趙芷若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你回來了,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都什麼時候了,還洗的什麼腳。」許朗笑著拽住了趙芷若,「不洗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堆的事。」
程依依被兩個人的說話聲吵醒了:「你們倆是不是又憋不住了,要不要我給你們騰個地方。」
「不用。」許朗笑道,「你在一邊看著就行。」
程依依在被子裡狠狠的掐了許朗一把。三個人一鬧騰,誰都沒有了睡意。
趙芷若披上衣服下床倒了一杯茶問道:「你們誰想喝茶?」
「芷若,你自己喝吧。」許朗拿出一支煙點上,「剛才陳姑娘和我說了一件事,咱們家是不是應該再找兩個丫鬟了。」
「怎麼還要找丫鬟?」程依依問道,「你還嫌咱們家的人少啊。」
「不是。」許朗把陳氏的想法說了一遍。
「陳姑娘說的也有些道理。」趙芷若重新上床盤腿坐下,「依依姐,我當初懷著孩子的時候是碧荷和紫雲兩個人照顧我一個,有時候還忙不過來。現在家裡就陳姑娘一個人操持家務,還要帶孩子。而且你的身子越來越重,是應該再找人來服侍你了。」
「芷若,你出銀子啊。」程依依笑道,「現在就咱們三個掙錢,再找2個丫鬟,拿什麼養她們。」
「咱們家還有多少銀子?」許朗問道。
「這我哪知道。」程依依回道,「現在是芷若當家,你得問她,我只知道銀行里還有多少銀子。」
「許朗。」趙芷若給許朗算了一筆賬,「現在你和依依姐的生活費是每個月1o兩,咱們三個人的工資加一起是12兩,一共22兩。每個月要還房錢5兩,給陳姑娘二兩,碧荷和紫雲一共一兩的零花錢,還剩14兩。這些年你們2個人的分紅加上咱們平日省下來的一共攢下了1ooo多兩銀子,我都存在了榆林灣銀行里,每個月的利息5兩。」
程依依聽完趙芷若的報賬,伸手掐了掐趙芷若的臉蛋:「這帳算的,你可以來我們銀行當總會計師了。」
「咱們兩個人這些年的分紅才1ooo兩?」許朗向程依依問道,「怎麼這麼少?」
「這已經不少了。」程依依說道,「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點錢就擴軍,哪有分紅的銀子。賬面上倒是不少,還不知道能哪輩子兌現呢。」
「那這19兩夠花的嗎?」許朗對錢沒什麼概念。
「夠了,還花不完呢。」趙芷若笑道,「咱們又不求大富大貴,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好。」
「那就是說再雇2個丫鬟也夠花的了?」
程依依又掐了許朗一把:「你不會是又想什麼好事吧?」
「我還能想什麼好事。」許朗把煙掐滅,「陳姑娘和芷若說得對,你現在身子越來越沉,身邊沒個人照顧的話我也不放心。」
程依依轉身抱住了許朗:「我只要你來照顧我就行。」
「咱們要是再雇兩個丫鬟,這個院子可有點住不開了。」許朗說道,「看來咱們還得換個大點的住處。」
「那就換吧。」程依依對換房子沒什麼意見,「狄沖最近不是又蓋了一批海景別墅嗎,咱們也去買一套。」
「就他那海景別墅。」許朗笑道,「到現在也沒賣出去幾套,還搞的什麼歐6風格,根本就不適合現在榆林灣的情況。」
「對了,依依姐。」趙芷若突然說道,「學堂里有個先生問過我一件事,有人想借咱們的銀子,說是給的利息比銀行要高。」
「是嗎,能給多少?」程依依知道現在銀行的貸款審批越來越緊,有些在榆林灣內做生意的從銀行里貸不出錢來便開始民間借貸。這本來也沒什麼,可是最近有那麼幾家因為承若的利息太高,還不上銀子了,結果被債主逼債,鬧到了巡捕房。柳冠南沒有處置的依據,只能一面盡力的去安撫,一面催促著穿越大會制定一部《借貸法》。
「嗯,這個利息不是固定的,不過應該很高。」
「怎麼會不是固定的?」程依依有些不明白,坐起身問道,「怎麼個不固定?」
「說是利息,其實也不是,應該算是分紅。」趙芷若組織了一下詞彙,「咱們把銀子借給他,咱們借出去的銀子是沒有利息的,只有本金。但是咱們可以再找別人也拿出銀子來,只要別人拿銀子,咱們就有兩成的分紅,咱們找的人越多咱們的分紅也就越多。」
程依依和許朗同時坐不住了:「芷若,這事是誰和你說的,這是傳銷拉人頭。」
趙芷若沒聽明白傳銷是什麼意思,看著兩個人問道:「這件事不是好事嗎?」
「這當然不是好事。」程依依給趙芷若講了講傳銷究竟是什麼東西,趙芷若聽明白了一點,「原來這是騙人的。」
「依依。」許朗意識到了什麼,「這事不對。」
「怎麼不對了?」
「依依,傳銷這事是咱們故國特有的一種詐騙方式,榆林灣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應該不會想到這種辦法。」
程依依覺得許朗說的有些道理:「你是說這事是濤敏他們搞出來的?」
「有這個可能。」許朗分析道,「依依,你想,傳銷的最終結果就是最上層的人卷著銀子跑了。如果榆林灣里的人都被卷進去了,將來一旦有人卷著銀子跑路了,那麼對整個榆林灣的經濟將會是一個重創,說不定就會亂。」
「可是濤敏會用這個辦法嗎?」程依依有些疑慮,「他應該知道咱們自己人會猜到他的意圖的。」
「芷若。」許朗問道,「學堂里的那個先生還和你說了些什麼。」
趙芷若想了想,突然拍手叫道:「對,他還說這件事不能告訴你和依依姐。他說要拿銀子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很多,所以現在只是在我們明朝人裡面借貸,還不能讓你們這些先宋遺民知道。」
「這事肯定是濤敏乾的。」許朗說道,「我們能想到打擊逆金的經濟,濤敏不會想不到來打擊我們的經濟。」
「那咱們怎麼辦?」程依依問道。
「明天我和王華還有柳冠南他們商量一下,咱們順藤摸瓜,把濤敏的人找出來。」許朗說完又向趙芷若問道,「找你的那個先生叫什麼名字?」
「他叫莫辰逸,是學堂里管雜事的,並沒有教課。」
第二天,許朗把傳銷的事和柳冠南、王華通了個氣,莫辰逸被請到了巡捕房。
「莫先生。」柳冠南客客氣氣的問道,「我找你來是有一個情況想和你了解一下,莫先生不用緊張。」
莫辰逸長這麼大從來沒進過衙門,不免心裡還是有些害怕:「柳老爺有什麼話問在下,在下一定如實回答。」
「莫先生在學堂裡面找人借貸的事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柳冠南直接問道。
見柳冠南問的是這件事,莫辰逸放心了一些:「這事是我的內弟和我說的,我覺得這件事沒什麼不好,就問了問學堂里的先生們。」
「莫先生覺得這件事很好嗎?」
「是啊。」莫辰逸答道,「不用辛苦的做事,只要能找到人借貸就能有銀子賺,這種好事還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在下聽說已經有人幾個月賺了幾百兩了。」
柳冠南笑道:「那麼莫先生以為這世上真的有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事會找到莫先生的頭上嗎?」
莫辰逸被問住了:「這個,應該是有吧。」
柳冠南不再問了:「莫先生,請你的內弟來一趟巡捕房吧,我們有話要問他。」
莫辰逸又開始害怕起來:「在下馬上去叫他。」
一個多時辰之後,莫辰逸的內弟,一個2o出頭的年青人坐在了柳冠南的對面。
「你叫岳羽?」
「是,小人叫岳羽。」
「關於拉人借貸的事你是聽誰說的,你的上家是誰?」
「這個事是小人的一個朋友和小人說起的。」
柳冠南盯著岳羽:「你的朋友是什麼地方的人,現在在榆林灣嗎?」
「在。」岳羽回答道,「他也是在榆林灣內做點小生意,老家在瓊州府澄邁縣。」
經過幾天的追蹤,柳冠南的巡捕房基本查清了這個傳銷組織的體系,結果讓柳冠南大吃一驚。
這個傳銷體系已經在榆林灣活動了半年之久,現在展會員幾百人了,涉及到的銀子大約有上萬兩之多。最上面的金字塔的頂端是一個叫東郭耀的人,但是誰也沒見過這個東郭耀,更不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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