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第四百二十九章 收稅感恩縣

    這次碰頭會結束了，韓萬濤到巡捕房叫上柳冠南一起去了孫大雷那裡。

    「我剛剛開完委員會的碰頭會，咱們一起商量一下。」韓萬濤坐下說道，「委員會的意思是讓咱們儘快把稅警派出去，爭取年內能控制住整個海南島。」

    「這個沒問題。」孫大雷說道，「現在稅警已經整編完畢，咱們在各個州縣原先就有商務辦事處，只要把稅警派過去就能開始徵稅。」

    「派稅警沒問題，但是還有個問題。」柳冠南問道，「咱們是同時開始徵稅還是一個一個來。」

    韓萬濤沒怎麼聽明白：「冠南，同時開始和一個一個來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最後都要徵稅。」

    「萬濤，這裡面區別大了。」柳冠南解釋道，「咱們現在一共只有1000人的機動大隊，我估計這次徵收工商稅很可能會引起一些騷動。如果我們同時鋪開的話，一旦整個海南島都亂起來，咱們的機動大隊肯定會忙不過來。所以我建議一個一個來，能穩定住一個縣，就可以給全海南島做一個模範。」

    「你說的很有道理。」韓萬濤問道，「那你們覺得從哪個縣開始比較好，要不從萬州開始，萬州咱們已經基本控制住了。」

    「萬州不行。」孫大雷否決道，「正因為萬州已經被咱們控制了，沒有代表性，找一個咱們還沒控制住的地方。」

    「我覺得去感恩縣比較合適。」柳冠南建議道，「感恩縣離著崖州只有100多里地，距離近，方便咱們的機動大隊行動。再就是感恩縣這些年在崖州的帶動下，工商業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發展，商戶比較多，有一定的代表性。」

    「我也覺得感恩縣可以，咱們從近處開始，一個一個來。」孫大雷也表示了贊同。

    「既然你們都同意去感恩縣，我不反對。」韓萬濤說道，「誰去？」

    「我親自去。」柳冠南說道，「這是第一個縣，我不親自去有些不放心。」

    「我也去。」孫大雷也說道，「稅務局現在有專職的副局長，而且冠南也不懂收稅的事，我和他一起去吧。」

    「對了。」柳冠南向韓萬濤問道，「稅警機動大隊的大隊長你選的誰，你一直也沒告訴我們。」

    「沒什麼合適的人選，我先讓徐田彬兼任了這個大隊長。」韓萬濤回答道，「讓他在家裡等著還是和你們一起去？」

    「先讓他等著吧。」柳冠南說道，「要是真有事再調過去，沒事的話最好。」

    「萬濤。」孫大雷又問道，「你問沒問過王華，總務二處在感恩縣有沒有人？」

    「這個我還真沒問過。」韓萬濤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收稅這事應該和總務二處沒什麼關係吧。」

    「難說。」孫大雷分析道，「現在朝廷那邊的爭鬥很厲害，很難說高起潛會不會借著這次的收稅挑動商戶鬧事。流民裡面他都能按插上人，咱們這麼大範圍的收稅，他可能會搗搗亂。」

    「那我去問問王華吧。」韓萬濤最後說道，「你們二位先把感恩縣的計劃弄出來，委員會一批准就立即開始，時間不多了。」

    十天以後，柳冠南和孫大雷帶著100人的稅警和二十多個稅務局人員到達了感恩縣，感恩縣稅務局的牌子在縣城裡掛了起來。

    兩個人打的是朝廷的旗號，又有王可宗的手諭，雖然感恩縣縣令有些不爽，但是也沒什麼阻攔，默許了柳冠南做的一切。

    收取工商稅的告示貼遍了縣城的大街小巷，20多個稅務人員被分成了好幾隊，天天在縣城裡面講解著朝廷的意思和收稅的好處。可惜幾天過去了，一個來主動申報的商戶都沒有，整個感恩縣都在觀望。

    「大雷，這樣不行。」柳冠南坐在稅務局的辦公室里，「這都三四天了，一個來主動申報的都沒有，咱們不採取點強制措施看來是不行了。」

    「我也知道。」孫大雷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張紙，「你看看，這是我寫的一個新告示，我們強制徵稅。」

    柳冠南接過來看了看：「你這上面也沒說明白怎麼強制，要是他們還不聽怎麼辦，難道能去搶嗎，那樣會把事情鬧大。」

    「不，咱們怎麼能去搶呢。」孫大雷笑道，「咱們現在只有稅務局，沒有工商局，但是稅務局也可以做點工商局做的事。只要拒不繳納稅款的，稅警可以去封門，強令停止營業。」

    「這個不太妥當吧。」柳冠南搖了搖頭，「萬一這些商戶聯合起來罷市怎麼辦？」

    「這個太簡單了。」孫大雷說道，「你知道商人罷市的最嚴重後果是什麼嗎，無非就是商品短缺，買不到東西。咱們在感恩縣也有商號，讓家裡運過來大米、鹽、糖、布匹等物資，一旦感恩縣罷市，咱們用自己的商品去填補市場。不但填補，還要比原先的價錢便宜，這些商戶們肯定會受不了的。」

    「那萬一他們鬧事呢？」

    「那就更簡單了。」孫大雷解釋道，「咱們成立稅警是幹嘛的，何況還有機動大隊。你放心，平常的百姓只要有吃的喝的，他們是不會參與鬧事的。就算有鬧事的，也不過就是那些商戶而已。我倒想看看他們是願意放著銀子不賺一直和咱們這麼對抗下去還是老老實實的打開門做生意。」

    柳冠南想了想，也的確沒什麼更好的辦法，於是表示了同意：「那就這樣吧，按照你的辦法來。免除農業稅的消息什麼時候頒布。」

    「先等等，看看情況再說。」孫大雷回答道，「如果有農民參與鬧事咱們再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

    「收取工商稅和農民沒什麼關係，他們會參與鬧事嗎。」柳冠南問道，「你還是擔心高起潛暗中搗鬼嗎？」

    「是，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孫大雷點了點頭，「高起潛、濤敏，甚至張鳳翼那邊都有可能。」

    說到張鳳翼，柳冠南突然想起了什麼：「我怎麼記得陸老當初講過，張鳳翼應該在今年的九月吃大麻吃死了。」

    「那是原先的歷史。」孫大雷笑道，「現在的歷史已經改變了。北銘阻擊了阿濟格，救下了20多萬百姓，還斬首八千，張鳳翼不用再吃大麻了。」

    又過了幾天，500稅警在徐田彬的帶領下押運著大批的物資趕到了感恩縣。強制徵稅的法令正式頒布了，但凡拒不交稅的商戶，一律由稅警封門，停止營業。不但如此，每天還按照萬分之五的比例收取滯納金。

    徐田彬開始帶著稅警各家各戶的收稅封門。這次稅務局的人員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按照朝廷規制和瓊州府工商稅徵收條例，你們家應該繳納稅款3兩4錢白銀。」

    「沒錢。」

    「按照條例，拒不繳納者，停止營業。」

    「沒錢。」

    「封門。」

    「你敢？」

    「強制封門，暴力抗稅者，一律帶回稅務局。」

    一天的功夫，感恩縣縣城開門營業的商戶剩下了不到一半。

    晚上，柳冠南三人又聚在了一起。

    「今天封了大約100家商戶，帶回來了20多個暴力抗稅的人。」徐田彬先把白天的情況大概做了個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