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濤敏接著說道,「我想空出一年的時間專門協助皇太極搞土改,同時加大朝鮮的徵兵,爭取能把朝鮮新軍擴編到十五到二十萬。你別忘了,李自成目前雖然撤離了西安,但是主力尚在。崇禎明年的目標肯定還是要剿滅李自成。到了明年年底,如果李自成被滅了,榆林灣又順利的拿下了越南,那你說在崇禎的心裡,誰會是他的頭號敵人。」
濤功明白了一點:「哥,這就是你剛才說的要讓榆林灣統一越南的理由?」
「對。」濤敏對弟弟滿意的點點頭,「到了明年年底,我會想辦法讓皇太極再次和崇禎談判,或者乾脆咱們自己同崇禎談判。讓崇禎知道榆林灣有自立反叛的打算,咱們可以幫助崇禎剿滅榆林灣。如果我們能和明朝聯合,那麼榆林灣應該很快就完蛋。只要榆林灣一完蛋,天下就又是我們滿族人的了。」
「哥,這個打算很好,可是我覺得很難。」
「當然不會容易。」濤敏摸了摸弟弟的頭,「這只是大概的方向,具體怎麼做還需要看形勢的發展,你心裡有數就行。」
「我知道了,哥。」濤功又問道,「那個何通現在還一直關押著,他到現在也沒交代什麼,你看下面要怎麼處理。」
「他應該是不會交代什麼了。」濤敏冷冷的說道,「不管他是誰的人,都不能再留著了,他知道的東西太多。等過完年吧,讓他再過最後一個年。」
濤功覺得處決何通還是有點不合適,剛要說什麼,門外響起了一聲報告。
「進來。」一個朝鮮新軍的軍官走了進來,「王爺、貝勒爺,海上來了一艘戰艦,打的是大明旗號,他們送來了一封書信。」
「大明的戰艦,他們會送什麼信。」濤敏把書信接過來拆開細細觀看起來。
濤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慢慢的鎖了起來。濤功不知道書信上寫的是什麼,能讓哥哥這個表情,不禁把頭伸過來問道:「哥,誰的信,出什麼事了。」
「你先去屋外等著。」濤敏示意朝鮮軍官出去,把信遞給了濤功,「是王華寫的,他來咱們這裡了。」
濤功看完信大驚失色,王華在信上寫的非常清楚,自己已經在浮山所逮捕了謝田,而且謝田是皇太極和濤敏之間的雙面間諜。被關押在釜山的何通是榆林灣安全部的特工,真名叫季通海。王華希望能用謝田換回季通海,並且王華在信里明確告知,謝田就在船上,他的身上很可能有皇太極的重要情報。
「哥,你覺得王華說的是真的嗎,他會不會在騙咱們。」
「不管真的假的,既然他來了,咱們就去會會他。」濤敏衝著屋外喊道,「來人。」
剛才的朝鮮軍官又走了進來,濤敏吩咐道:「去告訴明朝的來人,還是老規矩。他們一艘船,咱們一艘船,都不准攜帶武器,海面上見。」
夕陽在海面上灑播下一道道金光,臘月的釜山相對於整個朝鮮半島還是比較暖和的,濤敏裹著厚厚的皮袍終於在海面上見到了王華。
這是兩個人自從濤敏叛逃後的第一次見面,都不自覺的互相打量著對方。濤敏終於第一個開口:「王校長不遠千里來見我,實在是辛苦。」
王華冷笑一聲:「濤敏,開門見山,我和你之間以前就不熟悉,現在更沒有什麼交情可言。我給你的信想必你也看了,我這次來就一個目的,用謝田交換季通海。」
「你的信我看了,我也相信你信上說的事。」濤敏不緊不慢的說道,「但是既然謝田也投靠了皇太極,換回他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可是季通海不一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價值都很大,這樣交換好像我吃了不少虧啊。」
「濤敏,你別嘴硬。」王華笑道,「謝田的情報系統中還有多少是皇太極的人,你現在身邊的誰是皇太極的人,這些難道你都不想知道嗎。皇太極下一步打算怎麼對你你也不想知道嗎,你這奴才當的也夠累的。我也不瞞你,按照我們安全部的規矩,謝田的下場只有死,我們不需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他現在就在後面的福州號上,只要你說一聲不想交換,我立刻就走。也不用費事,直接把謝田扔海里就行,也免了回去上軍事法庭的麻煩。」
濤敏的臉色變了,王華準確的拿捏到了他的短處,濤敏現在是真的急於想從謝田的嘴裡知道皇太極的打算:「王校長,我自認不如你高明,你想怎麼交換?」
「明天上午,還是這個地方,你把季通海帶來,我們就在海上交換。」王華說完又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我答應了謝田,要把他的家人帶回榆林灣。禍不及妻兒,這個規矩我想你不會不接受。我會派人去東北接人,你不能有任何的阻攔。」
「王校長,我也有個條件。」濤敏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上次歸還戰俘的事你們耍了我,怎麼著也得給我點補償吧。」
「你想要什麼補償。」王華問道,「我先申明一點,銀子絕對沒有,我們現在還不夠花呢。」
「我不要銀子,我也知道你們拿不出錢來。」濤敏伸出一根手指頭,「我要時間,一年為限,一年之內咱們之間不要再有任何敵對和攻擊行為。我知道我現在滅不了你們,但你們也同樣滅不了我。這些年打來打去都很累,我就是想歇歇,咱們一年內不要再開戰。此外,我希望你們能和鄭芝龍商量一下,可以對朝鮮開放日本市場,戰爭歸戰爭,生意歸生意。」
王華聽不出濤敏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只好說道:「你的建議我可以帶回去,但是現在我不能馬上答應你,原因你也知道。」
「那就沒問題了。」濤敏沒等王華說完就打斷了他,「你能帶回去就行。明天上午,咱們不見不散。」
交換謝田和季通海進行的很順利,季通海上船以後王華沒做任何停留,馬上命令福州號返回登州,同時安排帶來的軍醫給季通海療傷。並且告訴季通海,安全部一直沒有忘了他,任何事情等回到榆林灣養好傷再說。
濤敏將謝田帶回釜山先看押了起來,他還要從謝田的身上了解很多事情,所以現在還不能殺他。
「濤功,馬上開始審訊謝田,一定要把他知道的東西掏乾淨。但是必須先讓他活著,等我春節後見過皇太極再說。」
崇禎十三年的春節到了,各地的穿越者基本都回到了榆林灣,只有王華依舊呆在登州等待著梁二的消息。
許朗帶著黎文清去了越南,程依依雖然很不高興可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和趙芷若兩個人單獨在家過春節。
離春節只有三四天的時間了,榆林灣各個部門和學堂基本都放假了。許朗家過年的東西還一點都沒準備,程依依有些著急,拉著趙芷若還有司琴、墨畫幾個丫鬟一同去了商業區,想要把過年的東西都置辦齊了。
商業區上人來人往,聲音嘈雜,大部分人都趕在這幾天來置辦過年家裡還缺的年貨。
加上晴雯麝月,六個女人走了大半天的時間,定購了一大批的物資。司琴有點走不動道了:「依依姐,咱們買的也差不多了吧,一會還要往家裡搬,東西太多的話我們都拿不了了。」
「現在你就拿不了了。」程依依笑道,「再逛逛吧,儘量今天一次買齊了,一會咱們雇一輛馬車拉回去就行,不用咱們自己拿。」
「雇輛馬車就輕鬆了。」司琴突然又不累了,「依依姐,我們都聽你的,咱們再逛逛。」
六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會,趙芷若突然指著前面一堆人問道:「你們看,前面好像是新開業一家商鋪,怎麼聚了那麼多人,也不知道是賣什麼的。」
「咱們去看看。」四個小丫鬟手拉手扔下了程依依和趙芷若快步跑了過去。
程依依和趙芷若只好跟著她們也走了過去,可是門口的人群一直在那家店鋪的門前指指劃劃,卻並沒有人進去。
「這是賣什麼的,為什麼沒有人進。」走過來的程依依和趙芷若都有些奇怪。
「依依姐,你看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墨畫指著門頭讀了出來,「香水堂。」
晴雯沒明白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依依姐,芷若姐姐,香水堂是做什麼的。」
程依依明白了,這是榆林灣第一家公共浴室。
後世一般認為,到北宋時公共浴室才開始成為真正的大眾浴室。也就是說,從北宋起,普通人冬天泡澡堂子才成為一種風俗。宋代的公共浴室以京師汴梁(今開封)數量最多,稱為浴堂。
到了明清時期,浴室的建築設計和池水加溫方式都有獨特之處。明郎瑛《七修類稿?義理類》「混堂」條稱:「混堂,天下有之,杭最下焉。」書中特別提了當時的蘇州浴室:「甃大石為池,穹幕以磚,後為巨釜,令與池通,轆轤引***壁而貯焉,一人專執爨,池水相吞,遂成沸湯,名曰『混堂』,榜其門則曰『香水』。」
程依依來了興趣,走上前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時候開業的,老闆是誰?」
門口招呼客人的侍應認得程依依:「程行長,我們昨日剛剛開業。我們老闆姓李,是從廣州過來的。」
程依依指著圍觀的人群又問道:「他們怎麼不進去啊,快過年了,泡個澡多舒服。」
「誰說不是呢。」一個商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對著程依依雙手抱拳,「這位夫人,小人的混堂剛剛開業,可能這裡的人還不太了解,來泡浴的人還一個沒有。」
侍應在一旁忙介紹道:「掌柜的,這位是榆林灣銀行的程行長。」
「原來是程行長,小人眼拙。」李老闆重新又施了一禮。
「李老闆不必客氣。」程依依還了一禮,「你們有女堂嗎?」
「這個還沒有,現在男堂都沒人來,更不要說女堂了。」
「怎麼,現在裡面沒人嗎?」
「沒有。」李老闆有些愁眉苦臉,「從昨日開業到現在,一個客人也沒有。」
「那今日就不要接待男客了,今日改為女堂。」
程依依的話把李老闆驚的有點瞠目結舌:「程行長,改為女堂?這,這,這合適嗎?」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程依依摸出一塊銀子笑道,「難道有銀子你不賺?」
「可是。」李老闆盯著程依依手中的銀子有些猶豫。
「不用可是。」程依依把銀子塞到了李老闆的手裡,「你聽我的沒錯,我保證你今日顧客盈門。」
程依依說完也沒管李老闆,抬腿就進了混堂,邊走招呼:「芷若,司琴,咱們先進來看看。」
浴室的中央是一個用石條壘起來的大池子,池子的一邊用磚壘了一道牆,牆外面是一個爐子,但並沒有生活。池子的另一邊有一排供客人放衣帽的柜子,地面也是石頭鋪平的。
程依依伸手試了試水溫,回頭對跟過來的李老闆吩咐道:「讓人把爐子生起來,水不熱。」
李老闆攥著銀子問道:「可是程行長,小人這裡生火的,添水的都是男子,這,這不方便吧。」
「這當然不方便。」程依依笑道,「你讓人把爐子生起來就行,所有的男人都出去,剩下的我們自己來。」
程依依說完也沒再管李老闆,又對司琴等人說道:「你們分頭跑一趟,去把孫佳怡、碧荷、紫雲她們叫過來,再去告訴婦聯的譚主任、海關的李關長她們一聲,讓她們都來這裡泡個澡好過年。」
「依依姐,我們知道了。」幾個丫鬟對這個浴室也很感興趣,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程依依又對李老闆問道:「李老闆,你這裡怎麼收費,一個人要多少銀子。」
李老闆反應過來,忙把程依依剛才塞給他的銀子捧過來:「程行長要來泡浴,小人不敢收銀子。」
「別,李老闆開門做生意怎麼能不收錢呢。」程依依隱約知道,現在在大陸,一個人洗一次澡也就是二三十個銅錢,自己剛才給出去的銀子是一個一兩的銀元,「李老闆,甭管今天來多少人,就這一兩銀子了,李老闆覺得合適嗎?」
「合適,合適。」李老闆見程依依是真的要在這洗澡了,也就沒再推辭,管他是男是女,有銀子不掙那是傻瓜。
趙芷若拽了拽程依依的衣服:「依依姐,咱們都在這洗澡嗎,和譚主任她們一起洗?」
「都是女人,那怕什麼。」程依依拍了拍石條的大池子,「芷若,咱們這麼多年都是在家用那個大木桶洗澡,蹲不下,站不直,哪有這裡舒服。你不用管了,一會你就知道在這裡洗澡的好處了。」
爐子生起來了,池子裡的水慢慢的熱了起來,李老闆說道:「程行長,小人的賤內也在這裡。您看我們都出去了,是不是讓她來服侍您入浴。」
「那就不必了。」程依依答道,「不過你讓她守在門口,不要放一個男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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