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剛順著聲音看過去,站起來的是現在轉到了海軍的原西洋營的費爾南德斯。小說щww..lā
「當然可以,費爾南德斯先生。在座的所有人都有權加入主席團。」
「謝謝尊敬的秦先生,上帝保佑你。」西洋人對選舉的理解明顯的優於明朝人。
橫路敬二緊接著站起來:「秦君,我的,主席團,加入的幹活。」
「你的,加入的,可以的幹活。」秦志剛不自覺的學上了橫路敬二的話。
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怎麼紅夷人也能加入?」
「是啊,東瀛人也可以,蠻夷番邦豈能和咱們一樣?」
「他們都能,咱們更要加入了。」
「秦老爺,我也加入主席團。」
「還有我,我也加入。」
不斷地有人站起來。
秦志剛揮手制止了眾人的騷亂:「大家都安靜一下。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有權加入主席團,但是咱們這個主席團只能是七個人,所以你們要把你們認為可以加入的人的名字寫下來,誰的名字多誰就加入。」
臨時充當了服務人員的榆林灣學堂的學生開始給每個代表分發紙筆,並幫助不會寫字的代表寫下了名字。
最後的結果出來了,宋應星、馬騏驥、林超、葉孫全、葉戰和費爾南德斯,還有王可宗的家人王齊一共七人當選了主席團成員。宋應星當選主席,因為秦志剛一再強調,長庚先生是榆林灣里唯一的一個舉人老爺,不選他還能選誰。
許朗又穿上了軍裝,佩戴上了中校軍銜。
軍委會主席辦公室里,張國棟代表軍委會正在給韓萬濤和許朗做著最後的交代。
「曾廣賢的第二隻信鴿回來了,出了點小問題。」
「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韓萬濤和許朗都是一驚。
「沒什麼大事,他們在進入台灣海峽的時候遭遇到了一場颱風,耽擱了幾天。不過颱風不大,沒什麼損失。他們在鄭芝龍的台中補給了以後已經向崇明島進發了。按照曾廣賢來信的時間推算,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崇明島了。根據高麗行動的安排,你們將會在5天以後出發,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兩個人聽說曾廣賢沒出事,心裡都安穩了不少,許朗問道:「曾廣賢沒說鄭芝龍那邊怎麼樣了嗎?」
「說了,台灣目前局勢平穩。西班牙人和荷蘭人還算和睦,鄭芝龍目前正在抓緊時間構築台中城池,你們出發以後也可以去他那裡補給一下。」
「是,張主席。」兩個人同時敬了個禮。
「萬濤。」張國棟拍了拍韓萬濤,「譚靜什麼時候生產?」
「就這幾天吧,現在已經在歐陽大夫的醫院裡了。」
「用不用等她生了你再走?走之前看看你兒子。」
「不用,張主席。」韓萬濤回答道,「高麗行動準備了大半年,別因為我再給耽擱了,咱們現在耽擱不起。」
「萬濤。」張國棟還想說點什麼,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士兵的聲音,「報告。」
「進來。」
門被推開了,一個一等兵站在門口:「報告張主席,榆林灣醫院來人要找韓長官。」
「找我?什麼事?」韓萬濤急切地問道。
「報告韓長官,來人說譚主任快要生產了,歐陽院長讓你趕快去醫院。」
韓萬濤一把抓過桌子上的帽子衝出了門口,邊跑邊喊:「張主席,有事和許朗商量,我要去看我兒子了。」
「哈哈哈哈。」張國棟和許朗同時笑了,「剛剛才說不用等著看兒子,這會功夫就跑了。」
韓萬濤的馬撞翻了一個水果攤,踢死了兩隻鵝,雞飛狗跳的跑到了醫院。
韓萬濤從馬上跳下來衝進醫院,隨手抓住一個穿著白衣服的護士:「我老婆呢,我老婆在哪?」
那個護士認識韓萬濤:「韓旅長,譚主任正在產房,歐陽院長親自守著,您先在這等一會。」
「有什麼好等的。」韓萬濤鬆開手就要往裡闖。
「唉,唉,韓旅長。」護士伸手攔住了韓萬濤,「那裡面男人不能進。」
韓萬濤在產房的外面轉了一個多時辰的圈,產房的門終於打開了,歐陽正平走了出來:「韓旅長,生了,女兒,母女平安。」
「歐陽,她們在哪?」
「送回病房了。」歐陽正平笑道,「你進去看看吧。」
「萬濤,沒給你生兒子,是個女兒。」譚靜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旁邊是剛剛出生的小嬰兒。
「女兒好,女兒好,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韓萬濤一邊摸著孩子的小手,一邊笑的合不攏嘴,「沒關係,咱們下次再生兒子。」
「萬濤。」譚靜一扭頭,流下了兩行淚,「你過幾天就要去朝鮮了,給女兒取個名字吧。」
「哎呀,你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韓萬濤一邊逗著孩子一邊思索著說道,「要不就叫韓麗吧,也算紀念這次高麗行動了。」
「韓麗,這是爸爸給你起的名字。韓麗,你要保佑爸爸這次旗開得勝,平安歸來。」譚靜突然泣不成聲。
「來,許朗、張海,單敬一個。」榆林灣大酒店裡,蔣北銘等人也在給許朗和張海踐行。
「我也單敬一個。」柳冠南也舉起了酒杯,「你們軍隊還要人不要人啊?」
「幹嘛?」許朗和張海都奇怪的看著柳冠南,「你這麼問什麼意思,你也想參軍?總探長不幹了?」
「嗯,我想參軍。」
「呵呵呵呵。」張海笑道,「開什麼玩笑,冠南,別以為打仗那麼簡單,那都是拿命在拼。」
「我真的是想要參軍。」柳冠南認真的說道。
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
「為了徐茹。」柳冠南答道,「那天徐茹突然問我,許朗都可以加入軍隊,為什麼我不可以。」
「這是哪跟哪啊。」許朗盯著柳冠南,「徐茹的心思我們都明白,可我參軍那是因為高麗行動是我建議的,不去恐怕不行。你又算什麼,你不干總探長了榆林灣怎麼辦?還扔給吳振翰?再說了,你參軍了就能滅了滿清,你不參軍就滅不了?要是那樣,那乾脆我和張海都別去了,你一人去就行了。」
「我知道。」柳冠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些話我也跟徐茹說過,她嘴上沒說什麼,但我能看出來,她心裡有疙瘩。誰叫我當初對人家承諾過非要滅了韃子呢。」
「偉大的愛情。」史顯揚說道,「你柳冠南還是個痴情種啊。」
「冠南。」程依依勸道,「這事你別往心裡去,有機會的話我和趙芷若一起勸勸徐茹,這麼久了她還是沒放下她心中的痛苦。但是你也得明白,要滅滿清不是非要去遼東,非要上陣殺敵,後勤工作同樣重要。」
「是啊,冠南。」孫天昊也勸道,「就比如我吧,我對軍事一竅不通,可要是沒有我這個商業局局長,咱們哪來的銀子,沒有銀子哪來的軍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得了,得了,你就別吹了。」程依依笑道,「你就說榆林灣的銀子都是你掙的不就行了,孫局長?」
眾人都笑起來。
「算了,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柳冠南衝著許朗和張海又舉起了酒杯,「走一個,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許朗和程依依喝完酒一起回到了家中,趙芷若獨自一人默默的坐在飯桌旁,一桌豐盛的菜餚一筷子也沒動。
「芷若,你怎麼沒吃飯?你不餓嗎?」程依依問道。
許朗拉了一下程依依的衣襟:「芷若,依依,反正我也沒喝夠,咱們三個再喝點。」
趙芷若給兩個人滿上了酒,自己先端起來一飲而盡:「許朗,你還想聽我唱歌嗎?」
「芷若。」程依依說道,「這麼晚了,明天再唱吧。」
趙芷若第一次沒理會程依依的話,默默的拿過瑤琴。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好。」許朗拍手贊道,「芷若,你的聲音越來越好了。」
趙芷若沒有回應,繼續唱道:
「折花枝,恨花枝,準擬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時。
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趙芷若一首接一首的不斷唱著。
許朗伸手按住了琴弦:「芷若,你怎麼了?」
「許朗。」趙芷若停住手,「我今天問過何校長了,我今日才知道,朝鮮是在極遠的北面,比廣州,比安南都要遠。」
「芷若。」程依依握住了趙芷若的手,「咱們榆林灣這次準備的很充分,只不過是距離遠了點,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我怕。」趙芷若趴在程依依的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依依姐,我真的很怕,我怕許朗回不來了。」
「不會的,芷若。」許朗借著酒勁把兩個人摟在懷裡,「我答應你們,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夜已經深了,葉孫全家的蠟燭依舊沒有熄滅。
葉孫全默默地看著羅氏給葉戰收拾著行裝,兩口子誰也沒有說話。
「他爹。」羅氏停下了手中的活,在椅子上坐下來,想說點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他娘,苦了你了。」葉孫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羅氏,這句話自己就冒了出來。
羅氏摸了摸眼角,繼續起身收拾起來。
一縷皎潔的月光照在了熟睡的韓萬濤和身邊嬰兒的臉上,譚靜靜靜的看著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一句唐詩從心底冒了出來:「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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