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找他幹嗎?」張海沒明白許朗的意思。
許朗也沒做解釋,拉著張海找到了那個百戶。
「你們的糧款結了嗎?」那百戶見許朗和張海來找他,先問道。
「這個不著急。」許朗拱手答道,「在下還有一事想請教百戶大人。」
「你還有什麼事?」
「在下剛剛和何大人商量妥了。」許朗現編了一個瞎話,「在下還要往登州運幾船的糧食,只是剛才聽聞何大人說,逆賊孔有德逃離登州的時候舉動甚是奇怪。不知何大人此話是何意,在下也不方便細問,還望百戶大人能給在下指點一二。」
「舉動奇怪?」那百戶想了想,「恩,是有些奇怪。本來叛軍拼死抵抗,雖說李九成被誅,可叛軍憑藉火炮優勢堅決不降。咱們這邊也一直攻不進去,只能圍城,兩邊就這麼一直僵持著。」
「這有什麼奇怪的?」張海插話問道。
「這是沒什麼奇怪。」百戶說道,「可怪就怪在正月初一,一萬多叛軍居然悄無聲息的就從登州城裡撤了出去,等咱們接到報告,登州已是空城一座了。」
「可能是孔有德沒糧食了吧。」許朗問道。
「不是。」那百戶左右看了看,「我們下了命令,這事不得私傳,我也就告訴你們。聽說孔有德收到一封信,得到了高人指點,所以才在正月初一撤離的。」
「信?什麼信?」許朗急問道,「何人所寫的信?」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那百戶拱了拱手,「我可就和你們倆說了,別到處傳。」
許朗和張海同這個百戶告辭以後帶著人出了登州城。
「咱們現在去哪?回南浦嗎?」張海問道。
「不,咱們回家。」
「回家?回榆林灣還是回浮山所啊?」
「都不是。」許朗笑道,「回我的老家看看。」
「你老家?」張海的眼瞪得賊大,「你老家在哪?」
「就在這,登州府的許家莊。」許朗笑道,「我讓人給韓萬濤捎話了,讓上帝號三天後來接咱們,咱們還有三天的時間,夠我回老家看看的了。」
「你老家現在就住這?」張海又問道。
「對。我們家譜上記的,明朝初年遷徙到此的。」許朗抬起頭望著天,「去見見我的列祖列宗,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了。」
四個人上了馬,一路打聽著去了許家莊的方向。
日薄西山的時候,一座小村子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許朗突然激動了起來:「對,就是那,就是那。這山,這個村子,什麼都沒有變。」
「真的是這?」張海手搭涼棚向前望去,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幾戶人家的樣子。
「對,就是這,不會錯。」許朗咬了咬嘴唇,流下了兩行淚。
一個十一二歲牧童牽著牛哼著牧歌從遠處走過來。
許朗翻身下馬,走到牧童面前深施一禮:「請問小哥,前面可是許家莊?」
「正是。」那牧童停下腳步,「你要找誰?」
許朗在心裡算了一下時間:「敢問莊裡可有一位名叫許忠德的先生?」
牧童抬頭看了看許朗:「你找我爹何事?」
「許忠德是令尊?」許朗有些驚訝,「那您是。。。。。。」
「我叫許永道,你是誰,你要找的人就是我爹。」
「在下瓊州府許朗。」許朗又一躬到地,「在下同令尊頗有淵源,還望小哥帶在下拜會令尊大人。」
背後的張海心中暗笑:「好嘛,這么小的祖宗。」
「瓊州府在哪?」許永道想了一想,「你既然要找我爹,你們就隨我來吧。」
眾人跟著許永道進了村子,走到了一座草屋的前面。許永道將牛拴好,然後開口喊道:「爹,有人找你。」
「誰找我啊?」隨著聲音,一個30多歲的農夫從草屋子裡走了出來。
許朗也顧不得滿地的泥濘,緊走兩步,雙膝跪倒:「在下許朗,拜見許先生。」
許忠德被許朗的舉動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你是何人,為何要行如此大禮。」
許朗跪在地上連磕了四個頭:「在下瓊州府許朗,在下同許先生祖上淵源頗深,故此來拜見許先生。」
許忠德上前拉起許朗:「我同公子從未見過面,公子為何要說同我祖上頗有淵源?」
許朗站起身來:「先生祖上對我瓊州許家有再造之恩,故在下奉家父之命前來答謝先生。」
一個老太太在一個農婦的攙扶之下從草屋裡走了出來:「兒啊,是誰來了?怎麼不讓進屋裡啊?」
「娘。」許忠德回頭答道,「是瓊州府的人,說是來報恩的。」
許朗聽許忠德如此說,又向前跪倒:「在下拜見太夫人,拜見夫人。」
張海在後面憋不住的樂:「這個許朗,見誰都得磕頭,一村子的人還不得磕上幾百啊。」
許忠德一直也沒弄明白許朗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只能上前拉起許朗:「這位公子,咱們進屋說話。」
進了屋子,許朗拱手說道:「許先生,在下也姓許,乃是瓊州府人士。家父曾言,登州許家莊許家對在下的先祖曾有重生之德,再造之恩。故家父令我前來尋恩公報恩。」
「公子是瓊州府許家?」許忠德歪著頭想了想,「我從未聽說過我們和瓊州府有過什麼來往,公子莫不是搞錯了?」
「不會,不會。」許朗答道,「萬不會錯。令先祖大恩不求報,在下萬分敬仰。」
「公子不遠萬里來到這裡。」許忠德問道,「我們先祖到底對你們做過什麼?」
「這個在下也不是很清楚。」許朗一時沒想起來編什麼瞎話,只好說道,「聽家父說,此事久遠,但大恩大德,卻是永不敢忘的。」
許朗說到此,從身上解下一個小包裹:「許先生,這裡是50兩黃金,是家父令在下轉交許先生的。家父有言,這點金子還不夠當年大恩的九牛一毛,萬望許先生不要推辭。」
「萬萬使不得。」許忠德連忙推辭,「公子所說之事,我並不知道,即便真有此事,我也不能要這金子。施恩不圖報,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許朗又一次跪倒在地:「許先生高風亮節,在下佩服。」
天色已晚,許朗等人就沒有走,住在了許崇德家。
吃過晚飯,許朗和張海二人單獨在村子裡閒逛起來。
「許朗。」張海笑道,「今天磕了幾個頭了?」
許朗拿出一根煙點上,望著前面的小山:「那裡應該有條小河。我小的時候和我父親回老家,我還經常和我堂哥下河去摸魚,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那條河。」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我陪你再去摸點魚?」
許朗沒理張海的玩笑,突然跪倒在地,衝著天上說道:「爺爺,父親,我回家了,我真的回家了。許家的列祖列宗,我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許朗等人便和許忠德一家告辭回了登州。告辭之前,許朗偷偷的將那50兩金子放在了睡覺的草蓆子下面。
一行人在登州找了個地方又住了一晚,上帝號如約來到了約好的地方將許朗等人接回了南浦。
「萬濤,我看咱們得回榆林灣一趟了。」旅部里只有韓萬濤和許朗兩個人。
「現在就回去嗎?這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韓萬濤聽完了許朗打聽來的消息,也覺得這事有些奇怪,誰給孔有德寫的信呢?
「萬濤,信的事我多少有點眉目了。」許朗說道,「不過要怎麼做,這個恐怕咱們混成旅決定不了,還得委員會和軍委會拿主意。」
「你有什麼眉目了?」韓萬濤問道,「你想明白了?」
「應該差不多吧。」許朗答道,「如果真有這封信的話,那麼就不應該是一封,皇太極也應該接到一封,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什麼旅順會這麼快的陷落。」
「可寫信的人會是誰?」
「寫信的這個人很可能就在咱們榆林灣,甚至在混成旅。」
許朗的話把韓萬濤嚇了一跳:「為什麼?難道咱們出內奸了?」
「萬濤你想,咱們這次來朝鮮是整個穿越大會的決定。300多個人,很難保密,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堵住孔有德的這個目的就會被泄露出去。但是就算泄露了,要從榆林灣把消息送到孔有德和皇太極的手裡恐怕很難,畢竟隔得太遠。可是要從咱們混成旅送出去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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