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說出來?」6天翔問道。
「6老。」許朗答道,「如果鄭江沒有聽錯的話,真的有人用滿語說夢話,那麼這個人為什麼要隱藏自己會說滿語的事實呢?」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中間還有滿族人咱們並不知道?」
「對。」許朗點了點頭,「可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答案可能只有一個,他在等待機會。」
「你覺得這個人就是王華?」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6天翔沒再說話。
等了好一會,許朗問道:「6老,您在想什麼?」
「你的這個推理應該沒有任何問題。」6天翔邊想邊說,「可根據我對王華的了解,我覺得他不是你說的這個人。」
「6老。」許朗急了,「現在咱們不能靠感覺。」
「許朗,有時候直覺比推理更可靠。」
「那麼6老,咱們應該怎麼辦,混成旅一直在朝鮮。」
「先不要著急。」6天翔端起了酒杯,「我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這件事誰也不要說。王華現在掌控了所有的情報部門,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麼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6老。」許朗突然笑道,「應該很快就知道是不是王華了。」
「為什麼?」6天翔疑惑的問道。
「我在朝鮮留了一手。我讓葉戰和安國信也找了幾個朝鮮人去東北弄情報去了,如果有緊急情況,就用混成旅的名義,依託總務二處的情報網送回來。」
「靠得住嗎?」
「靠得住。」許朗答道,「安國信現在一心想扶持李琿重新當上朝鮮國王,他也非常想了解皇太極那邊的情況,所以沒問題的。」
「總務二處的情報網靠得住嗎?」
「我做了兩手準備。」許朗說道,「我單獨留給了葉戰兩隻信鴿,可以兩方面往回傳消息。而且這事我誰也沒說,混成旅那邊只有曾廣賢一個人知道。」
許朗回來的第三天,蔣北銘的接風宴終於擺上了。
「許朗,你這個中校參謀長可真忙啊。」蔣北銘坐在主陪的位置上說道。
「報告長官。」許朗站起來敬了一個禮,「屬下是在為榆林灣做貢獻。」
柳冠南一口酒差點沒噴桌子上:「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許朗現在很有軍人作風啊。」
「哈哈哈哈。」許朗坐下笑道,「也該輕鬆點了,在朝鮮這半年真他媽快累死我了。」
「來,一起喝一個。」蔣北銘舉起酒杯,「為了中校參謀長的歸來乾杯。」
眾人喝完放下酒杯,許朗向孫天昊問道:「天昊,佳怡要結婚了,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也不忙啊?」
「誰說我不忙?」孫天昊反駁道,「不過我插不上手,何阿姨全包了,姚春和姚夫人也在幫忙,就沒我什麼事了。」
聽孫天昊說起姚韓氏,許朗問道:「北銘,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和姚韓氏現在怎麼樣了,她沒回越南嗎?」
「她留在榆林灣了,沒回越南。」蔣北銘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我們還那樣,我也沒和她挑明,她也沒什麼表示。」
「你說你。」許朗埋怨道,「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
「你甭說他了,我早說過了。」孫天昊接話道,「我早就讓姚春問過了,姚韓氏對再嫁一事沒什麼意見,而且姚春也願意她嫁給北銘。可北銘壓根就沒什麼表示,總不能讓姚韓氏主動吧,真那樣可就不是大明朝了。」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咱們喝酒。」蔣北銘趕緊岔開了話題。
幾個人正在推杯換盞,一個巡捕急匆匆的推門進來。
「報告總探長,出事了。」
柳冠南忽的站起來:「出什麼事了?」
「回總探長,宋先生病倒了,歐陽院長讓你馬上去趟醫院。」
「哪個宋先生?」許朗沒聽明白這個巡捕說的是誰。
「回長官,就是聯合總會主席宋應星。」
「宋應星病倒了?」所有的在座者都站了起來。
「都不要亂。」柳冠南喊道,「酒就先不喝了,一起去看看什麼情況。」
眾人的心裡都明白,歐陽正平能讓巡捕到這裡來找柳冠南,看來宋應星病的不輕。
幾個人跟著柳冠南來到了榆林灣醫院,歐陽正平剛剛從宋應星的病房中走出來。
「歐陽院長,什麼情況?」許朗第一個問道。
歐陽正平皺了皺眉:「你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歐陽,到底什麼情況,要不要緊?」柳冠南問道。
「柳冠南,你跟我來。」歐陽正平伸手又攔住了許朗等人,「你們先在這等著,宋應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我有事要單獨和柳冠南說。」
眾人都在醫院的大廳里坐下,柳冠南跟著歐陽正平來到了院長室。
「歐陽,到底怎麼回事?宋應星真的沒問題?」
「宋應星沒有大問題。」歐陽正平說道,「不過他這次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柳冠南有點傻,「下的什麼毒?誰下的毒?」
柳冠南的話把歐陽正平問笑了:「你是總探長,誰下的毒應該你去查。宋應星是砒霜中毒,幸虧中毒不深,我已經用土辦法給他催吐了,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我現在能不能去問問宋先生?」
「他剛睡下,等他醒了再問吧。」歐陽正平回道,「宋應星自從來到榆林灣以後,病倒了幾次,我當時覺得是水土不服,也就沒往心裡去。但是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慢性砒霜中毒,今天這次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是下毒的人把藥量增大了,所以這才被毒倒了。」
「歐陽,你確定是砒霜中毒嗎?」柳冠南問道,「不會是搞錯了吧。」
「不會,我確定。」
「為什麼?」柳冠南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會中毒,誰會給宋應星下毒?」
「柳冠南,情況就是這樣。」歐陽正平說道,「至於誰下的毒,為什麼下毒,這需要你們巡捕房去查。但是現在我需要你們巡捕的協助,在醫院給我安排幾個人,保護好宋應星,尤其在飲食方面,必須安排專人負責。」
「這個我馬上安排。」柳冠南握了握歐陽正平的手,「謝謝你,歐陽,我會查清楚的,這件事先不要和任何人說,就說宋應星是吃壞了肚子住院的。」
「我明白。」
入夜,巡捕房總探長的辦公室里只有柳冠南和葉嚴、李逍三個人。
「關於長庚先生中毒一事我已經和你們說了。」柳冠南吩咐道,「你們兩個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兩個去辦。找幾個靠得住的人,成立專案組,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但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總探長。」兩人答道。
葉嚴又問道,「榆林灣的老爺們那裡和李探長那裡也保密嗎?」
「對,都要保密。」柳冠南回道,「委員會那邊我親自去調查,你們只管宋應星身邊的人。調查的方向主要有這麼幾個,負責他飲食起居的人聯合總會中和他常有接觸的人再就是看看各行各業中有沒有誰和長庚先生有過矛盾,或者嫉妒長庚先生的,這些都要查清楚。」
「明白,總探長。」
兩天以後,宋應星專案組在巡捕房的會議室里又開了一次碰頭會。
「總探長,這是我們這兩天調查的情況。」李逍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了柳冠南,繼續說道,「宋先生自從來到榆林灣以後,就一直擔任著兩方面的工作,一個是工業局那邊的顧問,一個就是聯合總會的主席。雖然他偶爾也去榆林灣學堂講講課,但次數不是很多。」
柳冠南打開文件夾,邊看邊問:「這幾個方面有什麼現嗎?」
「目前來看,沒什麼異常。」李逍答道,「聯合總會那邊最近也沒開過什麼會,宋先生也就是去處理一點雜事,而且從不在聯合總會吃飯,所以這邊沒現什麼線索。」
「榆林灣學堂那邊也一樣。」葉嚴又說道,「我們調查了學堂的人,宋先生講完課就離開,也從沒在學堂裡面吃過飯。」
「工業局呢?」柳冠南問道。
李逍和葉嚴對視了一眼:「總探長,工業局那邊我們得到的線索不是很多。關於宋先生現在在工業局具體做什麼,他們不告訴我們。但是我們了解到宋先生在工業局的時間是最長的,而且現在幾乎天天泡在工業局裡面。」
「是嗎?」柳冠南把目光從文件夾上移開,「這麼說工業局的人最可疑?」
「這倒不是。」李逍答道,「宋先生雖然在工業局裡的時間是最長的,可他在局裡吃飯都是去食堂。工業局的人說,原先想給宋先生開小灶的,但是宋先生沒有同意。如果他是在工業局裡中毒的,那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中毒,別的人都沒事。」
「還有。」葉嚴接著匯報道,「宋先生進醫院的那天不是在工業局裡吃的飯,是在自己家裡吃的晚飯,吃完晚飯以後就覺得不舒服,然後就進了醫院。」
「家裡?」柳冠南想了一會,「那天晚上的剩飯還有嗎?宋先生的家裡都有什麼人?」
「宋先生現在的住處是由委員會親自安排的,家裡一共2個小廝和一個丫鬟,服侍宋先生的起居。那天晚上的剩飯已經沒有了,據丫鬟說,宋先生從不剩飯,總是吃的乾乾淨淨。所以那天剛吃完飯她就把碗筷都刷了,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
「這三個人調查清楚了嗎?」
「回總探長。」葉嚴答道,「我們正在查。不過總探長放心,已經找人盯著他們了。」
「你們辛苦了。」柳冠南誇讚了一句,「繼續盯死那2個小廝和丫鬟,很可能就是他們幹的。工業局那邊我去親自調查,有了任何消息直接向我匯報。」
「是,總探長。」眾人齊聲答道。
柳冠南第二天一早並沒有去工業局,而是找到了錢彬肅和張國棟。
兩個人聽完了柳冠南關於宋應星中毒消息的匯報都吃了一驚,張國棟有些不滿的問道:「柳總探長,此事非同小可,你怎麼單獨調查了2天才來匯報。」
「為了保密。」柳冠南答道,「張主席,我今天找你們不是來吵架的,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68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