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牛錄額真沒想到自己的礦場能夠遭受到突然襲擊,他根本就不知道對面的這些穿著奇怪服飾的人究竟是從哪來的,但是他卻真真實實的嘗試到了對面火槍的威力。
兩邊的距離越來越近,這個牛錄額真也感覺到對面的人群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那是一雙年輕的眼睛,也是一雙仇恨的眼睛。
「呼」的一聲,牛錄額真手中的虎槍飛向了對面的這雙眼睛。
葉戰在馬上一側身,手中大刀一擺,將飛來的虎槍打落。
但是就這一下,葉戰震得右臂發麻,手中的大刀險些掉落。
「真tm的。」葉戰心裡暗暗罵道,左手悄悄的從馬鞍上抽出了手銃。
兩馬一錯蹬,葉戰身子一歪,躲過了對面橫掃過來的大刀,左手抬起,衝著對方就放了一槍。
「轟」的一聲巨響,那個牛錄額真滿臉開花的栽倒在馬下。
「營長,你可不地道啊。」丁俊催馬從後面趕上來,激戰關頭居然對葉戰開起了玩笑。
「能殺韃子就是地道。」葉戰笑著回了一句。
「弟兄們,殺韃子。」丁俊打馬跑到了葉戰的前面。
整個奇襲用了不到半個時辰,200名八旗大部被殲,幾百名礦工都被趕到了一起,幾個想逃跑的被蔣北銘和許朗堵了回來。
礦場內燃起了熊熊大火,濃濃黑煙直衝雲霄。
「主子,主子。」一個包衣跑進了燾功的房間,「咱們的礦場著火了。」
「怎麼回事?」燾敏隨著皇太極去了北jing,燾功留在盛京負責繼續開礦冶鐵,打制火器。
「回主子,礦場方向冒出黑煙,好像是走水了。」
「趕緊派人去救。」
燾功急匆匆的來到了城頭上,留守盛京的代善已經站在了城頭。
「大貝勒。」燾功打了個千,「礦場那邊是怎麼回事?」
「先生不要著急。」代善依舊眯縫著眼睛,「可能是走水了,本貝勒已經派人去了。」
「報告長官。」榆林軍斥候跑到了礦場,「韃子已經出來了,人數大約五六百。」
「才五六百?」蔣北銘問道,「他們帶了什麼東西嗎?」
「報告長官,他們帶了很多水車和水桶。」
「呵呵。」許朗在一旁笑道,「還真是來救火的消防隊啊。」
「再去打探。」蔣北銘讓斥候回去繼續盯著盛京城,轉頭向許朗問道,「打不打消防隊?」
「消防隊也是韃子。」許朗笑道,「你還不想打平民嗎?」
「別開玩笑了。」蔣北銘說道,「我的意思是怎麼打,五六百的韃子,咱們不用埋伏了吧。」
「我想想。」許朗低頭想了一會,「傳令兵,去把葉戰找來。」
「你找葉戰幹嗎?」蔣北銘問道。
「北銘。」許朗笑道,「咱們演場戲。」
葉戰從遠處跑了過來:「報告長官。」
「葉戰。」許朗命令道,「你帶兩個連,換上八旗的衣服,裝作救火的樣子,把他們的八旗兵引進來。」
「是,許先生。」葉戰轉身要走。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許朗叫住了葉戰,「記住,把槍藏好,找好隱蔽的地方。和八旗兵保持距離,不要和他們打肉搏戰,我會讓王謙祥配合你。」
「我明白了,許先生。」葉戰轉身去安排去了。
過了半個多時辰,蔣北銘看著200多穿著八旗兵衣服的榆林軍戰士裝模作樣的在救火,不覺笑道:「許朗,這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來。」
「那是。」許朗挺了挺胸脯,「要不我怎麼當參謀長呢,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八旗兵的救火隊趕著水車到了。
距離火場大約30米的地方,救火隊停住了,領隊的甲喇額真高喊道,「快去救火,去個人問問,怎麼起的火。」
一個八旗兵來到了正在救火的榆林軍面前:「你們的額真在哪,這裡怎麼起的火?」
這個八旗兵剛剛問完突然覺得不對:「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都沒有辮子?」
「轉身,舉槍。」200名戰士在葉戰的命令下集體轉過了身子,200支燧發槍舉了起來。
「主子,他們不是咱們的人。」那個八旗兵大喊一聲,轉頭就跑。
「開火。」200支燧發槍打響了。
「開火。」火場的兩側,似乎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齊刷刷的站起了幾百人。
「開火,開火。」近1000支燧發槍輪流射擊著,不到十分鐘,沒有一個八旗兵是站著的了。所有的八旗兵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負傷倒地。
「葉戰。」許朗又把葉戰叫了過來,「抓緊時間打掃戰場,不用顧忌什麼了,把這裡全燒了。」
代善站在盛京的城頭上,望著越來越濃的黑煙有些著急:「來人,再派人去,怎麼越燒越大?」
「等等,大貝勒。」燾功覺得不對勁,叫住了代善。
「先生為何阻攔?」代善不明白燾功為什麼叫住自己,礦場可是他們兄弟的命根子。
「他們來了。」燾功想明白了,「大貝勒,礦場不是失火,是有人放火,榆林軍來了。」
「有人放火?榆林軍來了?」代善沒聽明白,「先生何出此言?」
「回大貝勒。」燾功答道,「如果是失火,現在火勢越來越大,為何無一人回來報信?這肯定不是失火。」
「就算不是失火,可這裡是盛京。」代善還是不相信,「榆林軍不是去蒙古了嗎?」
「一切都有可能。」燾功沒再做解釋,「奴才懇求大貝勒,立即關閉城門,加緊防禦,榆林軍可能會來攻打盛京。」
「那咱們派出去的人怎麼辦?」
「大貝勒,他們可能已經為大汗盡忠了。」燾功急切的說道,「請大貝勒下令,馬上關閉城門。」
「還有,請大貝勒馬上派人去給大汗送信,榆林軍奇襲盛京。」
「好。」代善也沒再多問,「我馬上安排人去蒙古送信。」
「不,大貝勒。大汗不在蒙古,他在北jing。」
「大汗在北京?」代善更奇怪了,「先生如何知道大汗會在北京?」
「大貝勒。」燾功向代善施了一禮,「請大貝勒相信奴才,軍情似火。」
代善沒再多問,盛京的城門緩緩的關上了。同時,幾匹快馬衝著北京方向疾馳而去。
榆林軍斥候又一次飛馬回奔:「報告長官,盛京城四門緊閉,城頭加強了戒備。」
「他們不來救火了嗎?」蔣北銘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他們知道咱們來了?」
「有這個可能。」許朗分析道,「八旗兵這次去奇襲北京雖然說是燾敏的主意,但是我覺得燾功可能會留守盛京,畢竟他們現在也耽擱不起開礦冶鐵的事。所以可能是燾功猜到了是咱們來了。」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蔣北銘問道,「盛京現在緊閉城門,咱們攻不進去。」
「北銘,你敢不敢再賭一次。」
「你又想怎麼賭?」
「距離咱們和王兆星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幾天。」許朗解釋道,「按時間推算,現在盧象升應該已經回到了北京。就算現在皇太極要班師的話,他的騎兵最快也要七八天才能回來。燾功現在緊閉城門,我猜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拿不準咱們到底來了多少人,另一個是盛京裡面也沒有多少八旗兵了。」
「撿重點的說。」蔣北銘有些不滿,「現在不是讓你做戰鬥總結。」
「你別急啊,北銘。」許朗笑道,「咱們今天只毀了他一個煤礦,燾敏在盛京肯定還有鐵礦,還有冶鐵設備。咱們就賭一把,用三天的時間分頭掃蕩,去找出他的鐵礦,毀了它。」
「要是這樣的話。」蔣北銘有些疑慮,「那咱們不是要分兵了嗎?這裡是後金的地盤,咱們本來人就少,分兵的話能行嗎?」
「所以我才說要賭一下,咱們就賭燾功不敢出來。」許朗說道,「不過你是指揮官,最後還得你來拿主意。」
「好,咱們就賭一把。」蔣北銘揮了一下拳頭,「掃蕩他的盛京。」
榆林軍將被俘的八旗兵和礦工都給捆上了,生死由天命吧。1000榆林軍分成了兩隊,分頭去尋找燾敏的鐵礦場。
盧象升的三萬大軍經過十幾天的奔波,終於趕回來北京城。北京城下正在激戰,從山東、河北等地趕過來的勤王部隊逐次添加的一點一點投入了戰鬥。韓萬濤和張海領著軍官教導團指揮著明軍在北京城牆上做著拼死抵抗,十幾萬北京軍民被動員了起來,加入了這場北京保衛戰。
盧象升從沒有被困的永定門進了北京城。王承恩顧不得許多,直接回到了紫禁城見了崇禎皇帝。
「主子。」王承恩跪在崇禎面前痛哭流涕,「都是奴才的罪過,讓主子受驚了。」
「王承恩,起來說話。」見到了王承恩,崇禎的心裡稍稍的安穩了一些,「你們都回來嗎?」
「回主子。」王承恩站起身來,「盧大人帥三萬人馬已經回來了,但是蔣將軍的榆林軍並沒有回來。」
「他們為什麼沒回來?」崇禎的臉色又變了。
「回主子。」王承恩解釋道,「2000榆林軍有1000駐守歸化城,蔣將軍率領另外1000人快馬奇襲盛京去了。」
「他們去了盛京?」崇禎大為驚訝,「就1000人敢去盛京?」
「回主子,正是。」王承恩回道,「蔣將軍說,此乃圍魏救趙之法,只要賊酋皇太極知道咱們去攻打盛京,他就一定會退兵,北京自然就會解圍。」
崇禎聽完默不作聲,良久,淡淡的說了一句:「王承恩,你先去兵部和他們商量一下北京的防禦問題吧。」
王承恩大概猜出了崇禎的心裡在想什麼,跪下說道:「奴才遵旨。主子,一切都等韃子退兵以後再說吧。」
崇禎不置可否的揮了揮手:「你先去吧。」
范秋明和劉軍在教導團的軍營里見到了韓萬濤和張海。
「萬濤,現在馬上做兩件事情。」范秋明根本就沒和韓萬濤寒暄什麼,直接說道,「第一,馬上讓葛濤的人從天津出海,去告訴王兆星,先別打朝鮮了,火速趕往丹東去接蔣北銘和許朗。」
「為什麼要去丹東?」張海問道,「他們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他們帶人去了盛京,要從丹東回來。」
「第二件事是什麼?」韓萬濤沒有細問。
「讓人放出風聲,就說榆林軍去奇襲盛京了,一定要讓皇太極知道。」
「既然蔣北銘他們去了盛京,為什麼還要讓皇太極知道?」韓萬濤被說糊塗了,「那樣蔣北銘她們不就有危險了嗎?」
「只有皇太極知道了,他才會回師。」范秋明解釋道,「北京城才會解圍。」
「你們放心。」劉軍又說道,「我們做過精確的時間推算,只要王兆星準時到達丹東,蔣北銘他們就沒問題。」
「好。」韓萬濤站起身,「我馬上去安排。」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6s 3.79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