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路見不平

    「許朗，回榆林灣這一趟又得罪人了吧，人家罵你呢。」蔣北銘和范秋明都知道了穿越大會的事。

    「沒事，習慣了。」許朗滿不在乎的笑道，「咱們繼續吧。」

    「張海，根據軍委會的意思和越南的實際情況，我們的普利安哥派遣軍是這麼編制的。」蔣北銘繼續說道，「還是一個團的編制，步兵由安南新軍的800人編成2個步兵營，再加上咱們自己的兩個連單獨組成一個步兵營，一共3個營1000人的兵力。炮兵全部是咱們自己的榆林軍，從錦普抽調6門三磅炮和4門30艦炮組成一個直屬炮兵連。海軍陸戰隊從榆林灣抽調30人組成一個排，同時擔任警衛排，不必咱們自己人領隊，你回去和軍委會說，就找個明朝人當排長就行，這次我們不帶任何現代武器。」

    「不帶機槍能行嗎？」張海有些疑慮。

    「咱們總不能打什麼仗都靠機槍啊，機槍子彈也不多了。再說了，如果這1000多軍隊都拿不下普利安哥的話，那咱們就乾脆別想著打滿清了，回家種地得了。」

    蔣北銘解釋完，接著說道：「海軍方面，我這次想動用廣州號和崖州號2艘船，上次咱們船太少，很被動。後勤方面，穆綏德已經招募了一批越南人組成了普利安哥開拓團，如果榆林灣有人也想去普利安哥的話，也可以加入。基本情況就是這些。」

    張海在本子上記下了蔣北銘的意思之後問道：「蔣司令，步兵基本全部是越南人，行不行？」

    「沒問題。」范秋明搶答道，「你回去和委員會說，第一，咱們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了這支部隊，不會出什麼問題。第二，借著這個機會，把這支部隊拉出去，總是放在鄭梉的眼皮子下面，他不放心，咱也不放心。」

    「這次誰帶隊？」張海又問道。

    「這次我不去了。」蔣北銘答道，「我的意見是讓家裡出一個人，看看韓萬濤能不能去，這邊讓周磊和徐田彬他們去。鄭梉那邊我得盯著。」

    「韓萬濤恐怕夠嗆，人家正新婚燕爾呢。」許朗說道，「要不就讓李福強帶隊吧，我也跟著去，也算是委員會的代表吧。」

    「許哥，你也去？」張海對許朗這個決定挺驚訝。

    「我去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沒有。」張海說道，「不過我有點搞不明白，你說你哪次不是衝鋒在前，可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愛得罪人呢？」

    「呵呵呵呵。」許朗笑道，「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還有，張海，你回去和委員會說。」蔣北銘說道，「咱們今年的步子邁的有點大，我們安南三人小組的決議是拿下普利安哥以後，今年就到此為止。先把這2個點經營好，根基扎穩了，明年再說別的事。孫大雷讓程依依捎話來了，越南的開銷有點大，財政方面有點吃不消了。」

    「怕什麼，大不了讓劉軍去趟澳門，再找條船干他一下子。」

    「呵呵呵呵。」張海的話把其他三個人都逗笑了，「你以為那運金船天天在海上飄著等著咱們去搶啊，去年那是碰巧了。」

    「我知道，我也就那麼一說。」張海合上了本子，「這些事我都記下來了，回去以後會向2個委員會報告的。」

    晚上，葉戰和楊濤請了假在升龍府裡面找了一家安靜的小酒鋪招待葉嚴。

    「哥，你快2個月沒來了吧。」葉戰問道，「都忙什麼呢。」

    「還能忙什麼，還不是巡捕房那攤子事。」葉嚴給2個人倒上酒，「你們2個這次全去普利安哥吧？」

    「對。」楊濤說道，「葉戰又升官了，上尉副營長。」

    「是嗎，老二，行啊。」葉嚴對弟弟說道，「咱爹又得高興一次了。」

    「哥，你不也一樣，普利安哥巡捕房的總探長吧。」

    「還是你們兄弟好啊。」楊濤舉起酒杯，「我敬你們哥倆一杯。」

    「楊濤，你沒再升升？」葉嚴問道。

    「唉，咱沒那命啊。」楊濤有些鬱悶的放下了酒杯。

    葉戰偷偷的給哥哥使了個眼色：「楊濤，你就抓緊時間多認點字，少尉排長才要求150個字，你就認不全？」

    「他認得我，我不認得他。」楊濤說道，「人就是個命。你們這些從學堂出來的人，那字在你們眼裡那是字，橫平豎直的，在我眼裡，那就是蟹子爬，怎麼看怎麼彆扭。」

    楊濤的話把兄弟兩個都逗笑了，葉戰端起酒杯：「別說掃興的話了，咱們三個這次一起去普利安哥，好好干一番事業。用蔣司令的話說，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三個人飲酒說話，店夥計端上菜來。

    「小二，過來。」旁邊僅有的一桌客人中的一個人嚷道，「你們這菜是這怎麼做的，這怎麼裡面有沙子？」

    葉戰三人在越南呆的久了，多少也能聽懂一些越南話了。

    店小二趕緊走過去：「這位客官，咱家小店雖小，可菜品可口乾淨，不可能有沙子吧。」

    「叭。」那人一巴掌扇在了店小二的臉上：「怎麼著，大爺我還厄你不成？」

    店小二捂著臉：「你，你怎麼打人？」

    「打你怎麼了，讓你們掌柜的出來，今天不賠錢，大爺我砸爛你的店。」

    楊濤起了起身子，卻被葉嚴給拉住了：「吃霸王餐的，這事我在錦普見多了，先別急，看看。」

    酒鋪的後堂里走出了一個老者，連連對著那桌人施禮：「各位大爺，是小店不對，小店對不住各位了，這頓就算小店請各位了。」

    「不要錢就算了？」那桌上的人紛紛嚷道，「你崩了大爺的牙，怎麼著也得陪點銀子吧。」

    老者還沒說話，一個大掃把從後面掃過來，一下子蓋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碗盤紛紛摔落在地上。

    酒鋪里的人都是一愣，老者的後面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越南姑娘，拿著掃把氣鼓鼓的看著這些人：「你們這是想吃霸王餐啊，吃到姑奶**上來了，都給我滾。」

    葉戰三人暗暗對視了一眼：「這女孩子，真夠潑辣的。」

    「**夠辣的啊。」對面的人見是一個小姑娘，污言穢語馬上冒了出來，「跟我們走，好好把大爺伺候舒服了，就不用你賠錢了。」

    小姑娘漲紅臉，二話不說，大掃把一掄，直接又橫掃了過去。

    沒想到對面的人一伸手，把掃把穩穩的抓在手裡，小姑娘拽了幾拽，沒拽回來，憋得滿臉通紅。

    楊濤這個時候站起來走到了那人跟前，用越南話說道：「放手。」

    葉戰三個人全沒穿軍裝和制服，都是一身平常打扮。抓住掃把的人看了楊濤兩眼，楊濤根本沒容他說話，一伸手抓住了他抓掃把的手，下面狠狠的照著小腿就是一腳。

    那人慘叫一聲，捂著小腿登時就倒在了地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頭上冒了出來。葉戰心裡明白，楊濤剛才的那一腳下去，這人的腿肯定是斷了。

    「打人了，他們打人。」其餘的人紛紛的站起來，幾個人從衣服里掏出了短刀，還有幾個抄起了凳子，就要一擁而上。

    楊濤一伸手，一支手統對準了對面的越南人：「打呀，都過來打啊。」

    對面的越南人面對著楊濤的手統，沒一個敢動的。楊濤揮了揮手中的手統：「統統滾蛋。」

    越南人扶起了地上的人，轉身就要走出酒鋪。

    「等等。」楊濤又在身後叫住了他們，「打碎人家的東西不用陪錢啊，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

    越南人紛紛停住腳步，掏出身上的銀子銅錢，扔在桌子上，一溜煙的跑掉了。

    楊濤把桌子上的錢攏了攏，捧到了老者的面前：「老人家，這點錢算是他們賠給你的，我也不知道夠不夠，您老先收著。」

    那老者擺了擺手：「這位壯士，你們趕緊走吧，他們惹不起，都連著府衙呢。我看你們不是本地人吧，趁著他們還沒回來，趕緊走吧。」

    葉戰走了過來：「老人家，我們走了你怎麼辦啊。」

    「我小老兒也沒什麼要緊的。」老者答道，「一個孤老頭子，他們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爺爺。」老者身後的小姑娘叫道，「你怎麼這麼怕事呢？」

    「你懂什麼？」老者喝道，「那些人是咱們能惹得起的嗎？今天都是你惹的事，還連累了幾位壯士。」

    「老人家，你放心。」楊濤招手把店小二叫過來，「你先扶老人家到後面歇息，這裡交給我們，沒有人敢來找你們麻煩。」

    店小二半信半疑的把老者扶到了後面，楊濤看著沒走的越南姑娘：「你怎麼還在這？」

    「這是我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小姑娘的話把楊濤噎的一時沒了話，只好說道：「你願意看熱鬧就留下吧，勞煩姑娘再給添2個菜，熱鬧不能白看是不是？」

    「哼。」小姑娘不滿的哼了一聲，卻又帶著些歡喜回到後面去拿菜去了。

    葉嚴一直坐著沒動，此時對著楊濤2人說道：「先喝2杯吧，一會就喝不成了。你們倆，也太好打抱不平了。」

    三個人重新坐下，喝了沒2杯，一陣嘈雜聲就從酒鋪外面傳了進來：「在哪呢，人犯在哪呢，敢在升龍府鬧事，吃了豹子膽了嗎？」

    幾個安南衙役手持鐵尺鎖鏈在剛才跑出去的越南人的帶領下又衝進了酒鋪。葉戰3個人坐著沒動，冷冷的看著這幾個衙役。

    「是你們幾個打傷了人嗎，帶走。」衙役上來不由分說就要往葉戰幾個人身上套鎖鏈。

    楊濤不慌不忙的從身上掏出了腰牌，舉到了衙役的面前：「安南新軍二級軍士長楊濤。」又一指葉戰：「這位是新軍營長。你們是要拿我們幾個嗎？」

    衙役有點傻眼，回頭向領路的越南人問道：「是他們幾個人嗎？」

    「恩，是，又好像不是。」越南人支支吾吾，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那衙役在心裡暗罵道：「你TM也不弄明白了，這幫老爺兵連阮將軍都敢打，這是要害死老子啊。」

    衙役衝著楊濤笑道：「誤會，誤會，幾位軍爺，你們繼續吃好，喝好。」

    「等等。」楊濤又叫住了要走的衙役，「這間酒鋪是我的親戚開的，以後要是有人來鬧事的話，你知道怎麼做？」

    「知道，知道，小的明白。」衙役趕緊答道，「但不知這酒鋪和軍爺是什麼親戚？」

    「恩。。。。。。」楊濤一時想不起說什麼親戚比較好，葉嚴在一旁說道，「他是這家的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