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百多士兵居然很難得的整齊響亮的回答了一次。
「很好,那麼。」韓萬濤繼續喊道,「今後還想不想繼續吃這麼好的飯啊?」
「想!天天吃才好呢。」又一次整齊響亮的回答讓一旁的周崇德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你們還真是為了吃飯才當兵的啊。」
「很好,以後你們天天都會有這樣的飯吃。」韓萬濤讚許的掃了一眼面前的士兵,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也要明白,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想吃飯,就得遵從軍令,明白嗎?」
「明白。」
韓萬濤不再說話,而是朝著周崇德做了個請的手勢:「周大人,您說幾句吧。」
「那個。」周崇德撓了撓了頭,「我也沒啥好說的。(.)韓老弟雖說是我的部下,但也是我的朋友,咱們都是崖州的士兵。當著自己人我也不怕丟臉,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和人家榆林灣民團一比,那簡直,那就沒法比。」
聽周崇德如此說,很多士兵都禁不住朝著後面的榆林灣民團望過去,真的是沒法比啊,人家一個個盔明甲亮的,再看看自己,跟要飯的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過。」說完不過,周崇德的腦子突然卡殼了,這許郎昨天是怎麼教的自己,「不過嘛,你們也不用喪氣,咱們以前不是沒好好訓練不是,只要你們好好聽話,好好訓練,不但天天有肉吃,你們也能像你們身後的士兵一樣威風,大夥想不想啊。」
「想,聽從大人安排。」士兵們紛紛叫嚷起來。
「好。」周崇德擺了擺手,制止了叫嚷的士兵,「我已經和韓老弟說好了,從今天開始,由榆林灣的人來重新編排、訓練你們。你們可都得給我長臉,誰要是不聽話,給老子丟臉了,可別怪我周崇德到時候不講情面。」
周崇德說完,韓萬濤又向前一步:「既然周大人已經把意思說清楚了,那麼我來宣布今天的任務。今天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暫停出發,全軍整編。大家先吃早飯,吃完飯開始整編。」
一連士兵抬著幾十個大木桶走了過來,早飯是熬得稠稠的米粥,外加一勺鹹魚鹹菜,此外每人還有一個雞蛋。
不多會的功夫,這些似乎是餓死鬼投胎的崖州士兵便把幾十個木桶中的米粥一掃而光。鄧鍾國領著幾個人不斷地在這些士兵中穿梭:「都別吃撐了,一會還要站隊編練。你,說你呢,吃那麼多幹嗎,空點肚子中午吃肉。」
但似乎沒人能聽進去,鄧鍾國無奈,只好等這些士兵吃完,揮揮手讓人將木桶抬走。
兩排穿著整潔的榆林軍軍服,掛著不同軍銜的士官排著整齊的隊伍來到了這些崖州士兵的面前。這是昨晚臨時挑選出來的60名總旗和小旗,韓萬濤現找出幾十套軍服給挑出來的周崇德的親兵換上,他們自己的軍服實在是有點看不過去。所有的小旗全部掛上了上士和中士軍銜,10個總旗則配上一級軍士長軍銜,就連幾個百戶韓萬濤也讓他們穿上了配著少尉、中尉軍銜的新軍裝。
吃飽了飯的崖州士兵看的有點目瞪口呆,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快看,快看,那不是咱們家大人嗎?」
「是啊,那個,那個,那不是丁小武嗎?這傢伙怎麼也穿的這麼精神了。」
「都別說話了,現在聽我說。」鄧鍾國揚了揚手中的藤條,「你們全部按照以前的隊列站好,誰也不准說話,不准問問題,下面開始讓你們的長官挑選戰兵。」
一個時辰過後,挑選出來的400多名戰兵被帶到了一邊重新整隊,空地上只剩下了幾百名老弱病殘。有人終於忍不住了:「大人,我們怎麼辦?是不是我們不能當兵了?」
「誰讓你們說話的?」鄧鍾國呵斥了一句,但隨即解釋道,「你們依舊是崖州千戶所的士兵,只不過你們的任務和他們會有所區別,他們是戰兵,你們負責後勤。」
「那我們還有肉吃嗎?」又有人大著膽子問出了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
「都有肉吃,伙食上一視同仁。」鄧鍾國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只要有肉吃,當什麼兵都行。」
按照韓萬濤的命令,挑選出來的這400多人會同60名小旗、總旗會編成了50個小旗。沒有時間進行單獨訓練,所以韓萬濤給這些士官們下了死命令,必須利用今天大半天的時間先教會他們行軍隊列,在以後幾天的行軍途中邊走邊練,爭取能在到達萬州之前的幾天裡先把這支部隊的集體協作精神培養出來。
丁小武站在9個士兵面前,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都記住了,綁繩子的是右手,不綁繩子的是左手,行進的時候先邁左腿。」
「你,出列。」丁小武指著一個十幾歲的士兵,「把你的右手舉起來。」
那個士兵猶豫著把沒綁繩子的手舉了起來。
「趴。」丁小武的藤條抽到了那隻舉起的手上,緊接著,2年前被王謙祥訓斥的原話原封不動的從丁小武的嘴裡冒了出來:「豬頭,繩子,繩子,綁繩子的是右手。」
「半天的時間能夠嗎?」許郎站在遠處一面看著這些士兵訓練,一面向韓萬濤問道。
「不夠也沒辦法,總不能耽誤了去萬州,咱們的目標是萬州。」韓萬濤答完又問道,「你和家裡是怎麼說的,軍糧和武器什麼時候能送到?」
「我和他們約好地點了,三天後送到,不耽誤咱們去萬州。」
「我現在倒是有點擔心了。」韓萬濤突然有些疑慮,「你說咱們這樣不遺餘力的幫著周崇德訓練軍隊到底行不行,咱們可控制不了這支部隊啊。」
「這個事我在給軍委會上的信都寫清楚了。」許郎答道,「有些事也是沒有辦法的。咱們自己人一共就那麼多,2年半了,咱們榆林灣發展到什麼規模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決定今年要去登州和朝鮮,我估摸著光靠咱們自己的人恐怕很難。再說,我們想打垮滿清還得靠明朝人,鄭芝龍說得對,滿清再小也是一個國家,咱們這是在和一個國家對抗。所以,如果能改造大明朝,提高明朝軍隊戰鬥力,又何樂而不為呢?」
「萬濤,可能我和你不一樣。」許郎繼續說道,「可能你和曾廣賢他們想的是將來能夠滅滿清,平流寇,甚至殖民南洋,將明朝政府取而代之,創建中國帝國。可我想的僅僅是咱們這些人能夠按照咱們自己的想法好好活著就不錯了。」
「許郎啊。」韓萬濤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許郎的話。
「我以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許郎沒在意韓萬濤的表現,「和你們軍方鬧得關係很僵。路總得一步一步地走,事總得一件一件的辦。如果咱們這次能夠成功的改造崖州軍隊,並且把萬州控制住,那麼咱們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了。至於周崇德,你放心,他絕不會有什麼想法。萬濤,咱們也好,明朝人也好,都是人。甭管什麼鄭芝龍,王可宗還是周崇德,只要咱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我想沒有誰願意跟咱們翻臉,除非他真的腦袋進水了。」
「你啊你。」許郎的最後一句話把韓萬濤說笑了,「這些事我肯定不如你想得明白,你們都是玩腦子的,我就干好我自己的事就行,剩下的就交給你負責了。」
三天後的一早,張海帶著人押運了幾十車的軍需物資來到了約定地點。
「給。」張海把物資清單遞到了韓萬濤和許郎面前,「2個委員會的命令,你們2個人同時簽字,我回去報賬。」
「呵呵,還怕我們私吞了不成?」韓萬濤接過清單又拍了拍張海,「辛苦了。」
「張海。」許郎問道,「我給軍委會寫的信他們看了嗎?沒讓你捎什麼話來嗎?」
「看了,2個委員會都叫我捎話了。」張海答道,「2個委員會基本同意你們訓練明朝軍隊的想法,但是委員會的意思是不能大規模訓練,控制在可控範圍內。一來擔心他們反水,二來嘛,委員會說了,咱沒那麼多錢往上貼。這次咱們負擔周崇德的軍糧,還要給他們換裝,給武器,很多人都不太同意,最後還是陸老和張主席2個人做的工作才勉強通過。張主席讓我給你們倆捎個話,省著點用。」
「呵呵。」韓萬濤笑道,「還是委員長和主席的面子大。」
3個人正在說著,哨兵在帳篷外喊道:「報告長官,周大人來訪。」
「韓老弟,多謝韓老弟。」周崇德人未到聲先到,「韓老弟這次又給我們送來了新衣服,我的兵換了衣服精神多了,老哥哥先謝過了。」
帳篷簾一挑,周崇德領著幾個百戶從外面走了進來。張海抬頭一看,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周崇德身穿一身大了一號的榆林灣軍服,腰上的武裝帶緊緊的勒在了肚子上,腦袋上頂著小了一號軍帽,更要命的是,周崇德的軍服上居然掛了個上士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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