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去,給朕擬旨,」朱祁鈺聲色俱厲的道:「各處關卡務必嚴加盤查,要是讓朕知道誰放了熙媛過去,朕必嚴加懲處。讀爸爸 www.dubaba.cc」
「老奴遵旨!」成敬應道。
朱祁鈺喘息了一陣,「熙媛真是太任性了,絲毫沒把我大明皇家的聲譽放在心上,要是真讓她跟楊牧雲......」
「皇上放心,」成敬忙道:「出關的路不是那麼容易走的,等公主殿下在外吃夠了苦頭,也就該回來了。」頓了頓,「就算她真的尋到了楊牧雲,以楊牧雲的個性,也是不敢跟公主殿下亂來的,他是個有抱負的人,不會因為公主殿下而斷了自己的前途。」
「但是畢竟人言可畏,」朱祁鈺臉上愁容不減,「楊牧雲真的與熙媛在一起的話,那些言官御史可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的......」嘆息一聲,「現在朕總算明白皇兄在位時為何對楊牧雲一貶再貶了,就是怕他跟熙媛之間鬧出不可收拾的事端,玷污了皇室的名聲。」
「皇上擔憂的是,」成敬道:「不過楊牧雲遠在數千里之外,公主殿下要想尋到他除非飛過去。」
「哦?消息確實麼?」朱祁鈺奇道:「那他在做什麼呢?」
「他想迎太上皇回來,」成敬說道:「不過是決不可能得逞的。」
「什麼?」朱祁鈺身子一震,「他為何要這樣做?難道朕虧待他了麼?皇兄在位時可從未重用過他,他怎麼會想著要迎皇兄回來呢?」
「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成敬緩緩道:「有時候人讀書多了腦子就讀迂了,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不過皇上不必憂心,太上皇他是決不可能回到大明的。」
朱祁鈺面色凝重的背著雙手在房內來回踱了幾步,忽然抬首問道:「也先那裡有什麼動向?」
「他已完全控制了阿噶多爾濟,」成敬說道:「以大汗的名義開始發號施令,並準備出兵討伐科爾沁部和兀良哈部。」
「他已迫不及待的要一統整個草原麼?」朱祁鈺目光一轉,「如果眼看著他坐大的話,那他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大明了。」
「於大人也是這麼認為,」成敬道:「他現身在遼東,正在積極招撫女真各部,並上表朝廷給科爾沁部和兀良哈部提供糧草軍械,以使他們能夠抵禦也先的進攻,必要時出動軍力支援他們。」
「准,」朱祁鈺毫不猶豫的道:「他所提的御邊之策朕一概照准,你與陳閣老指示工部和戶部,對兵部所需不得刁難,更不能有所延誤。」
「是,皇上。」
「皇兄不能回京,更不能讓他又落到也先手裡,」朱祁鈺說道:「他掌控了阿噶多爾濟,再握有皇兄的話,也先隨時可以打著送皇兄回京的名義攻打我大明的。」
「皇上憂慮的是,老奴讓人將太上皇安置在一個很遙遠很隱秘的地方,任誰也不會找到的。」
「希望這次你不會讓朕失望,」朱祁鈺看了他一眼,「只要朕的地位穩了,你的位子也會牢牢的,沒有人會撼動,不然的話,王振的下場你是明白的。」
成敬臉色大變,「老奴對皇上忠心耿耿,決不敢有一點兒懈怠。」
「那就好,」朱祁鈺淡淡道:「你是我藩邸出來的老人,也是朕最信任的人,不然的話留在朕身邊的是你而不是李雲錦了。」
「是是,老奴就算肝腦塗地也不能報皇上恩德之萬一。」成敬擦著額頭上不住滲出的冷汗顫聲道。
「還有一件大事......」朱祁鈺放緩了語氣,「太子的事你和陳閣老商量得怎麼樣了。」
「皇上,這事急不得......」
「朕不想再聽這推脫之言,」朱祁鈺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朕已有了兒子,難道還要看著別人的兒子坐在太子之位上麼?要知道朕是皇上,太子也只能是朕的兒子來當。」
「是是......」
「朕不想再聽你的敷衍之辭,」朱祁鈺板著臉說道:「馬上就要到年底了,明年就是景泰二年,朕不想這宮裡還有太上皇的任何痕跡存在,明白麼?」
「這件事還請皇上多給老奴一點兒時間,」成敬苦著臉說道:「現在貿然廢太子的話,朝中反對的聲浪會很高,連陳閣老都無法應付得了。」
「怎麼?朕的家事還要別人說三道四不成?」朱祁鈺臉色一冷。
「皇上,俗話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成敬說道:「廢太子一事還需多爭取一些人支持才好提出來,不然的話就會像上次一樣不了了之的。」
「唔......」朱祁鈺沉默了下來。
「陳閣老對廢太子一事還是支持的,無奈朝內現在反對的人還很多,他也不好明確表態,這件事真的急不得。」
「那你說為何很多人會反對朕廢太子呢?」
「皇上即位的時日尚短,很多事得徐徐圖之,」成敬說道:「太后健在,對朝政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皇上不可小覷。」他所說的太后自然是指朱祁鎮的生母孫太后。
「那這件事上該如何著手呢?」朱祁鈺道:「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而無所作為吧?」
「這首先麼......」成敬思索片刻說道:「得讓太后離開京師一段時間,這樣很多事就可以私下裡著手了。」
「嗯,你說的不錯,但以什麼名義把她支出京師呢?」
「理由倒不難找,」成敬道:「這快到年底了,按例是要拜祭祖廟的。南都那裡的太祖陵寢應該由誰去拜祭呢?如今邊患未除,韃子隨時都會打過來,皇上是不能親自前往的。那就只能由太子代勞前去,可太子年幼,須有人陪同,那就讓太后陪太子前去南都祭靈,這樣不就將太后和太子都支出京師了麼?」
「嗯......」朱祁鈺微微頷首,「不錯,你現在就去仁壽宮......」
「老奴是不方便出面的,」成敬說道:「金英是太后的人,也不適合傳達皇上的旨意。李雲錦和老奴都是出自皇上的藩邸,由他出面勸說太后較為合適,」頓了頓,「太后與皇后現在不是處得很融洽麼?」
朱祁鈺點點頭,「你想事情還是仔細,那你現在就去找李雲錦,把朕的意思透露給他聽。」
「請皇上放心,」成敬微微一笑,「他知道該怎麼做,畢竟他的心還是向著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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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快過來,讓哀家看看,許多日子不見,可想死哀家了,」孫太后一把將朱見深抱在懷裡,撫摸著他的小臉,「怎麼變瘦了?是不是那些奴才們不好好待你?」目光向他身邊的人掃去。
「太后,對待太子可沒有人不敢不盡心,」汪皇后身邊的貼身太監李雲錦說道:「可能是太子讀書用功所致。」
「是麼?」孫太后收回目光,「是胡太傅督導得太嚴厲了麼?」
「回祖母,」三歲的朱見深奶聲奶氣的說道:「胡太傅講的東西孫兒很多都聽不懂。」
「聽不懂可以問啊,」孫太后一臉慈祥的說道:「這位胡太傅可是位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人,太宗皇帝在位時就已名滿天下。你要好好的跟他學,將來當一個好皇帝。」
「嗯,孫兒記下了。」朱見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太后,」李雲錦看看汪皇后,開口向孫太后道:「如今快到年底了,按例南都那邊的太祖陵寢需要去拜祭了。」
「這事你去跟皇上說,不用講給哀家聽。」
「皇上昨晚跟皇后提了這件事,」李雲錦道:「現如今邊患嚴重,韃子對我大明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入寇,皇上是不能輕易離京的。」
「哦?」孫太后眉毛微微一挑。
李雲錦看了一眼她懷裡的朱見深,「太子殿下是可以代替皇上去拜祭太祖陵寢的,不過太子殿下年紀尚幼,如果太后能夠陪同前去的話,那再合適不過。」
孫太后目光一轉,微微笑道:「這是你的想出來的,還是皇上的意思?」
「老奴如何能有這樣的想法?」李雲錦道:「當然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難得抽出時間去了一趟坤寧宮,」孫太后目光看向汪皇后,「看來皇上昨晚到你那裡說了不少話吧?」
汪皇后微微頷首,「這快到年底了,宮中朝中事務繁多,皇上自然是要交待一些事的。」
「是呀,快到年底了,」孫太后嘆道:「這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又是一年。」
「太后,」汪皇后說道:「您整日待在宮裡,皇上怕你悶出病來,皇上才會想著要您帶太子去南都拜祭太祖陵寢,順便也好散散心。」
「皇上想的可真周到,」孫太后眼角微微翹起,「朝中大事如此繁忙,還能在這個節骨眼考慮到哀家和太子,也真是有心了。」緊接著嘆息一聲,「人老了,不中用了,連走幾步路都乏得很,怕是去不得南都了。」目光瞥向汪皇后,「不如皇后代哀家去一趟南都吧?」
不等汪皇后開口,李雲錦道:「太后,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宮裡的很多事都要靠皇后娘娘來主持......」
「現在宮裡大小事務皇上不是都交給了懿貴妃來打理麼?」孫太后打斷了他的話道:「皇后可以藉此機會和太子去一趟南都,這並不違反祖制。」
「太后,我......」
「孩子,你剛剛成為後宮之主不久,」孫太后說道:「去南都拜祭太祖陵寢還是第一次去,不過不要緊,凡事都會有第一次,你領著太子前去,哀家也放心。」
汪皇后無奈,「太后既如此說,那兒媳就稟報皇上,請皇上聖裁了。」
......
「這個老虔婆,」聽汪皇后過來一番述說,朱祁鈺氣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筆墨紙硯掉了一地,「她如此找藉口推脫,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想要針對朕。」
成敬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筆墨紙硯說道:「太子不是被支出京師了麼?隆冬臘月的,此去南都千里迢迢,小孩子沒出過遠門,哪裡禁受的住這一路顛簸?要是染個風寒什麼的,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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