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這麼說昨晚襲擊大君的人是大君在朝中的對頭指使的?」
李瑈的皺著眉頭凝思片刻,嘆息一聲,「可惜未能抓到一個刺客,不然便可查出究竟是誰指使。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大君能夠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楊牧雲說道:「其中有些刺客武功高強,如果被其纏住,我與大君能不能退到洪川城都很難說......」接著安慰了一句,「只要大君安然無恙,終究能夠查明事情的真相。不過......」
「不過什麼?」
「既然對方派人劫殺大君,就說明王上已病入膏肓,」楊牧雲分析道:「而最不願意大君在這個時候接近王上。」
李瑈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如此說來本君就更不能在此耽擱了,需要立即趕回漢陽。」
「回漢陽的路一定荊棘重重,」楊牧雲道:「對方未能事成,定然會在通往漢陽的路上布置對大君的第二次堵劫。」
「他們儘管放馬過來,」李瑈劍眉一挑,「本君又有何懼?」
「大君,做事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蠻來,這樣只能落入對方的算計中,」楊牧雲勸道:「一定要想個對策方好!」
「哦?賢弟莫非已想到了應對之策?」
楊牧雲微微搖頭,「大君不覺得奇怪麼?回漢陽是大君的臨時決定,對方怎麼會知道?而且連大君回漢陽的時間和路線都了如指掌......」
聽楊牧雲說到這裡,李瑈悚然一驚,「難道本君身邊有內奸?」
楊牧雲點點頭。
李瑈臉色變得沉重起來,「內奸會是誰呢?」
正思忖間,就見洪允成等人走了進來,臉帶愧色的跪倒在李瑈面前,「大君......」
「諸位辛苦了,沒想到本君還能在洪川城裡見到諸位,」李瑈說著目光一轉,「諸位是不是覺得本君命大得很吶?」
聽李瑈的語氣有些不善,洪允成等人面面相覷,伏地不起。
「都起來吧,」李瑈長聲說道:「本君以後還要仰仗諸位,若是誰怕了,現在便即可以離開。」
「我等願隨大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眾人齊聲道。
「很好!」李瑈面無表情的說道:「都下去吧,此去漢陽還有一段路程,你們去歇息一下,準備出發!」
「是!」眾武師齊叩首,然後起身退了出去。
「賢弟,」李瑈嘆了口氣,「本君還能信任他們麼?」
「大君,他們其中固然有內奸,但也不乏忠心耿耿之輩,」楊牧雲說道:「大君可不能因為疑心某人而寒了其他人的心吶!」
「那你說本君下一步該當如何去做?」李瑈皺著眉頭,「難道本君要點齊鎮夷營的兵馬進王京麼?」
李瑈因長期率軍與女真人作戰,所部稱之為鎮夷營,是一支專門聽其指揮的部隊。
「未奉王詔而回漢陽已是大忌,」楊牧雲搖搖頭,「如果再帶兵馬,那就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認為大君公然造反了,可不能授人以口實。」
李瑈的心情變得焦躁起來,「本君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不行,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大君莫急。」楊牧雲走近他跟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能行得通麼?」李瑈有些躊躇。
「大君如果有疑慮的話,我們可以另想他法。」
「就依賢弟之言,」李瑈拿定了主意,「本君即刻便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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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乾清宮西暖閣,朱祁鈺剛用完膳便接著批改奏摺。
成敬在一旁看得搖頭嘆息,「皇上未免有些太勤政了,要多注意龍體啊!」
朱祁鈺頭也不抬的說道:「朕是皇帝,該做的事朕一件也不會落下,總不能什麼事都交給內閣跟司禮監,那還要朕做什麼?」
「為皇上分憂是老奴份內之事,」成敬道:「難道皇上還信不過老奴與陳閣老么?」
朱祁鈺抬起眼帘,微微一笑,「要是朕連你們都信不過,就沒有可以倚重的人了。不過......」頓了頓道:「朕是天子,總不能成為一個擺設,對吧?」
「事必躬親的,唯有太祖皇帝與太宗皇帝,就算是先帝與太上皇在位時,也沒有皇上您現在這麼累!」
「太祖起於草莽,征戰十數年方定鼎天下。太宗一生戎馬生涯,朕如何能比?」朱祁鈺道:「先帝有三楊輔佐,自然不用心憂國事。而太上皇專倚王振,方釀土木之禍。」說著目光盯著成敬,「朕現在可不能一步踏錯,否則縱想成為太上皇第二亦不可得。」
成敬嚇了一跳,「皇上言重了,老奴可不是王振。」
朱祁鈺悠然說了一句,「你縱然想成為他,朕也不會步太上皇后塵的。」
成敬身子一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皇上天縱英武,任誰也蒙蔽不了您。」
「是麼?」朱祁鈺唇角微微一勾,「朕交待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老奴沒有一時或忘,」成敬不敢有絲毫猶豫,「朝鮮國王李珦是答應了將那人軟禁,可現在他病重......」
「哦?」朱祁鈺眉毛挑了挑,「李珦病重?朕去年才冊封他為朝鮮國王,還不到一年吶!病得真的很重麼?」
「據剛送來的消息,李珦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可真是福薄啊!」朱祁鈺嘆息道:「不會是甫登大位,縱慾無度,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吧?」
「皇上明鑑,」成敬說道:「這個李珦不喜聲色戲玩,專心性理學。而且博覽群書,文章詩詞華美,至於六藝、天文、曆象、聲律、音韻,無所不通。」
「是麼?」朱祁鈺輕笑一聲,「你對他的評價可不低啊!」
「老奴只是實話實說,」成敬又道:「不過這個李珦自幼體弱多病,所以一心向佛,不僅在他的王宮裡修建內佛堂,還對朝鮮八道所有的寺廟進行布施供養,下面的大臣言官為此常常勸諫,可他執意不聽......」
「希望佛祖能夠保佑他渡過這一關,」朱祁鈺說道:「李珦還算是聽話,能夠深體朕意。不過......」聲音微頓,「他現在病重,國內政局由誰主持呢?」
「李珦的兒子年紀尚幼,」成敬道:「現在朝局由金宗瑞掌控。」
「金宗瑞?這又是何許人?」
「此人生於洪武二十三年,本是武將出身,後因守衛北疆有功,被封為右議政。」
「右議政?這是何官職?」
「也就是右相,」成敬解釋道:「朝鮮的官職設置與我大明不同,國君以下分左右議政,也就是左相和右相,幫助國君處理國事。權力很大。現左議政長期抱病,所以國事暫由右議政金宗瑞署理。」
「原來如此,」朱祁鈺笑了笑,「這個金宗瑞歲數應該也不小了。」
「回皇上,他年已六十有餘,不過精神矍鑠,處理起國事雷厲風行,並沒有因國君抱病而有絲毫滯澀。」
「不愧是武將出身,老當益壯,」朱祁鈺微微搖頭,「君弱臣強,非國家之福。」
「皇上,其實朝鮮的開國君主李成桂也是武將出身,掌握軍權推翻國君才被太祖皇帝封為朝鮮國王的。」
「是麼?」朱祁鈺目光一閃,「可不要報應不爽,又應在了他們李家身上。」
「金宗瑞想走李成桂的老路可不容易,」成敬說道:「李珦有個弟弟是首陽大君李瑈,其勇武過人,手下鎮夷營能征善戰。金宗瑞要是有不臣之心首先要除掉這個宗室才行。」
「這是他們朝鮮內部的事務,我大明不便干涉,」朱祁鈺道:「只要把那個人給朕看好了,不得踏入大明一步,別的事朕不會過問。」
「皇上英明!」成敬道:「不管朝鮮國內由誰當政,都得唯我大明馬首是瞻,還有皇上您的認可才行!」
「朕這個頭不是沖誰都可以點的,」朱祁鈺哼了一聲,「李珦不是還有個兒子麼?朕會下一道聖旨冊封李珦之子為王世子,只要那些個權臣維護朝鮮李氏王統,哪怕爭個天翻地覆也不與朕相干。」
「是,是,老奴這就去和陳閣老替皇上擬旨,封李珦之子李弘暐為王世子。」
「還有,」朱祁鈺又提醒了一句,「派去傳旨的人一定再傳個話......」
「是傳話給那個人麼?」
「嗯,」朱祁鈺沉吟片刻,「要讓李氏君臣善待於他,雖然他今生不能再入我大明,但各項待遇也是必不可少的。」
「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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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庵兄,」吏部尚書王直指著一盤銀錠說道:「不知怎地皇上忽然讓人賞賜了我五百兩銀子,想來於大人您也同樣收到了這些吧?」
「嗯,」于謙微微頷首,「與你一樣,也是五百兩,不過被我給推掉了。」
「聽說朝中很多大臣都收到了皇上的賞賜,」王直皺著眉,「節庵兄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不明白嗎?」于謙淡淡道:「太子之位空懸,皇上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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