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 95.第095章fangdao

    &金公主迎回朝》

    文/故箏

    雲千今是個極為愛財的女流氓,但是有一天她搖身一變成了即將繼任皇位的公主……

    竟敢用馬屁股對著我

    &姐,這是這個月鋪子裡的賬本和銀錢。」禿了半個頭的掌柜恭恭敬敬地把東西遞到我的面前,我繃著臉姿態威嚴地坐在主位上,揮了揮手。

    丫鬟元宵立馬上前一步將東西接了過來,姿態跟她的主子我一樣威嚴。

    我是封城暴發戶雲家的獨女,我爹是個懶得要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頭子,所以每個月去鋪子裡收賬都成了我的活計。

    &宵,我們走吧。」我冷冷地站起身往外走,禿頭掌柜還在後面大聲地喊:「小姐辛苦了!小姐慢走……下次再來!」

    走出鋪子,元宵忍不住在我耳邊嘀咕,「每次都搞得小姐你好像來的是花樓一樣……」

    我沒有去細聽元宵的嘀咕,馬蹄「噠噠噠」的聲音在逼近,我一把推開元宵,自己同時倒退了好幾步,幾匹馬從我們的身邊掠過,帶過一陣風沙,幾乎迷了我的眼睛。

    &些東西這麼不長眼?」我沒想到在封城還會有這麼囂張的馬從我身邊跑過去,我朝著那幾個馬屁股瞪了過去,馬上的人似乎是聽見了我的怒罵,最前方的男子冷冷地回了頭。

    距離太遠,我看不清男子長什麼樣子,只能看清他穿著白色的長衫,袖袍在風中飛揚。對了還有他那道仿佛要將我刺死的冰冷目光。

    &小小……小姐,你沒事兒吧?」元宵連忙跑過來,看我有沒有被馬匹傷到。

    我心裡都快氣炸了,但是表面上跟在鋪子裡的威嚴模樣沒什麼兩樣,要出來收賬,維持面無表情和氣勢是最基本的要求。

    我走回到轎子旁邊,掀開轎簾坐進去,「回府!」

    我正在心裡盤算著回府之後,怎麼請縣老爺來家裡吃頓飯,然後順便將那幾個縱馬狂徒抓出來狠揍一通。元宵又突然在轎子外面炸了聲,「小小小、小姐!」元宵一緊張就會口吃。

    我掀開轎簾走出去,元宵站在雲府的大門口,指著往裡走的幾個人,我定睛一看,那幾個人不就是騎著馬從我身邊跑過的狂徒麼?

    這下好了,還省了我一筆請縣老爺的錢。

    我得意地下了轎子往裡走,管家卻突然走過來攔住了我,「小姐,小姐您先去梳洗打扮一下吧,府里來了客人,小姐少不得要去見見的。」

    難道是我爹又找了人想給我入贅一個相公?這麼一想,我也按捺不住了,連忙跑回了自己的閨房,元宵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還一邊問我:「小姐……你真的要去梳妝打扮嗎?」元宵的臉色嚇得都白了。

    哦對,我的梳妝技術不太好……

    這麼想不開要入贅我家

    &姐到!」下人看見我走近,就識趣地大聲唱道。我微微一笑,表示對這樣奪人眼球的出場很滿意。

    等我走進花廳,裡頭的人果然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沖他們眨了眨眼,摸了摸腰間叮叮噹噹的佩飾,摸了摸頭上插著的金釵玉簪,又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銀珠串,還摸了摸身上亮得刺眼的金縷衣。

    我如願地看到面前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我們雲府這麼有錢,我雲千今這麼漂亮這麼有氣場,你們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入贅嗎?

    &就是雲小姐?」白衣的男子皺著眉看向我爹,他一臉「這一定是個笑話」的表情。他的表情讓我感覺到了侮辱!沒錯,就是他,在馬上回過頭來用冰冷的目光刺我的那個男人!

    我那懶到骨頭裡去的老爹靠在座位上,慢吞吞地回答他,「是啊!她就是我女兒。」

    白衣男子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貴府可還有第二個雲小姐?」

    我爹不耐煩地揮揮手,「沒有了沒有了!就這一個!」

    白衣男子和他的兩個同夥對視了一眼,還是挪著步子到了我的面前,他正要開口說話就被我的嗓門打斷了。

    &宵,給小姐我端杯茶來,渴死了!」我白了一眼白衣男子,轉身用屁股對著他,就當是報了他們拿馬屁股給予我鄙視的仇了。

    我不用轉頭去看,都知道白衣男子肯定臉色難看至極。看他的模樣也是通體貴氣,怎麼的就墮落到要入贅到暴發戶家呢?我家有我和爹兩個暴發戶就夠了,再來一個幹什麼?分家產麼?

    &下有要事要與雲小姐商談。」

    我把茶杯還給元宵,扶了扶快要斷掉的脖子,轉過身看著他,伸手抹了一把嘴角,「不是我說啊,你有手有腳,還挺俊俏的一公子,怎麼這麼想不開要入贅我家呢?」

    那一刻我發誓我聽見了大家都噴茶的聲音。

    如果三斤首飾可以砸死一個人

    翌日。天還未亮,我的門板就被人拍得「砰砰」作響,我艱難地從狐裘堆里爬出來,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打開門,「一大早擾人清夢是會挨雷劈的!啊……」說完,我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來人額上青筋暴跳,聲音里明顯在努力壓抑著怒氣,「公主,該啟程了。」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公主?

    對!我是公主。

    記憶倒退到前一天。

    叫夏侯滇的白衣男子非常鄭重地告訴我,他不是來入贅,他是來接我回家的,我其實不是雲家禿頭老爹的女兒,我是當朝皇帝的獨女,我是唯一的公主,但是我的便宜皇帝爹快駕崩了,我必須趕回去……

    我問他趕回去幹什麼?

    他說主持大局,繼承皇位!

    天啊,繼承皇位啊!我一個封城小小的暴發戶千金,突然就搖身一變成為公主,還即將登上萬人之上寶座了啊!我被這道驚雷嚇得半天沒出聲。

    夏侯滇以為我不想答應,他撤掉了冰冷的臉色,單膝跪地說:「請公主還朝!」

    之前那麼囂張的美男子跪在我面前跟求婚一樣,我還是有點飄飄然的,這個時候我的禿頭老爹在旁邊說:「哎呀女兒啊,做公主好,做皇帝就更好了!做皇帝,舉國上下的錢都是你一個人的啊!不管有錢人沒錢人都是你的國庫啊!」

    我的雙眼一亮,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可前提是我並不知道,一大早就要被吵起來啟程去京城啊!

    眼前頭髮都氣得快要立起來的人不滿我的走神,冷聲道:「公主,該啟程了。」這一遍他是咬牙切齒著說的。

    我又慢悠悠地打了個呵欠,小聲道:「明明還很早嘛,烏漆嗎黑的也不怕走著走著掉坑裡……」

    那人面色一冷:「公主,我們必須趕在皇上晏駕前抵達京城。」

    我還想再說什麼,卻見依舊一身白衣的夏侯滇快步朝這邊走來。

    我雙眼一亮地看向他,「夏侯滇,你不會也是來催我的吧?」平心而論,夏侯滇實在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不管是冷著臉還是嚴肅地做侍衛狀,都是很賞心悅目的。想一想我要做皇帝了,即將有那麼龐大的國庫,那夏侯滇來入贅給我也是不錯的,做皇帝的後宮不就是這樣嗎?夜夜陪床還不能跟皇帝分財產!多好啊……

    夏侯滇點點頭,語氣恭敬卻疏遠,「公主可收拾好了?」

    我又打了個呵欠,看向砸門那人問:「哎,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冷哼一聲,不大情願地回道:「凌石。」

    我轉身進屋,慢悠悠地吐出一句,「這名字還不如夏侯癲呢……」然後在凌石再度青筋暴跳之時,「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雖然已經見過一面了,但還是要梳妝打扮的,為了能夠在趕到京城的時候用氣場壓死那些人,我特地在昨天的裝扮之上又加大了豪華度。

    我拎著包袱出府的時候,夏侯滇和凌石早就在雲府大門前等著了,跟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一名女子。女子眉如柳葉,眸若星子,纖腰款款,氣質溫婉。

    最重要的是……胸比我大!我扁扁嘴,有些不滿手下比自己胸大這一事實。

    夏侯滇注意到了我打量的目光,立馬介紹道:「她叫寒鳶,是承昔郡主的長女。」

    我「哦」了一聲,興趣缺缺地不想再看這個什麼郡主。郡主又怎麼樣?胸大又怎麼樣?跟夏侯滇挨得那麼近又怎麼樣?反正等我做了皇帝,就統統是我手下!

    我已經在腦子裡構想了一出,殘暴女皇帝強搶民男夏侯滇氣死郡主的戲了。

    凌石在旁邊不知趣地打斷了我的美好構想:「公主還不上馬?」他的語氣里滿是鄙夷。

    我回了他一聲冷哼。這傢伙跟夏侯滇一樣長的風姿卓絕,但是脾氣可就差多啦,這種男人扔我後宮我都不要!

    寒鳶也在旁邊催促了一句,「公主,上馬了。」

    &爹呢?」我皺了皺眉,不急不緩地問。

    應我話的是夏侯滇,他臉上的淡漠疏離此刻已經沒有那麼濃了,「雲老爺說他就不出來送了。」

    我撇撇嘴,壓下心底的失落,「就知道是這樣!」畢竟我爹懶得連門都不想出。

    夏侯滇動了動唇,似乎是想安慰我什麼,凌石不耐煩的聲音卻先一步響起了,「再不走就別怪我直接動手了!」

    凶什麼凶?我縮縮肩,哀愁什麼的都被怒氣吹走了幾分。

    我走到一匹馬旁邊,雙手抱住了馬脖子,然後費力地扒著馬背往上拱。我知道我的姿勢不太好看,不過不會騎馬又不是我的錯!

    凌石在後面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語氣里是滿滿的嘲笑與蔑視:「我還真沒見過這樣上馬的,七歲小孩都比你行!」

    我正要反擊他「我是不能跟你這種七歲小孩比」,豈料剛說了「我是」兩個字,緊接著出口的不自覺就變成了一段咆哮:「啊啊啊啊凌石你摸我屁股幹嘛……」

    凌石扭頭冷哼:「看你上不去,好心托你一下。」

    當時我真想把頭上重達兩斤的頭飾全糊他臉上去,不過最後我坐在馬背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知道,我雖然是公主,但除了夏侯滇,他們眼中的蔑視輕鄙怎麼也掩不住。

    不按劇本來走的凌石

    這簡直是我長到十八年來受到過的最殘酷的刑罰!比讓我一個月收不到錢還殘酷!

    我要被馬顛死了!

    &點兒……再……慢點兒……」這個時候,明明春光正好,鳥兒在枝頭啼叫,路邊野花也開得爛漫。但是我被靠在夏侯滇的懷裡,有氣無力地慘叫,生生破壞了如畫的美景。

    另一匹馬上,寒鳶不滿地說:「我們的速度已經很慢了,再這樣下去,根本趕不回京城。」

    我聽了心頭不爽,這一路上,寒鳶只要看見我跟夏侯滇同騎一馬,就拿眼刀嗖嗖嗖地射我。於是我扯了扯夏侯滇的袖子,費力一笑,「餵……你們想帶個死公主回去嗎?」

    夏侯滇皺著眉,低頭看了看我的臉色,確認我的確是快死了,這才舒展開眉頭不忍地開口:「就在這裡找個地方歇息一晚吧。」

    寒鳶臉上的溫婉有些維持不住,她僵硬著手腳從馬上下來,冷聲道:「我去找點吃食。」她的不滿之色溢於言表,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凌石也從馬上下來,臉上大大地寫著「不快」兩字,他看著寒鳶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這個凌石,怎麼看誰都不順眼?」簡直活脫脫的死傲嬌!

    凌石像長了順風耳一樣,猛然回頭瞥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嘲諷道:「公主要是把那身金光閃閃的裝束去掉,也不會累成這副模樣……」

    夏侯滇冷冷地看了凌石一眼,說:「凌石,注意你的身份。」

    凌石扔下一句「我去生火」便不見了蹤影。

    夏侯滇這才鬆開懷抱翻身下馬,道:「請公主下馬。」

    我張開雙手,言簡意賅:「要抱。」

    夏侯滇的嘴角抽了抽:「……公主,這不大合適。」

    我眨眨眼,一臉天真:「怎麼不合適了?我沒有力氣了,你就不能抱一下嗎?萬一我下馬的時候力氣不夠,摔下來了怎麼辦?」折騰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占盡夏侯滇的便宜,再氣死寒鳶,再氣死凌石。

    夏侯滇看著我,我看著他,最後他緊抿著唇,還是伸出了手。

    我笑得一臉燦爛,看不出一點兒被折騰得要死的樣子。啊,多虧我不會騎馬啊,才能如願跟夏侯滇共騎一乘。

    凌石雖然陰陽怪氣的,但是生火還是很能幹的,我和夏侯滇圍到火堆邊坐下,凌石蹲在那裡添柴,夜色慢慢地就降臨了,只能聽見干樹枝被燃燒的劈啪聲。

    按理來說一排祥和的境況,就等寒鳶帶著吃食回來填飽我飢餓的身軀了。夏侯滇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握住了身邊的長劍,凌石的臉色也變了。

    &人!」

    夏侯滇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躥出了不少的黑衣人。他們是殺手!

    鋒利的刀在夜空下面泛著刺目的銀光,令人膽戰心驚,我幾乎是嚇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想要逃跑,但是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往哪邊跑。天哪,我以前可是平頭老百姓,頂多暴發戶了一點,但是也沒遇到過如此專業的殺手啊!

    &說他們是來搶錢的嗎?」我轉過頭看著同樣站了起來的凌石。我在思考把我身上的金銀首飾全部砸出去,能不能換得他們留我一命。

    凌石罵了聲「蠢貨」,將我一把拽到了他身邊去,夏侯滇跟他對視了一眼,拿著長劍沖了上去,「凌石,帶公主先走!」我聽見夏侯滇像是話本里的英雄一樣,說出這句經典台詞。


    我以為凌石下一句會是「不!我不走!我不能這麼沒義氣地丟下你」,誰知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凌石就突然拎著我脖子後面的衣裳,健步如飛,將兵器相對的聲音都遠遠甩在了身後。

    這是……跑、跑了?

    哎你褲子掉了

    &石!你放下我啊!快放下!」雖然凌石沒有按照劇本上那樣去進行,但是我要向夏侯滇證明我是講義氣的啊。我被凌石拎在手裡,扯著嗓子干吼。

    &吵!」他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你你……」我瞠目結舌,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比我還流氓的人。

    凌石冷笑一聲,腳下速度不改地說:「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公主哪是那麼好當的!現在人人都知道皇上快要晏駕了,突然又冒出來你這麼一個公主,你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你去死嗎?所以,識相點,閉上你的嘴,我還能帶你安全地逃出去!」

    我的心一涼,撇著嘴不說話。

    凌石說得沒錯,其實我從雲府出發的時候,就有這樣的覺悟了,天上掉餡餅果然是容易砸死人的,但是老爹說我長到這麼大,好歹應該回去看一看親生父母才不為遺憾,尤其是我的親爹都快死了,再不回去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轉念想想,反正大家都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公主了,不管我回不回京城,都會有人對我下手,到時候被牽連到的只會是整個雲府。

    &那夏侯滇怎麼辦?」我弱弱地問。

    凌石有些不耐煩,但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夏侯滇他爹是當朝丞相,誰那麼不開眼想這個時候弄死他。」

    我哀怨地嘆了一口氣,這麼看來,其實夏侯滇、凌石、寒鳶都不會死,只有我,才是真真的有性命之憂。

    凌石的輕功很好,但仍舊有兩個殺手追了上來。

    我突然感動覺脖子後面一松,我被凌石放了下來,就在我以為他要賣了我求活命的時候,他從腰間抽出了長劍,緩緩說:「我的武功比不上夏侯滇,你自己保重。」說完他就打算朝那兩個殺手迎上去。

    我瞪大了雙眼,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腰,「不不不,我太重了,保不住!」

    凌石大概是覺得我嚴重阻礙了他的耍帥行動,不耐煩地將手裡的劍轉了轉,我以為他忍無可忍要拿劍扎我了,結果下一秒那柄長劍就分離開變成兩把薄薄的劍。

    鴛鴦劍?我腦子裡蹦出了這個存在於武俠話本里的名稱。

    &著!一邊去,有人過來你就刺他,現在別妨礙我!」凌石拋了一把劍給我,冷酷無情地將我一腳踹到了一邊去。

    他使著輕功氣勢洶洶地朝那兩個殺手沖了過去,手中的長劍泛著比殺手還要冷厲的光芒,我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就覺得凌石一定可以弄死他們。

    凌石將他們兩人都纏在了那裡,我退縮到了一棵樹旁,抱著大樹和寶劍我才覺得我有了安全感。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敏銳地察覺到後腦有一道勁風打來,我嚇得尖叫了一聲,抽出劍朝後胡亂一刺,我感覺我手裡的長劍似乎穿透了布帛,刺進了血肉,我手一抖,連忙拔出劍就地一滾,躲開了身後人的襲擊。

    那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我後面來的黑衣殺手,他氣勢洶洶地看著我,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我剛才那一劍刺中了他的臉,把他臉上的面紗都掀落了,他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因為多了一個血坑更顯得猙獰萬分。

    真是太可怕了……

    我放聲大叫,「凌石!救命啊!」

    早在聽到我的尖叫時,凌石就加快了速度,將跟他顫抖的兩個人都扎了好幾個血窟窿,然後趁機朝我這邊飛了過來。

    他和我對面的殺手打了個照面。

    我看見凌石的臉色變了,「是你……」

    難道凌石認識這個殺手?

    沒等凌石把話說完,那個殺手就提著劍朝這邊撲了過來,凌石和那人又纏鬥到了一起,沒被凌石捅死的那兩個殺手也撲了過來,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拿著劍的手抖啊抖,想逃跑但是腿都軟了,眼看著刀都朝我砍過來了,凌石一劍格擋開攻勢,縱身過來一腳踹開了另外兩名殺手,但是其中一名殺手的刀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聽見了凌石壓抑著痛呼的「嘶」聲,他一個轉身優雅地落在我面前。

    我想這一定是話本里最糟糕的英雄救美了。

    &你褲子掉了……」我也很不想提醒凌石的,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啊,在殺手面前掉褲子簡直就是掉面子一樣啊!

    凌石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這下我真的毫不懷疑他在提起褲子之後,會殺死面前這三個人了。

    胸大就是了不起

    初春時節夜晚的風還是有些過分清涼的,扭了脖子的我和爛了褲子的凌石像兩隻小狗一樣,靠在山坡下面,都有些發冷,但是都抿著唇誰也不肯開口說:來抱一個取下暖唄!

    我思考了一會兒,決定說句話來打破僵持的氣氛。

    「……你的褲子真不牢固啊。」我滿含同情地說,下一句我是想說等回到京城之後我賞你一條金褲衩,保證不會再爛掉,下面就該輪到你感動了吧?看吧,我就是這麼一個為手下著想的主子!

    但是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到了脖頸涼颼颼的,我轉頭去看凌石的表情。呃,好吧,我好像說錯話了……

    &的脖子沒被壓斷真是可惜。」凌石飽含惡意地嘲笑,簡直跟我剛才的語氣如出一轍。

    我眼淚婆娑地盯著他,「你還說,要不是你突然搶我頭上的金飾去砸他們,我也不會扭了脖子!而且你知道那些金飾多值錢嗎?你知道嗎?」

    凌石突然惡意地盯著我笑開了,「你知道為什麼你胸平嗎?」

    我條件反射地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突起,我不服氣地說:「哪裡平了?明明是突的好嗎?你要不要摸摸?」

    凌石一臉嫌棄,「你有本事跟寒鳶郡主比比啊。」

    我一下子就泄氣了,寒鳶比我溫婉,個子比我高,會武功,雖然沒我漂亮的,但是最重要的她胸比我大!

    &你說我為什麼胸平?」我目光怨念地看著凌石。

    &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首飾金縷衣壓平的!」凌石惡狠狠地吐槽。

    我伸手摸了摸,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那你說我還能捏起來麼?」

    凌石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

    我和凌石的對話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進行著,反正互損一下感覺渾身都溫暖了,就在我和他正討論京城美女多還是美男多的時候,我們聽見草叢動了。我和凌石嚇得都閉了嘴,他又握住了他的劍,我也抓住了劍。

    下一秒,從草叢裡走出來白衣帶血的男子,「你們沒事吧?我找了你們好久。」夏侯滇看著我和凌石鬆了一口氣,我驚喜地從地上爬起來,小跑著飛撲進了夏侯滇的懷裡,夏侯滇有點尷尬地看了一眼凌石。

    &們……先去跟寒鳶匯合吧。」夏侯滇說。

    我和凌石被夏侯滇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因為怕被殺手發現,連火堆都沒點,他自己也連傷藥都還沒來得及上。

    借著月光我看見寒鳶虛弱地躺在地上,身下墊著她的披風,身上披著的卻是夏侯滇的白袍。寒鳶看見我們過去了,她的眼裡卻只有夏侯滇一個人,她親昵地喊:「滇,我傷口疼……」

    夏侯滇連忙跑過去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她順勢倒進了夏侯滇的懷裡,臉還埋在了夏侯滇的胸前,就剩胸還露在外面。

    我在心裡酸酸地罵,胸大就是了不起哦!滇?癲個屁哦,夏侯癲你沒聽見人家在罵你嗎?

    凌石從一棵樹後面出來,他已經找到包袱,換好了新褲子,我轉頭陰森森地盯著他,突然咧嘴一笑,眨眨眼嬌聲說:>

    凌石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褲子,狠罵我,「你才屎呢!快睡覺去!」

    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唉,還想借著凌石找回點場子,奈何這傢伙太愚鈍。我隨手扯過一大塊布料,也不知道是誰的衣裳,就這麼墊在屁股底下,靠著背後的大樹開始睡覺。

    我和美男同生死

    遭遇殺手已經變成了我還朝路上司空見慣的事情,自從我見證了凌石褲子被殺手砍落的事情之後,凌石就牢牢跟在我的身邊,似乎是擔心我把這麼沒面子的事情說出去。

    寒鳶因為受傷,和夏侯滇共乘一騎,幸虧他們沒有走在我和凌石的前面,不然我肯定氣得天天指著他們的背影喊「狗男女」。

    &喜歡夏侯滇?」凌石的聲音突然從我腦後冒出來。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就對上凌石那張面色不善的臉,我沒好氣地說:「我不喜歡夏侯滇,難道還喜歡你嗎?」

    凌石冷哼,「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又貪財又怕死的平胸!」

    &你就是喜歡寒鳶郡主那樣的了?」我一下子就多愁善感了,難不成男人都喜歡胸大的?等我回到京城做了皇帝,一定要問問那些朝臣,喜歡胸大的就拖出去打死,喜歡胸平就挪後宮去充妃子!

    凌石的眼裡卻清晰地透出了厭惡的色彩,「寒鳶?呵,這麼虛偽的女人,也就夏侯滇才能跟她湊一塊兒了。」

    我伸手拍了拍凌石的肩,「值得表揚!沒有被表面所蠱惑!」

    &動。」凌石的臉色陡然嚴肅,他拉住了韁繩,但是這個時候提醒也來不及了,我們的馬被掀翻了。有人在路上設置了絆馬索。

    我尖叫著脫離了凌石的懷抱,凌石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但是他來不及伸手去接住我,就在我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屁股哀悼的時候,我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夏侯滇一手摟住了我,我聽見他悶哼了一聲。呃,不會被我撞內傷了吧?

    我連忙從夏侯滇的懷裡掙脫出來,關心地問:「你沒事兒吧?」

    夏侯滇的面色恢復如常,「沒事,你跟在我身邊。」夏侯滇說完突然伸手牽住了我的手,我的心猛地狂跳起來,簡直就跟揣了萬兩銀票在胸前一樣。

    大約是因為馬上就要到京城了,所以這一批來的殺手格外的兇狠,數量也不少。本來這一次為了保密,夏侯滇三人就是和來接我的隊伍分開行動的,沒想到行蹤還是被泄露了出去,他們三個人一路上受了不少傷,只有我還是好好的。

    我又是緊張又是愧疚,一下子覺得他們之前對我的輕鄙蔑視也不算什麼了。

    上次是凌石帶著我先一步逃走,這次卻換成了離我最近的夏侯滇,他在殺手群里殺出一道血路,拼盡全力地想要將廝殺拋在後面,但是他的輕功沒有凌石高,帶著我這樣的累贅,自然是替我擋了不少刀。到後面我只記得眼前滿滿都在飄紅,我的眼眶酸了……

    因為接近京城了,這一大片都鮮少有樹林,據說是皇帝為了提防有反賊躲在樹林裡,企圖進攻皇城,所以才砍掉了不少樹木。我在心底罵了兩句自己那個從未謀面的皇帝老爹,一邊扶著重傷的凌石東躲西藏。漸漸地,我都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我的腿實在沒有力氣了,夏侯滇半靠在我的身上,壓著我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小溪邊。

    &在這兒吧,我洗一洗傷口……」夏侯滇的臉色蒼白,他顫抖著手去脫身上的外衣。這是最慘烈的一次突圍,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我咬著唇,從隨身帶著的一直沒有扔掉的金口袋裡掏出了傷藥。

    天邊的夕陽紅似火,我的心裡又是滾燙又是冰涼,我小心地給夏侯滇上著藥,他也緊緊咬著下唇,死死地盯著我,他的目光向來或冰涼或疏離,這個時候卻格外火熱,仿佛都要把我點著了。

    我難得一回羞怯了,我把傷藥猛地拍到他的手裡,「你自己來吧,我手抖!」

    夏侯滇:「……」

    那把長劍是為我準備的

    凌石找到我和夏侯滇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我和夏侯滇沒被殺手砍死,但是差點生生餓死在那條小溪旁,凌石已經換了一套衣衫,他也穿了白色長衫,頭髮被金冠束起來,模樣貴不可言。

    我心裡頓時不平衡了,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怎麼跟殺手打架還越打越風流倜儻了?」

    凌石擺著一張死人臉,口氣兇惡地說:「我進了一趟京城,換了衣服拿了食物才出來找你們的。」凌石說完就把食盒扔到了我們面前,我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裡面裝著碎了的小點心,不過沒關係,能飽肚子就成。

    &侯滇,你吃嗎?」拿起第一塊點心,我突然就轉頭先問了夏侯滇。

    夏侯滇的注意力全部在凌石的身上,他皺起了眉頭問:「你回去了?」

    凌石沒搭理他。

    夏侯滇突然吐出了一口氣,低頭問我:「千今,你還記得我昨天問你的問題嗎?」他沒有叫我公主,我的心弦猛地一顫,頓時食不知味了。

    凌石面色鐵青地看著夏侯滇,厲聲問:「你叫她什麼?!」

    夏侯滇也不搭理凌石,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我。

    那天我把傷藥拍到夏侯滇手裡的時候,他突然撲過來吻住了我,我手足無措,這一刻冷漠和疏離全部從他的身上退去了。我嚇懵了,連假裝很熟練地應對都做不到。

    我和夏侯滇互表了心意,我大咧咧地說等我做了皇帝一定讓他做皇后,但是夏侯滇卻問我。

    &今,你願意為了我拋棄繼承皇位的機會嗎?」他面露痛苦之色,「你成為了皇帝,我就會入住你的後宮,但是我不願意像妃子一樣住在深宮。我是丞相之子,我曾是皇城少年成名的御前侍衛。千今,你真的喜歡我,那就跟我離開京城吧,我們可以回封城……」

    我記得我當時還笑嘻嘻地說:「那不行,讓我先過一下皇帝的癮再說啊,我都被人追著砍了這麼多次,龍椅都不坐一回,那多划不來。」

    &今,你答應我吧。」夏侯滇將我從回憶里喚醒。

    &應個屁!」凌石暴跳如雷,他突然大步向我們走過來。

    &今……」夏侯滇又喊了一聲,但是他的目光里卻逐漸流露出悲色。這是什麼意思?我一愣,下一秒,一把劍就從我背後穿了過來,我還傻傻地坐在夏侯滇的對面,手裡拿著那半塊點心。

    那把劍是夏侯滇貼身從不離的長劍,原來……原來這把劍竟是為殺死我準備的。凌石口中的多少人盼著我去死,是不是也包括了一個夏侯滇和一個寒鳶?

    我想起來那段我和凌石形影不離的時間,他在我耳邊嘀咕說,你別喜歡夏侯滇了,人家跟寒鳶是青梅竹馬,本來沒有你,寒鳶就可以順理成章做未來的皇帝,現在你妨礙了寒鳶,人家夏侯滇會高興才怪呢。

    我突然一下子明白過來,凌石那天看到的那個熟悉的殺手,其實就是寒鳶的手下,他一直不放心我的安全,但是他又打不過夏侯滇,所以只能緊緊跟在我的身邊。

    &千今!你不會真的死了吧?」凌石怒吼一聲,突然撲過來將我緊緊摟在懷裡,我覺得他下一秒也許會流淚也說不定。

    我有氣無力地推了推凌石沒能推開,「那你還來蹂躪我這個屍體……」

    &天承運,皇帝詔曰:

    勤王府凌小侯爺門著勛庸,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選入後庭,譽重椒闈,德光蘭掖。仰承皇太后慈諭,以冊印封爾為皇后,宜令所司,擇日冊命……」

    跪在王府門口的凌石差點砸了那個宣旨的小太監。

    雲千今,我去你的選入後庭,封爾皇后!

    我還是順利繼承了皇位,我跟曾經出府去收賬一樣,強裝出威嚴的姿態來,硬是用渾身自帶的金光閃閃震懾了所有朝臣。

    我站在正大光明寶殿裡接受萬臣朝拜的時候,不由得慶幸被寒鳶暗算那天,我前後都掛著許多金首飾,堪堪幫我擋了那一劍。但是夏侯滇卻在我被刺中的時候,反手捅了自己一劍,我僥倖活了下來,他卻抱著殉葬的心態提前死去了。

    悲傷之餘我還是有點小開心的,沒了一個夏侯滇,但是還有一個凌石可以被我強搶進宮。孤身一人逃亡天涯的寒鳶肯定還是會被我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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