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驛作為大明在遼東的一處驛站,平時傳遞消息,接待過往官員,周圍慢慢形成了一片集鎮。
女真人占領這裡後,驛站的作用並未取締,同時還安排了一些女真人住到了這裡,專門管束生活在這裡的漢民。
隨著虎字旗在遼東半島崛起,為了防備虎字旗,皇太極在鞍山驛這種緊要之處,讓當地的漢民修築了一個土圍子,把曾經的驛站圍在裡面。
鞍山驛的土圍子修好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沒有什麼破損之處。
只需要啊安置一些清兵守在土圍子裡,一般的流寇和土匪很難攻破這樣的土圍子。
不過,這樣的土圍子也只能防一防土匪和明軍中的衛所兵。
最先到達鞍山驛的虎字旗大軍,用了不到一刻鐘,便用炮轟開鞍山驛的土圍子,隨即大軍直接殺了進去。
鞍山驛內的清兵連抵禦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虎字旗拿下了鞍山驛,又耗費了一些時間拿下了鞍山驛這裡的鎮子。
「留下一個小隊看押俘虜,剩下的隊伍半個時辰後出發。」秦宵戰下達命令後,自己走到一處乾淨的地方,掏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吃了起來。
鞍山驛處於官道上,是從海州城通往遼陽城的必經之路。
這樣一個驛站雖然位置緊要,但真正的防守力量卻連一般的堡寨都不如。
清軍這邊也從來沒指望鞍山驛能夠抵擋住虎字旗大軍。
秦宵戰率他的戰兵營從海州城走到鞍山驛,也不過走了一半的路,還要走出差不多的路程才能到達遼陽城。
領了開路先鋒差事的秦宵戰,他需要沿路清理一切清軍力量,為隨後而來的大軍掃清障礙。
休息了半個時辰的第三戰兵營,再次開拔。
過了鞍山驛,沿路多是一些村莊,丁口並不多,這樣的村子裡最多只有一兩戶滿人,其餘都是漢奴。
村子中的滿人更多是用來監視生活在這裡的漢人。
秦宵戰作為開路先鋒,每到一處村子,都要第一時間把村子占領下來,保證大軍沿路的安穩。
大清為了發動戰爭,抽乾了各處治下的糧食。
秦宵戰一路走來的村落,一個個漢人骨瘦如柴,絕大部分漢人家中根本找不到什麼糧食,有的都是一些野菜和曬乾的枯草。
百姓只能靠這些東西活命。
更慘的是一些漢人家中男丁被抓了壯丁,每個村子裡三分之二的人家中,最少被抽走了一名成年男丁。
這些被抽走的男丁,要麼是被阿巴泰帶去了草原,要麼是被帶到了遼陽城去守城,還有一些更是戰死在了海州城。
秦宵戰所到的清國治下村落,放眼望去幾乎全都是神情麻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如果再過上一兩個月,恐怕這些村子裡家家戶戶全都是死人。
「想過這些清國治下的漢人日子不好過,沒想到慘成這個樣子,這要是咱們不來,怕是都要餓死了。」參謀長丁少光看著村子裡的慘狀,眼中滿是同情。
他也是窮苦人出身,看到這些比他當年還要悽慘的百姓,心中五味成雜。
秦宵戰看著這些衣不果腹的村民,嘴裡道:「隨著咱們虎字旗占據了邊鎮各處,韃子對外的戰爭處處不利,日子自然沒以前那麼好過了,這些韃子還想要維持過去的享受,壓力自然而然落到底層的這些百姓身上,更不要說滿清的韃子根本不把這些百姓當人看。」
「咱們是不是留下點糧食,我怕咱們一走,這些人會死在這裡。」丁少光於心不忍的說。
聽到這話的秦宵戰看他一眼,道:「收起你的善良,咱們攜帶的糧食只夠自己用的,你把糧食給了他們,接下來咱們的戰兵就要餓著肚子和清兵廝殺,更不要說這樣的村子沿路還有不少,你總不能到一個村子就給一個村子留下糧食,這麼做的話,把咱們的糧食全都給他們也不夠用。」
為將者有時候不得不狠心。
他有自己的任務,不可能看到村子裡的百姓可憐,就把軍中的口糧留給這些村子裡的百姓,更不用說這些百姓的糧食被拿走是用來對付虎字旗。
造成這些百姓活不下去的不是虎字旗,而是以皇太極為首的滿清強盜團伙。
「唉!」
丁少光嘆了口氣,他知道秦宵戰說的全都對。
他雖然善良,卻也清楚當務之急是保證他們這支兵馬順利趕到遼陽城外,至於這些生活在滿清治下的漢人百姓,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會派人把這邊的情況告訴師正,希望師正能夠多運來一些糧食救下這些人。」秦宵戰伸手在丁少光肩頭上拍了拍。
「但願這些人能夠堅持到師正他們到來。」丁少光說了一句後,便不再看村子裡的這些百姓。
自己沒有能力施救,看多了心裡更難受。
「放開我,你們這些賤民,我要告訴額真,砍了你們這些賤民的腦袋。」
一道略顯稚嫩聲音傳了過來。
秦宵戰和丁少光目光看了過去。
有戰兵提著一個滿人打扮的少年走了過來。
「營正,參謀長,在附近抓到了一個狗韃子,抓他的時候,他正偷偷摸摸往這邊靠近,身上還帶著弓箭。」押著滿人少年走過來的戰兵說道。
秦宵戰和丁少光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連一個滿人少年膽子都這麼大,居然想要襲擊他們。
「你們這些賤民趕快放了我,等大軍到了,一定要你們這些賤民的狗命。」哪怕是被押著,滿人少年嘴裡依然大吼大叫著。
身上完全看不到慌亂和害怕。
「這個小韃子一口一個賤民,這才過去多少年,遼東這裡人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年誰才是主人。」丁少光眉頭皺了起來。
隨著老奴的崛起,這些女真人才有了翻身機會。
在那之前,女真人見到漢人才應該是卑躬屈膝的那一個。
秦宵戰說道:「如果真的讓這些韃子入了關,又將是一場蒙元禍事。」
「是啊,這些年輕的韃子已經習慣了騎在漢人的頭頂上作威作福,新生代的漢人恐怕也認為自己才是被欺壓的奴才,再過幾代人,怕是將會徹底忘了漢人該有的高貴,反而以成為這些韃子的奴才為榮。」丁少光感慨的說。
奴役只需幾代,便會徹底乾坤顛倒,接受自己被奴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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