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先生被沈淵的計謀震撼得無以復加之際,長街上決戰的戰況也像長了翅膀一般,正迅速向京師四處擴散。
當福王朱常洵得知《移山策》再度出世,引起各方大戰,而自己派出去的鬼佛行知也帶領優勢兵力的侍衛,包圍了《移山策》的時候,他的心裡是無比振奮!鬼佛行知武功天下難尋,而太子手下唯一的高端武力名劍先生,卻早已背叛了太子。
朱常洵知道這時只要行知大師出手,《移山策》就可以被穩穩奪回,他立刻就是欣喜若狂!可是過了一會兒,當街頭上的消息再次被送進福王府的時候,這位福王朱常洵卻是勃然大怒!就在《移山策》即將到手的一刻,鬼佛行知卻遭到了一個神秘年輕高手的襲擊。
趁著他們在房頂上揮劍大戰的機會,太子的人已經把《移山策》送進了太子府中!兜兜轉轉之後,那部《移山策》還是被太子所得。
這一仗雖然由鬼佛行知縝密策劃,福王府動用了全部的人手,可終究還是以慘敗告終!「廢物!」
福王朱常洵奮力把桌上的文房四寶一把掃落在地上,名貴的玉石鎮紙摔得粉碎,碎片一路叮噹亂響地飛向了遠處。
「什麼鬼佛行知,什麼紫白金青!他們師徒全都是廢物!」
福王朱常洵狂怒地喊道:「背叛的背叛,失手的失手,一群酒囊飯袋!」
……正當福王在自己的府中又打又砸,拼命宣洩著心中怒火之際,紫禁城內的太子東宮之中,卻傳來了一陣舒暢之極的笑聲。
此刻的太子朱常洛,正翻看著眼前這一套十二本《移山策》,這裡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劣跡,代表著上面的每一個官員,都是他朱常洛的囊中之物!只要這些把柄掌握在他手裡,那麼這些官員他是說圓就圓,捏扁就扁,想讓他們跳多高,他們就得跳多高。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時的太子心滿意足地深吸了一口氣,合上了手上的《移山策》。
他把《移山策》重新包好,想了想之後,從外面叫進來了一個人。
「你把它……」在空曠無人的東宮殿宇之內,朱常洛指著那個包裹,向跪在地上的一個人吩咐著什麼。
此刻的太子還不知道,他所有的舉動都在另一個人的預料之中,那就是他恨之入骨,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沈淵沈輕雲!……於此同時,乾清宮。
萬曆在書房裡,正聽著一個人向他講起了梁園外長街上那場血戰的情況,此人正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
這位駱大哥知道情況嚴重,一番話說完之後,只覺得自己鼻窪鬢角儘是冷汗。
他知道眼下京師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天子一定會極其震怒。
他這位錦衣衛都指揮使也有監管不力的罪責,畢竟那邊都打起來了,他才得知梁園的情況,雖然急忙過來向天子匯報,卻未能防患於未然。
而這時等他說完之後,御書房裡一片死一般的靜寂,駱思恭跪在地上一直沒敢抬頭。
可是隨著等待的時間越長,他的心臟越是「轟轟」地跳得越響,他想著即將面臨的狂風暴雨般的斥責和責罰,這時的駱思恭已是嚇得汗流浹背。
「起來吧……」沒成想桌案後的天子卻是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聽他的語氣平緩,居然沒有發作的跡象。
駱思恭聞言,連忙聽話地爬起來,他一看到萬曆的神色,就是心裡一哆嗦。
只見這時的天子面色如常,手裡拎著一桿細細的硃筆,還在看著一封奏章上的票擬,看來天子居然完全沒拿自己的匯報當回事!「怎麼了?
這怎麼可能?」
駱思恭百思不得其解,一時之間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要說這位駱大哥雖然人品厚重,忠誠有加,但畢竟為官幾十年,在揣摩聖意這件事上,也很有他的獨到之處。
天子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對於什麼事絕對無法容忍,這對於駱思恭來說簡直不用猜,瞬間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是今天萬曆天子的反應,缺絕對是絕對出乎他的意料。
「為什麼你不往裡摻和?
老駱?」
這時的天子壓根兒就沒抬頭看他,而是在一邊的硯台上重新將筆蘸飽了朱墨。
在旁邊伺候著天子的劉若愚,連忙用眼神示意駱思恭不要發愣了,趕緊回話!「天子問你,你心裡還敢瞎琢磨?
你還想要命不想?」
而這時的駱思恭心裡一動,卻是一咬牙就說了實話:「下臣和沈淵有些交情,沈淵告訴下臣,叫我別去添亂。」
「微臣想著萬歲也吩咐過,叫臣幫沈淵一把。
臣也想過,聽他的話不去摻和,不也是幫忙了?
於是……」「雖然摻了假,但好歹也算是真話。」
這時的萬曆放下筆,笑著看了駱思恭一眼……;立刻就把老洛嚇得「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只見萬曆長嘆了一聲,說道:「有些交情……這叫有些交情?」
「沈淵告訴你的這句話,可值了銀子了,你得領人家的情才是!」
「是!萬歲讓臣領情,臣就領情!」
駱思恭聞言毫不猶豫,立刻一口答應下來。
這時他的心才稍稍安定,只覺得剛剛背後的冷汗,把官服都濕透了!……而旁邊的劉若愚看到這一番情景,不由得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心說:還是天子目光如炬,沈淵送給駱思恭的這份人情,可真是不小!很明顯今天在長街上發生的事,誰摻和誰倒霉,損兵折將不說,弄不好還會在天子面前得到一個極壞的印象。
而沈淵讓駱思恭置身事外,還立刻向皇上報告,就相當於把駱思恭和整個錦衣衛全都摘了出來。
要說沈淵這個人,還真是挺講義氣!而這時的都指揮使駱思恭心裡卻在想著:接下來的事,天子又該如何處理呢?
只見這時的萬曆天子又批覆了一冊奏章,然後把筆放下,在劉若愚手裡接過了手巾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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