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院子裡,揚威營的士兵搜索了前院後院,已經把所有人的人全都驅趕出來集中在這裡。
這些人里有那個幫主的小妾水晶陳,有幾個算賬的賬房裡先生和一位師爺,他們被押出來以後,一看見眼前的場面,也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化骨龍抬起頭看了看院子中的所有人,他甚至看到一個揚威班的兄弟向自己挑了挑眉,示意他趕緊說話。
化骨龍拼命平復著砰砰亂跳的心臟,讓自己的語氣平緩淡然,然後在這個寂靜的院子裡,他一開口就嚇了在場的眾人一跳!「你們這些人里有認識我的,有不認識我的,但都應該認識這把刀吧?」
「這是劉洪的刀,劉洪已經完了……」「胡說八道!」
沒想到他才剛剛開了個頭,那個小妾水晶陳就打斷了他的話!只見這個潑婦跳著腳罵道:「你是什麼東西?
敢說我們家大爺完了?
等他回來就把你剁碎了餵狗!」
「有勇氣,我喜歡……可惜沒心沒肺。」
化骨龍語氣淡然,眼中還帶著微笑,看起來居然把沈淵的樣子學了七八分像。
只見他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了一下水晶陳身後的戰士……那個戰士掄起來一棍子,就打在了水晶陳的後背上!這一棒可真是不輕,把那個水晶陳打得像蛤蟆一樣趴在了地上,隨即那個戰士上去一腳就踩住了她的脖子,這下這個潑婦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紅印班沒有了,」只見這時的化骨龍坐在椅子上,學著龐寶強的樣子,兩手交疊放在刀柄上,又把下巴放了上去。
他淡淡地笑著說道:「以後你們就給揚威班幹活,工錢從優也不會挨打,只要聽話就行……」「你說了算嗎?」
正當他說到這裡時,那位被押出來的師爺皺著眉問了化骨龍一句。
顯然他是認識這個碼頭小賊的,而且對於化骨龍的說法,他也十分難以接受。
「又打斷我的話,」只見這時的化骨龍笑著搖了搖頭道:「有勇氣,我喜歡!」
「可惜沒心沒肺……殺了他。」
化骨龍當然也認識這個師爺,劉洪為非作歹,欺壓良善百姓,那些壞主意有一多半都是這個師爺替他出的!如今化骨龍面帶微笑,神色淡然,他說出來的話語氣雖然輕柔,但卻是殺氣騰騰!「轟」的一棒!一名揚威營戰士毫不猶豫的就動了手,這橫掃過去的一招直奔那個師爺的耳朵,一棒就將他的腦袋打了個萬朵桃花開!好傢夥,下手可真夠狠的,那個水晶陳剛剛還在地上掙扎,抬起頭來正往前看,隨即就看到那個狗油胡師爺的腦袋,被人轟了個粉碎!滿地都是破碎的頭蓋骨和被爆出去的腦漿,那個師爺的脖子上就只剩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下巴,「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在這一刻,院子裡所有苦力的臉都嚇白了!他們有的也見過死人,但是什麼時候看過這麼幹脆利落的殺人手段,如此驚悚恐怖的殺人現場?
這一下滿院子裡鴉雀無聲,再沒有人敢大聲喘一口氣……所有人的腿都在哆嗦,就連化骨龍自己都在哆嗦。
不過他還是臉上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偷偷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冷的向著院子裡這幾百號漢子說道:「一人一兩銀子這就發給你們,回去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到揚威班大院集合。」
「誰要敢不來可以試試,你們紅印班裡有花名冊,明天早上要是缺了誰,我就帶人到家裡去請他了……聽明白沒有?」
完全沒人答應,大家全都不敢出聲!現在崩到他們臉上的腦漿子和血點子還沒幹呢,這幫人誰又敢瞎說一句話?
……「行,有勇氣!我喜歡!」
化骨龍「鏘鋃」一聲把那把鬼頭刀扔在地上,然後他笑著站了起來。
「我說出來的話你們都敢不答應?
真是沒心沒肺啊!」
化骨龍伸手一指廊檐下那一大片漢子,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都不想活了是吧?」
「嘩!」
的一下子,隨著他的手一伸,三百多漢子同時就像沒了骨頭一樣,齊刷刷地跪滿了院子!「小的答應!」
「都聽您的!」
「不敢不敢!」
一時間所有人都低著頭拼命辯解,此刻跪滿了一院子的大漢,竟然沒有一個敢抬頭往上看一眼的!……「我艹?
看來我學沈少爺學得挺成功啊?」
這時化骨龍心裡高興得直哆嗦,連忙趁著大家不敢抬頭的機會,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此時下面的揚威營戰士看著化骨龍的樣子,已經有人忍不住要笑……而這時的化骨龍連忙乘勝追擊,向著下面的人大喊道:「每人一兩銀子,拿著給我趕緊滾!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是在碼頭上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別怪我辣手無情!」
一個個早就準備好的小銀錠子雨點一般灑了下去,那些苦力連忙人手一錠,把銀子抓在手裡,然後就飛也似的往外跑。
就這麼一轉眼之間,三百多人已經跑得一乾二淨,就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大院,裡面站著五十名揚威營戰士。
化骨龍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然後他才帶著身顫音兒,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化骨龍也有今天?
哎呀我去!剛才我真是太厲害了,回去我得好好給我媳婦講講!」
此時的化骨龍心裏面又酸楚又激動,又是躊躇滿志,又是豪情萬丈!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只要牢牢跟緊了沈少爺,以後像這樣的時刻,那還多著呢!……就在化骨龍和呂怯勺他們在碼頭上四大幫派的院子裡耀武揚威之後,四大幫里所有的車夫苦力全都被分了銀子,盡數遣散回家。
在這之後廣州官府的人迅速趕到了扶胥港碼頭上,當他們一看到碼頭上的情景,腦袋就是「嗡」的一聲!好幾百艘船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擠在港口裡,而碼頭上卻沒有看到一個苦力在裝船卸船。
他們的目光朝著遠處望去,就見層層疊疊密林般的桅杆後面,正有一艘高大的官船停得遠遠的,擠在這片米粥一樣的貨船中間。
這艘官船無疑就是布政使沈淵大人的,可是卻根本無法靠近碼頭……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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