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那邊,定然是有大事發生了。」
曾毅在湖廣的動靜,是瞞不住朝廷的,更瞞不住內閣的。
畢竟,曾毅現如今,可是朝廷中的風雲人物,一言左右朝局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雖然沒人敢監視,可,卻也都是盯著的,只要稍有風聲傳出,就會被注意的。
是以,湖廣三司被軟體,這消息,也是瞞不住人的。
更何況,曾毅的欽差儀仗在湖廣邊境停留等,這,都是瞞不住人的。
&是不知道到怎麼了。」
楊廷和皺眉,別說是內閣了,現如今,滿朝文武都盯著湖廣那邊呢,若不是因為曾毅的原因,怕貿然派人打探,會惹來曾毅的不滿,怕是已經有人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已經有官員派人打聽消息了,不過,這卻是要隱秘的多的,得到消息的速度,也要慢的多。
最起碼,不能通過朝廷的渠道得知任何消息了。
&禁三司首官,這小子,所到之處,就沒有安生過的。」
首輔劉健無奈苦笑,曾毅所到的地方,就沒有哪個地方的官員能沒事的,都是要先收拾一番的。
&後,下面的官員,怕是要視曾毅為煞星了。」
&是不知道這次湖廣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讓曾毅還沒到地方,就軟禁了三司首官,這,定然不是一般的案子啊。」
&管曾毅所行如何,其行事看似乖張、霸道,可,卻深究起來,其行事,卻是有分寸的,尤其是其斷案,從未有刻意冤枉過哪個的。」
&毅的品行,是絕大多數自喻正直的官員都無法比擬的。」
劉健對曾毅的評價,可謂是極高的,官場是,就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
不管私下交情如何,但是,朝廷之上,只要立場不同,就要爭執,不能因為私下的交情而有所退讓。
而現如今,曾毅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表明了態度,是絕對站在百官這面的,甚至,百官不敵的時候,他是會出手的,不會眼看百官被屠戮的,這,就足夠了。
&事,咱們盯著就成,但別插手。」
次輔謝遷一手在桌子上點著:「曾毅行事,極有分寸的,這小子,也是倔脾氣,若是他願意了,自然會告訴咱們,若是不告訴,咱們貿然插手,若是壞了事情,怕是惹來這小子的反擊的。」
以內閣次輔的身份,說出這翻話,由此可見,曾毅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內閣,也不得不放在平等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上對待了。
&如此吧。」
內閣首輔劉健點了點頭:「咱們內閣也不是閒的發慌,還是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曾毅惹來的麻煩,就讓他自己解決吧,指不定,這小子,還能給咱們些驚喜,也未可知。」
內閣現如今,的確很忙,雖說曾毅的警告讓劉瑾不在猖狂了,可,也僅限於不在繼續猖狂下去,之前,東廠的所作所為,仍舊還在堅持的。
是以,現如今,內閣所面對的壓力,其實,並不輕的,只不過,段時間內,所面對的壓力不會增加,僅此而已。
不過,就算是如此,對內閣而言,也算是好事了。
要知道,之前,百官士氣大喪,隨時都有可能被東廠徹底擊碎最後的屏障,徹底的攪亂朝局的。
現如今,好歹,這個危機是沒有了。
不過,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也知道,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只要劉瑾還在一日,就絕對不能夠放鬆警惕的。
皇宮。
就連正德,都知道了湖廣發生的事情。
或者說,湖廣那邊發生的事情,正德並不在意,但是,正德在意曾毅的安危,是以,順帶著,自然也就知道了湖廣所發生的事情。
&下,曾大人真沒什麼事的,您就放心吧。」
劉瑾在一旁安慰正德,雖說曾毅給了劉瑾一個教訓,甚至,根本沒顧忌劉瑾的臉面,可,劉瑾這種人,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曾毅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恨曾毅,最起碼,現如今,他對曾毅,是一點的恨意都提不起來的,只有懼。
畢竟,在劉瑾心裡,曾毅是的計謀是信手拈來,對於這種人,劉瑾不敢恨,也不敢對其有不軌的心思,若不然,真是怕他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大人可是從河南掉了一個衛的士兵的跟著的,哪怕是湖廣叛亂,有這一衛士兵護著,曾大人也不會有事的。」
劉瑾聰明的很,叛亂二字,若是旁的時候提起來,那,指不定會讓皇帝生氣,畢竟,這話,可是不吉利的。
可,事關曾毅,用這話來比喻,來形容曾毅的安全,那,正德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果然,聽了劉瑾的話,正德緩緩點了點頭:「這到也是,有一衛兵馬護著,曾大哥是不會出事的。」
&湖廣,也不可能反。」
正德心裡也清楚,湖廣反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一省三司首官同時被軟禁,這還是正德登基以來的大事,第一次碰到如此事情,偏偏,他這個皇帝,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下放心,您派出去的人,這幾天也該到湖廣,見著曾大人了。」
&送信的回來以後,自然就知道湖廣那邊發生了什麼。」
劉瑾這話,是實話,也是等於沒說。
&是不讓朕省心啊。」
正德無奈,有些煩悶的坐在了龍椅上:「你瞧瞧,這天下的官員,朕的臣子們,都是什麼個樣子?」
&大哥所到之處,有哪次沒揪出幾個貪官污吏來?下面的臣子,就不能讓朕省點心?」
&也就虧是曾大哥下去了,若是朕下去,朕自認不如曾大哥,還不被他們給一直期滿著?」
正德之所以如此生氣,也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還是他愛財。
曾毅所辦的幾次案子,可都是追回了不少的贓銀的,這些銀子,雖說是入了國庫,沒進他正德的內庫,可,正德心裡也明白。
進了國庫,那是他朱家的了,日後,定然是要用在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上,可,若是在那些官員手裡,日後,若是一直沒有案發,那就成了他們自己的家產了。
&不然,曾大人豈會如此讓陛下信賴?」
劉瑾趕緊在旁邊笑著開口:「這也是陛下您慧眼識英才,當年,曾大人落魄的時候,還是陛下您當了一次伯樂啊。」
&
聽了劉瑾的話,正德滿意的點了點頭,甚至,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的確,在正德心裡,發現曾毅,是他這從出生到現在為止,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有曾毅在,可是替他分憂不少的。
而且,關鍵的是,曾毅做什麼事情,都不瞞著他,且,曾毅不戀權,就像是對錦衣衛的改革一樣,曾毅硬是設置了兩位首官,這可不就是互相牽制的嗎?
雖說,現如今,錦衣衛的兩位官員多多少少都和曾毅有些關係,可,這關係,誰都知道,只要皇帝不滿意,隨時都能換掉一個人的。
而且,正德也知道,曾毅自身,並沒有貪墨銀子的,家中的一應東西,全都是他賞賜的,也正因為,正德對曾毅的賞賜,可是從來都不少的。
甚至,一向小氣的正德,還從內庫當中撥出了不少的銀子賞賜曾毅。
正德的用意也很簡單,既然曾毅不瞞著他,不背著他,且不貪墨,那,他自然不能虧待了曾毅,不能讓曾毅一個朝廷大員的生活真的拮据了。
&廣那邊有消息傳來,立即告訴朕。」
正德想了想,吩咐了劉瑾一句,也就不在想這事情了。
&下放心吧,只要那邊有消息傳來,老奴肯定急著告訴陛下的。」
劉瑾嘿嘿笑著,滿臉的媚笑:「陛下,前幾天,老奴剛從宮外收集了幾個好玩意……。」
&哪?」
正德最喜歡玩樂了,也可以說是不務正業,一聽劉瑾這話,雙眼立時就亮了,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
&在老奴的住處,老奴這就去拿。」
劉瑾笑著,他可是深知該如何討好正德的,也正因為他們這些奴才變著法的討好,變著法的找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才讓正德越來越沉迷於此道而不理朝政。
&用那麼麻煩,朕隨你一起去。」
正德大手一揮,只要提起好玩的,提起有意思的,正德的心思就著急的很,絕對不願意有片刻的等待,哪怕是他自己多走幾步,也是好的。
正德的這一幕,若是讓朝廷大臣看到了,定然會唏噓不已的,皇帝什麼時候若是對朝政能如此用心,那該多好。
湖廣境內。
某處宅院內。
&得到消息了?」
白蓮教教主雙眼眯著,靠在椅子上,在院子裡曬暖。
&有。」
旁邊站著的侍衛搖頭:「三司官員都被軟體了,就是城內的官員,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過,根據那一衛兵馬的站扎地,倒是打聽出了一些事情。」
&衛士兵駐紮的地方,是趙家莊,而且,趙家莊這些日子,沒有任何人來往。」
&說,趙家莊出了妖孽,人,都死了,被人害死了。」
&過,傳聞是被鬼怪害死了,但具體如何,沒人知道。」
說完這些,旁邊的侍衛就不吭聲了,他能打聽來的消息,也就這麼多了,畢竟,曾毅的行動太過突然了。
之前沒有任何人有準備,只能是跟著曾毅的屁股後面去行動了,終究,是要慢一步的。
&個莊子的人,都死了。」
白蓮教教主從椅子上直起了身子,一雙眯著的眼睛也睜開了。
&意思,有意思。」
白蓮教教主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看似笑意,可,卻又不像是笑意,總之,有些古怪。
&個莊子被屠了,難怪啊。」
&湖廣三司,真是無能。」
&是真如此,曾毅軟禁他們,倒也合情合理了,只是,曾毅又是如何在還未到湖廣境內的時候,就知道了此事?」
白蓮教教主這話,看似是在發問,可其實,卻是在自言自語,他並沒有指望旁邊的侍衛回答,旁邊的侍衛,也不可能回答的出來。
這,只不過是白蓮教教主的一個習慣罷了。
&或者,此事,有人倖存?」
白蓮教教主仍舊在自己推測著:「若是有人倖存,前去攔轎喊冤,這,倒是能說的通了。」
若是曾毅再次,定然會為白蓮教教主的推測鼓掌的,這推測,完美無缺。
&倒是蹊蹺事了。」
白蓮教教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負於背後,在院子內來回走動。
&人膽敢屠一個村子。」
&是蹊蹺,蹊蹺。」
不怪白蓮教主如此,就算是白蓮教,以蠱惑人心為主,甚至,白蓮教手底下也有不少的殺孽,可是,卻也不會屠殺一個村子。
白蓮教雖然是邪教,以神佛立教的,可,白蓮教教主本人,卻是知道的清楚,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麼神佛鬼怪的。
最起碼,白蓮教教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是以,這鬼怪殺之,這種事情,白蓮教教主是絕對不信的。
&司軟禁,三司軟禁。」
白蓮教教主仍舊在院子內來回走動,不過,步子卻是有些慢了。
終於,白蓮教教主的嘴角浮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已經有些猜的出來內情如何了,只不過,現如今,還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猜的正確罷了。
&明朝,可真是不行了啊。」
白蓮教教主呵呵笑著,仰頭望天:「朝廷官員都如此了,天要滅絕大明朝啊。」
&人之力,又豈能回天?」
白蓮教教主的這最後一句話,一人之力,豈能回天,說的,自然是曾毅的行為,縱觀曾毅上任為官以來,對貪官,雖說大多數都是只懲首惡。
可,其實,這卻是為了穩定局面。
且,雖然如此,卻也能看的出來,曾毅對貪官污吏是絕對不會容忍的,這樣一個人,又有皇帝的信賴,又有先帝賜予的金牌。
若是假以時日,曾毅真的能以一己之力而讓大明朝朝廷的風氣再次清正,甚至,直上青雲,也是極有可能的。
但是,曾毅卻是缺了一個必備因素,那就是時間。
曾毅缺乏時間,而且,是太缺了。
若是給曾毅十年的時間,天下,定然會變個樣子,可惜,沒有時間了。
更可惜,他們也不會給曾毅時間。
是以,這個大明朝,註定要就此隕落下去了。
瞧瞧大明朝的這些個官員,連三司官員都如此了,大明朝何愁不衰敗。
&賜良機,大好局勢啊。」
白蓮教教主喃喃自語,沒有什麼喜色,或許,對於白蓮教教主而言,這些,都是預料之內的事情,甚至,眼下湖廣出的事情,更是給他們提供了完美的時機。
可,他們的計劃成功,也意味著將要有一位擁有不世之材之人將要就此從世間消失。
自古英雄惜英雄,白蓮教教主不管世人如何評價,也不論是到底是不是英雄,但是,他絕對是有大才的。
是以,對於一位即將消失的大才之人,白蓮教教主還是有些心情低落的。
&都散出去了嗎?」
白蓮教教主抬頭,看著旁邊的侍衛。
&經散出去了,隨時都能動手。」
旁邊的侍衛回答,他是白蓮教教主的親信,尤其是這次出來,一切行動,都是通過他往下傳遞的。
&停行動,全力打探消息,先把事情的經過弄清了。」
白蓮教教主卻是不著急,反正,離一個月之期還早著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情的詳細原因。
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動手。
消息的重要性,是無以倫比的。
且,現如今,也不適合動手了。
不管曾毅調來那衛士兵到底是幹嘛用的,最起碼,有一旦,白蓮教教主可以肯定,曾毅的欽差行轅附近,最近,肯定是防備森嚴的。
是以,現如今,並非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
侍衛點頭,道:「要通知……。」
&必通知他了。」
不等侍衛說完,白蓮教教主就知道侍衛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搖了搖頭,道:「本座和他的賭,就是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不要和他有任何的聯繫。」
&一方勢力,豈不是更好。」
白蓮教教主也是精明著呢,若是不聯繫,白蓮教內部都成了兩股對付曾毅的勢力,而且,還是各自行動,到時候,曾毅可是不知道這些的,只能是讓曾毅更加的看不透局勢的。
對於他們的計劃而言,自然是局勢越亂越好,這樣,他們成功的機會才會最大。
&去吧。」
白蓮教教主衝著侍衛輕輕擺了擺手。
&
侍衛點頭,沒在說什麼,就退了下去,準備安排事情了,原本已經安排下去的計劃,肯定是要稍微改變一些的。
不過,這改變,並沒有什麼,其實,白蓮教教主的這親信侍衛,也很好奇當下湖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人,都是好奇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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