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啊,可把你給盼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杭州城內顧家商行家主顧淵向蘇州過來的陳家商行陳紀浚拜道。
「顧兄看上去憔悴許多啊」
陳紀浚看了看顧淵,笑道。
「陳兄休要取笑於我了,如今我可是垂死掙扎,離死不遠了啊」
顧淵嘆了口氣,說道。
「哦,顧兄這是怎麼了」
陳紀浚聽後,問道。
「陳兄休要明知顧問了,還不是劉家他們害的,原本他們就是杭州,浙江一地的商業巨賈,如今又有玻璃,肥皂之利而大賺一筆,這讓我們這些本來就只能吃殘羹剩菜的如何是好啊,陳兄還得幫我啊」
顧淵一面請陳紀浚坐下,一面命人看茶,一面說道。
「那劉家本就是四世豪賈,聽說他們掌門長子劉建已經獲得了明年童子試的資格,要是順利通過童子試和後年的童試,獲得秀才之名,他們劉家就會跳躍龍門,進入士族行列,就憑你們顧家,如何能比」
陳紀浚一邊喝茶,一邊笑道。
「是是,我們做不到,陳兄的陳家難道做不到嗎,你們陳家可不輸劉家啊,如今劉家弄出一個玻璃和肥皂,看這喝茶的杯子都是玻璃杯,還有這些工藝品,哪個不是玻璃製作的,這玻璃如今可是直追琉璃,水晶啊,我聽說就連南京內部的王公貴族也喜歡這玻璃,肥皂,打算上供京師,要真是如此,損害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劉家啊,你們陳家不也受損了嗎」
顧淵湊近後,向陳紀浚說著。
陳紀浚聽後,放下了手中玻璃杯,面色一沉。
劉家雖然家大業大。
但是就生意規模來說,根本比不了蘇州的陳家。
劉家如今的網絡也就能影響到浙江,福建,廣東和蘇州,揚州,松江等地。
就算劉信打算向江西,湖廣發展。
但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而蘇州的陳家那可是雄據東南五省的商業巨賈。
其網絡,背景可都不是劉家可比的。
而且陳家還不是東南最大的商業家族。
南京內的魏家,秦家,揚州郭家。
都是東南一代真正的巨商豪賈。
但是這些家族實際上和劉家一樣,都在為進入士族而奮鬥著。
要是把士族,士紳,豪族之內從事商業的算上。
那就海了去了。
雖然劉家弄出了玻璃和肥皂。
但是對於這些早已成為士族,豪族的家族來說,並不受什麼影響。
畢竟自家地位在這裡擺著。
一個從事商業的賤族劉家,算得了什麼。
但是劉家此舉確是在動魏家,秦家,郭家,陳家等家的蛋糕啊。
原本這些家族是井水不犯河水,雖然從事的貿易都差不多。
但是和東南海盜一樣,各自守著各自的地盤。
而如今有了玻璃和肥皂。
特別是大賣之後。
魏家,陳家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劉家的威脅。
如果在讓劉家這樣賣下去。
同時其子劉建順利考中秀才。
讓劉家就此進入士族。
那以後還有我們幾家的活路嗎。
所以四家如今都必須拿出對策才行。
但是科舉是國家之策,這四家還沒有強大到左右科舉的地步。
所以阻礙劉建參考是不現實的。
何況劉建只有鄉試後才會到南京貢院參考。
童子試和童試會在杭州書院參考。
這可是劉家主場,四家想插手也沒用。
就算阻礙劉建鄉試,讓劉建得不到舉人。
也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四家思來想去。
還是決定在商場上和劉家一較高下。
而這便有了陳紀浚親自來杭州,尋找顧淵一事。
畢竟顧家曾經也算劉家的競爭對手。
雖然敗下陣來,但是有四家扶持。
難保顧家不會鹹魚翻身。
何況通過顧家,四家也更好辦事不是。
聽顧淵說後,陳紀浚面無表情,也未多說。
「那依顧家主之意,打算如何啊」
陳紀浚淡淡的說著。
「不瞞陳家主,我已打算安排地痞流氓,去對劉家的商行搗亂,破壞,同時派人混入舟山島,去盜取玻璃,肥皂的製造之法,只要得到此法,我等翻身還不是翻手之勢」
顧淵啞然一笑,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嗯」
陳紀浚聽後,嗯了一聲,並點了點頭。
「不錯,不過顧家主覺得在杭州是你們顧家勢力大還是劉家勢力大,還破壞呢,誰破壞誰還不知道呢,還有舟山島顧家主打算如何前去,你們顧家沒有船隊,也不可能混入劉家商隊之中,而且我聽說舟山島被劉家嚴密管理,任何人不得靠近,能夠去舟山的只有劉家的船才行,如此顧家主又打算如何前往舟山,如何打探消息,又如何返回,別忘了如今舟山地契可在劉家手中,劉家已是舟山之主,這哪怕是朝廷也不會反對,劉家管理自己之地,哪怕是朝廷也不會幹涉,顧家主又打算如何」
陳紀浚抬頭看了了顧淵,面露微笑。
顧淵聽後大驚失色。
是啊,這些我怎麼沒想到啊。
雖然名義上說舟山是大明之地。
但是如今舟山已被劉家購買。
此地就成為了劉家所擁有的領地。
和其他那些高門大戶所擁有的田地一樣。
朝廷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而劉家要如何管理舟山。
朝廷也不會去過問。
更不會管。
如此又當如何進入舟山打探消息呢。
而且在杭州,的確劉家勢力更大。
顧家要是想對付劉家,那是自取其辱。
還不如啥都不做呢。
如此我等又該如何翻身呢。
顧淵癱坐在凳子上,面色蒼白無力。
看著顧淵如此,陳紀浚僅僅只是笑了笑。
「顧家主到不必擔心,我與魏,秦,郭三家家主已經商議過了,有一個辦法,只要顧家主全力配合,我敢保證劉家必定家道中落,顧家會取代劉家成為杭州商業巨賈,顧家主可願啊」
陳紀浚定了定神,笑道。
顧淵聽後大喜過望。
扳倒劉家,那是自己做夢都想的事情。
何況如今這個時候。
要是有方法扳倒劉家。
顧淵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還請陳家主明言,只要此事成功,我顧淵這輩子當牛做馬,也會報答陳家主的恩情,我顧家未來一定視陳家馬首是瞻」
顧淵非常激動的向陳紀浚拜道。
陳紀浚見此,又拿起玻璃杯喝了口茶。
在放下了玻璃杯,深呼了一口氣。
「其實很簡單,而且我敢保證他們劉家,那個劉信絕對沒有任何方法破解,不然等著滅族吧」
陳紀浚淡淡的說道,眼中冒出金光。
顧淵聽後大喜過望,非常激動。
「還請陳家主明言,如果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全力以赴,我願意做任何事」
顧淵在上前拜道,就差沒有對陳紀浚跪下了。
陳紀浚看了看顧淵,又喝了一口茶。
臉色一沉,眼露凶光的看了看窗外的風景。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兇惡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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