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劉錚吧啦吧啦說了一大推,可魏博元和曾開宇兩人還真就沒聽明白,兩人對於劉錚所說的這些,根本就不懂。
也不怪這倆人不懂,畢竟不是穿越來的,眼光在那裡擺著,你跟他說海上遍地是黃金,他們根本就不信,在魏博元和曾開宇眼裡,中原之地才是重中之重,才是遍地黃金。
就算劉錚說要把雷州當成東山再起之地,這倆人也表示不理解,雷州在他們眼裡是真正的不毛之地,那裡是流放之地,別說他們了,就在大明官員眼裡,甚至在皇帝眼裡,那地兒也是可有可無的地方,想想澳門被葡萄牙占了之後,大明王朝的官員們是個什麼態度,就明白了。
劉錚也沒指望這倆人明白,只要他們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就行了,所以吧啦吧啦的說完這一大堆『廢話』,劉錚便開始跟倆人商議出多少兵。
魏博元聽劉錚問起出多少兵合適,思量了片刻才道:「若只占雷州,出兵三千足以,可既然是打著剿楊應龍的幌子,那麼就不能只出這麼點兵了!」
劉錚點了點頭道:「那依老爺子之見,出多少兵合適?」
魏博元沒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曾開宇,問道:「四方,你覺得出兵多少合適?」
曾開宇同樣思量了片刻後才回答道:「一萬兵力!」
「一萬?那就是一個師啊!」劉錚擰著眉頭想了想問道:「之前已經定好了1o2師外加那兩萬俘虜入朝鮮,此番再撥出一個師,那山東的兵力豈不是太過空虛?」
曾開宇笑了笑道:「主公多慮了,我說出兵一萬,並不是要把一整個師都放出去,如今臨清駐兵已達五萬之巨,1o1師一萬人加四萬新兵,如此多的兵力放在臨清實屬浪費,主公可將1o5師與1o1師對調,從1o5師抽調一個旅三千人,外加七千新兵,組成一個新的師,把這個新的師送到雷州去!」
聽完曾開宇給出的這個方案,劉錚略一思量便同意了,畢竟這個方案很合理,三千老兵加七千新兵,放在雷州能起到足夠的震懾力。
不過光這三千老兵加七千新兵還不夠,還得派個老成持重的大將才行。
「老爺子、曾大哥,你們覺得應該派誰去雷州?」
魏博元和曾開宇對視了一眼,這話他倆還真的不好說出口,畢竟雷州那是流放之地,讓誰去,就得罪誰,所以倆人半天都沒吭聲。
面對倆人的沉默,劉錚頓時就明白了,在心裡狠狠的嘆了一口氣,感嘆時代局限了人們的眼光,而眼光的長遠決定了人這一生能夠達到的高度。
感嘆完,劉錚忽然又想到了自己,他自己何嘗不是占據了時代的便宜?他本身的眼光其實並不高,也僅僅只是個制假造假販子罷了,能夠來到這裡開創出這麼一番事業,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眼光啊,眼光,既然你們沒有眼光,那我這有著後世眼光的人來給你們開路吧。
「既然魏老和曾大哥你們難開此口,那我就親自點將吧,不過這將先不點,咱們先商量一下,何時兵!」
魏博元和曾開宇都鬆了一口氣,不過轉眼倆人心中就泛起了愧疚,倆人本應是替劉錚解決問題之人,可如今遇到問題卻推卸於外,豈不是……
尷尬了片刻,倆人才把主意里轉回到劉錚新問出的問題上,思量了思量魏博元先開口道:「主公,何時兵,並不取決於咱們,而是取決於坐龍椅的那位!」
曾開宇接上口道:「魏老說的很對,主公應該再上一本奏疏,言明此事,上過奏疏之後,主公應將此事宣揚於天下,讓天下百姓知道你自籌軍費、糧草出兵朝鮮、出兵播州!」
劉錚點了點頭,知道這是讓他搶先把主動權握在手裡,如此萬曆踢回來的球,一下子又回到了萬曆的腳下,被動的人就再次變成了萬曆。
「那行,就如此辦吧,哦對了,這份奏疏是我親自寫,還是找飛羽先生代筆?」
曾開宇笑了笑道:「自是主公親筆書寫,且內容里一定要寫清楚了,主公是散盡家財去做此事的!」
……
萬曆二十六年四月初九,一封疏奏送到了萬曆的手上,萬曆看完這封疏奏什麼話都沒說便讓人送到了兵部,兵部的人一下子頭就大了,只得匆匆去內閣尋求幫助,可如今的內閣兩位閣老,正打的頭破血流,哪裡會管這個?直接給兵部說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
兵部正對此頭疼不已的時候,這封疏奏的內容卻像長了翅膀一樣迅的在大明朝傳播開來。
無錫蠡湖上一艘畫舫正蕩漾于波濤之間,三五書生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蠡湖的風光,在幾位書生的旁邊坐著數位姿色妖嬈的女子,正小意的倒著酒。
幾人討論完一番詩詞之後,忽然其中一人開口道:「涇陽先生,皺元兄,你二人向來喜歡談論時政,為何今日不見高論?」
被這人叫做涇陽先生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東林黨黨魁顧憲成,而被這人叫做皺元兄的這人,姓龐名岳字皺元,只是一位普通的才子,甚至在歷史上都沒有留下名字,不過此人卻是顧憲成在京師認識的一位舊友。
顧憲成和龐岳相識一笑,這才由顧憲成開口道:「今日邀請諸位朋友來此,可是為了讓你們掏腰包的,不讓你們玩高興了,你們怎麼掏腰包,更何況四海兄,你最不喜時政,腰包又最鼓,若惹的你不高興了,我想修葺東林書院,就沒得指望嘍!」
眾人一聽顧憲成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這被顧憲成叫做四海兄的人,姓李名恩字四海,是蘇松府大鹽商李家的嫡長孫,如今已年過而立,卻依舊沒有收了心性,一直在外遊山玩水,半年都不帶著家的。
李恩也笑著點了點顧憲成道:「你既叫我四海兄,我就不叫你涇陽先生了,叔時兄,我是不喜歡聽時政,不過如今這世道里,不學點時政,連生意都沒法做了!」
旁邊一人忽然笑著道:「哦?四海兄,這是為何?」
李恩苦笑了一下道:「還能為何?自然是被那山東劉錚攪和的!」
旁邊又一人笑著問道:「這就奇怪了,你家生意和那山東劉錚八竿子打不著吧?」
李恩伸手推了一把最後開口的這人,笑著道:「去你的,許幼奇,你這是純粹的拿我尋開心是吧,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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