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桌子綠油油的菜,哪怕是見慣了大世面的駱思恭也被驚的不輕,這可是寒冬季節,哪裡來的這麼多菜?
好半晌後,駱思恭才緩過神來:「怎麼做到的?」
劉錚微微一笑道:「博山盛產琉璃,我有一秘法,能把琉璃造的清澈如冰,我把淄川拿下之後,便把這秘法教給了博山的那些老師傅們,讓他們造了很多這種琉璃,然後用這琉璃建了一個大房子,房子下面鋪上地龍,沒多久,便有了這一桌子菜!」
駱思恭險些被驚的把舌頭吞下去,跟在駱思恭身邊的那個侍衛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摔在地上。
駱思恭徹底的傻了眼,這他娘的是吃菜嗎?這他娘的是吃仙丹吧?那琉璃是什麼,是藥玉啊,除了宮裡能用,就算內閣輔家也不能用這玩意兒,你拿這藥玉造房子,你咋不上天啊。
忽然駱思恭腦子裡閃過一光,緊接著駱思恭後背便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打濕了衣衫,一陣冷風吹過,猛的打了一個哆嗦。
他明白了,明白劉錚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劉錚的人能光明正大的進京,且在大風大浪中站的穩當,正是因為錢之一字。
仔細想想吧,為什麼那些驢屎蛋子表面光鮮的勛貴們能找劉錚來買功勳,還不是因為他們都在跟劉錚的人做買賣,京城的酒和鹽哪裡來的,邊關那些酒、鹽、茶哪裡來的,從邊關一車一車的運回來的銀子和皮貨哪裡來的?
全他娘的是跟劉錚做買賣來的,劉錚從南面運來精美的絲綢和茶葉,加上山東產的精鹽和烈酒,順著運河一路運到京師,然後從京師向周邊擴散,運到邊關去換銀子和皮貨。
從邊關把換來的銀子和皮貨運送京師,銀子留下一部分賄賂,其他的全部運到山東,經過一番加工,皮貨加上酒全部運到南方去賣。
這一來回,利潤能翻多少倍?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啊!如此大的利潤,誰不動心?滿京師的勛貴有一個算一個,誰沒跟劉錚的人合作?
滿京師的文臣,但凡能上得了台面的,有一個算一個,哪一個沒和劉錚合作!
就算是他自己,這個皇上的親衛頭子,不也在跟劉錚的人做著合夥的買賣嘛?
不知不覺間,劉錚已經徹底的掌控了整個京師的文武百官!!!
僅僅片刻,駱思恭背後已經徹底的被汗水打濕了!
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的駱思恭,散著若有若無的殺意:「好本事!我駱思恭從來沒有佩服的人,你是第一個!」
「哼!」一聲冷哼忽然在船頭響起,驚的駱思恭和他身邊站著的年輕人,心神一縮,抬頭望去,不知何時一直在釣魚的魏博元已經收了魚竿,站在了船艙口。
駱思恭和年輕人心中的殺氣不自覺的收了回去,駱思恭確實動了殺心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徹底的把京師中那些重要的人都網在了網子裡,可這一聲哼聲,讓駱思恭把這殺心徹底的收了回去。
別看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可他的武功並不高,若劉錚獨自一個人前來,他絕對能輕鬆殺了,可身邊站著一個魏博元,還不等他出手,他就已經死了。
駱思恭這麼大的殺意,劉錚怎麼會感覺不到,不過他絲毫的不害怕,畢竟有老爺子在身邊,而且別看船周圍空蕩蕩的,其實水下有無數的水鬼,若駱思恭真想動手,那死的必然是駱思恭而不是他劉錚。
劉錚微微一笑道:「外面風大,老爺子進來喝一杯暖暖身子!」
魏博元走進船艙施施然的坐在了酒桌的一邊,駱思恭急忙站起來施了一個禮:「魏老!」
之前魏博元在船頭不吭聲裝釣魚翁,駱思恭可以無視,可如今卻不行了,雖然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卻絲毫不敢得罪魏博元,畢竟魏博元在江湖中的地位太高,你錦衣衛想要辦案子同樣離不開下面的搜集消息的人,若把魏博元得罪死了,人家一句話下去,不說把你下面的探子殺乾淨了,殺個三分之一就夠你受的,更何況如今還有求於人。
魏博元也不拿大,拱手回了一禮:「沒外人,老夫陪你喝一杯!」
劉錚捏著酒壺給兩人各自滿上了一盅,兩人舉杯乾了酒盅里的酒,這一杯酒喝完,老爺子便道:「你們談你們的,權當我這老頭子不存在!」
這是老爺子出的一個信號,也可以認作是劉錚出的一個信號,那就是咱們都別扯別的了,趕緊進入主題吧!
駱思恭低頭思量了一番,才開口道:「陛下如今已經懷疑了,所以你們最好演的像一些!」
劉錚不太明白駱思恭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而且他也沒有收到這方面相關的消息,所以疑惑的看著駱思恭道:「駱指揮使,請名言!」
駱思恭也略略有些疑惑,怎麼這劉錚居然不知道?看了劉錚兩眼,現劉錚的眼神不似作偽,便挑揀著把事兒說了一遍。
劉錚聽完點了點頭道:「這確實是劉某的疏忽了,不過不要緊,這幾天安排一個反攻就行了!」
說完這話劉錚緊跟著又道:「駱指揮使親自前來山東,為的不止是這點屁大的事兒吧?」
駱思恭沒有開口,而是思量了半晌之後才道:「臨清,你做何打算?我想聽真話!」
劉錚疑惑的看著駱思恭道:「駱指揮使,這似乎也不是駱指揮使來山東的目的吧!」
駱思恭笑了笑道:「雖然不是主要目的,可也是目的之一,咱們把臨清的事兒談好了,再談下面的!」
「有關係?」
「沒多大關係,不過我想著還是先談清楚了好!」
劉錚擰著眉頭想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駱指揮使想知道,那我就說一說,其實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而且這事兒不僅對我,對朝廷都有好處!」
駱思恭沒有說話,只是凝神聽著,劉錚看了一眼駱思恭便繼續道:「臨清,我確實很想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冒險前往,不過駱指揮使也從我冒險孤身前往這一點,看出點什麼吧?」
駱思恭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不過看向劉錚的目光里多了不少疑惑。
劉錚輕笑了一聲道:「臨清是大運河的南北咽喉,又是天下糧倉,若我真的提兵把臨清占了,那麼陛下必然不可能再這麼放任我不管了,所以我才有了別的打算!」
「我本打算把臨清那些不乾淨的勢力掃一遍,暗中派人把持住臨清,可沒想到臨清的勢力這麼複雜,而且還這麼有膽識!」
駱思恭思量了片刻後接上口道:「所以,你想讓勛貴去占了臨清?讓勛貴們做你的代理人?」
劉錚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如今我手上不僅有酒和鹽這兩項生意,還有琉璃和絲綢,這四項生意里,鹽和絲綢想進江南很難,可琉璃卻不難,琉璃以前可是只有宮裡才能用,不過到了咱們這一朝,這些東西基本都放開了,所以我打算把琉璃賣到江南去,若走6路不安全不說,來往的時間也長,只有走漕運才符合的我的利己,畢竟這琉璃的買賣太過巨大,過手的銀子多到百萬計,走6路運銀子回來,不定會招惹多大的麻煩!」
駱思恭知道琉璃這物件到了江南必然能賣一個非常好的價錢,可也沒想到有這麼大,當劉錚說出『百萬計』這三個字後,駱思恭當真的嚇了一大跳。
「這麼多?」
劉錚點了點頭道:「差不多,一年能有千萬兩之巨!」
話音一落,這小船猛的晃了晃,駱思恭身後的侍衛的臉跟煮熟的螃蟹似的,剛才就是他沒站穩,猛的扶了一把烏篷,把船帶的晃了晃。
船里這些人根本就沒在意駱思恭侍衛的失態,因為就算是魏博元也都被驚的不輕,他根本就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琉璃居然有這麼大的利潤。
駱思恭進過驚嚇之後,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覺得劉錚這是故意嚇他的。
劉錚似乎看穿了駱思恭的心思,輕笑著給駱思恭斟了一盅酒:「駱指揮使,我打算讓您掌掌眼!」
駱思恭疑惑的看著劉錚道:「掌眼?」
劉錚沒有答話而是起身離開了船艙來到了船頭,對著不遠處的碼頭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艘小船快的駛了過來,數個下人打扮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抬了幾樣東西上船。
當下人抬著東西跟著劉錚進了船艙後,駱思恭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身後侍衛的目光也死死的盯在了那半人高的物件上。
劉錚沒有說話,徑自落了坐,然後讓下人把菜扯了下去,隨即把幾個小箱子打開了。
當這幾個小箱子在桌子上打開後,駱思恭徹底的失態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手指來回指了好幾遍:「這,這,這……」
劉錚如輕搖羽扇的諸葛亮一般,用手指了指幾個物件道:「琉璃寶鏡、琉璃盞、琉璃玉、琉璃手鐲、琉璃簪子、琉璃佛珠、琉璃佛陳!」
「駱指揮使,您給掌掌眼,覺得這些東西,應該賣個什麼價!」
賣你娘啊,這都是傳家寶啊,天底下都不知道有沒有和這重樣的寶貝,你個敗家玩意兒,我要是你爹非把你打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73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