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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鳴和尚連道失禮失禮便急急而去,一頭霧水的張德彪卻見自己的難兄難弟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剛想開口詢問,卻被黃玉廷神神秘秘的拉著進裡間。
「我說黃老哥,你這到底是演戲哪一出啊!還有你和那禿驢笑甚???」
黃玉廷向外間看了一眼,發現沒人靠近,這才小聲的道:「你可知道這了鳴和尚是誰?」
「我管他個死禿驢是誰!」
「張老弟,這人身份可不一般,他不僅是個和尚這麼簡單,還是韋家誠的西席先生,這些年韋家誠混的這麼好,在上峰那裡這麼吃的開,和這和尚脫不了關係!」
前文說過了張德彪人很精明的,這會兒氣過去了腦子一轉便明白了幾分,問道:「這麼說,這禿驢是來試探咱們的?可這是為何?難道劉錚的計劃被這和尚知曉了?不應該!」
黃玉廷搖了搖頭道:「起初我也跟你有一樣的疑問,可仔細想了想,應該是咱們之前沒注意說了一些什麼話,讓韋家誠或者說讓這個了鳴和尚起了疑心!」
「什麼話」張德彪微微一愣,可很快便一臉凝重的道:「好好想想,可別陰溝里翻了船,家人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黃玉廷沒說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一時間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就在黃、張二人凝眉深思的時候,了鳴和韋家誠也在凝眉深思,不過這倆人沉默的時間很短,很快韋家誠便開口了:「照你這麼說,那這倆人是沒問題了?」
了鳴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也許是貧僧之前太過敏感了,這倆人確實應該是倉惶逃出來的,那幾個時辰很可能是這倆人藏在城外某地,想著能否瞅機會把家人給救出來,可沒想到被人發現了,這才被一路追殺到了咱們這兒!」
了鳴自己給腦補出了劇情,若黃玉廷和張德彪知道一定會拉著他的手道一聲,當世神演員!
可若韋家誠知道了實情,定然會破口大罵大神再神也不敵豬隊友。
韋家誠其實心裡也覺得這了鳴太過敏感了,不過他自打他見了黃、張二人後,總有一種心裡不踏實的感覺,這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
「那你說,劉錚會不會來找我的麻煩!」韋家誠覺得正是這個疑問在困擾著他。
了鳴沉吟了片刻後才謹慎的開口道:「這就要看劉錚的心有多大了,要是心足夠大,我想他必然會來的,他從青州帶出來了五萬兵馬,不可能只打到即墨就完事兒,若他僅僅只是個小富即安的人的話,那麼打到即墨就應該夠了,畢竟他如今已經實際上控制了兩府之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從即墨再往東,對劉錚來說有些雞肋了!」
「哦?」了鳴的這個說法引起了韋家誠的興趣:「這雞肋怎講?」
了鳴笑了笑道:「登州府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窮的很,別說比之臨清,就算比濟南府甚至比青州府都窮,唯一能比的過有就是兗州府了,土地貧瘠、人口稀少只是其一,其二就是這裡朝廷的兵馬太多!」
「大人您看,從咱們開始登州沿海這一片有多少衛所?大嵩衛、海陽所、靖海衛、寧津所、成山衛、威海衛、金山左所、最後一個最大的也是兵馬最強壯的登州衛,這麼多衛所有多少兵馬,少說有七八萬兵馬,就算按照慣例砍掉三成的虛數,實數兵馬也有四五萬之多,劉錚才有多少兵馬?不到五萬,實數也就四萬五六!據說在膠州就丟了近三四千人,在即墨少說得扔下一千往上吧,這就十去其一了,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四萬冒頭了,加上打到即墨劉錚的人已經人困馬乏了,想再往東,打有七八萬兵馬的登州,是不是有些雞肋了?」
一番話說完,韋家誠這心算是踏實了不少,了鳴說的這些話確實很有道理,若他是劉錚他也會覺得登州確實是個雞肋了,不,不應該說是雞肋,應該是塊硬骨頭,鬧不好就會蹦了牙。
「這麼說咱們是安全的?」
了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也不能說絕對安全的,應該做好準備,以防萬一,若劉錚真的要來,大人還是早做打算,黃玉廷和張德彪兩人加起來也有近萬人,加上從城中徵調些青壯,少說有兩萬人,還有城池做掩護,可就是這樣,不到一天就被劉錚打敗了,可見這劉錚還是很有實力的,若真來犯,憑大人手中這點人馬」
韋家誠使勁的點了點頭,了鳴算是給他留了面子了,憑他手上這點人馬想跟劉錚阻擋劉錚的腳步,當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那些個土堡子的圍牆,他娘的人家一哄而上就他娘的能給推翻了!
「對了!」韋家誠一拍腦門道:「耽誤正事兒了,他娘的忘了把探馬撒出去了,這,這」
「大人!」了鳴笑了笑道:「還是別費那勁了,若劉錚真要來,你撒出探馬去也是白費,不如早早的回去準備準備!」
韋家誠也笑道:「也是,就不費那個勁了,咱們趕緊回去準備準備,還是他娘的銀子要緊,可不能跟黃玉廷、張德彪這倆貨一樣不僅銀子沒了,連老娘都丟了!」
了鳴跟著笑,可這笑容里就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哦對了,你說黃玉廷和張德彪我怎麼安排他們?」
了鳴想了想道:「還真不好安排,你要放他在這裡,估計等劉錚的兵一來,他們肯定撒腿就跑,他們這一跑咱們堡子里的人也會跟著跑的,到時候起了連鎖反應,就大大的不妙了,可要放在身邊又」
放在身邊,你又不放心!這話了鳴沒說出來,可韋家誠心裡明白,韋家誠擰著眉頭想了想道:「咱們不若問問他們的想法?」
「也好」
半個時辰之後,還是韋家誠初見黃玉廷、張德彪的那屋子,韋家誠、了鳴、黃玉廷、張德彪四人相對而坐。
「雖然在這裡,我韋家誠是主人,咱們三位也都是平級,可畢竟黃指揮使也算是上官不是?所以我想問問倆位今後作何打算?」
韋家誠沒來虛的一上來就開門見山。
這會兒黃玉廷和張德彪已經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倆人也商議過對策了,也早就料到了韋家誠必會有這一問,兩人對視了一眼,黃玉廷開口了。
「上官不敢當,咱們都是指揮使,是真正的平級,既是平級,韋大人又是主人,我和張大人又是吃了敗仗退到韋大人這裡的,所以怎麼安排我們還是韋大人說了算!」
「唉?黃指揮使此言差矣,我等同朝為官、同殿稱臣,是同僚又是平級,我怎好妄自做主?」
黃玉廷和張德彪再次對視了一眼後,黃玉廷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黃某還請韋大人速速給登州衛的劉參將發公文,速請劉參將派兵來援,不然劉錚大軍沿海岸線一路向東挺進,來各個擊破,到時咱們的麻煩就大了!皇上怪罪下來,失土之責,咱們可是真的承受不起,腦袋鬧不好就要搬家!」
韋家誠暗自點了點頭,是該往上報,不然到時候真的出了事兒,皇上怪罪下來,可沒好果子吃的。
「那黃大人和張大人,兩位以及兩位手下這近兩千士卒作何打算?」
「老韋!」這時候張德彪接上話了:「咱們也不來虛的,我這兩千兵算是廢了,實在是被劉錚的人打怕了,說實話,不是咱們推諉責任,是劉錚的軍隊以咱們這些人實在擋不住,老韋你還不知道吧!這劉錚手上有炮!」
「什麼!」韋家誠驚的猛的站了起來,身下的椅子都被他帶倒了,可見韋家誠有多麼驚訝。
「此話當真?」
張德彪苦著臉道:「自是當真!」
「那,那他們有多少炮?」
黃玉廷接話道:「十七八門是有的,這炮原本是古城衛造好打算拉到朝鮮去試炮的,不曾想劉錚打下這古城衛時,這些炮還沒運走,唉,這些炮雖是虎蹲炮,可炮口粗大,炮子威力不比鐵炮威力又很是輕便,二十幾個士卒就能扛著跑起來,若不是有這些炮,轟塌了西城門,咱們也不會這麼快就失了即墨!」
說到這裡黃玉廷狠狠的嘆了一口氣,這話他說的是真心的,若不是那炮轟塌了西城門,怎麼也能守個一兩天不成問題!
「如今他又得了咱們的炮,手上少說有三十門炮!」
「三,三,三十門!」韋家誠嚇的舌頭都打結了,額頭上的汗珠蹭蹭的往外冒。
了鳴也是嚇的使勁咽唾沫,不過他心裡也是欣喜的很,因為等了多年的計劃眼看就要成了。
他的腦子在急速轉動著,想著接下來的對策,韋家誠被嚇的幾乎失語,黃玉廷和張德彪只顧著嘆息,正好給了了鳴時間。
不多時了鳴的腦子裡就形成了一個膽大的想法,於是他果斷的站起身道:「兩位將軍請自便,我家大人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多陪了!」
說完這話,了鳴也不管黃玉廷和張德彪怎麼想,一把拉起嚇傻了的韋家誠就往外走。
走出一大段路,韋家誠才回過勁來:「我說,和尚你發了什麼癔症,你這是要做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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