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新學學校轉為書院?」
「你怕是嫌現在的科考壓力不夠大哦。」
大臣們一聽,心裏面都忍不住吐槽起來。
說實話,大家都覺得現在的科考競爭實在是太大了,大家各自的家族裡面都有大量的子弟在參加科考,可是能夠考出頭卻寥寥無幾。
很多官員的兒子都已經四五十歲了連個舉人都考不上,更別說是去考進士了,大家都巴不得讀舊學的人更少一些,這樣競爭壓力才更小一些。
你倒好還要將新學的部分學校變成書院,你以為是你家開的?
你有本事你出錢去開啊,你出錢去辦啊,那樣根本就沒人說你半個字,只會誇你是真心為了壯大儒門。
「陛下,臣也以為應該打壓新學的發展,新學所授之學乃是旁門左道,奇巧yin技,新學大興,則旁門左道大興,正道之儒家則式微,長此以往,強枝弱干,本末倒置,江山社稷動盪,百姓民不聊生啊!」
又有老舊派的官員站出來,張嘴就勐烈的抨擊新學,說什麼旁門左道,奇巧yin技,還什麼本末倒置,江山社稷動盪,民不聊生。
這尼瑪,頓時就讓朝中的無數大臣一陣無語。
雖然說大家都是讀儒家學說出來的,認可儒家的正統地位,但如此抨擊新學,將新學說的一無是處,這顯然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了。
新學的作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各種各樣的機器層出不窮,極大的提高了生產力,便捷了大家的生活和出行,讓大明變的更加富有,強盛。
沒有新學的話,縱然是擴大了領土,依靠傳統的耕種方式來耕種的話,你又能夠種幾畝地?
沒有新學的話,縱然是你累死累活的去織布,你一天又能夠織多少?
沒有新學的話,你縱然是兩隻腳再會走路,你一天又能夠走多少里?
張嘴就來,這就是這些酸臭腐儒最讓人討厭的地方了,幾乎是閉著眼睛的在哪裡說瞎話,你還以為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
那個時候,大家還沒有看到多少新學的用處,也沒有感受到多少新學的好處與便捷,多少還是有很多人相信你所說的。
可是現在都已經是弘治三十五年了,大明朝新學都已經發展二十多年了,資本主義,工業革命都在迅勐的發展之中。
人們早已經享受到了新學的好處,已經用耕地機收割機來種地,用織布機紡織機來織布,出行乘坐火車和汽車,享受著新學發展所帶來的種種好處。
你竟然還在這裡張嘴就來,胡亂的胡說八道。
這讓不少老舊派的官員都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胡說八道,不僅僅沒有絲毫的用處,只會讓越來越多的人站到新學這邊去。
「真是一群扶不起的爛泥!」
楊廷和心裏面都罵娘了,他雖然是老舊派的官員,但也是知道新學所帶來的巨大改變,新學早已經滲透進大明的方方面面,從上至下都在享受著新學所帶來的巨大紅利。
這朝堂之上的官員,誰家沒有工廠、商行?
工廠商行裡面基本都是大量的使用機器來提高生產力,生產出更多的產品,賺取更多的利潤。
還有這大明底層的百姓,他們的子女在新學免費的讀書,學習知識之後能夠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你讀舊學可以嗎?
讀舊學想要出人頭地有多難,問問你家的傻兒子不就知道了?
一萬個舊學學子當中也僅僅只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才能夠考上舉人、進士做官的,普通家庭的老百姓可沒辦法供養自己的兒子讀舊學讀到四五十歲的。
讀舊學花銷非常大,而且還要完全脫離生產,考不上就只能夠一直考,隨隨便便都是三十、四十歲,五十歲能夠考上都算不錯了,很多人一輩子都考不上舉人。
連文徵明這樣的大才子考了一輩子都考不上舉人,你以為你的兒子是天才啊?
「我算是明白劉晉為什麼不喜歡這些人,自己什麼事情做不成,還要壞了好事。」
楊廷和心裏面有點明白劉晉為什麼一直都在打壓這些酸臭腐儒了。
張嘴閉嘴都是江山社稷,精忠報國什麼的,好像真的是很忠誠於天子,很有本事,真的能夠為這個大明朝做什麼事情一樣。
事實上呢,也就是嘴上功夫厲害,真本事是一點都沒有。
江山社稷可不是站在這朝堂之上動動嘴,說說漂亮話就可以治理好的,那是需要一件,一件事情的辦下去,真正落實到百姓和地方身上去才能夠真正有利於大明的江山社稷。
就好像是自己家鄉四川的鐵路一樣。
四川自從通了鐵路,整個四川乃至西南地區的發展就極其的迅勐,日新月異,發展快速,老百姓的生活變的越來越好,機會越來越多,還可以往外移民等等。
這才是真正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大明的發展,為老百姓做實事。
對於這個楊廷和的感受是最受的,他太清楚四川現在能夠發展起來,完全是因為四川鐵路修通的緣故。
這四川鐵路能夠修通,這可是全賴劉晉,是他力主修築這條鐵路的,不管是有多難,砸多少銀子,最終還是將這條鐵路給修通了。
要是指望你們這些酸臭腐儒的話,這鐵路猴年馬月才能夠修到四川去,四川什麼時候才能夠發展起來?
此時此刻,不僅僅是楊廷和在蛋疼,王守仁、韓文、鍾藩、楊一清這些人也是在蛋疼,還是要劉晉在啊,他在的話,這些酸臭腐儒根本就不敢出來丟人現眼。
劉晉這一走,他們又開始群魔亂舞了,就是嫌這大明太過繁榮昌盛了,要弄出一些么蛾子出來,要不斷的折騰這大明,折騰老百姓。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弘治皇帝心裏面也是賊不爽,老子當年就是信了你們這些酸臭腐儒,結果呢?
我就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睡一天的安穩覺。
好不容易攢點內帑的銀子,戶部尚書周經就天天盯著,恨不得將我的內帑給掏空。
現在才過多少年的好日子啊,又來搞事情,就是看老子過的太舒服了吧。
弘治皇帝的語氣明顯是極其的不悅了,然而這些酸臭腐儒從來都是不懼怕皇帝的,以前的時候就恨不得吐天子一臉唾沫,現在依然還是有骨氣的。
「陛下,臣以為當恢復祖制,正本清源!」
這個大臣想都沒想就說道。
「什麼是祖制?」
「又該如何正本清源?」
弘治皇帝一聽,接著問道。
「祖制自然是太祖皇帝所制定的一系列制度。」
「正本清源則是陛下應該親賢臣遠小人,善於採納大臣的意見,勤儉節約,以仁義道德,忠孝廉恥治國,如此方可還我大明的朗朗乾坤,以正國本,以清源流。」
這大臣想了想又是繼續說道,依然還是儒家那一套空話、套話,毫無實質內容。
「那你說活,那些是賢臣,那些是小人?」
「還有這大明現在難道是烏雲蓋頂,怨氣衝天,還是說這大明污穢不堪?」
弘治皇帝心情極其的不悅,這些狗屎一樣的東西,這劉晉一走就又出來蹦躂了。
除了嘴巴會說,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
對方一聽,頓時就不敢說了,這要是說了,豈不是要得罪朝中的其他大臣。
「你說啊,誰是賢臣,誰是小人?」
弘治皇帝看著他,厲聲的問道。
真以為我這幾十年的皇帝是白當的了?
真以為我的自己的眼睛不會去看,我自己的腦袋不會去想了?
還是說以為我還是那個少年天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聽你們這些大臣們的忽悠了?
誰的能力怎麼樣,忠心不中心我自己心裏面會沒有數?
劉晉、王守仁、韓文、鍾藩、楊一清這些大臣能夠得到器重,得到自己的信任,那是因為他們是真的有本事,又忠心耿耿,在他們的治理下,這大明才有了今日的繁榮昌盛。
你們這些酸臭腐儒為什麼鬱郁不得志?
還不是因為你們只會動嘴巴,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真要是重用你們這些人,這大明怕是要回到20多前了。
弘治皇帝可不想再過以前的那種憋屈日子了,要錢沒錢,要底氣沒底氣的,內外受氣,當個皇帝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這些大臣們的日子過的舒服。
「臣...臣~」
對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了,這無論說誰都要得罪人,到時候都沒有好果子吃,更何況,他現在是有點看出來了,這天子可不是以前的天子了,對他們這些酸臭腐儒可沒有以前那般言聽計從了。
「說不出來了?」
「還是說不敢說啊?」
弘治皇帝看著對方,冷冷的反問道。
「哼!」
「我大明這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啊?」
「就有人嫌現在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要壞了我大明的繁榮鼎盛。」
弘治皇帝冷哼一聲,緩緩的站立起來,目光掃向群臣。
「今日之大明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大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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