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家事,朱祁鎮又開始鼓搗起火炮來。
對於火炮,他是完全沒有概念的,他看過兵仗局鑄造的神銃車炮,重量僅為一二百斤,最大射程能達到3-4公里。但是發射的彈丸還是實心鐵彈,而且準頭太差裝填慢,殺傷集群衝鋒的步兵尚可,可要是高速衝鋒的騎兵,就有些雞肋了。
朱祁鎮把後世能想到的各種火炮畫了數十張圖紙,可最後都被他一一pass掉了,不是這個時代的鑄造水平達不到,就是工藝太過複雜,關鍵在於更大威力的黃色火藥無法生產,這種火藥的提純工藝和用到的各類化學材料沒有條件生產。
他甚至想到了後世的迫擊炮,雖然迫擊炮的發射原理非常簡單,底部撞針擊發彈體尾部內的火藥,火藥爆炸產生推力把炮彈飛出去,可這玩意怎麼落地後爆炸是個技術性的難題,它的核心就在於炮彈落地後撞擊頭部引信引燃彈體內的火藥爆炸,爆炸後彈體破裂成無數碎片產生殺傷力。
可如何製造引信成了難題,自己並不知道,朱祁鎮苦惱的搖搖頭,早知道當初和愛好軍事的室友多學學了。
侯寶站在門口,用眼睛餘光看了看書房地面被皇帝扔了一地的紙,又看見皇帝眉頭緊皺,就知道皇帝碰到難題了,這個時候若有不開眼的去打擾他,那這位爺肯定不會給對方好臉色,鬧不好這位爺還會給人改名字。於是侯寶悄悄的關上了書房的門,退到了殿外眯著眼當起了門神。
朱祁鎮冥思苦想了一上午,也沒想出合適的解決方法。直到中午,肚子提出了抗議,朱祁鎮這才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雲兒,把書房裡所有的紙拿去燒了,不要讓人看見。侯寶呢?」朱祁鎮對著雲兒問道。
「皇爺,侯公公去了太皇太后那裡,說是給您拿午膳去了。」雲兒輕聲細語道。
「他倒是有心。」嘟囔一聲,走到殿前的廣場前,看著天空南歸的鴻雁,心裡頓時有些酸楚,「爸,媽,你們現在好嗎?」,眼眶濕潤,幾滴眼淚落了下來。
仁壽宮內,侯寶緊張的站在殿內。
「皇帝這幾日都在忙什麼?」正是張氏在問侯寶。
「回太皇太后,皇爺每天都是寅時三刻即起洗漱,先打一通奴婢也看不懂的武術(廣播體操),然後走著去上朝,下了朝用了早膳後就去文華殿和學士們一起上課。上完課後就回乾清宮看書寫字。」
「嗯,」張氏點點頭,對孫兒的表現很滿意。
「皇帝最近睡覺如何?」張氏又接著問。
「額…奴婢不敢說。」侯寶縮了縮脖子。
「說!」
「額…皇爺最近睡覺總是不踏實,有時半夜會醒,有時…有時…」侯寶吞吞吐吐說不下去了。
「狗奴婢,再不說,割了你的舌頭。」
「太皇太后恕罪,都是奴婢們沒有伺候好主子。奴婢該死。」侯寶馬上跪下求饒。
「皇爺有時會從睡夢中哭醒,會說些夢話。」
「都說什麼了?」張氏站起身,聽到孫兒睡不好,心中大急。
「奴婢也聽不真切,有一次就聽皇爺在夢裡喊爹,然後就開始哭…」侯寶哆哆嗦嗦的說道。
張氏心裡一陣酸楚,甚至有些埋怨起兒子來,「兒啊,你咋就走的這麼早呢?你看看你的兒子吧,小小年紀就要撐起你留下的江山,小小年紀就沒了爹,留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
張氏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少卿,擦了擦眼淚,端坐回榻上,「傳哀家懿旨,讓王天賜回宮,日夜伺候著皇帝。還有你們這些奴婢,更要把皇帝放在心尖上,皇帝若身體有恙,哀家活剮了你們。」
「是,奴婢遵旨,奴婢一定把皇爺照看好。」侯寶嚇連連磕頭道。
「你還算穩重,這也是為什麼哀家能允許皇帝留你在身邊伺候,想必你也清楚皇帝的脾氣,做好奴婢該做的,別整天想那些非分之想,日後若讓哀家知道你們這些奴婢狐假虎威幹些齷齪事,哀家決不輕饒,聽明白了嗎?」張氏敲打侯寶道。
王振死了,唉呲噠的任務就落到侯寶身上。
「是,是,奴婢絕不敢越雷池一步。奴婢只知道盡心伺候好主子,其他的奴婢絕不敢做。奴婢回去後也會約束好其他宮人。」
「恩,去吧,記得,每天皇帝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吃了多少,睡覺如何,都要如實稟報給哀家。」
「是,奴婢遵旨!」侯寶膽戰心驚的提著食盒走了。
「哎,我可憐的孫兒…」。張氏嘆息一聲,轉身回了寢殿。
……
一盤清炒蝦仁,一盤炒鮮蝦,一盅清蒸獅子頭,還有一盤熱氣騰騰的三鮮餃子,朱祁鎮吃的心滿意足。
吃飽喝足,朱祁鎮散了散步,又馬上回了書房。
侯寶貼心的送上一杯消食健胃的養生茶,這是上次御醫王天賜給太皇太后留下的配方,張氏用過後覺得好,也吩咐侯寶每天給皇帝沖泡一杯。
喝過養生茶,朱祁鎮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遠處的白雲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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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聽朱祁鎮大喊一聲,「有了。」侯寶趕緊探頭往裡看,只見皇帝手舞足蹈的跳起來,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原來,他想到了後世小時候玩的二踢腳,小時候父親怕他被炸著,就用家裡的鐵管給他焊接了一個類似迫擊炮形狀的發射桶,把二踢腳放好,點燃引線,二踢腳底部火藥爆炸,瞬間飛出很遠才爆炸。
「侯寶,京城內有沒有煙花作坊?」
「皇爺,您要放煙花?奴婢這就差人讓火藥局做一些。」侯寶還以為皇帝玩心起來,想玩煙花。
「這麼多廢話,快說,有沒有?」
「有是有,不過皇爺,外邊的東西不安全,奴婢還是讓…」
「快去,找幾個做煙花的老師傅,朕有用。」
侯寶害怕屁股上在挨一腳,最近自己皇爺腳勁增加不少,蹭的一下跑了出去,朱祁鎮看著侯寶渾身肥肉有節奏的顫動,哈哈哈大笑起來。
皇爺一個上午沒有笑模樣,現在大笑起來,這樣乾清宮上下的宮人們暗暗舒了口氣。
下午,朱祁鎮練完字,侯寶進來稟報說找了三個做煙花的老師傅,已經把人領到了火藥局。
朱祁鎮大喜,連忙趕往火藥局。侯寶大急,趕緊勸阻道,「皇爺,您萬金之軀可不能去,那地方太危險,您要什麼樣的煙花,奴婢去吩咐他們做就是。」
朱祁鎮怒道,「你敢攔著朕?」。
「皇爺,不是奴婢非要攔著您,那地方但凡有個閃失…若是讓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知道了,非得把奴婢剮了,奴婢還想留著有用之身,多伺候皇爺幾年,皇爺。」
「行行行,你不說他們不說,太皇太后和母后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一眾侍衛和宮人都跪下了,那意思就是你要去我們就跪死在這。
朱祁鎮一陣無語,眼珠子一轉,「去,把人給朕弄到潭柘寺,交給楊火藥。朕去潭柘寺總可以吧。」
侯寶想了想道,總比去火藥局安全,只好說道,「奴婢遵旨。」
朱祁鎮白了他一眼,轉身回了寢殿換衣服。
不一會,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朱祁鎮,帶著一群膀大腰圓的便裝侍衛和一個胖子管家出了西直門,直奔潭柘寺而去。
一路策馬揚鞭,腿太短無法騎馬的朱祁鎮,椅靠在侍衛懷裡心情大好,不斷催促侍衛快點。一旁的侯寶則是瞪大眼睛用眼神示意慢點。
朱祁鎮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拿過侍衛手中的馬鞭,輕抽了幾下馬兒,胯下神駒飛也似沖了出去。
侯寶看的心中肝顫,中午剛被老太太耳提面命的敲打一番,現在還心有餘悸。無奈這位爺從不按常理出牌,讓他們整天擔心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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