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有點失望,可還是上前拉著舒寧在院子裡玩兒了一會兒,還問她碗裡的肉粥香不香。
舒寧也是個耿直孩子,居然直接用勺子挖了粥就往人嘴邊送。
「小哥哥,你嘗嘗就知道了。」
爹娘說過,對人不可小氣,大方的孩子才討人喜歡。
還小哥哥?
「丫頭」
「欸,光曦,別管孩子的事,咱們喝咱們的。」
顧晨看得頭皮直跳,當即就想要上前阻止自家閨女,卻被朱標制止,拉著他喝起酒來。
「孩子而已,還不到七歲,沒什麼好避諱的。」
朱家的兒媳婦,大多都是從小培養,他就覺得顧家小丫頭不錯,長的好,看著性子也好。
如今皇家的姻緣,還是和各位勛貴家族聯姻。
老朱雖然暫時還沒有,定下皇子公主只能娶(嫁)普通人家的孩子,可顧晨是穿越的,他知道啊。
臥槽。
不愧是一家子土匪,現在還生出來了一個小土匪。
拿點好東西也就算了,還想把他家大白菜也搬走?
抓狂!
「小哥哥,好吃嗎?」
舒寧真誠地看著面前的客人,還掏出自己的小手絹,認認真真給他把嘴邊的米湯擦乾淨。
上回在陳叔叔家裡,人家陳弟弟就是這麼對自己的,還說這是待客之道,所以她就記住了。
「好吃。」
朱雄英用力地點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女娃懷裡的肉粥。
「我還想吃,可以在吃幾口麼,那個黑乎乎的最好吃。」
什麼叫黑乎乎的?
你個沒見識的玩意兒,那是老子弄的皮蛋。
顧晨看著院子裡,一口一口餵朱雄英吃粥的閨女。
那小子還笑的一臉燦爛,他更是莫名這小子面目猙獰。
奇怪,從前怎麼沒這感覺。
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這一切。
就算是皇太孫又能怎麼樣,那也不過是頭種豬而已。
明天,就叫丈母娘回南昌,帶著閨女回南昌。
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嗎?
「光曦,別看了,來喝酒。」朱標給他倒了盞酒,笑的格外燦爛:「還沒謝謝你,雄英種痘成了,一生也不怕天花了。」
顧晨:「」
我要早知道,我特麼的
老朱也笑呵呵地點頭道是,等暖身的羊肉鍋子端上來,他就開始伸手大筷朵頤了起來。
還埋怨顧淮怎麼沒來,都沒個能喝的和他喝兩盅。
你說顧晨?
在老朱的眼裡,這就是顆小趴菜,一罈子就能灌醉的那種。
吃飽喝足,也沒看到啥好東西,老朱帶著略微有些失望心情準備回宮,卻見自家金孫滿臉不舍。
朱雄英拉著舒寧的手,依依不捨地說下回還要來找她玩,並且還邀請她,去宮裡頭玩兒呢。
老朱見了又是一笑,低聲和一旁的兒子道。
「雄英眼光好,隨咱。」
聽到宮裡頭三個字,張氏愣住了,終於意識到這裡人不簡單。
等他們走了便逮著顧晨,小心翼翼問他們的身份。
顧晨無奈得很,可也沒法子,說出了他們的身份。
「什麼?」
「陛下?太子殿下?皇長孫殿下?」
聽到這三個重量級人物,張氏差點沒有原地去世。
「我居然見到了陛下,見到太子殿下,還見到了皇長孫殿下,賢婿啊,我沒有失禮吧?」
這樣說來,她是不是,見到了三代帝王啊?
「沒有。」顧晨握住丈母娘的手,認真地開口:「岳母大人,小婿有一事,還請岳母大人相幫。」
見女婿一臉的凝重,張氏也忍不住提了提心。
「什麼事,賢婿,你儘管說。」
顧晨低頭看了眼懵懂的閨女,毫不猶豫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看來,自己還是得去找姚廣孝啊。
坤寧宮。
「奶奶,奶奶。」朱雄英一回來,便小跑著去找馬皇后:「孫兒回來了,孫兒問奶奶安。」
「喲,小猴子回來了。」馬皇后把人拉到自己身邊站著,又看向老朱和朱標:「在外頭吃飽了嗎?」
「要不要再添點兒?」
也不知道那顧御史家的吃食,到底是有什麼魔力,引得這父子倆,年年都往他家裡去。
老朱和朱標都說吃飽了,朱雄英則纏著馬皇后說起舒寧。
一口一個顧家妹妹,一口一個好看,衣裳好,生的好,脾氣也好,就連吃食也是最好的。
「可惜了,她不住在宮裡,若是住在宮裡頭就是最好不過了,孫兒就可以日日都和她玩兒。」
馬皇后有些驚訝,難得從孫子口中,聽到他這麼喜歡一個玩伴,心裡打定主意有機會要把人叫進宮來瞧瞧。
可第二天,她就得了消息,說顧晨的岳母已經帶著人家丫頭,一大早打包行李回南昌去了。
馬皇后想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這事不要給陛下曉得,就當作是不知道此事吧。」
給重八知道了,到時他又該小心眼,東想西想了。
不過這樣也是一件好事,老大看重這個叫顧晨的。
他閨女要是和雄英在一塊兒,對他的仕途其實並不是好事。
好在孩子還小,就是見到漂亮玩伴有些新奇而已。
只要不見,過幾日又有好玩兒的,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其實蘇婉盈捨不得女兒,她覺得皇家也不一定看得起自家閨女,也許是丈夫杞人憂天了。
可顧晨卻不這麼認為,老朱家每個人都很癲。
誰知道,他們腦子裡是怎麼想的?
「萬一是次妃,是嬪呢,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咱們要防範於未然,應該把這件事扼殺在搖籃裡頭。」
顧晨煩躁地揪著自己鬍子,他已經給岳母大人說了,叫她好好看看家裡有沒有合適的男娃。
只要皇家要表露出那個意思,他就立刻讓閨女定娃娃親。
嗯,就這麼辦。
找個普通人家的女婿,他這個老丈人還能壓得住。
不怕閨女被欺負了去,要是在皇家被欺負了。
他連幫女兒說句話都不行,所以這是萬萬不行的。
「成,你是一家之主,你決定就好了。」
蘇婉盈見他下定決心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想著過個一年半載,還是得把閨女接回來。
到時候搬了大宅子,偷偷把女兒養在後宅之中也就沒事了。
這孩子不養在自己身邊,她總是不放心的。
養女兒就是這點不好,日日防賊,生怕給人惦記上了。
天界寺,後山禪房。
姚廣孝睜開眼,看了眼面前,惡狠狠盯著自己的人笑道。
「顧大人說再也不見,怎麼才剛過了一月便尋了過來,還這副表情看著貧僧,不知貧僧是哪兒得罪了你?」
顧晨坐在他對面,聞言倒是也不急著說話了,拿起茶給自己灌了一杯,然後才悠悠地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想攪動這天下風雲,是為名。」
「對不對?」
他盯著姚廣孝的眼睛,仿佛要給他的臉盯出個窟窿來。
姚廣孝一頓,手上轉動的佛珠停下,睜開眼睛看著顧晨道。
「你不用詐我,世間一切都有因果,是你自己改變了自己和家人的命數,是你當初自己選擇要科舉入仕。」
這倒是,當初顧晨明明可以選擇落榜的。
「是你選擇給朱皇帝獻方,是你選擇種痘救治天花,還是你提醒的太子,小心枕邊的婦人心計。」
確實,這些都是他幹的。
「顧大人,是你改變原本的一切,為自己家人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
自己都沒有怪他,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也就罷了。
他還好意思找上門來?
「這些都是你自己選的路,與我道衍有什麼干係?」
他連貧僧都不說了,並且毫不畏懼地盯著顧晨。
「一切變數都在你身上,你既然知道自己閨女是什麼命數,想改,也不是來不及的。」
「你現在回去,馬上給你家閨女定上一門門親,難不成皇家還能牛不喝水強摁頭麼?」
雖然他不明白,讓閨女當皇妃有什麼不好的?
他曾經去過任城孫家,說他家未來會出一隻鳳凰。
人家就挺高興的!
顧晨:「」
是哦。
他連太子妃的命都改了,難道還改不了自家閨女的命麼?
見姚廣孝再次閉上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最後想了想,還出聲勸道:「其實太子殿下很惜才,像你這樣的人,殿下知道後定會重用。」
「要不然,你考慮考慮,還俗成不成?」
姚廣孝不理他,打坐假寐,顧晨只得先告辭了。
你不還俗,他還真沒法子,他家標兒可不會把和尚當大臣。
在他離開後不久,姚廣孝緩緩睜開了雙眼。
還俗?
還了俗,就算是名垂千古,那也不是道衍和尚。
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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