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你個暴君,竟成了千古一帝 第三十五章 拜師錦衣,叔慈侄孝!

    乾清宮。

    「聖躬萬福!」

    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傑頓首道。

    從庶民到官員。

    從舉人到九卿。

    知遇之恩。

    提拔之請。

    君臣初遇,唯有大禮以表。

    「愛卿舟車勞頓,方入京,不曾片刻歇息,就至都察院點卯,辛苦了!」

    朱厚照頷首道:「賜座!」

    司禮監隨堂太監畢雲搬來錦凳。

    「謝陛下關心,臣與父、侄兒深受皇恩,感激涕零之餘,深感惶恐,若有絲毫耽擱,即是有負陛下,故此,不敢有怠。」

    劉傑得以起身,正襟危坐,繼續道:「臣自黃河以南而來,一路北上,沿途所見所聞,是國公府不法之事。

    走馬入都察院上任,又聽監察御史對國公府猖大不狷扼腕痛惜,臣胸中憤懣如溝壑難平,當即不顧一切入宮面聖。

    攪擾吾皇清淨,萬死不辭,望陛下恕罪!」

    先表感激。

    再以見聞為奏,以民心民意為續表。

    落以打擾皇帝請罪。

    這番奏對。

    令畢雲聞之而側目。

    這份忠心表的,作為太監,都要學習一二。

    而且。

    這劉傑久居鄉在,卻能如此簡在帝心,知陛下之憂為己憂,雖有劉次輔在旁支招的嫌疑,但亦是不同凡響。

    還自甘為陛下手中刀劍,劈砍國朝身上腐肉。

    太難得了。

    其人。

    就像是一顆明珠,從泥塵中破出,璀璨生輝。

    如果官場中平步青雲有版樣,想來,就是這般了。

    「不妨事。」

    朱厚照搖搖頭,滿意笑道:「在京城中,可有落腳處?」

    對聰明人,他從來都是不吝賞賜的。

    以此,才能讓臣子們清楚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回陛下,臣父在正東坊的喜鵲胡同有處宅院,允以臣落腳。」

    劉傑恭聲答道。

    劉父,即劉次輔,不喜張揚,就擇了偏僻地方置了個二進院子。

    與李首輔、謝閣老就在皇宮邊上的奢華府邸不同。

    「正東坊,距都察院是遠了些,之前,錦衣衛抄了壽寧侯府,你就搬到那去吧。」

    朱厚照降下恩典道。

    壽寧侯府。

    隨著壽寧侯、建昌侯被斬殺。

    沒被連坐的張氏族人遣散了奴僕和下人,回了興濟老家。

    偌大的府邸,就空了下來。

    內官監是想發賣,可那六進的大府,貧者買不起,富者不敢買。

    生怕皇帝哪天想起來,再降下雷霆之怒。

    與其繼續空著,不如讓新進的臣子住進去,也能多些人氣。

    「臣孤身進京,有個方丈屋子便可容身,哪敢受這破天賞賜。」

    劉傑下拜道。

    六進府院,一個人住進去,就和鬼府似的,哪裡受的住。

    「那便把家眷接入京來。」

    「回陛下,臣髮妻數年前逝去,又無子嗣,嫡親之人,惟父與侄兒二人。」

    「為何不再續弦?」

    「臣與髮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髮妻死後,臣肝腸寸斷,無心他女。」

    劉傑面露悲苦道。

    以劉家門楣,要是二代獨子願意續弦,媒人能踏破門檻。

    不過。

    一來,他與髮妻感情至深,二來,劉家家門或遭「詛咒」。

    算命的說。

    劉家,官運與人運相衝。

    家中人官當的越高,死的人越多。

    事實也是如此。

    自從父親的官越當越高,親人就一個個死去。

    先是母親,再是長兄,再是父親繼室,再是二哥,再是兩位嫂嫂,再是他的髮妻,去年,連大侄兒也卒了。

    這正是在他中舉後,就遵父意不再科考的真正原因。

    一個個親人死去,外人怕不怕不提,他與父親是真的怕了。

    所以。

    他和父親,對高官得坐,駿馬得騎畏之如虎。

    但這官運,劉家想躲都躲不掉。

    大明朝內閣,離不開父親。

    陛下隆恩。

    縱使無福消受,也只能硬著頭皮消受下去。

    畢竟,詛咒尚需時間,陛下的怒火,卻能頃刻間降至劉家。

    在髮妻死後,父親還勸過他續弦,但自從劉家門楣大耀,一閣老兩九卿後,父子倆來往的書信中,父親絕口沒再提過。

    或許。

    這就是命吧。

    「朕會讓教坊司挑些勤力的侍女予你,添些熱鬧。」

    朱厚照嘴角抽搐道。

    劉家的事。

    實在是古怪。

    回頭讓欽天監的人去落邑,到劉家祖宅和祖墳望望。

    劉次輔為國操勞半生,這劉傑又是個深得朕心的人,別到頭來絕嗣了。

    「謝陛下賜!」

    劉傑再次下拜道。

    陛下賜,不可辭。

    推辭一次還可,再推辭,就顯得愚蠢了。

    陛下欲讓人知「千里買馬骨」的道理,做臣子的,就該好好配合,把這聖君臣賢的佳話傳下去。

    「有關國公府的奏疏,要是有,還可以呈來,朕乏了,去吧。」

    朱厚照擺擺手道。

    國公府。

    到底與別的勛戚不同。

    光靠這三大籮筐的罪行,可摁不死國公。

    「臣遵旨!」

    劉傑躬身告退。

    他聽出了陛下的鼓勵。

    都察院,還要再接再厲。

    可是。

    有這幾籮筐的罪,就足夠重創三大國公府了,陛下猶嫌不夠。

    陛下,究竟是想如何啊?

    難不成……

    「畢雲,代朕送送。」

    就在劉傑思索間,龍音傳來,回首拜謝,畢恭畢敬出了宮門。

    天色漸晚。

    風聲漸小。

    但多出的幾分寒意,更讓人心冷。

    「畢公公。」

    劉傑主動搭話道。

    既然堅定要做酷吏,那麼,酷吏的種種,都該要學習。

    就少不了拜個酷吏老師了。

    「嗯?」

    「他日有暇,能否幫我一忙?」

    「劉傑客氣了,若是尋常之事,自當效力。」

    畢雲笑了笑道。

    與陛下寵臣親近,是太監的必修之業。

    「請畢公公代為引薦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大人,就說,我欲拜指揮使大人為師。」

    劉傑鄭重道。

    隨著錦衣衛在朝廷內大開殺戮,指揮使的牟斌,在國朝中,漸有了酷吏之名。

    正適合拜師。

    「嗯。」

    畢雲愣了愣,逐漸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但舉手之勞的事,又不得不點頭,同意引薦。

    大理寺卿,內閣閣老之子,拜臭名昭著的錦衣衛指揮使為師,是國朝從未有過的事。

    士人多重清名,甚至不惜以命相守。

    而劉傑不走尋常路,主動與錦衣衛攀和。


    怪哉!

    怪哉!

    午門前。

    劉傑與畢雲告別。

    等回到都察院時,監察御史已然各歸其家,放衙有一會兒了。

    而正堂內,又積累了一個籮筐參奏國公府的奏疏。

    聽守值御史講,監察御史們回到家後,準備挑燈夜戰,多參國公府幾本。

    劉傑本想寬慰御史兩句,不必如此辛苦,但又想到陛下的鼓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能參多少本就參多少本。

    出衙。

    車夫駕轅而來。

    「小少爺,咱們去哪?」

    這京城。

    消息傳的就是快。

    陛下賞賜都察院左都御史一座大府院的事,就像長了腳似的,傳遍所有權貴耳中。

    當然。

    還有都察院圍攻三大國公府的事。

    讓無數權貴震驚。

    這劉家。

    當真是跟國公府幹上了。

    當老子的劉次輔,才拿天子劍威脅了三大國公,又清丈了國公府的土地。

    這當兒子的劉總憲,毫不遜色,剛入京來,連口水都沒喝,就悍然對三大國公發動了風聞大術。

    一副誓要置三大國公於死地的架勢。

    看來。

    國朝第一顯赫家族,要和國朝三大超品勳爵府,一決高下了。

    不知名的賭坊,為此開了盤賭,引來貴人們紛紛下注。

    絕大多數貴人,都賭三大國公府勝。

    國公府的底蘊。

    可不是所謂國朝第一家族的兩三個人就能扳倒的。

    而劉傑的車夫,歇腳的功夫,就得到不少監察御史車夫的恭賀,也問出了原壽寧侯府,現左都御史府的位置。

    憑藉著自己這手老把式,雖然以前沒去過賜第,也能找到那。

    「回父親那。」

    劉傑登車道。

    賜第那不急著去,先回次輔府,見見小侄兒,也交代些事。

    ……

    次輔府。

    戶部尚書的金玉馬車緩緩而歸。

    府中大管家,劉次輔的書童,福伯連忙迎了上來,扶著孫少爺下車。

    「我叔父回府了嗎?」

    戶部尚書劉成學沒有直接入府,低聲問道。

    言行舉止間,透露著恐懼之意。

    他的父親劉東,早卒。

    他自幼受叔父的管教。

    不聽話,就是打。

    從小到大,光是荊條都抽斷十數根。

    那都是因小事而起。

    而今他做了戶部尚書後,第一件事就是上疏陛下國朝選妃,在叔父看來,恐怕是混賬至極。

    叔父要是見了他,非能抽死他不可。

    但想到這,他又覺得如今官至九卿,是堂堂的戶部尚書,地官大人,在家中,應該能挺起胸膛來了。

    叔父,是特別注重臉面的人,估計不會再用荊條打他了。

    「小少爺入京後,未曾回府上。」

    福伯搖搖頭道。

    與小少爺多年未見,難免有想念,卻沒想到小少爺以國事為重,連家門都沒入。

    「聽說陛下賜第叔父,想必是去那了。」

    劉成學鬆了口氣,仰首看著次輔府的匾額,不滿道:「那前壽寧侯府,六進的大宅子,比這府邸不知氣派多少。

    祖父少說也是內閣次輔大臣,國朝正一品大員,住這,著實太寒酸了。

    我做了戶部尚書後,想置辦個大點院子,正巧,首輔大人和衍聖公府旁邊,有個三進大院子便宜出倒,千兩紋銀就可以買下。

    我本想買,寫信給祖父,祖父不但不同意,還在回信中罵了我一頓,唉。」

    孫少爺一聲嘆息。

    福伯只覺得後糟牙疼。

    首輔府,衍聖公府。

    兩家是親家。

    兩座府邸,在小時雍坊的太僕寺街南北,皇城牆西南角。

    離皇宮非常近。

    那地方。

    寸金寸土。

    一出一進的院子,就不止一千兩黃金。

    三進的大院子,怕是萬兩黃金都拿不下來。

    出倒的那家人,是山西大賈常家。

    是晉商的人。

    見錢眼開的商人,破天荒的干起賠本買賣,數萬兩黃金的宅子,千兩紋銀賣,還只賣給孫少爺,在想什麼,用腳後跟都能想明白。

    但是,孫少爺說,常家沒有提別的要求,純粹的買賣,不必考慮那麼多。

    這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天真的孫少爺呦。

    「福伯,要不你從府上先給我支個一千兩銀子,我先把那院子買下來,等回頭,我月俸發了,再補上。」

    劉成學腳下一頓,靈機一動道。

    戶部尚書年俸三千石,約兩千兩紋銀。

    一千兩銀子,半年俸祿罷了。

    雖說買下來,會覺得肉疼,但常家大院,他是真的喜歡。

    況且。

    祖父又不在京內,清丈全國朝田畝的事,又不是一年半載能完成的。

    先支取銀子,在祖父回京前,再給填補上,神不知鬼不覺。

    「要是被老爺發現怎麼辦?」

    福伯無語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

    劉家身為國朝第一家族,一舉一動都備受人矚目。

    那常家大院只要一倒手,不消半日,就能滿城皆知。

    老爺就在宛平縣,京郊之地,孫少爺是在掩耳盜鈴嗎?

    「等祖父發現也晚了。」

    劉成學兩手一攤,狡黠道:「我這叫先斬後奏!」

    啪!

    啪!

    啪!

    掌聲響起。

    「翅膀真是硬了,都學會先斬後奏了。」

    劉傑的聲音,仿佛從九幽之下傳來,陰冷至極。

    昔日的教導,還是少了啊。

    「小少爺!」

    福伯轉過身,看到劉傑自破舊馬車而下,驚喜道。

    小跑上前,打量著小少爺,眼中不禁泛起淚花,多年未見,瘦了啊。

    再加上,從黃河南而來,一路勞頓,吃不好,睡不好的,臉上,有不自然的蒼白。

    等入了府,讓藥師和廚娘多做幾道小少爺愛吃的藥膳補補。

    「叔父…」

    劉成學僵硬轉過身,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遭了!

    「福伯,煩請為我取幾根荊條來。」

    劉傑朝看著自己長大的福伯欠身見禮,微笑道。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兄長早卒。

    唯有他這個叔父多多盡心了。

    「是,小少爺。」

    福伯忙不迭去照辦,還沒等走兩步,又聽到小少爺的吩咐。

    「要帶刺的!」

    「還有,把這廝給我吊起來!」

    手指的方向。

    正是意欲逃跑的劉成學。

    次輔府前的閽者,都是眼明心亮的人,自然知道這會該聽誰的。

    攔住劉成學的去路,然後,綁到了府前的銀杏樹上。

    福伯取來三根滿是荊棘的荊條,遞到了劉傑手中,劉傑脫掉外邊的長衫,露出扁褂,胳膊上的肌肉,四稜子起筋線。

    顯然,是有幾分功夫在身的。

    操起荊條,那荊棘瞬間刺破手掌,鮮紅的血液順著掌間流出。

    福伯本想提醒小少爺握那沒刺的地方,但見小少爺全然無感,且充滿殺意的模樣,識趣地退到了一旁。

    叔慈侄孝,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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