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朱允炆該如何處置?」
喝了一碗肉粥之後,朱標抬頭望向朱元璋出聲詢問。
今日在那裡觀刑,場面不可謂不血腥,不刺激。
尤其是到了後來,呂氏父女二人,那血刺呼啦的樣子,把很多人都看吐了。
甚至讓很多人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反正今天晚上,吃不下去的人將會很多,晚上睡覺做噩夢的人也一樣不會少。
但這些吃不下去東西的人里,並不包括朱標。
朱標飲食,和平日裡一般無二。
從這裡就能看出,朱標內心的強大。
他這個太子,一直被很多人說仁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有朱元璋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爹。
和他這樣的爹比起來,朱標可不就是仁善嘛!
朱標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脆弱。
畢竟他也抓住了亂世的尾巴,兒時以及少年時期,所經歷的都是亂世。
正值朱元璋打天下的時期。
等到開國之後,又跟著朱元璋處理了諸多的政務。
不論是空印案,還是去年發生的胡惟庸案,都是由朱標在督辦。
哪一個案子不是人頭滾滾?
但就算是這樣,朱標卻還能落下仁善之名。
並還能令許許多多的讀書人,將他視為希望之所在。
從這裡就能看出朱標的手段。
當然,現在受到韓成的影響比較多,朱標也逐漸懶得和那些諸多文人們扯皮了。
他的這些轉變,令眾多的文人心裏面,感到極度的難受。
這種難受,比死了親娘都要更加嚴重。
對面的朱元璋,吃的比平時吃的還多。
甚至於還弄了小酒,喝了幾杯。
呂氏父女罪有應得,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他也為自己的兒媳,還有大孫子報了仇。
看著仇人被手刃,還是用的那種辦法,當真痛快!
對於朱元璋這種人物而言,呂氏二人悽慘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心理不適。
更不可能會被嚇到。
就朱老闆這樣的心性,若不是手藝不成熟,讓他親自操刀去做這件事,他都能下得去手。
且做完之後,還能喝酒吃肉進行慶祝。
可此時聽到朱標問起,朱允炆該如何處置時,正在那裡稀里呼嚕喝著肉粥的朱元璋,吃粥的動作不由停頓了一下。
隨後又接著吃粥,沒有回答朱標的話。
朱標也沒有問,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
沒過多久,朱元璋就把碗中的肉粥給吃了個乾淨。
朱標道:「父皇,再來一碗?」
朱元璋點頭:「再來一碗。
今兒咱高興,多吃點兒,好久胃口都沒這麼好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朱元璋自動忽略掉了自己在韓成那裡。風捲殘雲一般的吃飯經歷。
朱標聞言,便又起身親自給朱元璋盛了一碗粥。
朱元璋接著,稀里呼嚕的吃了起來。
朱元璋胃口是真好,吃的比朱標都多。
把這一碗粥給喝完,放下碗和筷子,擦了一下嘴巴。
朱元璋才嘆了一口氣道:「標兒,不管怎麼說,允炆都是你的孩子,也是咱老朱家的種。
雖然這鱉孫是個不成器的,又胡作非為,做出那麼多混賬事。
還攤上了呂氏這樣一個邪惡的娘,呂氏所做的這些,除了她自己想要爬的更高之外,也是在為朱允炆鋪路。
可不管咋說,終究還是我老朱家的種。
現在的他,也並沒有做出那樣多的混賬事。
大兒媳婦,還有雄英的事也都是呂氏做的。
他也並非只是呂氏所生,他姓朱,流的是我老朱家的血。
既如此,那不論如何,都是要饒他一命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咱們呢?」
說到這裡,朱元璋話鋒一轉:但也不能就這樣,啥都不做。
這也有些對不起人。
呂氏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已經被廢了。
她也被你休了。
既如此,那就還恢復朱允炆原本地位吧,依舊是庶子。
今後所有的官位這些,都與其無關。
他只能做一個閒散之人。
現在他年紀還太小,再過上幾年,年紀大些,就讓他回鳳陽老家去居住吧。」
朱元璋的這話,等於說已經給朱允炆判了刑。
朱允炆雖然不會死,但這輩子也別想再和皇位,有任何的關聯。
不僅是皇位他這輩子別想,想要和其餘皇家之人那樣,意氣風發的做上一些事情,也是不成。
尤其是今後攤子鋪開後,朱元璋準備的藩王外封,也不會有他的份兒。
他只能在鳳陽老家待一輩子,哪都去不了。
不過朱元璋做的這些安排,已經夠對得起朱允炆了。
畢竟他娘呂氏做的事兒,是真的不當人。
呂氏的所有謀劃,一部分是為了她自己,更多的還是為了朱允炆。
朱允炆能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聽到朱元璋所說,朱標點了點頭,對著朱元璋的這個處理結果非常認同。
真讓他對朱允炆下手,他也真下不去。
不管咋說,這都是他的親兒子。
可若是什麼都不做,他心裏面同樣也不舒服。
覺得太過於對不起常妃,對不起雄英。
若呂氏不生朱允炆,常妃不會身死,雄英也一樣不會身死。
現在自己父皇所做出來的這個決定,就很不錯。
既保住了朱允炆的命,卻也不會讓朱允炆活得太過於痛快
坤寧宮中,馬皇后親自燒起了紙錢,並擺起了一些貢品。
她流著淚,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話。
當然不是祭奠,今日被剝皮揎草的呂氏。
而是把這些紙錢,燒給了原太子妃常氏,還有雄英。
她在這裡向他們說,他們大仇得報,沉冤昭雪,真相大白於天下。
還說自己這個做皇后的,做娘的,做奶奶的,對不起他們。
是她沒有看好後宮,沒有覺察到呂氏的歹毒。
讓她竟然做出這等歹毒之事!
馬皇后說一陣兒,哭一陣兒。
哪怕是呂氏已經被弄死了,可只要想起她的大孫子,想起她的兒媳婦,被人給害死了,心裏面就難受的厲害。
在她的身邊,朱允熥蹲在那裡,學著馬皇后的樣子,往盆里放紙錢。
有些恐懼。
但在恐懼之中,也知道了不少事。
知道了待自己很好的大哥,是被呂氏害死的!
大哥還在的時候,會處處照顧他,處處護著他。
雖然兩個人都是孩子,可朱允熥卻能感受到,大哥對自己的愛護。
而他真正日子變的徹底不好過,也是在大哥病逝之後,才開始的。
以往有大哥在,朱允炆不敢太過於欺負自己。
但大哥沒了之後,朱允炆就一天比一天的過分。
四歲多的孩子,很多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聽著皇奶奶的哭訴,再想想大哥對自己的好,他也是忍不住流起了眼淚
「韓公子,你說伱說這有些人,咋就那麼的惡呢?
那呂氏是出身書香門第,詩書傳家。
可是真的比起來,她和大嫂在身份地位上面,差的簡直不要太遠!
那呂本算什麼?
和開平王能比嗎?
大嫂的性子又是那麼好,平日裡很少理會小事兒,沒有什麼心眼兒。
都是把所有人,當成了家人在對待。
對待呂氏也一樣如此。
她在大嫂那裡,沒有受到一點委屈。
大嫂是真的將她當成了親姐妹。
把朱允炆當成了親兒子來對待。
可她呢?
她卻不僅不念大嫂的好,還做出這種事情了。
唉你說她她咋就這麼狠的心?
還詩書傳家,書香門第,再也沒有見過比她更惡毒的人!
還讀書人,通情達理,就算是不讀書的人,也都知道如此作良心上過不去!
天用天花害人,更是碰都不能碰!
可她這所謂的,書香門第出身的人,卻干出了這種事兒」
壽寧宮裡,寧國公主坐在韓成的身邊,看著天上的月亮,出聲對韓成如此說道。
呂氏所做出來的惡,刷新了她對人性的認知。
原本以為秦王側妃鄧氏,做出來的那些事兒,就足夠讓人上頭,讓人噁心了。
哪能想到,這呂氏做出來的事,要比鄧氏做的更加的惡毒!
他們這些人,都將她們給當成了親人,當成了一家人。
可這些人,卻處處算計,將他們當成了敵人。
哪怕是在此之前,寧國公主就知道呂氏不是一個善茬,也只覺得她有些小毛病而已。
誰能想,她竟做出此等惡事!
實在是滅絕人性,喪盡天良!
韓成見寧國公主受到的衝擊很大,便伸手將她給攬進了自己懷裡。
寧國公主並沒有拒絕,順著韓成的手臂,靠在了他的懷中,耳邊傳來的是韓成的心跳。
韓成道:「有容,有些人天生就是壞種。
詩書讀的在多,也教不會他們。
有的人讀書,是真的讀了書,學了做人的道理。
但有的人讀書,卻全都讀到了狗肚子裡。
表面虛偽,內心骯髒。
他們所學的仁智禮義信等各種東西,都是他們披在身上的虛偽外衣。
是他們用來要求別人,和束縛別人的。
而不是要求他們自己的。
呂氏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
好在現在她死了!
真相大白於天下,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只可惜了大嫂和雄英。
我若是能早來就好了。
早上幾個月,就可避免雄英身死。
早上幾年,就可避免大嫂身亡。
但可惜,我來的有些太遲了
韓成說的是心裡話。
隨著他在這個時代,生活的時間越來越長。
對於朱雄英,原太子妃常氏了解越多,也就越是遺憾這兩人,被呂氏給害死
「公子,這才不能怪你。
什麼時候能過來,也不是你也能決定的。
況且你來到這裡治好了娘的病,我的腿,已經非常非常的好了。
再說,要是沒有公子你出現的話,只怕現在所有人,都還被蒙在鼓裡。
沒有辦法發現呂氏做的惡。
公子,按照你所知道的,歷史上呂氏所做出來的這些事兒,有沒有被察出來?」
韓成聞言搖了搖頭道:「沒有,一直到父皇去世,這些事兒都沒有被曝光。
呂氏一直隱藏的很好。
不僅如此,朱允炆當了皇帝後,她還順利的成為了太后。」
寧國公主聞言,點頭道:「看,這就是韓公子你來之後,出現的轉變!
因為你來了,所以呂氏這個賤婦,提前便遭到了報應。
她所做的這些壞事兒,提前曝露了出來。
父皇,還有大哥等人,得以親自為雄英,為大嫂他們報仇。
讓呂氏她們身敗名裂,已經是很好了。」
當然,說是這樣說,可想起呂氏干出了這麼多髒事,心狠手辣宛若毒蛇一樣。
結果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卻根本沒有遭到任何的報應,反而還一直活下去,成為了皇后,寧國公主就覺得有些難受。
心中不由浮現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
韓成看出了寧國公主的心思,笑著道:「不過,有容你也不用感到難受。
這傢伙的下場,也沒有那麼好。
誰讓她碰到了四哥呢?
按照原本的歷史,四哥取得天下之後,沒過上幾年。
呂氏那現在還沒有出生的小兒子,居住的地方就著了火。
呂氏當時是和她的小兒子,在一起居住的。
兩個人都沒有逃出火海。
都葬身到了火海里。
韓成說出呂氏的這個結局,寧國公主臉上,不由的露出來一抹笑容。
「好!四哥這個事乾的是真不錯!
這賤婦有這樣的結局才對!
否則,若是一直讓她無災無病的活到百年,那才當真是讓人意難平!」
寧國公主頓時覺得,自己出氣都順暢了。
韓成跟著點了點頭:「不愧是永遠快樂的四哥,做的這事,就是讓人感到解氣。」
「只是苦了大哥了。
大哥多好的一個人,到了現在,卻妻離子散。
最為關鍵的是,害得他變成這樣的,還是呂氏這個被他給扶正的人。
大哥今日還親自辦了案子,並親自前去監斬,觀看了全程。
天知道大哥心裏面,難受成了什麼樣子。」
寧國公主罵完了呂氏,又開始擔心起自己大哥來。
韓成聞言,也是有些默然無語。
呂氏得到這樣的一個結局,確實大快人心。
但是對於朱標而言,這個結局卻顯得異常殘酷。
別看朱標今日,表現的如此剛強。
又是親自查這個案子,又是親自給呂氏等人定罪。
後面更是親自下令監斬,並且觀看了全程。
而後又接著下令,把呂氏父女二人的皮,掛在城門外吹風。
韓成卻知道,太子朱標的心裡,肯定非常的不好受。
朱標本身就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而那呂氏,雖然韓成見的次數不多,但卻還是能從她的一些舉動當中看出來,是一個非常會玩的。
在此之前,也必然很受朱標的寵愛。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太子妃常氏去世之後,那樣短的時間裡就被扶正。
結果現在,卻得知她做出了這麼多的惡事,朱標要是能好受了才是怪事
「這個忙,我們幫不上。
這道坎兒,只能讓大哥自己去躍過。
相信大哥,他會走出來的。
這件事打不倒他!」
韓成嘆口氣對寧國公主說道。
「公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哥心裡少難受一些,讓大哥儘可能快的走出來?」
眼中閃著一些淚光的寧國公主,靠在韓成的胸膛上,抬起來頭望著韓成詢問。
眼中帶著希冀。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韓公子,那簡直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這件事看起來確實困難,或許韓公子會有一些不一樣的辦法。
上次二哥的事情,就是韓公子親自給辦的。
處理的非常巧妙。
現在二哥和二嫂,生活的十分幸福美滿。
韓成搖了搖頭道:「有容,這上面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大哥的情況,和二哥有著根本上的不同。
我們能做的,也只能是儘可能的去和大哥聊聊天,解解悶,開解一下。
但真正想要走出來,還只能是靠大哥自己。
這個坎兒只能他自己過,別人幫不上太大的忙。」
寧國公主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忽然,寧公主眼前一亮,一個不錯的主意,浮現在她的腦海當中。
她貼著韓成的胸膛,再度揚起了臉,望著韓成道:
「公子,你上次在解決二哥的事情時不是說過,讓一個人減輕對另外一個人的思念,儘可能快的走出來。
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再找一個人填進去,彌補那份空缺嗎?
這要是咱們能趕緊再找一個合適的人選,讓大哥成親。
有新人在身邊陪伴著,大哥肯定就不會那樣沉浸於呂氏的事情中。
肯定能更好更快的走出來。」
韓成握住了寧國公主的手,點點頭道:「這確實是個辦法,可以試著這樣做。
不過具體要選誰,這等事情需要父皇母后,讓他們多多的去把關才行。
萬萬不能再選出來一個。如同呂氏那樣的毒婦。
倘若真的如此,那就真的讓人難受了。」
寧國公主用力點頭:「這是肯定的。
具體該選哪家女子,這肯定是要父皇母后他們去操心。
我們這能有能想出這樣一個辦法,告知母后也算不錯了。」
說罷這話,寧國公主把頭靠在韓成懷裡,反手抱著韓成,貼的更緊了。
越是見多了這種不幸的婚姻,見多了這人間苦難。
她就越發的珍惜自己的韓公子。
為自己能遇到韓公子,而感到慶幸。
「韓公子,你說這件事被公布出來,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兒?」
如此過了一陣之後,寧國公主忽然間望著韓成如此詢問。
這突如其來的話,倒是令韓成有些意外。
一時之間沒弄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公開處刑,可以令呂氏父女身敗名裂,必將遺臭萬年。
怎麼這個時候,小媳婦卻說出這樣的話?
莫非她是覺得這樣做,會令皇家沒了體面?
寧國公主看出了韓成的疑惑,當下便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沒有大白於天下之前,沒有人能想到,竟然有人喪心病狂的,會用天花去害人。
也有許許多的人,不知道天花還可以這樣用。
此時通過這案子,明白了天花的這個特性之後,很多人對於天花的敬畏肯定會減輕。
尤其是那些得過天花而不死的人。
這會不會導致今後,會有一些別有用心之徒,利用這件事兒來作惡?」
聽了寧國公主的話,韓成明白了她的擔憂是什麼。
寧國公主的這點擔憂,其實倒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聽到她的話,韓成倒是想起了他後世時,所遇到的一些情況。
上初中時,有人晚上用床單結成繩子,從宿舍樓三樓下去,到院牆外面偷著去網吧。
被學校給抓了個現行。
第二天大課間時,就讓他們站成一排,手裡面捧著他們用床單結成的繩子。
本意是以儆效尤。
可哪能想到,卻起到了反作用。
零幾年的初中,正是網癮少年最多的時候。
沒有智能機,想打遊戲,網吧是最好的選擇。
原本很多人,並不知道晚上該怎麼去網吧。
現在好了,一下子就給很多人指明了道路。
很多人開始效仿起來。
導致用這種辦法逃課去網吧的人,為之激增。
這種情況,也是學校始料未及的。
多少是有些懵
不過小媳婦兒所擔心的這種情況,卻不會在這個時代發生。
「有容,沒事兒,這個事你完全不用擔心。」
寧國公主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才經歷了呂氏的事情,讓她見識到了人性之惡。
呂氏這樣一個出身書香門地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都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兒。
其餘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不會也如此作呢?
這麼多的人,總會出現一些喪心病狂的。
而天花,又是一個弄不好,就會傳染上許多人的恐怖玩意兒。
「我知道克制天花的辦法,現在五哥正在那裡研究。
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出結果。
種了牛痘,就絕對不會再得天花。
只要是把每一個人都種了牛痘,那麼天花就沒有辦法傳播肆虐。
有人想要效仿呂氏,今後用天花興風作浪,是根本不可能的。」
聽到韓成的話,寧國公主只覺喜從天降。
她不由坐直了身體,望著韓成,雙眼亮晶晶的,滿是驚喜。
同時又帶著一些不可置信。
「真的?!」
「當然是真的!辦法都已經告知五哥了。
用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有成果。
這事兒。在揭露呂氏等人的罪行之前,就已經著手準備了。
只要能將牛痘接種鋪展開,今後大明之人,便再也不用承受天花之苦。」
「哈哈,太好了!!」
寧國公主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後猛的一仰脖子,吧唧一口,吻在了韓成的唇上。
拔火罐一樣。
用這樣的辦法,來表現她的欣喜。
寧國公主是真的開心。
天花這等令無數人為之膽寒的東西,自己韓公子竟然還有辦法,能將其給完全克制!
只要一想想今後大明,再無人受天花之苦,她就開心的厲害。
韓公子不愧是韓公子!
此等事情若是能夠做成,必將活人無數!
韓公子之名,也定然會被人牢牢記住,名垂青史!
「公子,你真厲害!」
寧國公主望著韓成,雙眼亮晶晶的由衷說道。
韓成聞言笑道:「那是自然,你家夫君我當然厲害!」
話雖正經,可他的神情卻變得有些賤賤的。
也不知道寧國公主,都從韓成的話里讀出來了什麼,面色不由微微一紅。
然後伸手在韓成的腰間,輕輕的擰了一下
「狗狗東西!
太欺負人了!
枉枉俺之前,還叫她大嫂呢!
結果她卻如此歹毒,太太可恨了!
俺俺都恨不得,把她給燉了!!」
秦王府,秦王朱樉怒氣沖沖,在這裡罵娘。
很顯然,呂氏所做出來的這些事兒,也在不斷的挑動著他的神經。
朱樉說要把呂氏給燉了,可並不是說說而已。
若不是秦王妃把他給勸住了,他絕對會在這個時候帶著人,前去那拋屍的亂葬崗,找到呂氏屍首,把她們真給燉了。
這事他幹得出來。
「大哥,多多好的人!
她卻如此做!真真該死!」
朱爽還在這裡憤憤的罵。
罵到後來,甚至於流出了眼淚。
主要是氣的。
罵了一頓之後,忽然間一轉頭,看到了站在邊上的秦王妃。
猛的一下,緊緊的抱住了秦王妃。
「還還是俺的敏敏好,俺敏敏就不會這樣待俺。
能能娶到敏敏,真是俺一生的福分!」
在場的幾個秦王府的人,哪怕是早就見多了相似的場面。
可在此時看到了秦王,突然間做出來的舉動,還是不由的麵皮為之抽搐。
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了,畫面太美
相似的事情,也在燕王府中發生。
燕王朱棣,也一樣是怒氣勃發,想要將那呂氏碎屍萬段。
「我就說!大嫂當年,還有雄英這孩子的去世,都顯得特別的去蹊蹺。
現在如何?
果然是有人暗中作祟!
早在一開始,我就覺得那呂氏不像是個好人。
只是礙於大哥等人的面子,不得不對其放尊重而已。
現在看看咋樣?
我的感覺果然沒有錯!
還有朱允炆那個扁腦殼,我一直以來都看他不順眼。
那鱉孫看我也不對付。
現在看來,我的感覺真准,這母子兩個果然不是好東西!
那賤人會做出這種事來,朱允炆在其中占了很大的原因。
若是沒有朱允炆這個兒子,呂氏肯定不會升起這樣的心思,做出這種事情!」
朱棣老驢套磨一般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轉著圈子。
出聲狠狠的咒罵。
想起朱允炆,他就覺得不舒服。
再想想從韓成長里所得到的,朱允炆的結局,還有自己都被朱允炆逼著幹了什麼事兒。
朱棣就越發覺得,自己的感覺準確。
自己一直以來,覺得呂氏,還有朱允炆那個扁腦袋不順眼,是有原因的。
邊上的燕王妃徐妙雲,面色也同樣顯得難看。
同樣為呂氏所做出來的事,感到震動,驚愕,還有義憤填膺。
很難想像,一個人竟然能邪惡到這種程度!
「大哥著實太可憐了,那賤人做出這等事,對大哥的傷害是真的大。」
聽到徐妙雲如此說,朱棣也是忍不住嘆口氣,走過去摟住了徐妙雲。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發生了這等事兒,不論對大哥如何安慰,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與徐妙雲在這裡,說了好一陣話,朱棣才從房間中離去。
結果沒走多久,就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見了一個發亮的球。
猛一看,朱棣還以為這是天上地下,同時出了出現了兩個月亮。
但又定眼一瞧,這哪裡是月亮?分明是一個光頭!
一個身穿黑色僧衣的胖大和尚,正在那裡站著,
「見過殿下。」
胖大和尚望著朱棣行禮。
「道衍大師。」
朱棣對著這胖的和尚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胖大和尚,朱棣是越來越信服。
雖然一直到現在,從韓成給自己劇透的內容里,自己並沒有發現太多道衍大師的蹤影。
但朱棣都有一種感覺,在另一個時空之中,自己能夠取得那樣的地位,完成以藩王之身,取得皇位的偉大成就。
眼前的道衍大師,只怕在裡面出了超乎尋常的力氣。
「大師,你可有什麼辦法,讓我大哥心中變得不那麼愁苦?」
朱棣望著道衍詢問。
道衍喧了一聲佛號,搖了搖頭道:「沒有,人來在世上,便是遭劫難的。
位置站得越高,遭受的劫難越大。
佛不能渡人,能渡人的只有自己。
這件事兒,沒有人能幫助太子殿下。
只能太子殿下自己渡過去。」
從道衍口中聽到『佛不能渡人,唯有自渡』這種不符合出家人身份的話,朱棣並不奇怪。
相似的事情,他已經在道衍這裡,領略了很多。
他知道,道衍這從道士轉為和尚的人,對於他自身的這個職業,並不怎麼相信。
聽了道衍回答,朱棣忍不住嘆氣。
道衍道:「殿下不必為太子殿下而憂慮。
太子殿下,不是那種經不起風浪的人。
他不是劉盈,一定會從這種事情里走出來。
依照貧僧之所見,經歷了這事情後,殿下不僅不會被擊倒,相反還會變得更加堅韌。」
朱棣想想大哥的品性,也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大師等在這裡,是有什麼事兒?」
朱棣望著道衍詢問。
他可不相信,道衍站在這裡等自己,就是為了說這些。
今天所發生的事雖然轟動,但卻不至於讓道衍,專門在這裡等自己。
聽朱棣詢問,道衍也不和朱棣拐彎抹角。
當下便開口道:「殿下,我想要見一見那位韓成韓施主。」
月光照耀下,道衍的一雙三角眼,在說這話時都顯得有些亮晶晶的。
有些發光。
朱棣道:「大師怎麼突然間,又想要見二妹夫了?」
道衍道:「我發現這位韓居士,有趣的緊。
此番呂氏做出來的諸多惡事被揭露,只怕也是這位韓居士的手筆。
呂氏做事手法高明,就連當今聖上,還有太子等諸多的人都沒有發覺。
而他出現後,卻在短短時間就能夠得知這些,我是真的好奇。
對他越來越感興趣。
不見他一面,和尚我的心裡,就像是有千百隻貓在撓痒痒一樣。」
面對朱棣,道衍倒是沒有隱藏自己心中的想法。
朱棣聞言,面露一些為難之色。
「這雖然父皇現在,已經公開了二妹夫的身份,可到現在為止,二妹夫也沒有見過外人。
我也不知道二妹夫會不會見你。
只能等到明天,我進宮去見見二妹夫,親自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他若見你,便可見。
若是不見你的話,今後情況合適了,我再給大師創造機會。」
在這件事情上,縱然是朱棣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死。
因為他太清楚韓成的特殊性,以及父皇對韓成有多重視了。
道衍聞言,又宣了一聲佛號:「如此便十分好了。」
又在這裡說了一會兒話,道衍和朱棣二人分開。
在走向自己居住的房屋時,道衍和尚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期待。
此時,他想起了自己前幾天,暗中給韓成算的一卦。
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奇特卦象
明日見到韓成,很多的事情,應該都能夠揭曉了
第二天,燕王朱棣一早就起身前往了皇宮。
見了朱元璋和朱標,隨後又前往壽寧宮去見韓成。
把道衍想要見韓成的事情,說與韓成,徵詢韓成意見
而在這個時候,也有一位極為特殊的人,來到了南京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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