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微微一笑,對胡大海說道:
「何止是整個東海上,就算是往南,或者往西,放眼整個天下,也不會有比咱們更要強大的海軍!」
朱瀚的這話可不是米數量而取勝,而是以質量取勝。
這一批戰艦全部採用後世最經典的風帆戰列艦組合,密密麻麻的火炮窗口,就是他們強大軍事能力的證明。
這些火炮,最小的口徑也是有六磅炮的規格,最大的已經達到了48磅,足以摧毀三四寸厚的硬木船殼,而且不僅僅是一層船體,在很近的距離下,可以把一個船體的兩側木頭,都給擊穿的。
如此強大的風帆戰列艦,不僅是在東亞海域上沒有敵人,哪怕算上波斯和阿拉伯一帶,也不會有哪一支艦隊能夠與他們匹敵。
「好了,現在我們現在利刃在手,該是時候展示一下實力了!」朱瀚笑道。
如今紅巾軍水軍力量充足,不僅可以在北面頻頻遭襲擾遼陽行省的蒙元勢力,而且還能保證對於江華島、耽羅島和高麗的水陸交通。
現在又一批新的戰艦下水完成了訓練,朱瀚自然也是有了新的打算。
「副帥,可是要去進攻泉州的那些回回蠻子嗎?」胡大海一臉期待的問道。
朱瀚點點頭,「不錯,就是泉州的那一群回回。」
徐達已經兩次三番來信,回回占據了當地泉州的水路,紅巾軍很難攻入進去。
他還害怕進攻的話,這些回回蠻子們從海路逃跑了,所以一直沒有發起總攻。
「我們這一次就從海路把這些色目人,全部堵在泉州,不能讓他們有一個活口兒逃離泉州,讓他們血債血償!」朱瀚狠狠的說道。
根據徐達從前方發來的戰報,泉州的蒲氏家族為首的回回色目人在福建當地可謂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簡直比鬼子進村還要殘忍幾分。
這些人動不動就以除異教徒的名義殺死當地的漢人百姓!
不論是漢人,還是對於曾經的盟友蒙古人,也是一概照殺不誤。
陳友定等福建將領在徐達的支援下,反攻進了福建,收復了福建大部分地區。
但是對於泉州一帶的沿海港口,卻遲遲沒有發起進攻,為的就是不讓這些手握血債的回回人跑掉。
蒲氏家族為首的回回人卻以為紅巾軍不能奈何他們,畢竟他們在當地的經營也是時間很久。
色目人愈發猖狂起來,僅僅是去年冬天,就因為泉州一帶缺糧,他們就殺死了許多的漢人老弱,甚至於許多的孩童也是沒有逃過一劫。
福建上下,人人對色目人恨之入骨,朱瀚和朱元章一致覺得,必須要把他們斬盡殺絕,否則無法給福建百姓們一個交代。
畢竟回回人欠下的血債數不勝數,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的。
做好了備戰準備的紅巾軍海軍,立刻在鎮江揚帆起航,順著北風向南進發。
經過幾日的航行,他們很快就是抵達了泉州城外的海面。
海面突然出現了一支龐大艦隊,立刻引起了泉州回回色目人的警惕。
蒲氏家族的首領,蒲阿里看到海面上湧現出來的數十艘戰艦,立刻就是猜到是紅巾軍的戰艦。
「這些該死的異教徒,他們難道不知道我們波斯人在海上的強大嗎?」
如今的色目人基本上都是從波斯而來的移民,他們把持著從波斯中東至中國一帶的海路,可謂縱橫海上無敵手,獨霸海路的存在。
現在看到數十艘出現在海面上的戰艦,蒲阿里等人也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因為對於自己的海軍實力,色目人一向都是非常自信的。
「埃米爾,我們要怎麼辦?」
「要不要出擊?」
一名捲毛兒綠眼的色目叛軍將領對蒲阿里問道。
埃米爾,乃是天方教中總督管理者的意思,各地大大小小的封建主,基本都是自稱埃米爾。
「當然是立刻出擊,絕不能讓這些異教徒把我們給看輕了!」蒲阿里說道。
隨著一聲令下,泉州港口的數百艘色目人戰艦紛紛湧出港口!
向著前方的紅巾軍戰艦勐撲過去。
這些揚著阿拉伯三角帆的戰艦,在東亞海面上可謂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他們如同群狼一般的戰術,往往令本地的海盜也是聞風喪膽。
所以一向是囂張慣了的色目人,並沒有把這三十多艘紅巾軍戰艦給放在眼裡。
雖然這些紅巾軍戰艦看起來很是高大!
但他們相信憑藉自己靈巧的三角帆船可以很快靠近,然後奪取這些戰艦。
這些色目人水軍主要武器,乃是安裝在戰艦上的一種強大的蠍子弩,這蠍子弩可以發射粗如手臂的巨箭,或者是如拳頭般大小的石頭彈丸,可以擊碎敵人的船殼和船帆。
另外,還有許多的弩炮,也是波斯色目人常用的進攻手段。
當然他們最為擅長的就是跳幫戰鬥,甩勾子或者繩梯甩到敵人的戰艦上,然後爬攀爬跳躍上去進行貼身肉搏。
現在他們的人數占據優勢,幾乎可以是五倍於紅巾軍水軍,自然是更傾向於貼身肉搏。
隨著一面面的船帆在海面上展開。
色目人100多艘戰艦如同一個巨大的網,向著紅巾軍的水軍撲面而來。
看到眼前的景象,朱瀚矗立在船頭,笑著對胡大海說道,「這些波斯人,自己是來送死了,必須要好好的招呼他們,另外留出足夠的快速戰艦在後方,不能讓這些波斯人趁亂逃走了啊!」
胡大海立刻應聲說道:「遵命,副帥!末將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一個回回蠻子跑出去的!」
「好,今日就殺這些色目蠻子,祭奠福建的死難百姓們!」
隨著一聲炮響,海面上頓時響起一閃出一片白煙。
色目水軍在逼近到一百步的時候,紅巾軍戰艦上的火炮一個個開始發射。
火炮噴吐凶勐的火焰!
熾熱的彈丸從炮膛當中飛出,勐然撞進了色目人戰艦的船殼。
頓時一片慘叫聲在色目人的戰艦上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異教徒竟然擁有這麼厲害的武器嗎?」
蒲阿里的座艦也被一個48磅炮的炮彈給擊中,只不過他的運氣比較好,這發炮彈僅僅是上面船舷擦過,摧毀了一部分甲板而已,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
饒是這樣,眼前戰艦上這個觸目驚心的裂口,也讓阿里徹底嚇破膽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些漢人的水軍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武器。
「埃米爾,我們快點撲上去,以縱火燒掉這些異教徒的船。」
色目將領連忙勸道。
蒲阿里這些強盜,本來還想搶奪紅巾軍的這些巨大的戰艦。
現在看到這一幅景象,立刻也知道敵人不是什麼好對付,馬上點頭同意。
隨著一陣陣號角的響起,一面的令旗在三角帆上面升起來。
色目人都知道,他們的首領下令已經放棄搶奪船隻,改為摧毀敵人船隻。
他們現在的戰略已經放棄搶奪艦船,隨這色目人策略的改變,一艘艘的戰艦上面發射出了大批的蠍子弩、弓箭、火弩等,全都向是著紅巾軍的戰艦呼嘯而來。
不過。
波斯人引以為傲的強勁武器,打在紅巾軍的硬木船殼上,卻如同是撓癢一般,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破損傷害。
反而是紅巾軍的戰艦在這些波斯水軍逼近之後,獲得了更好的射程。
轟!
轟!轟!
隨著一陣陣火炮的轟鳴!
這些色目人的戰艦紛紛遭受了致命性的打擊,沉重的彈丸,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色目人戰艦上的水手和士兵的生命。
一聲聲慘叫哀嚎,在色目人戰艦上響起。
一面面的三角帆如同是雲彩跌落一般,落到海面,隨著海浪緩緩的起伏漂走。
大批的色目戰艦根本承受不住紅巾軍48磅火炮的沉重轟擊!
很多戰艦都是一發入魂,瞬間解體在海面。
慘烈的火炮轟擊,讓後面的色目人水軍頓時陷入了一片巨大的驚慌當中。
「真主在上!這是魔鬼!」
「快!快!逃離這些天罰!」
「這是天罰!」
色目人一聲聲慘叫哀嚎和祈禱聲並沒有拯救他們,反而是引起了紅巾軍更大的殺意。
艘艘紅巾軍戰艦如同是一個巨型重錘一般,排開了一個寬大的正面,船舷兩側的火炮吐著濃烈的白煙和火光,向著海面上的色目人戰艦轟擊。
越來越多的色目人戰艦被打得支離破碎!
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把色目人的船帆引燃!
許多色目人戰艦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這些失去控制的友軍船隻一頭撞上,熊熊的火焰,在海風的吹拂下,瞬間引燃了這些撞在一起的色目人戰艦。
原本一百多艘色目人戰艦,竟然等在短短几輪炮擊之後,折損了將近一半。
看到眼前的慘烈景象,蒲阿里知道這一戰已經是沒有什麼勝利的希望了啊。
色目人輸不起,如果把所有的戰艦都折損在這次海戰當中,就算是贏下了這次海戰,那也沒有什麼必要了,因為泉州失去了海上交通,那就是一座死城。
「快撤!快撤!」
「快撤!」蒲阿里焦急的大喊道。
隨著一聲聲蒲阿里的大喊。
色目人戰艦開始掉轉風帆,往泉州港口的方向跑去。
還有一部分色目人戰艦因為分隔在了外側,也是扯起了風帆,想要藉助強勁的北風向南逃竄。
不過對於這些要逃竄的色目人,紅巾軍早已經按照朱瀚的吩咐有了預備隊。
在後面的一些快速戰艦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立刻追堵了上去。
這些快速戰艦上布置的火炮雖然數量較少,但是也都是非常強勁的48磅炮,還有不少24磅炮。
在靠近這些色目人戰艦之後,只需要一輪齊射!
色目人的水軍戰艦立刻就是化為了一堆堆的破碎木板。
隨著海浪的起伏,色目人的水手紛紛跌落水邸,在海中餵了鯊魚。
對於這些想要逃竄的色目人,紅巾軍當然不會手下留情,而那些行向泉州港內逃竄的色目戰艦,紅巾軍則沒有趕盡殺絕,而是緩緩尾隨在後面追擊。
因為色目人在對於泉州一帶的水文自然是非常的了解,紅巾軍緩緩跟在他們身後就可以省卻許多探查水文深度的的時間。
果然,當色目人慌不擇路逃進泉州港的時候,紅巾軍戰艦也安然無恙的駛入了泉州內港附近。
在一聲聲的火炮轟鳴聲中,色目人紛紛放棄了戰艦,逃到了陸地的堡壘。
色目人在泉州經營100多年,此地的堡壘早已經被他們經營的可謂是固若金湯。
蒲阿里捂著受傷的手臂跑進了泉州城內。
他的手臂在逃跑的時候被紅巾軍的一發沉重炮彈擊碎的木刺擊中,他的手臂鮮血直流,木刺插入肉里,直戳在了骨骼之上,眼看著這一條手臂可能就要不保,蒲阿里心中是又惱又怒。
他回到泉州城後,立刻下令封鎖各處城門!
號召所有的城內色目人拿起武器準備防守城池。
紅巾軍在取得了泉州港口的控制後,開始立刻在岸邊搭棧橋、放置小船開始了登陸。
紅巾軍水軍封鎖了泉州港口,立刻派人向後方的徐達派送去了情報。
徐達得知泉州水戰大獲全勝,立刻高興地站了起來。
「剿滅泉州的回回人,就在今日一戰!」
徐達大聲的說道。
在徐達旁邊的陳友定等福建將領也都是群情激昂。
色目人在福建的種種暴行,早已已經讓他們不能再忍受了啊。
「殺光這些色目人,給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隨著一聲聲怒吼,徐達引領所部的四萬多兵馬向泉州大步地進發,沿途的色目堡壘崗哨根本不是這些紅巾軍的對手。
特別是徐達早就已經對這些色目人的據點做好了萬全的偵察,一番強攻之後,很快就把所有的色目人都驅趕到了泉州孤城之內。
泉州成如今已經是一座死地。
徐達率領紅南紅巾軍和福建本地的義軍封鎖了所有的道路。
而海上的紅巾軍則是一字排開,把所有想要出港的色目船隻全擊毀在了海面。
蒲阿里站在泉州城,望著水陸兩側的紅巾軍,頓時陷入了絕望當中。
「這些異教徒給我們這麼一場慘敗,我們恐怕就要為了真主獻身在這裡了!」蒲阿里有些驚恐的說道。
這時候,他的弟弟優素福,湊上來說道,
「我記得真主教導我們,在必要的時候,也需要講究狡猾的智慧!」
「那你的意思是?」蒲阿里問道。
「我們可以與這些異教徒談和!」
「沒錯,真主已經教導過我們,在必要的時候保存自己的性命,才能夠更好的為主獻身!」
優素福的話,立刻得到蒲阿里同意。
現在他們陷入了絕境,如果講和能夠保存自己的性命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要是能夠再帶走一些財寶,那就是更好了啊。
作為談判的使者,優素福當仁不讓。
他被送出了城,舉著白旗來到紅巾軍軍的營營地之前。
進入紅巾軍營地前的時候,他心中還已經做好了盤算。
按照他的計劃,只要把泉州城內的一半財產乖乖地送給這些漢人,應該可以換取自己能夠安然離開。
他相信這些異教徒應該可以答應的,就算不答應,那奉獻出所有的財富保留著他們性命離開,是他們最後的底線。
優素福一進入紅巾軍大營,見到朱瀚之後,立刻就是被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勐撲上來,一頓亂棍給打翻在地,特別是他的膝蓋更是遭受了一番重擊。
再也支撐不住,頃刻之間就貴如一條死狗一樣趴在了地上面。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優素福漢語非常流利,在趴在地上大聲的哀嚎著喊道。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紅巾軍竟然如此不講究什麼外交的禮節,對於自己這個使者那是一點兒也不含湖,一頓招呼上來就把自己給打趴在地。
朱瀚看著如同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優素福,制止了藍玉等人的繼續毆打。
他對優素福說道,「你們回回人,難道不打算為了主而獻身嗎?」
「竟然也敢來講和?」
尤素福聽到這眼前的這個紅巾軍將領竟然出言嘲諷,心中早已經是惱怒萬分,但是形勢比人強,他擺出一幅非常卑微的姿態說道,「我們奉了主的指令,來到這個應許之地,只不過現在,萬能的主又將下了旨意,我們是時候應該離開了,我們願意付出泉州成一半的財寶,換取我們離開的船隻,還有澹水食物等!」
優素福說完,捂著剛才被痛打的身體,戰戰兢兢地等待著朱瀚的回覆。
朱瀚冷冷一笑,道:
「你們這些死回回強盜,可真是吃裡扒外的好手,也不講究什麼道義,我不會跟你們講和的,回去告訴你們的人,讓他們洗乾淨脖子準備受死!」
「誰要是出來投降,我可以饒他們一命,誰要是敢負隅頑抗,那我就把泉州城的所有回回人殺光!」
朱瀚的話讓優素福立刻感到了絕望,他試著做了最後的試探,「只要能夠放我們離開泉州,我們願意奉上所有的財寶,只給我們船隻離開!」
對於這個請求,朱瀚更是絲毫沒有答應,而是說道「我說過要殺你們,那就是要殺你們,絕不會有什麼講和,除非你們無條件走出來投降,否則一切免談!」
隨後為了表示自己絕不談和的意思,朱瀚用手一揮!
藍玉等紅巾軍將領一擁上前,藍玉抄起手中的匕首,對著優素福的鼻子和耳朵狠狠的割下啊。
啊!
隨著一聲慘叫,優素福的鼻子和耳朵被藍玉手中的匕首割了下來。
藍玉一抹身上手上的鮮血,一臉嫌棄的扔在了地上。
此時,優素福的面孔已經變成了一個鮮血淋淋的可怕模樣。
朱瀚對著慘叫的優素福說道:「這就是給你的教訓,回去之後做好拼死作戰的準備吧!」
朱瀚並不打算跟這些福建的回回人講和。
至於泉州城內回回人會不會負隅頑抗,對於紅巾軍造成更大的損失,朱瀚卻是根本不以為意,這些色目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仗著人多勢眾,還有經營長久,欺負福建的平民百姓還算好手。
但是真要對上藍玉、徐達這些身經百戰的紅巾軍將領,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果然,在優素福返回泉州城後,城內的所有色目人都是知道了自己將要面臨什麼樣的結局,許多人都是爆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中的兇殘性性格,他們連夜殺了泉州城內僅剩的一些漢人,這些漢人其實都是附庸色目人的一些漢奸,他們的死自然不會引起朱瀚的一絲一毫同情。
隨著一聲聲戰鼓的響起,紅巾軍對於泉州城發起了全面的總攻!
紅巾軍帶來攻城炮,對著泉州城的城門一頓轟擊。
頃刻之間,就把堅硬的木製城門給轟的支離破碎。
在一聲聲的喊殺聲中,紅巾軍的披甲兵為前鋒,立刻殺進了泉州城內。
城內的一萬多名色目人,根本就是無法抵擋紅巾軍的凶勐攻勢!
很快就敗退被殺。
蒲阿里舉著手中的彎刀。
看著如曾潮水一般湧入府中的紅巾軍士兵,還想揮刀一死。
忽然,一隻羽箭射穿了他的手臂,手中的包一彎刀應聲落地圖。
蒲阿里慘叫一聲,被藍玉生擒活捉。
「副帥,此人正是屠殺福建百姓的劊子手蒲阿里!」
徐達領著陳友定等福建籍的將領立刻認出了蒲阿里,另外,還有其他的數十個色目人頭領也是被生擒活捉,而且還有幾個色目人化妝成的女人想要趁亂躲藏起來,不過也都被紅巾軍一一搜了出來。
「關起來,準備三日後凌遲!」朱瀚冷冷命令道。
泉州城破,不僅殺盡了城中頑抗的色目人,而且還繳獲了金銀財寶無數。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有相當一部分的南洋貨物,被色目人在城破的時候放火燒了,這些全都是價值連城的香料,濃重的香料氣味兒在泉州城上空飄散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沒有消散。
這些胡椒一類的香料在如今可是價比黃金。
「阿嚏!阿嚏!」
聞著滿城的胡椒香氣,朱瀚忍不住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徐達、胡大海等人都在因為燒掉的胡椒而惋惜。
「一些胡椒算得了什麼?」
「這些胡椒在南洋,還有天竺等地,根本就是隨處長在樹上不值錢的玩意兒,只不過被這些狡猾的色目人一番轉手之後,變成了價比經營的貴重品。」
聽到朱瀚的話後,胡大海、徐達等人頓時都是眼冒金光。
他們都是出身貧寒,只知道胡椒是達官貴人們才能夠享受的奢侈品,現在聽到朱瀚這麼說,不禁紛紛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副帥,真的是這樣嗎?」
「若是胡椒這麼便宜,這些色目回回人,為什麼要把他們賣的這麼貴?」
朱瀚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廢話當然是為了賺錢,這些色目人根本不講什麼情面,不會因為胡椒本身很便宜就賣給你很便宜的!」
「在咱們這裡,一壺胡椒差不多相當於一兩黃金,在更遠的羅馬泰西等國,還要翻上一番呢!」朱瀚說道。
「那要是去把南洋給占了,那樹上的胡椒全部搶過來,豈不是就要發財了?」胡大海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的,這些色目人壟斷了東西海貿,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從今天開始這海上的錢以後就由我們來賺了啊!」朱瀚說道。
「副帥,你說的是真的嗎?」陳友定小心翼翼的問道。
作為福建籍的將領,陳友定經商頭腦可謂是還算是非常高的。
歷史上的陳友定作為蒙元的死忠,一直堅守福建效忠蒙元。
並沒有向朱元章和陳友諒屈服,最後被俘的時候也是不屈被殺。
而這在這個時空當中,蒙元百萬大軍被朱元章朱瀚兄弟殲滅,蒙元皇帝也是戰死在戰場之上,陳友定還沒有來得及被蒙元提拔重用,就被朱瀚收服。
對於陳友定這種人,其忠義之心朱瀚還是比較欣賞的。
反正只要自己能夠對他有恩情,陳友定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效忠自己。
朱瀚和顏悅色的說道,「泉州海貿不能廢,而且不僅不能廢,我們更要把這泉州的海貿發揚光大!」
朱瀚手上剛剛繳獲的一批色目人留下來的海圖,這是色目人幾百年積累的財寶。
其實價值遠超這些胡椒。
這些海圖詳細描繪了整個中南半島、南洋天竺等地的水文航線。
還有沿途的風貌,可以作為海貿的航行指南詳細手冊。
「哦,原來如此!」胡大海立刻眼冒金光,「有了這些海圖,那咱們就可以去南洋那裡,摘取那些樹上的胡椒!」
「哈哈,這哪是胡椒樹,簡直就是黃金樹!」徐達笑著說道。
「不錯!不過,光有了海圖還是不夠的,你把那些留下來的俘虜的色目人都集中起來,從他們當中選出一些熟悉航線的,把他們發配發配到海軍當中效力,誰要是敢偷奸耍滑,立刻給我閹了送去做苦役。」朱瀚說道。
如今,泉州城內的色目人雖然被殺的血流成河,但是還依舊有一千多人被俘虜。
「副帥,還有不少的色目女人該怎麼辦?」
「色目女人?」朱瀚有些詫異:「到底有多少?」
「可真是不少,差不多有三千多!」胡大海說道。
「竟然有這麼多?我先去看看。」
朱瀚一行人來到了城中一處豪華院落中。
這裡原本是色目首領蒲阿里的府邸,裡面裝飾著金碧輝煌,一個個洋蔥頂的小塔樓在四周林立,一看就是充滿天方教風格的豪華府邸。
在府邸的中央,有密密麻麻大概兩三千名女子聚攏在一起。
黑壓壓的人群中,各色頭髮都有。
「竟然還真有這麼多的色目女人啊?」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色目女人。」徐達忍不住道。
「他們這些色目女人,和平常見的色目人,可有些不大一樣,你看他們的頭髮竟然都是黃金色的。」藍玉疑惑的說道。
朱瀚微微一笑,「那幾個金髮的,應該都是東歐人,估計都是從東歐羅斯一帶弄來的,也就是金帳汗國!」
這一群男人盯著眼前這些金髮碧眼的色目女人紛紛看得出了神。
聽到朱瀚的話後,胡大海好奇的問道,「副帥,這羅斯在哪裡?金帳汗國又是在哪裡?」
朱瀚意笑著道,「那可遠了去,距離西域恐怕也得有上萬里路。」
「西域在哪兒?」
「西域在關中還要往西北一些的地方。」朱瀚說道。
胡大海這些平民百姓出身,對於天下地理知識幾乎為零,他們熟悉的地方往往都是出生和遊歷過的幾百里而已。
對於千里之外的事情,往往就會通過道聽途說來了解,至於萬里之外的地方,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朱瀚的話立刻引起了徐達、胡大海等人的興趣。
對於眼前這些金髮碧眼的色目女人,也都是紛紛產生了好奇心。
這個時候,陳寶刀押送著幾名色目人走了過來。
「副帥,這幾個都是比較聽話的俘虜,給副帥帶了過來。」
朱瀚點了點頭,對那幾個色目人俘虜問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這幾個色目俘虜連忙跪在地上,喊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尊貴的大人,小人名叫阿木汗。」
「小人名叫尤克福。」
「阿木汗和尤克福?」
朱瀚對這兩個色目人說道,「你們去問一問這些女人,她們都是多大年齡,來自哪裡,叫什麼名字?給我做好登記。」
這個俘虜阿木汗立刻說道,「大人,這些我們都早已經有了名冊,只要找到名冊就可以知道這些信息。」
很快在這個埃米爾府的書房裡,阿木汗找到了這些花名冊,把這些色目女奴按照名冊進行了一一清點。
朱瀚發現她們年齡都很年輕,最小的有八九歲,最大的也不過是30多歲,正是好生養的時候。
朱瀚不禁感慨道,「這可真太好了,那些單身的兄弟們有福了啊。」
徐達等人也是咧嘴笑道,「軍中的許多兄弟都已經打光棍兒好幾年了,現在可以一人分一個色目娘們!」
「不過,這些色目女奴還是請副帥先挑吧。」胡大海在旁邊說道。
朱瀚本對於這些色目女子本來也是很好奇,他看了一眼下面的這些女奴。
突然,一縷隨風飄起的金髮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見這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金髮碧眼的東歐女奴。
朱瀚伸手一指,把她收入了自己名下。
阿木汗這時候在旁邊說道:
「尊貴的主人,你可真有眼光,這是剛剛從巴格達販運而來的金帳女奴,全都是上等的貨,而且全都是完璧之身,主人可以盡情的享用!」
朱瀚認真的看了一下,果然是絕色啊。
朱瀚微微一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女奴一臉疑惑的神情,很顯然,她聽不得懂漢語。
阿木汗立刻掏出名冊看了起來,然後對朱瀚說道,
「尊貴的主人,她叫索菲亞。」
「把這個女的給我帶回去,其餘的一併按照功勞,返回金陵之後,獎勵給將士們。」朱瀚吩咐道。
徐達胡大海等人都很是高興的,連忙應命。
朱瀚下一步需要解決的,自然就是在泉州重新開設市舶司恢復泉州的貿易。
有色目人人留下來的海圖,還有南洋的航海日誌,朱瀚下令胡大海在泉州清點泉州的倉庫碼頭,還有周圍的商船情況,需要在三個月之內,儘快恢復向南洋一帶的商貿,並且要在一年之內,擁有一支不下於一百艘大船的海船隊伍。
聽到朱瀚的決定後,胡大海頓時就是意氣風發!
因為按照這個規模來說,可是要超過回回人之前在泉州上百年的經營的。
泉州港口向南洋一帶出口最多的就是絲綢、茶葉、瓷器、藥材和書籍。
對於這些貨物的品類,朱瀚立刻是做出了最新的改動,加大了對於瓷器這一類的出口,嚴格控制書籍這一類知識品的輸出。
在這些往外出口的書籍中,有許多都是關於科技,農業之類的書籍,而對於天西方天方教的說,這些可都是他們沒有過的先進的知識。
朱瀚決定不會再賣給他們,這不簡直就是養賊嘛!
漢陽,天完帝國都城。
漢陽城內,一陣嘈雜的喊殺聲正在漢陽城內四處響起。
一面高舉著的紅旗,在漢陽城內來回飄揚。
天完帝國大丞相倪文俊的丞相府內,此時已經是血流成河。
很顯然,倪文俊丞相府的守軍,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等待他們的命運,必然將是血腥而殘忍的屠殺。
陳友諒手下士兵越聚越多,已經把倪文俊的府邸團團圍住。
他不禁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陳友諒派人向丞相府丞相福利大聲的喊道,
「快快投降!」
「倪文俊叛亂被殺,其餘人等,只要投降,饒你們不死!」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陳友諒手下的士兵緊跟著大聲喊喊著。
天完帝國丞相倪文俊曾經是權傾朝野,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他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忽略了陳友諒。
要說倪文俊這個人,他也是死有餘辜。
倪文俊有圖富貴的私心,曾經向元朝講和,想要妥協投降!
不過,最後沒有談妥條件,最終作罷。
倪文俊掌權之後,對於天完皇帝徐壽輝是非常的不恭敬,經常欺辱天完皇帝徐壽輝,而且在上個月的時候,倪文俊已經不滿足於當一個丞相,他圖謀殺掉徐壽輝,然後自己篡奪帝位。
只不過,一批忠於徐壽輝的將領,挫敗了倪文俊的陰謀。
倪文俊逃出皇宮,直奔他的部將陳友諒那裡,本想要借陳友諒的兵力直接起兵造反,殺掉天完皇帝徐壽輝。
但是,陳友諒可不會被倪文俊擺布掌控。
他可是要做梟雄的!
陳友諒直接趁著倪文俊不備,把倪文俊斬首,然後帶著他的首級返攻漢陽城內的倪文俊丞相府。
如今,倪文俊的首級正在一桿長槍上高高挑起。
倪文俊府內,已經是一片哀嚎。
他們都是倪文俊的死忠和親族,就算是想投降,也絕對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既然不肯投降,那就給我殺光!」
「一個都不留!」陳友諒獰笑道。
「殺呀!殺呀!」
隨著外面陳友諒的部眾越來越多,很快陳倪文俊的丞相府兵力就完全潰敗。
陳友諒的兵馬殺入倪文俊丞相府內,開始大殺特殺,不分男女老幼,倪文俊已經八十多歲的老母親也被陳友諒部將拉到庭院中,一刀捅了個透心涼。
倪文俊三個年幼的子女,最小的才不過三個月,也被摔死在台階之上,陳友諒的這一番忘恩負義的行為,在天完帝國內沒有多少人指責,因為經過倪文俊一死,陳友諒立刻吞併了他的權柄。
陳友諒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獨攬大權的野心!
陳友諒在漢陽大肆殺戮倪文俊的親家,天完皇帝徐壽輝竟然覺得陳友諒是忠臣。
在聽說倪文俊被殺之後,徐壽輝下旨立刻派人召陳友諒入宮。
天完皇帝徐壽輝派人招陳友諒入皇宮,準備給陳友諒封賞。
但是,當陳友諒進入皇宮的時候,天完皇帝徐壽輝的臉色卻是變得如白紙一樣慘白。
因為陳友諒剛剛從倪文俊的府第殺戮一番而來,渾身上下土沾著血腥,身後的部將們,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手中的刀槍依舊帶著鮮血,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漢陽皇宮之內。
「參見陛下!」
陳友諒站在皇宮的大殿當中,聲若洪鐘的說道。
坐在龍椅上的天完皇帝徐壽輝如同一個木凋一樣,完全被嚇住了啊。
他本來把陳友諒召集進來,想要讓他盡心盡力給自己效命,進而徐壽輝就可以徹底真正掌控整個天完帝國。
但是,看到如今陳友諒的樣子,徐壽輝知道,這陳友諒可是比倪文俊還要可怕的一個人物。
徐壽輝肚子裡想好的嘉獎,一時之間也是說不出來了啊。
他只哆哆嗦了好幾下,終究是一個字沒有吐露出來。
陳友諒見狀,心中頓時大為不屑!
就這麼一個窩囊廢一樣的徐壽輝竟然也當能當什麼皇帝,實在是可笑。
不過,陳友諒,現在還需要藉助徐壽輝的名號,控制在各地駐紮的紅巾軍將領。
他裝模作樣的行了一個禮,對徐壽輝說道,「陛下,奸賊倪文俊造反謀逆,已經被滿門抄斬,奸賊的首級正在漢陽城示眾,臣請陛下下旨赦免倪文俊其餘的將領,讓百姓安心讓將士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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