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事實上,王祥、羅於莘等將領都沒等見到朱媺娖,就開始被揉搓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當天下午,曾英便向王祥等遵義軍將領傳達了監國府軍務處的命令,要對他們麾下的將士進行整訓。
所謂整訓,包括整編與訓練,然後各將領的將職也需要重新確定。
王祥、羅於莘等人雖然還沒發展成為夔州三譚那樣的真正軍頭, 卻也算是半軍頭了。
往日裡都把軍隊當成自家私軍,在軍隊裡唯我獨尊,逍遙、威風慣了,哪裡願意接受整編?
可不願意也沒辦法。
遵義城這一萬餘「精兵」中,以王祥的人馬最多,約有四千餘人, 整體實力也最強。
第二多的便是羅於莘, 有兩三千人,但兵員素質很一般。
兵員素質最高的卻是侯天賜,不過侯天賜麾下如今只有三百多人。
剩下幾個軍頭,麾下最多也就一千餘人,或者乾脆就只有幾百人,且兵員素質都一般。
他們這些人,要是據稱而守,在敵方沒有攻城大炮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守住遵義一些時日的。
可如今曾英等三鎮精兵已入駐遵義城,不僅兵甲精良,還帶了各式火炮共幾十門。
今天又用演武將眾人都鎮住。
所以,哪怕心中再不情願,面對監國府軍務處整訓的要求,王祥等人也沒敢說一個不字。
當然,整訓是由監國府軍務處募兵司、軍訓司聯合負責, 跟曾英等將領沒多大關係——曾英等人只負責震懾、看管王祥等接受整訓的將領、士卒。
因為這一萬餘人本就是經過戰爭淘汰過的, 在整訓中被淘汰的應該不會多, 所以計劃是整編出三營人馬來。
最終,其中素質足夠好的士卒可能會被吸收到禁衛軍、邊防軍中, 大部分則會被歸入衛戍軍的序列。
至於王祥、羅於莘等將領,將會被送往成都的將官進修營進修,等到進修完符合監國府要求了,才會被重新授予合適的將職。
···
幾日後。
遵義城曾英軍營大帳內。
曾英、劉鎮蕃、劉文秀三人正在商議軍務。
「這是監國府軍務處最新的軍令,讓劉文秀總兵率領禁衛軍第二鎮回成都。
既如此,王應熊等要去成都覲見見過的文官武將,就請劉總兵順帶護送了。」
劉文秀接過曾英遞來的軍令看了看,便點頭道:「沒問題,我會將這些人一個不漏地都送到成都的。你們呢,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曾英與劉鎮蕃對視了眼,然後曾英便道:「我已按照監國府軍令,讓重慶衛戍軍駐守重慶,繼續剿滅殘餘賊匪。
再留一個衛戍軍鎮在遵義,負責震懾正在接受整訓的三營兵馬及周邊土司,順帶清剿一些較小的匪患。
至於貴州那邊,我們帶著第一、第二邊防軍以及兩個衛戍軍鎮過去便可以了。
王應熊已經給貴州布政司及水西宣慰司去信了,即便那些人心偏向南京偽帝,可知道王應熊歸附了監國, 又見到我們的大軍, 也會有所顧忌的。
況且,如今張可望所率領的大西軍餘部正在貴州境內作亂,他們可是正需要我們的幫忙呢。」
說到最後,曾英露出了笑容。
顯然,在他看來拿下貴州並不難。
難處在於是否能在貴州追上張可望的大西軍餘部,並將其剿滅。
···
十二月初。
處於小冰河期,即便是四川屬於盆地,此時也頗為寒冷了。
成都這一日甚至下起了小雪。
然而雪花無法掩蓋成都城的繁華,寒冷也無法退卻成都百姓對生活的熱情。
對於呂大器這個曾來過成都不少次的遂寧人來講,才到成都城門外一里多遠的地方,便已經感受到了這座城的繁華與火熱。
「招工了,成都府建築行招修路小工,每日三十文,包午飯,工薪日結!」
「華陽第二水泥廠招工了!月薪一兩,包吃住!」
「包子,剛出籠的包子,熱乎著咧!」
「果酒!監國府秘制果酒!好喝不醉人,回鄉的都來買兩壇啊···」
見離城門尚有一里地的官道邊就有茶酒鋪子、小吃攤子,甚至還有人在此招工,入城、出城的行人幾乎絡繹不絕,呂大器不禁駐足觀望。
他感覺這種繁華與南京那邊的完全不同。
南京城內外雖然看著人更多些,可仔細看去,便能發覺裡面多有逃難來的北人,街道上更是隨處可見難民,城池內外都散發著陳朽、腐爛的氣息。
成都這裡卻是充滿了勃勃生機,幾乎人人臉上都帶著昂揚的朝氣,就連空氣的味道都與南京那邊有所不同。
然後他便覺得,此番因受阮大成、馬士英排擠罷官回川,未必是一件壞事。
甚至可以說是一件好事。
若是他一直待在南京,恐怕現在都未必知道川中竟然有一位公主監國,不僅大敗張獻忠,收復了全川,更是在半年不到的時間裡做下許多事來。
雖然那些事並非全都是好事,比如那些神神道道的傳聞。
可自他十一月時先到重慶,再回到潼川,以及此番來成都,一路所見,各地基本太平,百姓生活趨於安穩卻是事實。
只是,隨著他對這位監國公主的了解增多,發現對其認知不僅沒有變清楚,反倒覺得籠罩在其身上的迷霧越來越多了。
便如此時,這成都城的繁華讓小商小販於城外都能賺到錢,他理解也樂於見到。
可那兩家招工的是什麼鬼?
回過神來,呂大器便帶著隨從先來到那已經被好幾十人圍住的「華陽第二水泥廠招工點」的布幡下。
幾個隨從替呂大器撥開了人群。
再加上呂大器身著綢緞,為官多年氣宇不凡,甚至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氣場。
那些原本七嘴八舌詢問、叫嚷的百姓便都安靜下來,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呂大器沒看那個喊話的,反而看向那位負責寫字記錄的,道:「敢問閣下,你們這華陽第二水泥廠是做什麼的?為何在城外招工?」
他懷疑這些人將城外當做法外之地,在此行騙。
那記錄報名人員信息的中年看出呂大器不凡,便起身作揖,道:「水泥廠自然是生產水泥的。至於為何不在城內招工,一是因為如今城內人工貴,二則是因為這水泥廠要建在東郊,東郊各村鎮的人上工反而更方便。」
呂大器先是微微點頭,隨即又問:「這水泥是何物?老夫走南闖北自問也算見多識廣,怎麼從未聽說過?」
他這話出來,那記錄的中年尚未答話,周圍不少百姓就笑了起來。
有人笑問:「這位員外近兩月都沒來過成都吧?」
呂大器倒也沒覺得面子掛不住——這些人跟他身份相差太大了,根本不會讓他產生被恥笑的感覺。
於是一本正經地道:「老夫在外經商多年,近幾年是頭一次回川。」
「怪不得,」那人道,「好叫員外知曉,這水泥據說是公主從仙界請下來的仙土,乃息壤所生,只要混上水,等待一兩日,就會堅硬得和石頭一般。
前些日子,此物出來後,先是被官府用來修補城牆,隨後就開始在城內及周邊修路。
嘖嘖,員外肯定沒見過那場景,這水泥混合沙子、碎石,修路那叫一個快呀···」
聽到這裡,呂大器眉頭已經裹成了一團。
因為他現在最不想聽見公主和這種神鬼傳說聯繫到一起。
作為一個儒家弟子,他雖不說完全不信鬼神,卻也知道治國當以正道,而非以巫鬼之術。
要是這些神怪異聞只是無知百姓編造的還好,如是真的,這四川監國小朝廷怕是要比南京那邊問題更大,絕難擔起收復北邊諸省的重任。
想到這裡,呂大器不禁叱道:「胡說八道,這世上怎麼會有土混了水就變成石頭?」
呂大器到底是做過好幾任總督的,這一喝斥便周圍百姓都靜下來,膽小的甚至嚇得退到遠處。
原本滔滔不絕地跟他講「水泥傳說」的漢子也閉了嘴。
倒是那記錄報名信息的中年一愣後,笑道:「員外不信也正常,在下剛聽說這事時也不信。
不過,那邊的建築行招小工就是要修水一條通往龍泉驛的水泥路。
而且城內的水泥路已經修出來了,員外再往前走百來步便能瞧見。
是真是假,員外過去一望便知,何必在此與我等爭論?」
呂大器也意識到他呵斥這些無知小民沒用,於是一揮衣袖,冷哼了聲,帶著隨從向東城門走去。
雖然走著走著他就意識到,水泥可能確有其物。
可當走了百多步,真瞧見前方施工現場,以及更遠處直延伸向城內的整塊「石板路」時,呂大器仍瞪大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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