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民生、發展科學技術,這些都不是小事情。
朱允熥從來都不會小看古人的智慧和一些科學水平,也明白科學技術是需要不斷發展和進步的。這些事情他需要投入更多的資源,才能夠帶來更多的驚喜。
在踏青結束回到了皇宮,朱允熥立刻召見嚴震直,讓他準備好修建武苑的事情。
將傅友德等人以及返回應天府的藍玉召入文華殿,朱允熥也要商量一些事情。
「此前不管是對勛貴仔細承襲爵位,或者是讓人承替父兄之職,朝廷都有一些考校。」朱允熥就主動開口,說道,「只是這些年你們也看到了,雖偶有戰事,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少了些。」
傅友德對此肯定是有話要說,他年輕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在打仗。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或者是準備去打仗了。
大明開國後,雖然前些年也四處征戰,可是最近這幾年的戰事確實少了很多。
作為傅友德來說,自從平定雲貴之後,他實際上也基本上沒有帶軍的機會了。
朱允熥就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們應該也知道,天下承平是好事情。只是文恬武嬉的,總歸不是一個好事。」
看著傅友德,朱允熥語重心長說道,「勛貴子弟當中,現在看來能當的一面的不少。只是庸才更多一些,要是再不改一改,以後別讓文官騎在你們脖子上了!」
傅友德連忙問道,「殿下,臣為祭酒嗎?」
傅友德立刻訕笑,剛剛有些冒失了。
他們的成長、功績,也都是從屍山血海中得來,一將功成萬骨枯,不要說手底下的一些士卒了,就算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好友、同僚,也都有馬革裹屍的例子。
可是這位皇太孫殿下想的不一樣,幾乎是將需要打仗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要研究出來。最基礎的打仗、行軍布陣等等,還要研究謀略,要學會輜重補給,要配備軍械研發等等。
朱允熥就繼續說道,「帶兵打仗這是自然,只是武苑裡不該只是匹夫之勇,也要學著兵法、謀略,需要學會策略。再者就是軍械使用、研造,也要召能工巧匠等人去研習。」
朱允熥就看著傅友德,說道,「你也是老將了,雖說現在還能出征,只是不是一些大仗,我覺得也用不著你去統軍掛帥。只是讓你整天處理都督府的雜務,也覺得有些浪費了。我有意在紫金山下設武苑,武勛子弟、四品以上將校該在此學習。」
其實朱允熥的說法誇張了,勛貴人家的就算是敗落了,可是只要子孫步入仕途就有非常高的起點,稍微有點成績就容易出頭。
不過這時候肯定是要有些危機感,有些事情就要說的嚴重一點。
在他們的理解當中,武苑也就是類似於國子監的地方,教兵法等等才是根本,也是最常見的。
「祭酒?」朱允熥笑著說道,「你想的倒好,這般重臣進修所在,若非陛下親自為祭酒,就該是儲君為祭酒。」
而對於武將們來說,能夠有兵法流傳於世,那也是夢寐以求的事情。教書育人帶來的成就感,那也是讓人欣喜的,更何況這也能為家族留下一下善緣、資源。
常升就立刻拍馬屁說道,「殿下思慮長遠,臣等不及!」
傅友德眼前一亮,著書立說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夢想,不只是讀書人想要這樣。
有著常升帶頭,其他的勛貴也都是跟著有樣學樣的拍馬屁了。
聽到朱允熥這麼說,傅友德等人自然也是頗為期待了,因為這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苑。
他們從亂世走來,知道當初那是怎麼樣一個混亂、民不聊生的世道。
朱允熥看著眾人,說道,「文恬武嬉是大忌,你們更要明白勛貴人家該與大明社稷相互依存。文官那邊可以通過科舉不斷湧現人才,勛貴人家要是敗落了,很難再有作為。」
朱允熥都習慣了,也有些麻木了,他現在好像有些理解有些皇帝或者位高權重的人為什麼喜歡那些阿諛奉承的手下了。別的暫且不說,這些人整天都是在拍馬屁,會讓人有些成就感。
對於這些現象,傅友德、藍玉這些人可以說是深有感受。
常升下意識的挺胸、握拳,哪個文官敢騎在他脖子上,直接動手就是!
看看徐輝祖,再看看藍玉,朱允熥再次開口,「伱們幫忙謀劃,武苑到底該設哪些科目,該有哪些人教授本事,哪些人該入讀,早些有個數報到我跟前來。」
在正事說完之後,朱允熥將常升和藍玉留了下來。
「二舅,你這些天查一查火器的事情。」朱允熥開口,說道,「不讓你帶兵打仗,你就給我查五軍都督府、各地武庫、衛所軍械儲備的事情,尤其是火器研造、保養的事情。」
常升立刻有信心的說道,「殿下放心就是,臣保管不出任何紕漏!」
朱允熥笑著點頭,「這些事情我不放心其他人去做,唯獨放心二舅。其他人說不定有些故舊,說不定還要貪污受賄,二舅倒是不至於。」
常升立刻尷尬的說道,「錢財這些臣是看不上,就是故舊也有不少,人情太多。」
朱允熥故意問道,「二舅在軍中還有很多故舊、人情?」
常升就尷尬說道,「父親在的時候有不少故舊,舅舅在軍中也有不少故舊。真要是碰到了那些人,臣也抹不開面子。」
藍玉在旁邊氣的直瞪眼,他可是將三個外甥當做自家兒子一般護著。可是現在好了,這個外甥還給她上眼藥,怎麼又提當年養義子的事情呢,不是都遣散了麼!
朱允熥哈哈一笑,說道,「這麼說來也是,外祖父在軍中故舊不少,涼國公這些年縱橫軍中也和不少人有些往來。不過這也沒多大關係,只要不是太大的差錯,自然不用在意。」
常升大概也是這個意思,真要是出了大的差錯,他也不可能去保。一些小的問題,皇帝和太孫肯定也不會特別較真。
所以這麼一個得罪人的差事,做起來也不算特別難。
更何況在常升的心目中,他可是『孤臣』,只需要對皇太孫盡忠就好,這是開平王一脈的根基。他可不在乎得罪一些人,尤其是那些對皇太孫的大計有破壞的人,更不能容忍。
藍玉則有些擔心的說道,「殿下,此次臣練兵,見到大明將士極其雄壯。晉王殿下統兵有方,邊塞築城、牧場劃分,也都有章法。」
朱允熥白了一眼藍玉,只是說道,「這些事情在我這裡說了,出門就別再提。你是長輩,我真的不想多說。」
晉王朱棡的權力很大,尤其是這兩年管著西北邊塞築城等等事情,可以說是藩王當中最具有實權的。
藍玉訕笑,不過還是說道,「殿下,臣不敢。」
其實要說對秦王、晉王,藍玉自然是有一些擔心,實在是這兩位藩王的地位和權力都太大了,比起其他的藩王要強很多。
更何況那兩位藩王殿下的能力如何,藍玉也都是心裡有數的,絕對是帶兵打仗的好手。
「潁國公現在要去主管武苑的事情,都督府的事情估計忙不過來了。」朱允熥則平淡的開口,說道,「你們覺得誰可替潁國公分擔一二?」
常升愣了一下,藍玉也愣了一下。
可是忽然間也反應過來,雖然他們都是有些武人心思,不過殿下的意思他們現在是反應過來了。也就是說潁國公傅友德的兵權,基本上是要被削掉了?
宋國公馮勝才剛剛回京休養了沒幾天就去福廣了,潁國公年老再加上要去管理武苑肯定沒辦法掌管都督府,有些事情自然也就要讓出來。
「定遠侯王弼!」藍玉就立刻說道,「定遠侯有將才,當年捕魚兒海大捷,他曾力諫,不管是文韜武略還是戰功,都足以服眾。」
朱允熥長嘆一口氣,對藍玉說道,「舅公,有些事情我真不想再提。五軍都督府,難不成都是開平王一脈的才好?你覺得真要是如此,陛下能答應?」
常升也看著自家舅舅,心裡有了一些成就感。
要說大仗的事情肯定是不敢和舅舅相提並論,那才是貽笑大方。可是要說在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常升覺得自己可以給舅舅出謀劃策。
朱允熥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找你們商議這些事情就是白費勁。回去不要多說,免得人以為這是對潁國公怎麼著了!」
藍玉和常升連忙保證,這些事情他們心裡有數也就行了。
在他們離開後,朱允熥也忍不住在想著一些事情。
自家三叔這兩年也算是被有意的扶植,這不是給朱允熥製造什麼危機感,或者助長自家三叔的野心。單純的就是三叔能力出色,西北的事情他來操辦大家才放心。
另一方面,自然也就是二叔了,免得二叔有什麼其他想法。
「二叔,說不定就是明年的事情了!」朱允熥暗自下了決心,「二叔,我能幫你一把,但是你也要配合我唱好這齣大戲啊!宗室的待遇,就看我們叔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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