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有些無語,不過他對於自家這個爺爺還是能理解的。
作為一個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路上的馬上皇帝,
明明有著吊打周邊所有國家的軍隊,卻偏偏窮的沒錢打仗,
這裡面的辛酸,也確實苦了老頭了。
或許是訴完了苦,朱棣心情明顯好了許多,正了正臉色道:
「山東,山西,河南,順天,徐州,安徽,江蘇等地挑選的精兵三日前就已經得了我的命令,前往宣府大同一帶集結,明日一早我便會率領鳳陽兵馬親自前往大營閱兵,我離開後,朝中一切大小事務均會交由你負責,若是除了差錯,你自己提頭來見!」
朱瞻基聞言也嚴肅點點頭,笑道:「爺爺放心吧,您不是把我爹安排給我打輔助了嘛,他有經驗,出不了差錯!」
「滑頭!」
朱棣聞言笑罵一聲。
不過也沒說什麼,畢竟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不然也不可能放心大膽的就將監國權利交給朱瞻基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政務的太孫。
朱瞻基能明白這個道理,監國這事兒就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想到這些,他就揮了揮手罵道:
「滾吧!」
「哎!」
朱瞻基應了一聲,拍拍屁股起身就走。
………
漢王府,寬敞明亮的練功房內,朱高煦朱高燧兩人左手持木盾,右手持木刀,互相警惕的對峙。
木刀與木刀相碰,木盾與木盾相撞,兩人均是全力以赴,哪怕面對的是親兄弟,此時手下也沒有絲毫留情。
隨著兩人交手越發激烈,木刀木盾碰撞的聲音也越發的急促。
直到一聲脆響,兩柄木刀在空中一同斷成兩節,然後又是木盾相撞中,兩人身疲力竭的各自在木盾撞擊的反作用力下倒退十數步後,這才氣喘吁吁停了下來。
不過從二者的狀態就可以看得出來,身為漢王的朱高煦比起朱高燧明顯更勝一籌。
「二哥威武。」
朱高燧接過一旁侍女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活動著肩膀走到朱高煦身邊,一屁股坐下後,一臉敬佩道。
朱高煦聞言卻沒什麼得意之色,而是揮揮手將練功房裡面服侍的人全部趕走後,直接躺在了地上,望著屋頂,有些怔怔的出神道:
「老三,咱哥倆今天敞開心扉,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如何?」
朱高燧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做出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道:
「二哥,你這是說哪裡話,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妥妥的漢王黨,咱哥倆什麼時候說的話不是掏心窩子的話了?」
朱高煦臉色一陣變換,拍了拍朱高燧的肩膀,起身一把勾住後者的脖子,湊到朱高燧耳邊道:
「老三,你今天是看見的,老頭子現在是越來越喜歡朱瞻基這個小兔崽子了,今天在大殿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這小子都不將我放在眼裡,老大的身體又不好,將來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太子靈前繼位,要是以後讓這個小兔崽子當了皇上,你和我,我們………」
朱高煦說著,微微一頓,眼睛眯眯的看著臉色變換不定的朱高燧,勾住朱高燧脖子的手猛的一用力,將朱高燧帶進自己懷裡,然後陰森森道:
「到時候,我們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話落朱高煦手上的力道一松,朱高燧順勢掙脫了出來,臉上有些陰晴不定,沉默了一道:
「二哥,這麼急嗎?老爺子現在身體可不像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人!」
「老三!」
聽到朱高燧的話,朱高煦吼了一聲,一隻手搭住朱高燧的肩膀,懇切道:
「將來我做了皇上,我與你共享天下!」
「老……老二你………」
朱高煦話落,朱高燧臉色猛的一變,滿臉驚駭的看著朱高煦,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哎!」
朱高煦看朱高燧的表情,有些著急,又嘆了口氣,坐回地上道:
「前些天我恰巧在應天府發現了一批靖難遺孤,這些人的來意,不用我說你也是知道的,老爺子馬上就要北伐,他們現在肯定是沒有機會了,只能等到北伐結束後,但是他們想要隱藏下去卻不容易。」
「老三,錦衣衛是歸你統管的,我不要你做其他的,只需要你在老爺子凱旋前,對他們視而不見就行,到時候………」
朱高煦臉上露出一分成竹在胸的表情,略帶得意道:
「你說到時候,老爺子凱旋,卻在應天府老家裡被刺客襲擊,他……會如何看待身為監國的太子一家?」
朱高煦拍著胸膛,惡狠狠道:「老三,這太子老大做的,我們也做的!」
朱高煦話落,眼睛死死盯著朱高燧,後者也是一愣一愣的。
聽著朱高煦的計劃,臉色不停地變化,然後對視上朱高煦的眼睛,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嘴角開始上揚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兩人越笑聲音越大,朱高煦輕輕一推,兩人一同倒在地上,並排瘋狂大笑起來。
…………
回太子府的路上,朱瞻基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隨即一臉狐疑的揉了揉鼻子嘀咕道:
「一聲想,二聲罵,三聲四聲是感冒,這肯定是二叔又在算計我!」
「什麼你二叔在算計你?」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朱高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拐角的位置。
「呃,爹,你還沒回啊?」
朱瞻基愣了一下,一臉尷尬。
看著自言自語被撞破後,一臉尷尬的朱瞻基,朱高熾教訓道:
「以後少在背後說你二叔壞話,讓別人聽了,還以為你這孩子不懂孝道!」
「是,爹!」
朱瞻基聞言乖巧的點點頭。
見此朱高熾也沒多說什麼,而是問道:
「你爺爺讓你監國這事兒,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呃,爹,這事兒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本來想和你說的,這不是看你昨晚哭的厲害,所以忘了嘛!」
朱瞻基臉不紅氣不喘的就道。
朱高熾聞言翻了翻眼皮,也沒說信是不信,而是轉移了話題道:
「你小子別以為當了監國太孫人就飄了,這位子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爺爺眼裡是容不得沙子,一旦出現問題,我們一家都得遭殃!」
「爹,不至於,不至於,這不是有你在嘛!」
朱瞻基討好的笑笑道。
朱高熾聞言,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哼,別以為有我在,你就可以放鬆了,既然讓你監國,你就得扛起監國的事情,坐在那個位子上,你代表的就是天下百姓,一言一行都得謹慎謹慎再謹慎,需知你的每句話別人都會放大了理解成無數的意思,我最多也就在一旁給你提提意見!」
「是是是,爹你說啥就是啥!」
朱瞻基扶著朱高熾一邊走一邊隨口敷衍的應道。
朱高熾聞言,好懸沒氣的直接動手。
這是聆聽教誨該有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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