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朱瞻基進屋,就發現孫若微和胡善祥兩人在說些什麼。
兩人有說有笑的,絲毫看出來什麼丫鬟主子的區別。
胡善祥見到朱瞻基就立馬站了起來行禮:
「參見太孫!」
孫若微有些不情不願的跟著站了起來。
雖然她已經接受了現實,但是不代表她就會對眼前這個太孫放下心中偏見。
讓她對朱瞻基行禮,她自然是不願意的。
朱瞻基示意胡善祥免禮,然後隨意的就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去,瞥了一眼孫若微,然後對胡善祥道:
「私下裡,我不喜歡這些禮節,你看看你這丫鬟都比你了解我!」
孫若微聞言哼了一聲,抬抬下巴,聽到丫鬟的稱呼,有些不滿的看向一旁。
這裡沒有什麼其他人,一個是她妹妹,一個是朱瞻基這個在她看來十分奸詐的人,她也懶得掩飾自己的想法,所有心思都表現在了臉上。
一旁的胡善祥聽到朱瞻基這話,以為朱瞻基這是在說反話,立即就道:
「子衿剛剛入宮,對宮裡的規矩多有不懂,我以後會慢慢教導她的,還請太孫不要和她計較,其實子衿也沒什麼壞心思的!」
朱瞻基示意胡善祥坐下,看了一眼孫若微,頓了頓笑道:「是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有些天真,不過我說的話倒也是真的,以後在這個院子裡就不用太多禮了,我整天看的別人對我恭維來恭維去的,也是有些煩。」
胡善祥輕輕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一旁的孫若微聞言卻哼了一聲道:「我看你就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現在才想著偶爾吃糠咽菜,要是真聽了,等到什麼時候厭了,惡了,不喜歡了,到時候又會找個理由怪別人沒規沒距。」
朱瞻基翻了翻眼皮,感覺這孫若微就是有些欠調教,他剛剛說的話可沒有騙人。
雖然他不是什麼非要搞人人平等的穿越者,非要廢這廢那的。
但是僅僅是對這些禮節而言,一開始或許覺得會很有趣,但是時間長了,有時候也會覺得繁瑣。
特別是有時候說個話,聊個天,就是普普通通的場合,也得這禮那節的,說個話都說的不暢快。
這也是大明初建,剛剛結束異族統治沒有多長時間,一些東西都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現在還很簡單,要是再往前或後拉幾個時代,一個穿越者非得被這些東西給逼瘋了。
瞥了一眼孫若微,朱瞻基頓了下,才笑道:
「你倒是了解的很多,那你為何見我不行禮?就不怕我有一天厭了,惡了,不喜歡這種調調了,到時候就會找個理由怪你沒規沒距?」
孫若微哼道:「你少來,你是堂堂的皇太孫,我不過是一個被你剛剛從詔獄裡提出來的賊,與其想讓我對你畢恭畢敬,你不如想想接下來怎麼安置我?你總不能一直讓我做……胡小姐的丫鬟吧?」
孫若微其實這兩天也想的清楚了,和胡善祥的相處中,雖然沒有去明著問,去試探什麼的。
但是一個人的細節上還是很能發現問題的。
加上雖然長時間沒見,但是一個人的眉眼間即使隨著年齡增長有所變化,但是熟悉的人依舊還是能發現這其中一些沒有變化的東西。
所以現在孫若微其實心裡基本已經確定胡善祥就是自己的妹妹了。
而且也知道自己妹妹雖然不知道當年經歷過了什麼,但是平日裡的聊天,也能看得出眼前這個有些奸詐的太孫,對她妹妹還是極好的。
這樣一來她心裡也就放心了下來,雖然很討厭眼前這個奸詐的太孫,但是有時候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太孫說話還是十分算話的,也算是可以相信的。
妹妹跟著他,也就不用她多擔心什麼了,所以自然的,她又不禁為自己開始考慮了起來。
她覺得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其實並不適合一直待在妹妹身邊。
雖然這樣一來可以天天看到妹妹,但是同樣的,自己的身份一但暴露,也會害了妹妹。
知道妹妹過得不錯就可以了,其他的她覺得與其相認,害了妹妹,不如遠離,不去打擾。
朱瞻基聽到孫若微的話,也明白這話裡面的意思。
不過好不容易集齊了卡牌,哪有廢掉的道理?
笑了下就道:「你以為皇宮裡面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從你進入太子府的那一刻,暗地裡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開始查詢你的來歷,身世,背景,甚至是祖籍,祖宗十八代的情況,說不得現在你的名字都已經擺在了我爺爺的桌案前。」
「被當成了一個我比較中意的女子,我爺爺,我爹,我娘,或許都是這樣認為的!」
說著話,朱瞻基看向一旁聽到他和孫若微對話後,有些懵圈的胡善祥笑道:
「胡善祥,你說說,我把這位嗯……這位姚小姐帶進太子府,是不是因為我很中意她?」
「嗯……」
問題有些突然,胡善祥下意識就想點頭,但是下一秒就回過神來,眼前的是太孫殿下,不是什麼她可以隨意評論的,立即就站了起來,賠罪道:「太孫恕罪,奴婢多言。」
朱瞻基拉著胡善祥重新坐下,笑了下道:
「坐下吧,不必擔心什麼,這裡也沒有其他人,我又不是我爺爺,需要講究很多東西。」
安慰了一下胡善祥,朱瞻基繼續看向同樣有些出神的孫若微道:
「這些事情不是什麼可以辯解的通的事情,只會越描越黑,我也懶得辯解,畢竟對我而言僅僅是多一個女人而已,將來我的女人肯定也不止一個兩個,所以我也不在乎身邊的女人多一個或者少一個什麼的。」
「但是你呢?」
朱瞻基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你一但走出這個太子府的大門,相信我,你將面對的絕對不是什麼陽光大道,而是錦衣衛,東廠,又或者是其他的人,必要的時候,為了以免不必要的麻煩,或許乾脆就不會給你機會走出去。」
孫若微聽到朱瞻基的話,她突然有些醒悟,然後憋屈道:「這都是你算計好了的是不是?把我抓進詔獄,然後……然後威脅我,讓我進宮,還………」
說著孫若微有些臉紅,有些說不下去了,看向朱瞻基的目光,也是充斥著複雜。
這位孫小姐這麼久了,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還不算笨……
朱瞻基臉上露出笑容,嘴上卻道:「你可別把自己想的太好了,我只是看你可憐,所以答應了你的事情,幫你找人而已!」
朱瞻基說著又看了一眼胡善祥,胡善祥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臉上還是立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孫若微:「………」
這妹妹要不還是不要了算了吧?
眼前的這可是自家的仇人。
怎麼能夠笑的那麼………
她一時間想不到個合適的形容詞。
就看向朱瞻基咬牙切齒道:
「我一開始就上了你的當了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處心積慮計劃好的,你就是知道我想找人,然後才以此威脅我,你這個奸詐小子。」
朱瞻基聽到孫若微的話,就是笑笑,也不反駁了。
反正現在湊齊姐妹花的成就已經達成了,接下來就是養成加解鎖。
而這個就不急了,反正來曰方長嘛,可以慢慢的來,一步步進行開發。
到時候自然是合情合理,無微不至,引以為榮……
一旁的胡善祥看到兩人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胡善祥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雖然見過的東西很多,但是更多的卻是一些陰謀詭計,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這些。
也就是到了太子府這段時間,她方才感受到了一些輕鬆的氣氛,但是很多時候一些宮女,或者是往日裡的姐妹看向她時,眼神里卻是露著隱藏極深的羨慕,恨不得隨時將她取而代之。
這樣的環境下,有時候她不得不讓自己更加謹小慎微一些,如此一來,她其實很少有時候像現在這般放鬆下來了。
看到朱瞻基這個皇太孫原來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而這個剛剛進宮叫姚子衿的丫鬟,原來是如此被眼前這位太孫殿下坑蒙拐騙的帶進了太子府,這說是悽慘,又讓她覺得好笑的經歷,屬實是她這種從小在宮裡長大的人見不到的歡樂場面。
但是剛笑完,她又立即心裡一驚,想到自己笑的對像包含了朱瞻基這位太孫殿下,立即又要起身請罪。
然而朱瞻基這邊卻早有準備,看到胡善祥要起身,微微一抬手,就按住了胡善祥的腦袋。
胡善祥:「………」
被一隻手掌按住腦袋,胡善祥的動作立即被打斷。
朱瞻基很是好笑的順手就來個摸頭殺,看到胡善祥一張小臉,羞的通紅後才道:
「以後沒有旁人的,該笑就笑,不要強忍著,我聽宮裡的御醫說了,憋笑憋多了,會影響以後生孩子的!」
胡善祥原本還有些不在意,但是聽到憋笑會影響生孩子,立即心中一緊,連忙道:「是,奴婢謹記!」
一旁的孫若微看到朱瞻基這旁若無人,完全不避諱她的樣子,心中就來氣,就道:「你這麼騙她好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憋笑會影響生孩子的事?」
「你又不是醫生,也沒生過孩子,你知道個屁?」
朱瞻基挑挑眉,道:「要不你可以試試,以後每天都憋著笑,看看會不會有影響?」
「你……」
孫若微聽到朱瞻基調戲自己的話,臉上一紅,隨即哼了一聲道:
「哼……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我可配不上你這位太孫殿下,而且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你!」
「是嗎?」
朱瞻基聽到孫若微的話,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然後順手就在自己鞋子旁邊摸了摸,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出現在了孫若微面前。
朱瞻基也不顧胡善祥和孫若微驚訝的表情,一手拉起孫若微的手,一手就將匕首放到了孫若微手裡,然後笑道:
「這是前朝時西域進貢的烏茲鋼刀,算得上吹毛斷髮,歷經千載也不見鏽跡,算得上極好的寶刀,我從錦衣衛前指揮使紀綱的府邸里找到的!」
孫若微楞楞的看著手裡的刀,一臉懵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瞻基笑笑道:「你不是要謀殺親夫嗎?我這不是給你提供一把鋒利的匕首,好讓你有作案的工具,你只要握著這把匕首,然後微微用力,就可以輕易的穿透一般的護甲!」
孫若微聞言眼睛微微瞪大,死死握著手裡的匕首,又看看眼前的朱瞻基,臉上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她也是從小接觸各式兵器的,兵器好壞她自然也能看的出個大概。
自己手裡的匕首分量極重,刀刃也是泛著寒光,雖然不知道這位太孫殿下為何會在自己的鞋子裡隨時藏著一把這樣子的匕首。
但是她明白,這刀確實是真的!
但是眼前的這位皇太孫不怕死嗎?
她有些愣,下意識就道:「你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她還在發愣,一旁的胡善祥卻被嚇了一大跳,看到孫若微手裡拿著匕首,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猶豫之色,胡善祥頓時顧不得其他,連忙起身擋在了朱瞻基面前,然後看向孫若微緊張道:
「子衿,你冷靜點,快把刀放下,千萬不要衝動,太孫殿下只是和你開玩笑的!」
孫若微看到胡善祥,眼中的糾結迅速消失,隨即恢復淡然,一臉不屑的將匕首扔到地上,鄙視道:
「你果然還是如此奸詐,你是知道我不會,也不能殺你的!」
「呵呵!」
朱瞻基有些好笑的撿起了匕首,隨即又插回了鞋子裡,這才將胡善祥拉著坐了回去,然後笑道:
「你看機會給你了,你也不中用,所以以後說話前多想想,不要腦子一熱就是殺這個,殺那個的,放下你心裡那些可笑的想法,在皇宮裡,哪怕刀就在你手裡,你也誰都殺不了!」
「你是在試探我?還是害怕我對太子府的其他人下手?所以才用這種的方式告誡我?」
孫若微聽到朱瞻基的話,好像想到了什麼,看向朱瞻基突然問道。
「你想的真多!」
朱瞻基莞爾,看到孫若微臉上露出濃濃的質疑,隨即又聳聳肩道:「好吧,就算我在試探你,我害怕以後我把你睡了,你半夜起床抹了我的脖子行了吧?」
「你……」
孫若微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一張小臉瞬間臊的通紅,看著朱瞻基,想也不想捏著拳就沖了上去:
「我現在就把你脖子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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