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府城外。
李岩,馬寶在營帳內見到了前來投降的金聲桓,徐國棟和吳學禮三人。
「三位麾下現在有多少兵馬?」馬寶開口問道。
歷史上的馬寶先是在李自成麾下效力,李自成死後歸順桂王朱由榔。
瀾滄江兵敗後投降吳三桂,後來又跟著吳三桂造反。
他這輩子本沒有出名的機會,但是吳三桂造反給了他機會。
造反後。
由於能征善戰打的滿清滿地找牙,被稱為吳三桂麾下第一猛將。
尤其是永興之戰。
馬寶不但斬殺了一萬多八旗兵,還陣斬從一品正白旗都統宜理布,正二品正藍旗護軍統領哈克山等四十一名八旗將佐。
差點逼的康熙劃江而治。
此時的馬寶雖然還沒出名,卻也深受李自成信任,讓他擔任老營副營總一職。
金聲桓與徐國棟和吳學禮對視一眼後站出來說道:「三千兵馬,都是精銳。」
「李先生,你看這...」馬寶看向李岩。
他可搞不清金聲桓他們是不是真心投降,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請教李岩這位謀士比較穩妥。
李岩想了想問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為什麼選擇投降?而且是投到大順麾下?」
金聲桓不敢隱瞞,把他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左公(左良玉)死後袁繼咸想把我們吞併,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此次兵敗給了他藉口,如果繼續跟著袁繼咸,輕則被罷官免職,重則腦袋不保。」
「所以我們三人一不作二不休,前來投奔大順。」
「原來如此!」李岩笑著點頭看向馬寶:「馬將軍,皇上(李自成)聲名遠播,明軍棄暗投明,咱們應該接納。」
「好!」馬寶立刻同意。
話音未落,有探馬來報:「營外有數十騎兵求見李先生,為首之人自稱馮雙禮。」
馬寶當然知道馮雙禮是誰,他有些詫異的看向李岩:「他來做什麼?」
李岩則露出一副高興的表情:「快請。」
不多時。
馮雙禮一臉疲憊的出現在軍帳之內。
當他看到金聲桓等人時先是一愣,隨後鬆了口氣。
「馮將軍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馮某見過李先生,見過馬將軍。」馮雙禮依次向李岩和馬寶示好。
在得知馮雙禮只是前來避難並非投降後,馬寶面露為難之色。
李自成和張獻忠的矛盾重重,貿然收留馮雙禮很容易惹惱李自成,事後他極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馮將軍,皇上和秦王有隙,我怕是...」(李自成在西安稱帝後封張獻忠為秦王,張獻忠表面上接受了冊封。)
不等馬寶說完話,李岩主動邀請道:「馬將軍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在我營中避難,等荊州戰事平息後再做打算,如何?」
馮雙禮正愁沒地方去,見李岩肯收留後立刻道謝:「多謝李先生,馮某感激不盡。」
安頓好馮雙禮,李岩再次回到中軍大帳。
在得到金聲桓等人的兵馬後,他和馬寶的總兵力已經高達一萬餘人。
此前只想守住承天府,現在野心開始膨脹。
「馬將軍,有沒有膽量和明軍打一仗?」李岩看向馬寶。
馬寶騰的一下站起身:「有何懼哉?」
「好!既然馬將軍不怕我就放心了,袁繼咸兵多將廣咱們能避則避。」
馬寶眯著眼:「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岩帶著笑意:「惠登相在沔陽,馬進忠在潛江。咱們出兵假意攻荊州,惠登相和馬進忠知道後必然不會坐視不管!」
「只要他們出城,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
荊州城。
「本督問你,糧草為何沒有按時運到?我正欲西進收復枝江縣,你跟我說要斷糧了?」袁繼咸指著軍需官的鼻子,質問道。
軍需官汗如雨下,跪在地上解釋起來:「回總督大人的話,沒斷糧,軍中存糧尚夠十天的用度。」
「有區別嗎?」袁繼咸被氣的站了起來。
他要進攻而不是撤退。
越往前面走補給線就越長,運輸糧草所需要的時間也越長。
軍中存糧一旦低於十天,進兵時就得考慮糧草夠不夠的問題。
如果存糧低於七天,就要考慮是否退兵,畢竟返程也需要時間。
軍需官磕了一個頭繼續解釋:「南京兵部糧儲司確實給咱們準備了半個月的糧草,剛出南京就被兵部追回,送往鳳陽了。」
(糧儲司是兵部下屬部門,負責軍糧儲備,調撥,運輸等事務)
「鳳陽?鳳陽哪個王八蛋敢截留我的軍糧?」
軍需官猶豫片刻後硬著頭皮說道:「卑職聽人說,鳳陽總督馬士英招募了數萬新兵,操練了不到一個月就要起兵收復潁州。」
「為此向朝廷索要糧草,太子殿下知道後大筆一揮,把糧草送給了馬士英。」
軍需官剛把話說完,眾將紛紛大罵起來。
「馬士英算什麼東西?竟然搶咱們的糧草,簡直欺人太甚。」
「是啊,練兵不到一個月就敢出兵,這完全是送死行為!總督大人快給朝廷寫公文,把糧草要回來。」
「對,要回來!」
袁繼鹹得知事情的原委後忽然冷靜下來。
他緩緩坐到凳子上,沉思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
他緊握拳頭的右手不輕不重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開口說道:「傳令各部收拾輜重糧草,準備退出荊州。」
「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進攻也就算了,為何逃跑?
盧鼎第一個站出來詢問:「不知袁總督為何要退兵?軍中尚有十天的糧草,更何況我軍剛剛收復荊州士氣正盛,不如趁機西進,收復枝江,窺伺夷陵。」
「只要拿下夷陵,就是十個李定國也無法出川入楚。」
「是啊總督大人,咱們不能放棄荊州,棄城是大罪!」
眾將開始勸阻。
袁繼咸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拿出地圖擺在桌子上。
「諸位,暫且不提糧草的問題。李岩從承天府出兵南下,劍指荊州;李定國率領數萬精銳順流而下,目標同樣是荊州。」
「兩面受敵,咱們勝算不大。」
「袁總督,荊州城堅炮厲...」盧鼎還想說些什麼被袁繼咸伸手打斷。
「荊州不是主要原因,」袁繼咸再次站了起來,「建奴入關作亂,前段時間剛剛攻下兗州擒了魯王。魯王是藩王,太子殿下不能坐視不管,肯定會想辦法從各部抽調兵馬北上平亂。」
「這也是太子殿下把糧草送給馬士英的根本原因。」
眾將聽完袁繼鹹的解釋後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好不容易攻下的荊州,就這樣拱手讓人。
不甘心,太不甘心。
這件事裡面還有另一層深意,為了不影響軍心袁繼咸沒有說出口。
他和馬士英雖然都是朝廷的官員,乾的也都是收復失地的事。
但是...
他是北京朝廷任命的官員。
馬士英則是南京朝廷的人。
誰收復的失地多,誰的功勞就大!
相應的官員也會因此受寵!
黨爭...還是黨爭!
袁繼咸無奈的苦笑一聲。
他怎麼也沒想到黨爭竟然會鬧到如此地步!
竟然把給他的糧草轉手運給了馬士英運。
袁繼咸呵呵一笑:「城池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在,再堅固的城池也會被攻破。各部執行軍令吧,朝廷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與爾等無關!」
眾將無奈,施禮後轉身回營,準備退出荊州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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