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官好啊!既可以解決朝廷的虧空,又能讓鹽商心安理得的往外掏錢,簡直是一舉兩得。」
「對,一石二鳥,一箭雙鵰好處多多。」
「能想出這個主意的人,絕對是咱們大明朝的能人。」
「豈止是能人?簡直是國之棟樑。」
「這肯定是宋大人的主意。」
「就是!除了宋大人,我實在想不出大明朝還有誰能想出這種主意。」
「宋大人能在大明為官,實在是大明之幸啊。」
兩淮運司的官員一改之前反對的態度,紛紛同意捐官。
他們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
簡單來說只有一個字:利!
每個運司官員手底下都有幾個鹽商。
之前反對捐官是怕鹽商有了官員的身份後,不再給他們送錢。
畢竟大家都是官,只是職位高低不同。
現在同意捐官是因為捐的官只有官服,沒有實權。
他們可以繼續拿捏對方。
更何況宋權明確表態,如果不同意捐官就要繼續巡鹽。
鹽商們已經掏了不少錢,繼續逼他們掏錢會把他們逼急...
俗話說兩權相害取其輕,兩權相利取其重。
為了穩定鹽商同時彌補朝廷虧空,同意捐官是最佳選擇。
在眾人一片讚賞聲中,宋權輕咳一聲:「這不是本官的主意,是戶部尚書謝大人的想法。」
眾人當然知道這是謝三賓的主意,畢竟朝廷之前就發過類似的公文。
但他們還是故意裝作不知,以此來吹捧宋權。
見宋權提到了謝三賓,眾人又開始吹捧這位戶部尚書。
「謝尚書不但為國操勞還為君分憂,不愧是咱大明朝的戶部尚書。」
「是啊,謝尚書之才我等望塵莫及...」
等眾人吹噓過後,巡鹽御史宋權沉聲道:「既然諸位都覺得沒問題,那就把鹽商們聚在一起,推進捐官事宜。」
「大人想怎麼推進?」轉運使張希周問。
「首先是捐官的資格問題,」宋權按照旨意上的步驟開始施行,「在大明朝當官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對那些商人來說,如果不是朝廷出現了虧空,他們根本沒機會當官。所以要給他們設置一個資格,以彰顯當官的重要性。」
「請大人明示。」
「只有提前繳納明年鹽稅的鹽商,才有資格參與捐官。」宋權悠悠說道。
提前繳納明年的鹽稅?
運司的官員們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後同時點頭:「沒問題,要求不過分。」
大明朝當時的鹽稅只有二百多萬兩白銀,平均到六個運司後只有不到四十萬兩。
而每個運司下面又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鹽商。
再經過他們的平均,可以想像每個鹽商繳納的鹽稅數額之低。
「此番捐官的名額有限,為了讓朝廷利益最大化,本官決定以官賣的形式進行捐官,價高者得。」
(官賣是古代官府組織的拍賣會,拍賣被抄家官員的非貨幣資產,由此得名。)
「同時為了保證公平,本官會召集南京各部的官員,鎮撫司以及東廠的人監督。諸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消息告訴治下的鹽商,督促他們提前繳納鹽稅,及時參加官賣。」
「大人打算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舉辦官賣?」有人問道。
「今天是初幾?」宋權反問。
「今天是十月十七。」有人回答。
宋權想了想。
賣官的事不能拖太久。
首先朝廷有虧空,各個地方都急著用錢。
越早一點賣官,錢就能早一點送到北京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再者不能給鹽商留太多的猶豫時間。
遲則生變。
但是也不能太急。
兩淮運司管轄的地盤非常大,傳遞消息需要時間。
鹽商繳納鹽稅籌措買官的錢也需要時間。
太急的話,鹽商們根本忙不過來。
賣官的最終目的是給朝廷搞錢,如果賣不出去,朝廷一文錢也拿不到。
到時候倒霉的還是他宋權。
「一個月!」宋權經過深思熟慮後說道:「今天是十月十七,下個月的十七,本官在南直隸秦淮河上的一艘遊船上舉辦官賣。屆時南京吏部尚書會到場,競得官職後吏部當場發放官服,並登記入冊進入官籍。」
「捐官的錢呢?是當場交齊還是給他們幾天時間?」張希周又問。
「給他們兩天時間準備銀兩,第三天務必交到本欽差這裡。如有延誤視為欺君,後果自負。」宋權說道。
眾人低著頭或用腦子記下,或提筆寫在紙上進行記錄。
等寫字的人放下筆後,宋權出聲詢問:「諸位還有什麼疑惑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趕快把消息告訴下面的鹽商。」
「宋大人,在下有個問題。」兩淮運司的同知開口問道:「請問朝廷這次給了幾個捐官的名額?」
「嗯,不便透露!」宋權神秘地一笑。
這是他的底牌。
物以稀為貴,如果想賣高價就得給鹽商們一種名額很少的感覺。
六個名額看似不多,實則並不少。
這終歸是大明朝的第一次賣官,誰也不知道交完錢之後會怎樣。
所以願意冒險嘗試的鹽商並不會多。
當然,參加的鹽商並不會少。
畢竟鹽稅沒有多少錢,鹽商們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來看熱鬧。
「宋大人,能說一個大概的數字嗎?」同知不甘心地追問。
「大概數字也不能透露,不過本官可以告訴你們名額很少,少的可憐!」宋權認真回答。
運司的官員們無奈,只能又詢問了一些其他問題才結束這場會議。
宋權回驛站休息,其餘人則安排手下的差役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送給鹽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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