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談的地點,就定在白馬樓好了。」傳承閣門口,劉權離開時說道:「屬於書院麾下產業,很多散修或者勢力都習慣在這裡談。」
「沒有人敢在這裡鬧事,雙方都會比較放心些,不用擔心被暗算這種情況。」
「都可,」嘉靖站在台階上,看著站在下幾級台階上的劉權,點了點頭,「你親自去。」
在哪裡談,對嘉靖來說並不重要,他是去談事情的,又不是去想著暗算人的。
「成,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了。」劉權點了點頭,轉身拿出飛毯,化作虹光而去。
目送劉權離去後,嘉靖轉身步入了傳承閣內。
此時,傳承閣一樓中,十二個小傢伙都正襟危坐,手捧著《修行通識紀要》。
嘉靖則是抬手拿出一本《弟子名錄》,然後來到一層的左邊角落坐下。
默默觀察著那十二個看書的小傢伙。
這十二個小傢伙中,有六個是『獨孤家族』內的孩子。
也就是英雄漢三兄弟的家族成員。
嗯,說是三兄弟的家族,確切的說,其實就是獨孤英一人的家族。
因為獨孤雄跟獨孤漢都是孤兒,他們二人的姓也是跟隨大哥獨孤英姓的。
獨孤家族分為大房和二房。
大房也就是獨孤英的爺爺,獨孤醬。二房則是獨孤英的二爺,獨孤子。
獨孤醬有兩個孩子,分別是獨孤英的父親,獨孤寶和獨孤英的二叔獨孤貝。
兩兄弟都已經身死,獨孤寶生獨子,獨孤英。獨孤貝生子獨孤壩,女獨孤清清。
獨孤壩又生獨孤東來。
第一排的五歲小胖子,就是獨孤東來。
如今,獨孤家族的族長,也就是大房就是獨孤英的堂弟獨孤壩。
而在小胖子身邊,則坐著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名叫李魚,獨孤清清的獨女。獨孤清清夫婦二人在一次戰鬥中身死。
獨孤家族二房獨孤子生獨孤天和獨孤地。
獨孤天,又生子獨孤石和獨孤繼,二人分別是獨孤家的大長老和二長老。
獨孤石再生子獨孤傲和女獨孤紅葉。
兄妹二人,坐在第二排。
獨孤傲六歲,皮膚白皙,名如其人,小小年紀,眉宇間,頗有幾分傲氣。獨孤紅葉,則是文靜許多,雙眼皮,眸眼靈動,可愛。
獨孤繼生子,獨孤秋、獨孤冬和女獨孤夏。這三兄妹坐在第三排位置上。
至於獨孤地,生子獨孤盤、獨孤古,全部身死,在家族就是當個族老好生養活著。
嘉靖的目光打量著這十二個孩子的座次,心下瞭然,這恐怕是劉權刻意為之。
一共四排,每一排有三個孩子。
第一排,獨孤東來、李魚,還有個皮膚黝黑,看起來憨憨厚厚,年齡約莫八歲的孩子,名叫許山,貌似是宗門刑堂之主,許天的兒子。
許天,練氣三層的修為,性格嚴肅,一絲不苟,但卻是獨孤英的心腹。
第二排,獨孤傲和獨孤紅葉是親兄妹,二人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十歲男孩。
第三排,獨孤秋、冬、夏三兄妹。最後一排,則是現如今普通弟子的孩子。
一共十二個人,卻是隱隱有平衡派系的意思。
「劉權對掌門確實忠心,」嘉靖的目光看向第一排那個眼珠子『滴溜溜』轉,毫無心思讀書的小胖子,獨孤東來,暗道:
「獨孤英的父親獨孤寶、二叔獨孤貝。」
「獨孤東來的父親獨孤壩是獨孤家的家主,親疏遠近…這獨孤東來,還有那個沒有父母的李魚,這二人就是獨孤英的嫡系。」
「所以,刑堂之主的嫡子安排在了二人身邊,刑堂掌管宗門刑罰,權力不小」
「二排和三排,則是二房大長老和二長老的孩子,彼此制衡,這個劉權」看著這些孩子的背景信息,嘉靖心底輕笑一聲。
「不愧是能做軍師的,之前給他講的平衡之道,他倒是真理解,並提前用上了。」
凡人家族,是宗門初期發展的關鍵!
家族利益與宗派利益,可以說是直接掛鉤的。
現如今不論是宗派還是家族都在初步發展中,利益,派系糾葛還沒有那麼深。
但這在嘉靖當初給宗門做內部『架構』時,就給英雄漢三兄弟和劉權就講過了,要提前做好平衡,御下的準備。
獨孤三兄弟滿腦子肌肉,心有餘卻力不足,但他們不注意,劉權卻始終放在了心上。
因此劉權就提前在宗門內給這些孩子,進行了陣營派系的安排和劃分。
防的就是日後宗門發展,勢力漸大,家族和宗門之間,因為利益的關係內部混亂。
獨孤雄和獨孤漢二人沒有族人,毫無疑問是支持獨孤英的,接下來就是在家族層面,鞏固獨孤英的地位,讓他掌門之位或者說是利益越發牢靠。
這麼安排,顯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此刻,嘉靖對獨孤三兄弟和劉權之間的情誼,又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
「徐時行、豐勝、劉薇」嘉靖的目光定在除了那個許山,還有二排的孩子的名字上掠過後,看向了第四排的三個孩子。
「這三人,應當是我的心腹!」
徐時行,十二歲,是十二個孩子裡年齡最大的,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是忠厚。
一身墨綠色麻衣,讓其看起來越發的穩重。
豐勝,十歲,瘦瘦弱弱,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身穿白色麻衣,像是個小書生。
劉薇,小女孩,三歲,頭上扎著兩個羊角辮,身穿米色麻衣,氣質上看起來很普通。
沒有徐時行和豐勝有特點,但一雙單眼皮,卻讓她少了幾分可愛,多了幾分辨識度。
一天的時間,起初這些小傢伙們對嘉靖還很害怕,畢竟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可不是先前,山寨里叔叔伯伯所能比的。
之後,嘉靖又拿出了千字文和一些四書五經中的簡單道理,來給這些孩子啟蒙。
帶孩子?嘉靖不會,但好歹有後世二十多年,年輕人的人生閱歷和一些知識,講講童話故事,說說富含哲理深意的故事還是可以的。
嚴肅之餘,慢慢引導,不斷通過『自問自答』,『你問我答』的方式,讓他們明白一些道理,嗯,重點是後世思想上的啟發。
比如農夫與蛇、狼來了等改編後的小故事,讓小傢伙們在感到樂趣之餘,還有思考。
隨著嘉靖的寓教於樂啟蒙下,倒是讓小傢伙們對這個朱先生在敬畏之餘少了幾分害怕。
嘉靖並沒有在教導這些小傢伙的時候,厚此薄彼,而是一視同仁。
一縷殘陽如血,晚霞照進傳承閣內,落在嘉靖和圍在他腳邊的十二個小傢伙身上。
「先生,先生,」獨孤英堂妹的獨女,李魚舉起小手,道:「如果大長老他們都看到了掌門的新衣,我們沒有看到,應該說出來嘛?」
小傢伙說的太快,有些口齒不清,不過語速卻不慢。
「但是說出來,豈不是背叛掌門嘛?」
「難道要說謊嗎?」李魚剛說完,二房的獨孤冬立刻反駁,「我們應該堅持正義!」
「我覺得應該說出來,」獨孤傲,如他的名字一樣傲氣,雖然只有六歲,卻表現的異常成熟,「如此虛榮的掌門,不好!」
「不應該說出來,」五歲的獨孤秋繃著小臉,「阿爹說,要榮辱與共!」
「那就跟著說謊嘛?」
「那,那就捂上雙眼,當做不知道」
「不好,不好,應該阻止掌門的笨蛋行為,對吧,先生?」
看著面前這群小傢伙因為一篇「掌門的新衣」而吵的不可開交,爭的面紅耳赤的樣子,嘉靖頓覺有趣,只是眼底含笑不說話。
「咚、咚」這時鐘鳴聲響起,小傢伙們也都停了下來。
「好了,」嘉靖起身,擺了擺袖袍,道:「時間不早了,至於這個問題」
隨著嘉靖說話,小傢伙們都停了下來。一個個坐的板正,繃著小臉,認真的聽話。
「你們以後才能明白,但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說著,嘉靖微微一笑,道:「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都且聽好,明日回答。」
聽到先生要布置「課後作業」了,小傢伙們眼神中不由流露出期待之色。
先生跟大長老完全不一樣。
大長老就會讓他們抄書,背誦大明九奏樂章,要麼就是讓他們讀書,寫字,好枯燥。
不像朱先生,雖然很嚴肅,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讓他們心生害怕,但講的故事好有趣。
最重要的是,這些小傢伙對每個故事,都有自己的觀點,都想通過爭辯說服別人。
嗯,這種爭辯,讓他們覺得很有趣。
他們不知道的是,嘉靖就是想通過這些啟蒙小故事,讓他們在自己那幼小,純白的世界裡,自己給自己上色,明悟自己要做個什麼人。
這些道理,會隨著慢慢思考,之後隨著不斷見世面,從生活中明白道理。
一點點,潤物細無聲的影響著他們的處事原則。
「假如,沒有修為的你,駕駛一輛失控後疾馳的馬車,將駛入一條「丫」字形道路上,」嘉靖抬手,指向每一個小傢伙,道:
「這時,左邊道路上有五個人被綁在路中間。注意這是一個考驗,沒有人能幫你!」
「現在,伱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動韁繩,讓馬車轉向右邊道路。但這會殺死那條道路上,被綁著的另外一個人。」
「你們會選擇殺掉一個人救五個人,還是救五個人殺掉一個人,為什麼?」
此時,小傢伙們的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好了,都回去想想吧,每日修煉過後,酉時來傳承閣,以後都是如此。」
說完,嘉靖抬手一揮,柔和的靈氣席捲,將小傢伙們送出了傳承閣,同時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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