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十一年,正月廿五,晴。
靈田小院中,呂芳周身的氣息不斷攀升。
整個靈田小院的靈氣幾乎都在朝著他一個人匯聚而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靈氣漩渦旋轉的越來越快,直接將呂芳整個人裹挾。
「成功了!」以嘉靖的經驗來判斷,自然一眼就看出,呂芳這是要突破了。
果然下一刻,幾乎是隨著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靈氣激盪而出,朝著嘉靖席捲而來。
「嘩!」對此,嘉靖只是大手一揮,跟著眼前的靈氣就被他打散。
嗯,也就是在靈田小院了,這裡空間並不是很大,靈氣匯聚濃郁,被固定在一處。
若是在修仙世界,突破一個區區的練氣一層,根本不會有如此之大的動靜。
「呼,」這時,等到靈氣緩緩平息消散之後,呂芳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而後雙眼緩緩睜開的同時,眼神當中有莫名的流光拂過。
繼而,就見他面上的神情,轉化為驚喜之色,來不及多想,呂芳直接對著嘉靖跪了下去,同時激動道:「奴婢謝主子再造之恩!」
「起來吧,」看著激動的熱淚盈眶的呂芳,嘉靖微微一笑,回身朝著玉熙宮內而去,同時語氣幽幽道:「這是你自己爭氣。」
「若是沒有主子給奴婢,賜下仙法,還給奴婢靈物資源,奴婢就算再怎麼努力修煉,都不可能成為一個修仙者,踏上仙途。」
呂芳趕緊小步跟上,感激涕零道。
他太清楚,自己現在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修仙者,這裡頭最關鍵的是什麼了。可以說,嘉靖給了他一個未來,一個無限可能的未來!
這份恩情,他永遠都報答不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心盡力的服侍主子,把主子安排下來的每一件事,都做到盡善盡美。
「如今南北大定,東南地區吏治整頓結束,」嘉靖沒有去接呂芳說的這個話茬,因為對他來說呂芳的感激並不重要。邁步來到桌前,抽出當初寫下大明六大危機的那張紙,「這次,東南整頓吏治,總共收繳下來多少錢?」
聽到嘉靖說起正事,呂芳也立刻收斂心中的情緒,先是略一沉吟,而後道:「主子稍等,昨天內閣倒是有匯總,已經呈上來了本子。」
「只是昨日開始奴婢就在突破,主子為奴婢護法,所以耽擱了,沒有看」
說著,轉身快步小跑著去往大殿上,在中間那條長長的,擺滿了各種公文,奏本的桌上,拿起一個厚厚的奏本,小跑著回了偏殿。
「回主子,這次東南整頓吏治,抄家罰沒所得,估計會非常的可觀,」呂芳說著,翻開奏本的同時,滿臉笑容的開始照著念了起來,「首先是追繳的每年被貪污的稅銀。」
「其中主要包括鹽稅、田稅、和關稅以及其他。」
「鹽稅,呵,」說到這裡,呂芳輕笑一聲,道:「標準是按照每年兩百萬兩的稅來算的,從嘉靖二十一年開始到嘉靖四十一年。」
「每年,估算是三成稅款被貪污。年均貪污是六十萬兩。」
「東南地區的田稅,標準是按照每年五百萬兩計算,其中兩成的稅被貪污。」
「年均貪污是一百萬兩。」
「然後是關稅,東南地區的每年關稅按照三百萬兩計,其中兩成五左右被貪墨。」
「年均貪污七十五萬兩左右。」
「所以,稅賦每年貪墨是」呂芳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大腦飛速計算稍一會後,道:「總計每年貪污兩百三十五萬兩。」
「其中還有其他的一些稅賦。其中還有抄家所得,總計是一千五百五十萬兩左右。」
「零零總總彙算上來,從嘉靖二十一年到嘉靖四十一年,計算匯總,二十年期間,整個東南官場,收繳入國庫,總計五千六百七十萬兩。」
呂芳說著,說著,也不作聲了。
只是念完後,默默的將奏本,放在嘉靖的邊上。
嘉靖二十一年開始貪,整整二十年,整個東南官場一次就收上來了五千六百七十萬兩。
這數字太龐大了,此前國庫就算是按照正常來算,嗯,就是收成好的時候,也不過兩百五十萬兩左右,而支出也是兩百五十萬兩。
沒錯,這是正常情況下,收入與支出是平衡的,但是近些年,尤其是二十九年往後,財政幾乎是時有赤字,越往後幾乎年年赤字。
按照此前每年兩百五十萬兩的支出來算,這五千六百七十萬兩,足足可支撐二十年之久。
也就是說用這筆錢,可以在全國免稅,國家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情況下,支持二十年!
嘶!想著,饒是此刻修為已經達到練氣一層,成為一名真正的修仙者的呂芳,此刻也不由得抽了口氣,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這群人,可真敢貪啊!
富可敵國,原來並不是說說的!
一旦讓東南這些人造反起事的話,那豈不是分分鐘可以養一支精銳大軍?
若是主子沒有先見之明,直接在南北尚未大定的時候,就用暴力橫推,那遭到反抗的這些士紳大族,當地貪官,會不會直接反了?
若是他們支持邊境的女真部落、或者是草原部落,引狼入室,並支持他們錢財,那想到這些,呂芳心頭微微發寒。
不過跟著,他心頭又是一松。
嗯,倒也不怕,他現在是練氣一層的修仙者,更知道修仙者的強大。
更別說主子還有各種修仙者的手段。
比如北境,髒滅陰山那一次,再多的大軍,也不用怕!
然而,呂芳不知道的是,大明是嘉靖的本命,以後也是他的本命物,如果直接暴力鎮壓,傷的還是他自己,所以只能一步步來修復。
修復這個千瘡百孔的大明朝!
如此,等到本命和本命物綁定之後,這個嶄新的大明,才會對他進行更好的反哺。
所以,嘉靖是永遠都不會選擇暴力橫推的。
呂芳不知道內閣統計這筆數字的時候,眾人當時是什麼心情?羞愧有沒有他不知道,但心中的驚恐,震驚等情緒,肯定是有的。
「好,好啊!這就是我大明朝的官員。」自從修仙之後,已經很少有什麼東西能讓嘉靖感到憤怒了,說著一把抓起奏本,瞪著眼道:
「都是一群蠹蟲,該死的蠹蟲!」
「這些都是國家的錢,是朕的錢!」
「吼!」無形中似有惡龍在咆哮一般。
盛怒之餘,嘉靖周身屬於練氣中期的修為氣勢不自覺的爆發,激盪的靈氣,讓整個玉熙宮都充斥著一股威壓!
已經突破練氣一層的呂芳,也是在這一刻,壓力驟增,額頭冷汗「唰」的流了下來。
這一刻,他深切感受到了境界之間的差距和鴻溝,僅僅練氣五層爆發的氣勢,就不是他能抗的,更別說他對嘉靖本就敬畏。
外界和心裡雙重壓力之下,呂芳終于堅持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
「主子息怒,如今蠹蟲都已經被清算,不必為這些人動怒,不值當。」
聽到呂芳的話,嘉靖陰沉著臉,深吸一口氣後,平復了盛怒的情緒後,收斂激盪的靈氣,「起來吧。」
說完看向自己當初寫下的六大危機。
一、財政將崩。二、自然災害頻發。三、腐敗與政治鬥爭動盪。
四、衛所制崩潰。五、民變頻發。六、五年後,白銀大量流入對大明的衝擊!
如今第一個,第三個和第四個,基本上已經全部肅清。還有第五個,隨著接下來吏治的整頓,還有軍需的充足,民變也翻不起浪花。
只需要等到土地改制之後,把那些從修仙世界帶回來的糧種給下去,百姓吃飽不是問題。
心中一動,嘉靖拿起邊上的筆。
直接在當初定下的六大危機中,勾去了一、三、四、五,這四條。
「嘉靖三十九年底,到嘉靖四十一年正月,總共差不多是一年時間,呵!」想著,嘉靖不由的輕笑一聲,道:「只剩下第二條和第六條。」
「自然災害頻發」想著,嘉靖微微搖頭,這他可沒辦法解決,後世的記憶告訴他,整個大明都處於一個小冰河時期。
別說他修為才練氣中期,就算是達到金丹,元嬰級別,想要抗衡一個世界的自然之力?嗯,怕是分分鐘就會被教做人。
「不過自然災害不可抗,但卻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讓百姓吃飽穿暖,有足夠的錢糧賑災,等到大明有了靈脈」
「滋生了靈氣,整體生靈的生命強度都會大大提升,那時候只要朝廷辦事得當,都不是什麼大的問題…然後是第六條,白銀流入。」
「如今吏治整頓,土地改制,三年四年時間,邊疆的衛所制必然恢復,之後會漸漸的向全國範圍內覆蓋,足以讓天下徹底大定。」
「嗯,接下來只需要對貨幣進行一次改革,等到嘉靖四十四年,足以完成脫胎換骨。」
「屆時,就算流入更多的白銀,大明也有信心吃得下去!」想著,嘉靖因為之前被那觸目驚心的貪污銀錢弄的暴怒的心情徹底平復。
一旁的呂芳,看著白紙上,只剩下兩條的危機,尤其是第二條「五年後的字樣」,眸光一閃,低下了腦袋,心中對主子越發敬畏。
他如今已經修為達到了練氣一層,並且對修仙的境界也有了一個基礎的了解,但是他可不認為修仙者只有這麼一點點手段。
當然,他也沒有別的想法。
呂芳對自己的定位是非常清楚的。
尤其是現在修仙了以後,心中更是將自己的定位,時時刻刻的警醒著自己不敢忘記。
生怕自己隨著修為的提升,就忘我。
越是身處高位,他就越發的如履薄冰,謹言慎行,常常告訴自己,如今的一切來之不易,千萬不可得意忘形,在主子跟前失了分寸。
否則,別說現有的一切頃刻間會化作烏有被主子收回。
就算他這條命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沒了。
只有主子給的,才屬於他,若是主子不給他的,他不能問,也不會去問。
他只需要本本分分,老老實實伺候好主子,到時候自然有好處,少不了他的。
所以對於那白紙上寫著的,第六條危機以及五年後的字樣,呂芳只當做是主子還有別的仙家手段可以預知未來。
再者說,主子都能修仙了,而且他自己也修仙了,又有一些預知未來的手段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那些假道士不也經常為他人推測命運,說什麼知曉過去未來?
現在真正的「仙人」,有一些特殊的仙家手段,再正常不過。
「明日,讓裕王景王,還有內閣來玉熙宮議政,接下來,朕還有事對他們吩咐。」
嘉靖說完,心中一動,拿出一張,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白色紙條,這白紙條正是「本命符籙」,遞給呂芳。
修為達到練氣一層後,將靈氣注入「本命符籙」之中,就會顯現出本命的屬性。
嗯,一般小宗門,沒有「本命映照法器」,所以就會使用「本命符籙」來大致檢測,一個人是否具備本命,畢竟有屬性就有本命。
像是一些『無根之命』,基本上用「本命符籙」是檢測不出來的。
「主子,這是」呂芳好奇的接過嘉靖遞來的白色紙條,只覺得紙質有些特殊,觸摸起來與他見過的大多數紙張都不同。
「此物,是用來測試你靈氣屬性的」嘉靖沒有說本命事,只是告訴他用來測試靈氣屬性的,而且這話倒也沒有說錯。
聽完嘉靖的一番講解之後,呂芳心中也不由暗暗激動起來,期待自己的靈氣屬性。
「試試看,你是什麼屬性。」對於呂芳,嘉靖還有其他的一些安排。
現在靈田小院當中,種植的一些靈草、靈藥,都可以用來煉製一些簡單的丹藥。
若是呂芳的靈氣屬性,適合煉丹的話,嘉靖就會培養他朝著煉丹的方向發展。
如果他的靈氣屬性,適合種田的話,嘉靖就會培養他繼續培育靈田。
「是!」呂芳定了定神,而後一手攤開「本命符籙」一手並指如劍,抵在符籙上。
指尖,靈氣涌動,而後注入其中。
「倏!」隨著一縷靈氣輸入,繼而就見「本命符籙」上的圖案突然亮起道道流光。
然後,符籙無風自動,被靈氣裹挾著,漂浮在半空當中,閃爍著瑩瑩的光芒。
下一刻,只聽「嗤」的一聲,符籙上突然鑽出一條嫩綠色的小樹苗。
「木屬性嗎?」看到這一幕,嘉靖就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就在這時,只聽「嘭」的一下,然後就見那小樹苗上燃起一蓬火焰。
繼而就見「火、木」兩個字出現。而後「本命符籙」化作一片飛灰,消散於半空之中。
「主子,奴婢的靈氣屬性,有什麼問題嗎?」呂芳見嘉靖站在原地,一臉驚訝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憂的出聲詢問起來。
「沒什麼問題,」收起心中的驚訝,嘉靖面上恢復了平靜,而後對呂芳開口道:「你的靈氣屬性是火屬性和木屬性,雙屬性靈氣。」
「五行,木生火,算是很不錯,」嘉靖心中想著,抬起手一本《丹冊》出現,「火木雙屬性,倒是可以朝著煉丹方向發展。」
「這本《丹冊》裡面,講述了一些鍊氣期可以調配的靈藥,和兩方丹藥的煉製。」
「一方是療傷所用,另一方是調理身體,祛除暗疾,病灶的普通靈藥,之後」說著,嘉靖一頓,然後道:
「玉熙宮旁邊的丹房就歸你了。」
嗯,嘉靖此前也是會煉丹的,不過都是那些假道士教的一些假手段,所謂的丹藥也都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藥方,吃了有害沒害都不知道。
不過想來,肯定是有問題的就是了。
這些所謂的仙丹,甚至還不如李時珍開的一些養生的藥方好用,自從踏上真正的修仙之路開始,嘉靖就已經放棄了這些。
雖然他的靈氣屬性也是火屬性,煉丹也是可以的,但終究是不如火木雙屬性的靈氣,相輔相成,在煉丹一道上具備天賦。
「謝主子!」呂芳自然知道練氣期的修士,其實是可以繪製一些簡單符籙,或者是煉製丹藥的,所以此刻聽到主子給自己「丹冊」,讓自己煉製丹藥,心中激動可想而知。
「本想將符籙的基礎繪製也教於你,」嘉靖說著,微微搖頭,道:
「但符籙繪製太耗費心神了,每張符籙的煉製,一筆一划的勾勒,都要有大量的靈氣注入其中,並輔助一些簡單的陣法。」
「你現在不過是練氣一層的修為,陣法一竅不通,不能注入符籙之中。」
「而且靈氣又有限,如果現在給你教如何煉製符籙,反而是害了你,還會拖慢你的修行進度,煉丹對你來說,會更適合,實惠。」
「謝主子關心,」呂芳恭敬道:「主子怎麼安排,奴婢就怎麼做。」
「行了,去靈田小院穩固一下修為,順便熟悉熟悉《丹冊》,等內閣的事處理完,朕又要閉關了,這段時間你就自行準備煉丹吧。」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個月來,靈田小院的旁邊,嘉靖又開了一扇門,方便日後自己玉熙宮閉關的時候,呂芳等人可以進入小院修煉。
畢竟自己閉關的時候,玉熙宮是用禁制封禁的,而通往靈田小院又只有一條路。
現在呂芳,裕王、景王,還有一抽空就進宮,藉助靈田小院修煉的陸炳,隨著穴竅的打通,引氣入體也要提上日程。
自然是不需要靈田小院的靈氣,輔助來進行修煉,但是這些靈氣對於呂芳,陸炳等人來說,卻是尤為珍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考慮到自己接下來,可能要在修仙世界多待些時日,所以嘉靖乾脆在靈田小院右側又開了一扇門,並且將隔壁院子也打通,用禁制封好。
如此一來,就算不經過玉熙宮,呂芳等人也可以進入靈田小院修煉。
翌日,天氣陰沉,下著濛濛細雨。
玉熙宮大殿之中,嘉靖獨坐於御座之上,左右手兩邊,分別是裕王跟景王。
下方香爐邊上,則是坐著小板凳的嚴嵩。
之後,內閣和司禮監分兩列站定,中間則是一條長長的案桌,上面擺滿了奏本公文,還有一些司禮監批紅的條子。
「有三個事要說。」隨著嘉靖開口,眾人都是微微欠了欠身子,一副認真聽的模樣。
「一,這次東南收繳的錢,全部入國庫,接下來,有了筆錢,足以支撐土地改制變法。」
「二,這筆錢有多少,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大朝每年收入和支出也不過是二百多萬兩,近些年更是財政年年赤字。」
「而這筆錢,足以支撐我大明,在沒有任何收入的情況下,二十多年!」說著,嘉靖抬起兩根手指,嗯,說到這個他聲音還是忍不住低沉。
裕王,景王等人,都是默默低頭。
嗯,當時他們清點賬目的時候,也是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好在皇上沒有追究。
畢竟這裡他們有些人的屁股,也是非常不乾淨的,與這些貪官污吏可以說是勾結很深。
不過好在,皇上仁慈,只是清算了自內閣之下的人,內閣的他們則是沒有動。
「第三個,就是從今年起,一直到嘉靖四十四年初,」說著,嘉靖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面容微緩的豎起三根手指,道:
「免稅三年,以彰顯朝廷仁德!」
聽到免稅三年,眾人都是一愣,而後又想到這次抄家罰沒的巨款,倒也不驚訝了。
沒聽說嗎?就算未來二十年沒收入,這筆錢也足以支撐,區區三年免稅算得了什麼?
「這些年,天災,人禍,貪官污吏,苦了老百姓了,也該到了百姓享享福的時候了。」
「當然,朕說的是老百姓的田稅,至於鹽稅、關稅等等雜稅,該收的還要收。」
「這些,你們看著去弄好。」
嗯,接下來要土地改制,除了要給百姓農戶更多的優惠,補貼,還免費。
如此三年輪番攻勢之下,就問哪個百姓不迷糊?
「聖明天縱,無過帝君!」小閣老嚴世蕃當即開口,納頭就拜。
嗯,聲音喊的那叫一個響亮,表情那叫一個虔誠,像是在朝聖一樣。
看的高拱一陣牙痒痒,恨不得對著跪在地上的嚴世蕃,狠狠放一記黑腳,踹死這龜孫!
嚴世蕃都開始諂媚了,其他人也只能起身,跪倒在地,開始歌頌皇上。
「嗯,」嘉靖笑了笑,抬手道:「都起來吧,現在說第三個事。」
「隨著與西洋諸國的貿易,未來我朝必然會有大量的白銀流入,這並非好事」說著,嘉靖看向裕王跟景王,道:
「所以,內閣跟六部,拿出個『錢幣改制』的法子來,必須要在嘉靖四十四年之前,全部完成,並推廣下去。」
聽到這話,嚴黨跟清流都是心中一緊,同時知道。
來了,這是皇上給二王的第二個考驗。
裕王跟景王這段時間,成長了不少,自然也聽出了弦外之音,於是紛紛起身,對嘉靖躬身行禮,道:「兒臣明白,定不負父皇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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