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沖陣過後因為北虜已經崩潰,最高指揮下令騎隊自由追擊,並且可以使用短銃,弩,弓箭,或是投擲武器。
槍騎兵是不限制騎士購買和使用自己心儀的武器,只要起到效果就可以。
在各色武器的追擊下,大量北虜被擊落下馬,然後被殺死。
地面上到處是屍體,人和馬的都有,綿延五六里外才慢慢稀疏。
當然大部份北虜還是逃走了,不過盧四明顯的聽到他們發出了悲泣聲。
「多謝軍士長誇讚。」盧四勉強回應。
「小子,多來幾次你就適應啦。」老鍾誤會了盧四臉上表情的含意,拍著他的肩膀寬慰著。
「重新列隊,報數!」
有幾個槍騎兵正在地上戳刺著那些垂死的北虜,這樣其實不是心理變態,而是幫著這些人解脫。
和裕升當然有軍醫,不過也不可能把精力用在這些垂死的重傷北虜身上,輕傷的還有救治價值,可以弄到銅礦當苦工去,重傷的就算了。
聽到列隊的命令,槍騎兵們趕緊重新上馬,盧四和老鍾也翻到馬身上,眾人先找自己的伍,然後是隊,然後是中隊,然後是連隊。
這時盧四才發覺隊列稀稀拉拉的,自己身邊的夥伴都是剛剛隔著兩三位的位置,只有老鐘的位置不變。
他看到槍騎兵的隊列更稀疏了,一百多人的槍騎兵最少損失了二三十人。
老鍾仿佛看到他的目光,這一次他沒有咧嘴,而是一臉正色的道:「小子,這很正常,就算北虜是一群野馬,咱們這樣撞過去也會死人的。你們要記得兩次沖陣活下來的經驗,這會叫你們活過以後的衝鋒,光憑蠻勁直接沖陣是活不久的。」
在銅號聲中隊伍集結起來,接著一騎塘馬過來傳令,團指揮的命令是叫他們去配合其它的部隊掃蕩那些不遠處的牧區,用肉眼可見那裡的人們還在逃難,還有很多人沒有逃掉。
「命令是,」一臉絡腮鬍子的連指揮大聲道:「殺死所有高於車轅的人,不論男婦老少。另外保護羊群和馬群,不要傷了和驚了它們。」
這個命令叫盧四感覺有些難受,新兵們的表現多半和和他一樣,每人眼中都有一些迷茫。
老鍾用力拍著盧四的肩膀,咧著嘴露出滿嘴黃牙的笑道:「小子,想想北虜對咱們漢人做過的事,他們打草谷時是不是滿地狼煙,到處燒殺搶掠,這是復仇,復仇的味道最好了。」
「你他娘的哪是漢人?」一個漢人軍士長在不遠處聽到了,大聲笑罵著。
老鍾笑道:「我心裡當自己是漢人,不成?」
老兵們的神色都是躍躍欲試,他們對這種事最喜歡了。
不遠處,團軍政官聶磊派出塘馬,阻止要即將要殺戮的軍人。
「團指揮,」聶磊無視周耀冰冷的目光,他道:「這些燒殺的事,去年你和部下能做,今年的槍騎兵團不能做。軍人要有榮譽感,不能使他們成為野獸。」
周耀冷笑道:「野獸?去年就是我帶著這些野獸獲得了驚天動地的戰績。」
「沒有人敢否定團指揮的戰績。」聶磊態度誠懇的道:「就象今天的事,上頭肯定也是贊同團指揮的。我的意思就是要找一批合適的人來做這樣的事,不需要強悍的武力,但輕裝上陣,火力強勁,又都是一群惡棍。我們的新軍將士都是各地的良家子,軍隊就是要純粹些,周指揮去年不也是把一群野獸馴服成軍人了嗎?」
「想做事,又怕手髒麼……」周耀臉上露出十足的嘲諷神色,但他沒有反對,而是吩咐塘馬去取消此前的命令。
「現在我得再找一些惡棍了。」周耀還是有一些嘲諷的語氣,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很欣賞聶磊,他指著眼前的牧場道:「不過男丁還是要搜出來,全送到銅礦,婦孺也送到各軍堡去做雜活,氈包燒掉,牛羊馬匹搶光,怎麼樣,我的好軍政官,這些事兒純粹的軍人能做不能做?」
「能做。」聶磊很爽快的道:「前提是指揮今晚給大伙兒加餐,相信大伙兒會更開心。」
「你倒是抓著一切機會給將士們爭福利啊。」周耀眼中終於有了一些柔和的光芒,眼前的軍政軍叫他感覺欽佩,不愧是軍政司專門配給他的好夥計,不添麻煩,必要時的反對意見確實管用,平時管理軍政事情也叫他省了不少心。而且他的建議點醒了周耀,自己確實是一把用來干髒活的刀,但他已經可以慢慢洗白自己,只要他願意。
不管怎樣,周耀也想當一個出色的統帥榮歸故里,而不是一個有名的屠夫。
然而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周耀眼眸又漸漸轉冷,他已經在尋思找一些能做髒活和適合做髒活的人,成立一個依附於槍騎兵團的的做戰單位了。
一旁的灌木從里,幾個護兵攙扶著俄木布洪回來了,這個小胖子嘴角還有剛嘔吐過的痕跡。不管怎樣,看著自己族人被屠殺絕不是好的體驗,眼前的一切對一個少年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小子,怎麼樣了?」
聶磊扶著軍帽飛跑過去,扶著俄木布洪好一陣拍,他的好心起了反效果,蒙古小胖子反而更強烈的嘔吐了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
又吐了一陣,俄木布洪終於平靜了下來。但他又看到了新的殘酷場景,大量的騎兵湧入不遠處的牧場,在蔚藍的天空之下,他們在盡情的奔馳和殺戮。
在這些騎兵身後是大片的屍體,隨便掃一眼俄木布洪都看的出來最少死了好幾百人,三百多槍騎兵的兩輪衝擊把北虜厚實的陣列兩次打穿,敢於和槍騎兵正面做戰的他們死傷十分慘重,在俄木布洪眼前是十分悽慘的景像,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和裕升的強大和不可力敵,在他往後幾十年的生涯里,今天的場景無數次提醒著他:第一條,千萬不要和胸甲槍騎兵正面力拼。第二條,抱緊張瀚的大腿,絕不與和裕升反目成仇。
更悽慘的場面很快出現在了俄木布江眼前,騎兵們越過一個個矮小的山丘,沖入氈包群中,一個騎兵腰背挺直的坐在馬上,他的火槍瞄準了一個十來歲的蒙古少年,那個少年十分倔強,手中的騎弓向衝過來的騎兵射著弓箭,一個婦人正在焦急的勸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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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兩章,看情形繼續。
這兩天打賞的朋友很多,就不一一致謝了,但你們每個名字我都看在眼裡,對你們萬分感謝,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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