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列里烏斯冷冷的看著不卑不亢的使者,有些奇怪的道,「你們東方人很是奇怪,似乎現在我包圍了你們,而不是反過來吧?」
「凱撒領兵作戰多年,應該知道亞歷山大港是無法被包圍的,凱撒可能是想要說明亞歷山大不過是孤城一座,可我們燕王在我臨來之前已經說過,整個埃及城市寥寥無幾,土地都是一望無際的黃沙,這種情況下,我們占據了亞歷山大就和占據了整個埃及差不多。」使者微微一笑,對伽列里烏斯的質問並不在乎,輕聲道,「凱撒是一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將領,但是我們和你之前的敵人是不同的,我們晉人恃強不凌弱但不並不代表比誰弱小。只要我們下得了狠心,完全可以將整個東方大區變成有一片焦土,這樣一來不管勝敗,羅馬付出的代價都遠遠比我們大,你我雙方死戰,羅馬的世仇波斯是最高興的了。」
「埃及並非是我大晉的領土,打壞了我們可是一點不心疼的,不過埃及對於羅馬而言,科室非常重要的行省。凱撒要慎重,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並非羅馬北方的日耳曼部族,對洗劫羅馬也沒興趣。」
「你們還知道日耳曼人,知道的還真多。」伽列里烏斯的臉色陰晴不定,如果晉軍是從波斯帝國東方萬里之遙過來,怎麼對羅馬帝國周邊的環境這麼清楚?開天眼了麼?
或者說俘虜的羅馬軍團士兵,將羅馬帝國的內外情況全部說了出去?
可是埃及本地的羅馬軍團士兵,也不可能對北疆的情況這麼了解?就這麼幾句話,就讓伽列里烏斯隱隱感覺,城中的敵軍統帥,幾乎和他一樣,是出生在伊利里亞一樣。
「我們燕王博採眾家之長,幾乎對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了解,國家內耗,四帝共治,北方的日耳曼人時而歸附時而反叛,國內的基督徒影響力越來越大,凱撒為何要用手中寶貴的兵力和我們作對呢?」使者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道,「凱撒之所以徵召日耳曼人,應該是打著用日耳曼人消耗基督徒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我討厭人胡說!」伽列里烏斯一聽之下臉色大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很有一種被戳破心事而惱羞成怒的感覺。
「不知道和否令人迴避,燕王給凱撒寫了一封信,不過凱撒的軍營當中應該是沒人懂得我們的文字,我可以代勞進行閱讀。」使者一點也不懼怕,就這麼大刺刺的在伽列里烏斯面前,一眾羅馬親衛手握刀柄的注視下,拿出了一張紙閱讀起來。
使者的身邊則有從兩萬多羅馬戰俘當中挑選出來的翻譯,講給伽列里烏斯,「尊敬的羅馬凱撒,如果本王不來,相信你已經如願作為戴克里先的繼承著,成為的羅馬的奧古斯都。本王還在東方的時候,就知道西方還有大國,文明昌盛不在大晉之下,只不過中間有波斯人的阻隔,一直無緣相見。」
「來到羅馬時日不長,但是對羅馬軍團的戰鬥力並不輕視,之前覆滅埃及羅馬軍團贏得也不容易。晉軍勞師遠征不會再此長久停留,如果羅馬願意坐下來談談,對我們雙方都是好事,本王願意做下來談,不代表是怕了你,相反這是一種尊重。」
使者說一句便讓羅馬翻譯翻譯一句,開始說到了十年前的大晉帝國,內部士族掣肘皇權政令,內遷胡人蠢蠢欲動,塞外還有更強大的亂局。
伽列里烏斯本來並沒有認真的聽,直到信中所說的大晉帝國情況。聽了兩句一下子豎起耳朵,怎麼一副現在羅馬帝國的既視感?
把內遷胡人換成基督徒、士族換成羅馬元老院,把塞外鮮卑換成日耳曼。妥妥就是現在的羅馬帝國。
「數年前,局勢已經到了不可避免的地步,宗室一共有多位王侯起兵交戰。本王是這一輪混戰的最後勝利者,而本王的盟友就是塞外的鮮卑人。近日見到凱撒帶領日耳曼人渡海而來,我們兩人的位置相似,做出了一致的考慮並不奇怪。」
「但是羅馬和我大晉不同,我大晉只有一個皇帝,就算本王早就已經權傾天下,也只能尊重皇帝的權威,這不同於凱撒你,有做奧古斯都的機會。但是你前方的路並不平坦,數年前的諸王混戰,我們尚且是一家人的後代,也給帝國造成了百萬的傷亡。而羅馬現在的執政官還沒有我國這麼親密的關係,只要戴克里先退位,內戰遲早會爆發。」
「現在本王可以選擇一個凱撒決一死戰,並且很大的把握取勝,不知道凱撒你呢?還是在西部和本王僕從軍對峙的君士坦提烏斯呢?本王相信,本王選擇之後的另外一個,將士整個羅馬帝國毫無疑問的奧古斯都,誰會是安東尼,誰會是屋大維,就在於你的選擇。」
「本王其實並不想和羅馬帝國拼一個魚死網破,日前送絲綢給羅馬城,相信凱撒已經看過了,本王大軍攜帶的絲綢還有很多,聽說羅馬人對此愛不釋手,本王其實是打著做生意的初衷而來,開價肯定比波斯人便宜得多。」
「事到如今不得不戰,送使者回去,我們羅馬人也是文明人,不會做出下作的事情。」伽列里烏斯面若冰霜的對著左右吩咐道,「保證他安全的回到亞歷山大城復命。」
這一夜伽列里烏斯久久未睡,在自己的軍帳當中輾轉反側,他在思考司馬季信中所說的話,不得不說信中東方帝國面臨的困難,各個都是現在羅馬帝國的痛點。而東方帝國諸王混戰,高達百萬的傷亡,也足夠令他側目。
不出意外的話,這支敵軍就是東方帝國的最後勝利者,現在萬里迢迢而來,戰鬥力肯定極為強大,埃及羅馬軍團覆滅就是明證。
真正讓伽列里烏斯產生猶豫的是,就如同對方大軍統帥的信中所說,對方可以選擇和自己死戰,也可以選擇和君士坦提烏斯死戰。不管最後的戰果如何,另外一個以後將是羅馬帝國毫無爭議的奧古斯都。
「屋大維,安東尼!」伽列里烏斯喃喃自語,這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命運讓他愁眉不展,東方帝國都是一家的兄弟,尚且要你死我活?羅馬的四帝共治真能維持下去麼?一直以來作為戴克里先的擁護者,同時也是四帝共治的擁護者,伽列里烏斯第一次陷入了懷疑當中。
亞歷山大城內,司馬季聽著使者回來匯報,時不時的打斷詢問了一兩句伽列里烏斯的反應,最後笑呵呵的寬慰道,「不要因為對方什麼保證都沒有就自責,難道本王是那種天真的人麼?一切都要以大軍為後盾,就算他不同意,最後的結果也會讓他同意,況且只是不表態而已,等著羅馬人攻城吧。」
這件事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任何外人知道,兩支敵對大軍的統帥,竟然在私下進行過一次溝通,從第二天開始,戰鬥的激烈程度陡然上了一個台階,亞歷山大城下終於有了戰爭的樣子,雙方廝殺一日,也動用了投石機相互投擲,眾多的日耳曼人和基督徒被動員進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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