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和小林 第四百九十章 立字為據

    聽完這話，在場的人都不幹了。尤其時胡大，在這些人當中，除了紀雲就是胡大和小林的關係最好了。胡大一聽什麼，不就這麼一點事嗎？瞧你這個那個的嚷嚷的沒完沒了的，你不給小林瞧病也就算了，還想把安道全也拉走，門都沒有。他「熬」一嗓子就蹦過來，用手使勁一提趙振同的襖領子，嘴裡罵道:「他奶奶的，我把你這胡攪蠻纏的東西掐死，你信不信？」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誰也沒有想到，諸葛元英一看，甭管怎樣說，胡大的做法確實有些不妥，於是他說:「胡大哥手下留情，先把趙醫生放下。」諸葛元英這樣做就算對了。在這些人當中，安道全這些天為小林的病沒少操心，再說趙振同又是安道全的師兄，安道全行醫的本領是跟人家父親學的。從哪方面來說，也不能讓安道全為難。胡大向來十分敬重諸葛元英，聽到諸葛元英這樣說，就把手鬆開，然後大聲說:「我告訴你，你要是把安神醫帶走，我今天就把你腦袋擰下來，你信不信？」

    趙振同這個人有點推著不走，打著倒退。上次小林請他給龐清看傷，他藉口龐清的祖先龐德是保曹操的，而他的祖先是華佗是被曹操殺得，他說什麼都不給看，結果朱然要殺他，沒辦法他才勉強去的，最後還提了許多條件。這次他又故伎重演。在這些人當中，諸葛元英比較有智謀的。他說:「紀雲前輩，我剛才聽他說了事情的經過，我覺得您做的沒有錯，您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善念為本，看到路上有人病倒了，若果能救而不去救，那還是出家人嗎？恐怕連普通人都不如。那還念什麼佛，頌什麼經呢？安神醫您看紀雲師傅做得對不對？」安道全這個人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他說:「師哥，諸葛先生說的沒有錯，紀雲大師救人還救出錯來了？」趙振同一聽就說:「誰說他救人就錯了？可是你應該看看他救的是誰？向黃益彪那樣的人，欺師滅祖的無恥之徒，應該救嗎？像他這個白眼狼救他有何用？像黃益彪這樣的都死絕了才好呢？」

    諸葛元英說:「一個人的品行好與壞，並沒有寫在臉上。所以趙大夫你不能夠把所有責任都推在紀雲頭上，他是無辜的。」就這一句話，趙振同就沒話說了。可是他這個人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這時他轉向安道全。他說:「俗話說得好，有父從父，無父從兄。我父親也就是你師傅的話你聽不聽？」安道全說:「我師傅的話我當然聽了」趙振同又說:「我現在以你師父的話命令你，趕快跟我走。」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趙振同竟然這樣說。接著他又說:「如果你不聽的話，我以我父親的名義，把你逐出師門。」這下事情嚴重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無話了。如果要是被逐出師門，安道全從此在醫學界再無立足之地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儘管心裡憋氣，可是誰也無話可說。

    趙振同說:「你趕快收拾東西跟我走。」胡大立刻不幹了，他剛要上前，諸葛元英用眼睛把他制止了。諸葛元英說:「容我說句話，我請問趙大夫，您今天到這裡為什麼來的呢？」「我給小林治病」趙振同回答。「可是為什麼給他治病呢？」「他對我有恩，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諸葛元英又說:「對呀，小林師傅不但對你有恩，他對神醫也有恩。你來是為他治病的，可是剛見面就走，是不是於情於理不通呀？」「可是，他是紀雲的徒弟，就沖他這個師父我就不給看。」大家一聽，這個時候紀雲該表態了。有許多人看向紀雲。

    此時的紀雲好像想起來，在二十年前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只是善念，沒想到到現在倒釀成惡果。於是就說:「當年看到路邊倒地一個青年，我出於好心就救了他，沒有想到給你們家帶來災難，紀雲在此向你道歉。」說完雙手抱拳一恭到地表示歉意。哪知趙振同根本不領情，他把臉扭到一邊，還催促安道全收拾東西走人。諸葛元英說:「我請問，你要紀雲師傅如何你才能夠救小林師傅呢？要知道，救人性命是沒有錯的。」趙振同說:「救人是沒錯，可是他不分好壞，兩隻眼睛如同瞎子一樣，根本分不出好壞。」

    胡大在一旁說道:「我算看出來了，你根本什麼也不是，你口口聲稱安神醫是和你爸爸學的，為什麼人家是神醫，你狗屁不是？還在這大言不慚的說要給我兄弟看病，我看就是吹牛的玩意，要我說，大家甭理他，今天我告訴你趙振同，你要走我不攔，你要是非讓安神醫走的話，今天我就宰了你。」趙振同的說:「要說我的醫術比我師弟差，這一點我信。可是，在今天就小林這病上，我可以說藥到病除，我有三副藥，吃完准好，不信你們就看著。」胡大一聽，這個傢伙上套了。於是就說:「你就吹吧，神醫在這裡十多天了，都沒治好，就你能行？看來你是有駱駝不吹牛呀？」

    胡大這句奚落的話，把趙振通說的臉紅脖子粗的。他大聲說道:「要是我治不好小林的病，我親手把我的嘴割下來。交給你們，我從此永不說話。」他的話一出口，眾人都愕然。紀雲問身旁的安道全說:「神醫，您這師哥可有此本領？」安道全說:「我師哥在一般的病情上不如我，可是在一些疑難雜症上比我強。我猜想我師哥應該有救小林師傅的方法，不然他不會這樣。」紀雲一聽心裡一翻個，為了救我的弟子明月，為了我白雲觀將來能夠興旺，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想到這他說:「趙醫生，如果您要是能夠醫治好我弟子的病，我情願斷指還情。」他的話一出口，眾位英雄無不譁然。

    諸葛元英說:「要我說，你們何必這樣，大家不都是為了小林師傅嗎？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趙振同說:「那好，你給我立字據。若果我把小林的病治好了，你自己斷指還我父親的情。」這時有人說:「如果你要是治不好呢？」趙振同說:「我親手把我的嘴割下來，交給你們。」此時雙方的話已經將到這裡了，誰都沒有退出的餘地了。有人拿來兩塊綢子，諸葛元英執筆涮涮點點寫了字據。大意是，由於以往的過節，為給小林師傅治病，醫生趙振同與白雲觀的住持紀雲二人，由趙振同為小林治病，治好了，紀雲情願自斷手指，如治不好，趙振同願自割嘴唇自罰。立字人趙振同，紀雲。中間人諸葛元英。此子據一式兩份，有專人保管。

    立完字據，大家的心都堵個疙瘩。不知道這事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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