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棺人 第七章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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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沈涵聽見我的問題後，很認真的思考了一陣，模糊的給了個答案：「應該是心意到了就行吧......」

    「你爺爺原來過生日，你都送了什麼東西啊？」我試探著問道。

    「去年我送了他一件古玩，是明朝的瓷器，我親手從墓里拿出來的。」沈涵念念有詞的掰著手指頭，很認真的給我說道：「前年的話，我送的是一件銅器，也是我從墓里搞出來然後自己留著收藏的玩意兒........」

    「過生日送這些東西.......會不會有點不吉利啊.......」我乾笑著問道。

    「不會呀。」沈涵笑得很開心：「一般來說，我們行里人逢年過節送禮物都不會忌諱這些東西的。」

    「這麼說的話.......」我皺著眉頭，念念有詞的嘀咕著：「從入行到現在......我多少也攢著幾件古玩......但那些東西看著都不怎麼上檔次啊.......」

    「沒事，我在天津有個小金庫，裡面藏著的都是我偷偷留下來的寶貝。」沈涵笑道，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捏了兩下，說：「等我們回天津了，我就帶你去看看，到時候我們挑個好的，再讓你送給我爺爺。」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我皺著眉頭說道。

    雖然我現在說話有點嘴硬的意思，但是我確實沒臉用沈涵的東西去送人。

    大不了我就把原來積攢下來的那些玩意兒送了唄，反正又不是假貨，湊合湊合應該能行。

    「別想太多了，就是一個生日而已。」沈涵笑道：「以後你還能陪我去給爺爺過很多生日呢，不急這一回呀。」

    我看著沈涵臉上的笑容，感覺有點迷茫。

    下一秒，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滿臉的疑惑問道：「你發燒了？」

    「啊？」沈涵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

    「我感覺你比原來變得開朗多了。」我驚訝的說道。

    「神經。」沈涵白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拍開了。

    這一幕恰巧被剛端著菜出來的海東青看見了，毫不誇張的說，我從他當時的表情里看出來了一句話。

    「再敢在老子面前跟我妹這麼親近，老子就宰了你。」

    其實別說是海東青覺得自己家的大白菜讓豬給拱了，我都有種這感覺，媽的能跟沈涵這種冰山美人處對象.......確實是覺得有點像是做夢啊。

    「愣什麼，過來搬桌子啊！」黑子催促道。

    「哦哦......」

    這頓飯吃得還算是盡興，特別是我跟沈涵，吃得那叫一個舒坦。

    昨晚上我做的菜賣相確實不錯，但無奈的是，那些調味料的分量我貌似把握不好，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有那麼一些詭異.......

    現在吃上了胖叔他們做的飯菜，我跟沈涵都感覺似是身處天堂了。

    「對了老爸，這次乾爹他們回去，我們也要一起去的吧？」小安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著雙腿，手裡捧著一杯果汁，滿臉期待的看著瞎老闆。

    「我們去就行了，你好好上課，都快到考試的時候了，別太貪玩。」瞎老闆說道。

    小安聽見這話，有些失落，左右看了看在座的人，說：「但我不用複習也能考得很好啊，就請幾天假而已.......」

    「那不行。」瞎老闆嚴肅的說：「你大伯都批評我了，說我太慣著你，要是再這麼下去......」

    「哎呀，不就是請個假嘛。」小佛爺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罵罵咧咧的說：「小安！把你班主任的電話給我！我幫你請！一個月夠不？」

    「一個月恐怕請不下來吧.......」我嘀咕著。

    「媽的！他敢不讓我請？！」小佛爺一瞪眼，估計是酒勁兒上來了，拍了拍桌子，意氣風發的說道：「我請假他敢不準的話，我弄死他！」

    很多人都說是慈母多敗兒，但現實里，我感覺是慈父多敗兒啊。

    雖然小佛爺他們這種乾爹算不上是慈父，可這也太慣孩子了.......

    「小袁啊，你覺得他請假合適嗎？」瞎老闆默不作聲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我。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剛想說不合適，但忽然感覺有好幾個人在盯著我看。

    我順著這些目光看過去，只見小佛爺跟海東青正滿臉殺氣的盯著我，而小安，則是可憐兮兮望著我，看他那樣，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

    要是我站在瞎老闆這邊，指不定事後會被海東青跟小佛爺怎麼收拾呢。

    俗話還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

    瞎老闆是我的老闆，也算是我哥，但海東青可不一樣啊，那是大舅子！

    「我覺得......請假放鬆放鬆也好.......孩子嘛......」我笑容不自然的對瞎老闆說：「愛玩是孩子的天性......管的太嚴可不合適啊.......」

    「你們啊.......就是太慣他了.......」瞎老闆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順著人民群眾的意思走了。

    吃完飯後，海東青主動要求去我的屋子裡睡，雖然他沒說理由，但我還是能猜出來。

    這孫子肯定是擔心大半夜的我夜襲沈涵，要不然就是沈涵夜襲我，畢竟我們現在處於**的熱戀期，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在上樓之前，大概是晚上十點鐘左右，瞎老闆偷偷摸摸的把我叫進了裡屋。

    「咋了？」我進去的時候還納悶呢，瞎老闆那表情動作都跟做賊似的，像是生怕別人發現什麼。

    「有事跟你說。」瞎老闆說道，蹲在地上，將手伸到床底下，貌似是在摸索東西。

    「啥事啊？」我叼著煙坐在椅子上，滿臉好奇的看著瞎老闆：「你找啥呢？」

    瞎老闆沒回答我的話，默默的從床底下拖了一個木箱子出來。

    這箱子挺大的，有一米多長，半米寬，是個純木的箱子，看著挺上檔次的，但從上面斑駁的痕跡來看，年頭應該不小了。

    沒等我多問，瞎老闆很乾脆的把箱子蓋掀開。

    「自己挑一個。」瞎老闆坐在床邊，慢悠悠的掏出煙來點上，滿臉的無所謂。

    箱子裡裝的東西全是古物，有大多都是造型不一的銅器，瓷器就只有兩三件。

    瞎老闆可不是那種喜歡撿破爛的人，能被他留著的東西，大多都是能賣出天價的寶貝。

    但就是如此，這些能在外界賣出大價錢的東西，此時就跟破爛一樣，亂七八糟的讓瞎老闆塞在了這個破舊的木箱子裡。

    「挑啥？」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句。

    「小涵她爺爺八十大壽啊，難道你不準備送點東西過去？」瞎老闆嘴裡叼著煙，笑呵呵的問我：「這裡面裝著的都是好東西，你隨便挑一個，我就不信那老爺子看不上。」

    聽見瞎老闆這麼說，我稍微愣了一下。

    「這些東西我不能要。」我笑道。

    「覺得太貴重了？」瞎老闆問我。

    我嗯了一聲，沒說話，默默的抽著煙，看著那一箱子古物，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貴重個屁，放在這兒我還嫌占地方呢。」瞎老闆笑道：「趕緊挑一個吧。」

    「不用了，我自己準備就行。」我說道。

    「小袁。」瞎老闆抽著煙，轉過頭來看著我，那雙已經見不到任何光的眼睛，此時卻有著一種溫暖的光芒在其中閃動：「我拿你當弟弟看，也拿小涵當妹妹看，你們倆能走到一起，我比誰都開心，所以別跟哥客氣，你也清楚，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嘿，誰他媽跟你客氣了，你這話聽著好傻逼啊。」我哈哈大笑道，聲音有些顫抖。

    話音一落，我站了起來，揉了揉臉，語氣稍微平靜了一些。

    「我準備自己做個東西送給她爺爺。」

    「啥東西？」瞎老闆有些好奇。

    我把菸頭掐滅，丟到了菸灰缸里，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

    「麷符。」

    （注釋：麷，讀feng第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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