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 ? 孽真人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是疑惑,好像是也不確定自己說的是真還是假。>
或許是自己記錯了?
應該吧。
畢竟自己都老成道魙了,要是記性還那麼好,那得多牛逼啊。
「這名字.......像是忽然從我腦子裡冒出來的........應該是我的名字吧?」孽真人滿臉迷茫的看著我,撓了撓頭:「哎別說,我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想起這名字呢!」
我震驚得都說不出話了,表情呆滯的看著它,腦海里已經徹底亂做了一團。
之所以我會這麼驚訝,那可跟它的名字沒關係。
說白了,它的名字,我壓根就沒聽過。
趙還(huan)真?
這是誰啊?
我真正驚訝的原因,就是它在說自己名字之前,念的那一首詩。
由於我入行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所以許多道上的東西,我都知道個大概,特別是跟度生教有關的事,我更是知道不少。
在度生教之中,有兩首詩,是作為暗語切口用的。
第一首詩,我很早就聽過了,還是從那個度生教的二把手小如來嘴裡念出來的。
「腳踏彩蓮應天開。」
「雲龍風虎四方埋。」
「正道萬千無人悟。」
「弟子聲聲誦如來。
」
這幾句詩便是度生教內,佛教術士弟子的切口,也算是他們自報身份用的開場白了。
而相對的,有佛教的詩,自然也就有道教的。
道教弟子成百上千,法派不敢說有上百,怎麼也有幾十個了,但他們的切口卻都是同一首詩,沒有半點差別。
那首詩,便是孽真人此時此刻念的這首詩。
「兜率宮中煉金丹。」
「駕鶴臨塵紫氣來。」
「清風隨去自在樂。」
「授徒傳道隱南山。」
當初我聽瞎老闆說這詩的時候,還覺得度生教的孫子們都挺狂妄的,我操,還兜率宮裡煉金丹?感情你這意思是天仙下凡了啊?
你咋不上天呢??
但在親身感受了一次葛道士的實力後,我覺得吧,這詩雖然有點狂了,但要是讓葛道士用的話,那確實能讓人稍微信服一點。
可不管是信服不信服,老子現在表示很不信服。
「老.......老真人.........」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它,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您是度生教的人?」
「什麼度生教?」孽真人疑惑的看著我,拍了拍腦門,問:「你說的是現在的那個度生教吧?就是要跟方小鬼鬧起來的那個?」
「是啊!」我點點頭:「您剛才念的那一首詩,就是他們教內道家弟子的切口,行里人知道這點的都很少,除非是跟度生教打過很多交道才........」
「我不是度生教的。
」孽真人搖了搖頭。
「您是不是都忘記以前的事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記著你活著的時候是幹嘛的嗎?」
「道士啊。」孽真人很疑惑的看著我,雖然眼眶裡是黑窟窿,沒有眼珠的存在,但我還是能感受到它那種看傻逼的眼神:「你不知道我是道魙啊?」
「知道啊,我的意思是,在你活著的時候,你會不會是度生教的道士?」我試探著問道。
「不可能。」孽真人很乾脆的就給了答案,一點都不帶猶豫的:「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你也不想想,度生教才成立多久啊?」
聽見孽真人這麼說,我也稍微清醒了點,沒再多問,心裡嘀咕了起來。
度生教成立的時間確實不算太長,在這個組織成立的時候,瞎老闆他們都還在道上混呢。
假設度生教在明面上成立之前就已經有了組織,那也不可能太早就有,頂多十幾年,也就是方時良還在外面揚名天下的時候。
孽真人在這座山里待著的時間也不長,它是在方時良避世修行之後,這才入的山。
但根據方時良提供的小道消息來看,它在進山之前,貌似已經在其他地方修行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孽真人在變成冤孽之後的那段時間裡,度生教壓根就沒有成立,甚至於連雛形都還沒出來。
既然都是這個情況了,那還用得著提孽真人活著的時候?
我操,那都得多少年以前了?葛道士跟苦和尚恐怕都沒碰到頭呢!
「不對啊,老真人,既然您跟度生教沒什麼關係.......那你是怎麼知道那首詩的?」我滿頭霧水的問了一句。
「我咋知道?」孽真人有些無奈:「就感覺是從心裡蹦出來的一樣.......哎不對啊,你不也知道這首詩嗎?那你還問我?」
「我是聽別人說的。」我攤了攤手。
「我說不準就是聽方小鬼說的。」孽真人也攤了攤手。
「這倒是也有可能。」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點點頭:「要不是因為這樣,你可能都不會知道這首詩。」
孽真人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點疑惑,或是說,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迷茫。
它腦子裡應該已經亂了。
按照方時良跟我講述的那些關於魙的消息來看,許多魙孽在開了靈智之後,記憶都會有很大一部分的喪失。
當然,更多的情況,就是直接全部失憶。
它能記得做人時所養成的習慣,比如吃飯喝水睡覺等等,但它所經歷過的事,能忘去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
孽真人在活著的時候,究竟是幹什麼的,這個已經不用多想了,從它身為道魙這點來看就知道,這孫子活著的時候百分百是個道士。
但它是什麼法派的道士,具體生存的時期是哪一年,這個就沒人知道了。
「趙還真,這真是您的名字?」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是。」孽真人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別的我能忘了,但這個我不可能忘,我腦子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沒事,知道名字就好辦了。」我安慰道:「您肯定也想知道自己生前的事吧?回去我們按照這個名字去查就行了!」
「能死後修成道魙的人,在活著的時候,肯定也是名震一方的道士,知道名字了,查起來很容易的!」
聽完我這一番話,孽真人顯得很平靜,並沒有半點激動興奮的意思。
「其實你也用不著幫我查。」孽真人笑了笑:「我對於自己生前的事,沒什麼興趣。」
「沒.......沒興趣?」我一愣。
「是啊,沒興趣。」孽真人很坦然的說道,滿臉的無所謂:「知道自己生前的事有什麼用?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說不準還得扯出一堆揪心的事兒來,那還不如全忘了呢!」
說著,孽真人笑著,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別忘了,我已經不是活著的趙還真了,我是死了的孽真人,明白嗎?」
「生與死,人與孽,有些事還是分清楚點比較好。」
聞言,我也忍不住聳了聳肩,有些佩服的看著它。
「您想得夠開啊。」
「還行吧。」孽真人笑道:「連這種事想不開的話,我還怎麼修道?」
話音一落,孽真人的笑容似乎變得溫暖了一些,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雖然我對自己生前的事不感興趣,但我還是得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問。
「謝謝你讓我想起來自己的名字。」孽真人笑道。
「你原來沒想起來過?」我有些納悶。
「沒有,可能這一切都是巧合........」孽真人無奈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想起來這個名字........」
「甭說你的事了,咱還是說說我的事吧。」
我嘆了口氣,緩緩找了個棺材靠著,盤腿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它。
「我要怎麼過你這關?你準備怎麼教我?」
「簡單簡單!我的方法你絕對喜歡!」
我的問題似乎是戳到孽真人的內心深處,它的臉上,霎時就露出來了一種瘋狂的笑容。
那種瘋狂,包含著興奮,還有掩飾不住的躍躍欲試。
「方法簡單,只不過有點疼而已,你肯定不會害怕的,對吧?」
孽真人問了我一句,然後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髒兮兮的小布包,臉上的笑容很是詭異,讓我都忍不住有些害怕。
「會很疼?」我問。
「會很疼。」
孽真人回答道,把布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抖了出來,放在掌心裡,示意讓我看。
那些東西,全是一根根閃著寒光,通體漆黑的小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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