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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司機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沒再吱聲了,跟個啞巴似的,默不作聲的開著車,看著詭異得不行。
而瞎老闆呢,也沒有跟我多說什麼,就讓我耐心等著,一會兒到了目的地,一切都清楚了。
胖叔看起來是我們幾個人里最輕鬆的,我跟瞎老闆還在嘮著嗑,他那邊就眼睛一閉睡著了,呼嚕聲接連不斷的在車廂里響著,聽著那叫一個震耳。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轎車很快就從貴陽市開了出去,直接上了高速。
「這是要去哪兒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瞎老闆聳了聳肩:「這次都是由司機帶路,具體是在哪兒見面,他們也沒跟我說明白。」
「沒事玩什麼神秘啊,跟地下黨接頭似的。」我嘟囔了一句。
聽見我這話,司機似乎抬了抬頭,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
由於他是戴著墨鏡的,所以我並沒有看出來,這孫子用的是什麼眼神看我,反正我感覺是挺不爽的。
很快,這輛轎車就駛入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山道,那是在兩座大山的山溝里,路上基本都沒見著什麼人,就是個標準的荒山野地。
還沒過一會兒,我們這輛車還在往裡走呢,都沒停下來,就聽見前方傳來了一陣罵街聲。
「操!你們這幫龜兒子!不是說好給老子買酒嗎?!酒呢?!!」這人罵髒話的時候,中氣十足,嗓門特別大:「讓老子下山來光喝茶啊?!你們沒腦子是不是?!拿老子當傻逼糊弄啊?!!」
一聽這些話,我頓時就愣了一下。
**。
方時良?!
「嘿嘿,看樣子老司徒請他下山來,也沒把準備工作做足啊。」瞎老闆幸災樂禍的笑道:「我估計這事懸了,老鬼心情不好,說不準就不幫忙了。」
瞎老闆跟方時良的關係不錯,在很多事上,他都比普通人了解方時良太多。
聽見這一番話後,司機也沒說什麼,繼續開著車。
過了一兩分鐘,這輛車就靠著一個農家院子停下來了。
那就是看著最普通的那種農家院,原來大學的時候,我也跟著同學去山裡的農家樂玩過,那時候我們住的地方,就是這種院子。
方時良的罵聲,就是從這院子裡傳出來的。
媽的,這地方距離我們剛才聽見他罵聲的位置不算近啊,隔了好幾個彎子呢,方時良這孫子的嗓門可真他媽**........
「叔,別睡了,到地方了。」我推了推還在打呼嚕的胖叔。
胖叔咂了咂嘴,眼睛都沒睜開,問我:「到了啊?」
「嗯,到了。」我點頭。
「這兒包午飯嗎?」胖叔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哈欠連天的說:「要是不包午飯,我們可來虧了。」
瞎老闆聽見這話也只是笑,自己打開車門就先下去了。
由於農家院的木門是虛掩著的,所以在下了車之後,我也沒看見裡面都有些什麼人。
在我扶著胖叔下車時,只聽吱嘎一聲,門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寸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這個寸頭的年紀大概四十多歲了,雖說看模樣並沒有多老,可兩鬢的頭髮卻有些花白。
說實話,這人長得不醜,反而還有種中年老男人的魅力,從他現在的五官就能看出來,這人年輕的時候絕逼是個帥哥。
「瞎老闆,你來了啊。」那人臉上帶著一種親切的笑容,向著我們迎了過來。
「老司徒,這司機你是從哪兒找的啊?」瞎老闆跟他握了握手,笑道:「脾氣夠臭的。」
司徒?
難道這人就是司機說的司徒隊長?政府的人?
「他是我朋友介紹過來的退伍兵,人還行,就是脾氣不太好,你多見諒。」司徒隊長跟瞎老闆道了個歉,隨後規規矩矩的給胖叔打了個招呼。
「金哥,您能過來可真是........」
胖叔似乎跟這人還挺熟的,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別跟餓客氣,你這管飯不?」
「午飯有,晚飯可就管不了了,我晚點還得回北京呢。」司徒隊長苦笑道。
「那就行,這一次來了也不虧。」胖叔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司徒隊長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打量了我兩眼,笑著問我:「小兄弟,你就是袁紹翁老前輩的後人吧?」
我點點頭:「您認識我爺爺?」
「不算認識,但有過一面之緣。」司徒隊長說道,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像是在想什麼。
這時候,瞎老闆拍了拍我肩膀。
「小袁,你過來,我跟你介紹一下。」瞎老闆說這話的時候,有種提點我的意思:「這是政府的特派員,負責專門跟咱們這些先生接觸,我們三教九流能聚集起來,可跟司徒哥脫不開干係啊。」
一聽瞎老闆這麼說,我頓時就凝重了起來,可不敢亂說話了。
**,按照瞎老闆的話來看,這位司徒哥的身份可不一般啊,怎麼的也能算是中.央級別的人物啊。
但是我怎麼沒在電視上見過他呢.......難道他是屬於隱藏在暗處的狠角兒?
「司徒哥,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緊張的跟司徒打了個招呼,說話都有些哆嗦。
「小伙子別緊張啊,我又不是國家派來打擊封建迷信的,你用不著害怕。」司徒這人似乎還挺貧,打趣了我一句,笑道:「以後是你要多關照我才對啊。」
「您這話可嚴重了啊。」我急忙擺手。
「瞎客氣啥啊,進去吧。」瞎老闆笑道:「估計那些老朋友都等我們等得不耐煩了。」
在瞎老闆說話這話的瞬間,院子裡就傳來了一陣罵街聲。
「操!小瞎子你來了就進來啊!站在外面搞毛呢?!」方時良罵人依舊不客氣,哪怕是罵一個跟自己相熟的朋友,那也是髒話滿天飛:「怕跟老子見面還是咋的?!」
「老鬼,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瞎老闆罵罵咧咧的就走了進去:「黑子那事咱倆是不是得算算賬了?」
等瞎老闆推開門,我這才發現,院子裡已經坐著好幾個人了。
「金哥,小袁,咱們進去吧。」司徒在前面給我們領著路,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特別的親切。
在這時,我偷偷拽了胖叔一把,問他:「叔,這特派員是叫司徒啥啊?」
「他就叫司徒啊。」胖叔疑惑的看著我。
「後面沒名字?」我一愣。
「他姓司,名徒。」胖叔解釋道,笑著跟我說:「這姓氏有點少見,餓當初也以為他後面還有名字呢。」
「嘿,這個姓可真稀奇了。」
這個農家院的大院很空曠,除開擺在正中間的十張椅子跟一張茶桌之外,就沒有擺放其他的東西了。
這十張椅子放得很講究,並沒有一字排開擺成兩行,而是圍著中心的茶桌擺了一圈,搞出了一個標準的圓形。
此時此刻,十張椅子只有四張椅子空著,其餘的都坐了人。
方時良就坐在正中間的那個位置上,依舊是赤著上身,下身穿個破破爛爛的大褲衩子,腳底下踩著一雙拖鞋,怎麼看怎麼埋汰。
「不是我說,你們幾個可真夠墨跡的。」方時良把右腳踩在椅子上,不停的用手扣著,滿臉的享受,等看見胖叔跟進來了,這才急忙解釋:「哎,胖叔,我可沒說你墨跡啊,我只是順了順嘴,你懂吧?」
「瓜皮,餓又沒跟你生氣。」胖叔笑罵了一句。
在胖叔跟方時良說話的時候,我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們身上,而是在打量著在場的那些行里人。
在我打量著那些行里人的時候,他們也在打量著我。
看這人數.......
貌似除了上三教的人不在,下九流的掌舵人都到齊了啊。
「入座吧。」司徒對我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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