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娘子心裡明白,她現在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繼續用自己的美貌迷惑周一鳴,讓他捨不得殺自己。
就算再頂天立地,勇武過人的男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難過美人關。
即使現在周一鳴已經知道自己來歷不明,身份危險,只要他愛自己,也不會將自己怎麼樣。
打定這個主意之後,花魁姑娘艱難的爬到一張椅子上,用魅惑的眼神盯著周一鳴看:「周捕頭,你把奴家傷成這個樣子,難道一點都不心疼嗎?奴家疼的厲害,你若對我還有半點情思,快去給我請個郎中吧。」
周一鳴背著手,離花魁姑娘有一丈的距離,他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蛇蠍般狠毒的女人。
「疼嗎?你自己忍著點吧,你是什麼貨色,你心裡清楚的很,至於對你的情思,抱歉,一點都沒有。」周一鳴的話絲毫沒有留情面。
「公子,難道在你眼裡,我一點都不美嗎?」花魁姑娘有些激動,如果因為剛才的襲擊,周一鳴恨她,她能夠理解,但周一鳴居然說對她半點心思都沒有,這就是對她的侮辱了,畢竟深受重傷的她,對自己的美貌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美是挺美,那份獨特的魅惑氣質,甚至連我家娘子都不具有。」周一鳴實話實說。
「那公子為何對奴家如此絕情?」周一鳴的話,讓花魁姑娘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於是趕緊柔聲細語的問道。
「因為你不是女人!」周一鳴朗聲說道。
「啊?」花魁姑娘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死盯著周一鳴,發出一聲驚嘆,「公子,你莫不是在說笑吧?你我相識到現在,也有一兩個時辰了,不要說我的傾國傾城之貌,光是我這婀娜的身段,溫柔的行為舉止,哪一點看上去像男人?」
其實坦率來講,即便是此刻的周一鳴,也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看出花魁姑娘不是女人,也並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而是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
本來他拿著三十兩銀子,來參加花魁娘子的恩客甄選,只是覺得花魁娘子還能保持清白之身,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想來探究一番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隱秘。
可是當花魁娘子走進花廳的那一刻,周一鳴也毫無防備的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把持不住,做出一些對不起自己家娘子的事情。
正當他心猿意馬,胡思亂想之時,花魁姑娘當時看了他一眼。
周一鳴對自己的外貌非常有自信,心想花魁姑娘見到自己這俊朗的外表,不說一見傾心,不管怎樣也會產生一些好感,多看自己兩眼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花魁姑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立刻離開,好像他身上沒有絲毫能夠吸引花魁姑娘的東西一樣。
周一鳴在那一瞬間立刻明白,這個魅力非凡,花容月貌的花魁小姐,是個男人。
因為以周一鳴這樣的相貌來說,沒有任何一個雌性動物能夠對他熟視無睹,之前沒有和林阿嬌成親時,周一鳴只知道自己的相貌非常俊秀,並沒有對自己的相貌有多大的信心。
等和林阿嬌成親之後,他才發現,他的容貌是如此的出眾,就連自己的娘子林阿嬌,在與自己相處時,都會或多或少流露出對自己容貌的鐘愛與沉溺。
如此非凡俊朗的外貌,對於其他女性,更是殺傷力巨大,只要周一鳴一出門,在街上遇到人,不管是七八歲的小女孩,還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婆,只要看到自己,哪個不是神魂顛倒,為了多看自己幾眼,她們甚至不惜跟他好幾條街。
而花魁姑娘對自己外貌的無動於衷,只能有兩個解釋,一是她是個瞎子,看不到東西,自然對於他的容貌絕緣。
第二個可能性就是,花魁姑娘是個男人。
傻子都知道,花魁姑娘不可能是個瞎子,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這個打扮的花枝招展,風情萬種的女人,是一個摳腳大漢假扮的。
當時想到這些的周一鳴,覺得陣陣噁心,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不露聲色的繼續在花魁姑娘面前演戲。
直到剛才進到屋裡,花魁姑娘勸他喝杯酒時,他便知道這杯酒里肯定被做了手腳,為了讓花魁姑娘露出更多的馬腳,他順水推舟,假裝喝下了那杯酒,引誘她出手。
周一鳴不動聲色的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發現沒有埋伏,也沒有高手的蹤跡,這才回過身,盯著花魁姑娘笑道:「坦白講,你比女人更像女人,我知道你不是女人,並不是看出來的,而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眼神?」花魁姑娘震驚不已,不明白周一鳴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普天之下,長得像我這麼英俊的男人,少之又少,而你剛才在花廳里見到我之後,不僅沒有絲毫傾慕之色,反而像看到狗屎一樣平常,試問,你覺得這正常嗎?」周一鳴笑道。
花魁姑娘心裡一動,暗道不好,在這裡偽裝了這麼多年,居然僅憑一個眼神,就被這小子看出了破綻,以至於前功盡棄,大意了。
「姓周的,我真是小看你了!」花魁姑娘的聲音突然變了,從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娥,變成了一個粗獷的漢子。
周一鳴正色道:「你到底是誰?潛藏在這裡,目的是什麼?識相的從實招來,不然我有千百種讓你開口的辦法。」
「哈哈」一陣狂笑之後,花魁姑娘大喊一聲,臉上的人皮面具碎裂爆炸,露出一張皮膚粗糙,布滿皺紋,醜陋不已的男人面孔。
露出真面目的花魁姑娘,身形也隨之暴漲,比之前的身高整整高出了兩個頭,纖細的身材陡然變粗,衣服被碩大的肌肉撐破。
光是這醜陋的面貌和高大的身形,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威懾感。
周一鳴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心想要是讓花廳里那幫人看到花魁姑娘這副相貌,不知會作何感想。
朝思暮想的白蓮花女神,突然變成了一個高大威猛的摳腳大漢,這種夢想與現實的巨大落差,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大漢聲音低沉的低吼道:「姓周的,我不是嚇大的,想從我這裡套話,你痴心妄想,我就是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周一鳴皺著眉毛,立刻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原本剛才他踢中這個大漢時,明明這個大漢已經元氣盡失,成為了一個廢人,根本不可能再有還擊的能力。
可是此刻的大漢,好像已經恢復了實力,正元氣滿滿的打算向自己發起進攻。
糟了,中了這個妖人的計,剛才他被我打傷,確實不假,但這個妖人的恢復能力太強了,他剛才之所以跟我東拉西扯,就是想拖延時間,以恢復元氣。
此時周一鳴心裡也沒有把握,能夠必勝這個妖人,想要去叫幫手,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
而且他如果真要去叫人的話,衝到外面的花廳,這個妖人肯定會跟隨自己而去,到時候難免傷及無辜,雖然花廳里那些達官顯貴死不死周一鳴並不關心,但是如果傷到花滿樓其他的姑娘的話,那他就於心不忍了。
正在周一鳴思考萬全之策時,大漢揮舞著斗笠一般的大拳頭,朝著周一鳴攻過來。
周一鳴自知力量上不是大漢的對手,硬扛絕對要吃虧,所以他趕緊閃身騰挪躲避,以自己敏捷的身手,消耗著大漢的體力與元氣,想把他的元氣消耗之後,在做打算。
大漢每一招都力量十足,但在速度和敏捷度上都遠遠落後於周一鳴,每一招都慢半拍,明明招式在打過去之前,周一鳴根本避無可避,可等自己的攻擊招數打過去之後,周一鳴卻能輕鬆躲過,而且毫不費力。
而大漢想要收住打出去的拳頭,已經晚了,這些拳頭不是打在桌椅板凳上,就是打在牆上,很快整間臥房被打的七零八落,家具全被打碎,而周一鳴卻連一根頭髮都沒被傷到。
噼里啪啦打鬥聲傳到臥房外邊,花廳里的眾人面面相覷,每個人心裡都在想,剛才進去的那個小捕頭這麼厲害嗎?他進去到底是和花魁姑娘共度良宵的,還是去拆房子的?
這麼大的動靜,別說花魁娘子那纖弱的身子,就是來一頭老牛,也不一定頂得住呀。
這些齷齪之人,本來是想留下來聽些曖昧動靜過過耳癮的,結果現在倒好,願望被超常滿足了,反而變成了一種更大的折磨。
他們每個人都在擔憂,花魁姑娘經歷今夜之後,會不會明天就會隱退,再也不接待恩客了?
畢竟臥房裡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光是聽起來,就已經讓大家覺得不寒而慄了,而身為親歷者的花魁姑娘,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即便能活著出來,自此之後花魁姑娘會不會在心靈上和身體上受到巨大創傷,誰也說不定。
眾人一陣唉聲嘆氣,有的人後悔不應該留下來受這份折磨,而有的人則痛罵周一鳴是一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畜生,怎麼能如此對待花魁姑娘呢。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打不過周一鳴,他們早就衝進臥房做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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