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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世族最多,武朝沒落,反聲最大,這並不奇怪!至於山海關…倭寇有火槍重炮,加之守山海關的將領,又是楊德勝這等紈絝子弟,焉有不破的道理!」
這等局面,蕭鎮國似乎早就想到了。
「可憐我蕭家歷代忠誠,未成想竟落得如此下場!若武朝亡國之時,我必然…自刎以告大武的列祖列宗!」
史夜天看著蕭鎮國,內心感慨萬分,「左相,若是廢掉如今的皇帝,可能扭轉武朝沒落的局面?」
蕭鎮國驚異的看著後者,小聲道,「你想……」
「嗯!」
史夜天點了點頭,堅毅道,「我朝有如此暴君,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此事,還得多加慎重考慮,陛下雖是暴君,但一切主事,皆是楊珂引導所致!若能除掉楊珂,萬事大吉。」蕭鎮國說道。
廢除皇帝,乃是大事,稍有不慎,滿門抄斬,天下大亂。
而兩人的對話,都讓躲在暗處的李信,盡收耳底。
咕嚕!
李信吞了一口口水,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連史夜天、蕭鎮國,都想廢了他這個皇帝,若是在晚來一步,他恐怕…就真的要完蛋了。
「死就死吧!誰怕誰呀!」李信一咬牙,直接就走了出來。
「說的好!」
「誰!」
史夜天何其警覺,這個時辰,即便是楊珂來了,也未必進來得了。
「別動手,別動手,是朕!」李信連忙說道。
生怕史夜天,沒看清他的臉,把他殺了。
「陛下?」
史夜天連忙收劍,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楊珂也來了?」史夜天的語氣,格外的冷清。
相隔數米,李信就能聞見,史夜天身上,那隆隆的殺氣。
「朕一個人來的!」
李信直接走到大牢門口,看著披頭散髮,一臉滄桑的蕭鎮國。
一旁的史夜天,更加困惑了,他總覺得,今天的皇帝,有一點不一樣。
「蕭大人,咱們很久沒見了。」李信淡說道。
蕭鎮國也沒行禮,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陛下是來殺臣的嗎?」
「非也!」李信說著,就坐在了地上,然後!拿起放在地上的那一小壺酒,在兩人驚異中,灌了一口。
這個小皇帝,到底要幹什麼?
「呼!」
「朕想…除掉楊珂,重塑朝綱,兩位可願助朕一臂之力!」說出這話的時候,李信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偽可笑。
畢竟,原主人真的作惡多端,蕭鎮國可是他一手送進來的。
兩人相視一眼,覺得李信說的話,到底有多麼可笑。
「陛下是在開玩笑吧!」
「您…不怕楊珂弒君?」
蕭鎮國反問道。
他雖然不相信李信說的話是真的,但卻希望是真的。
重塑朝綱,是他蕭鎮國,這一輩子的夙願。
「陛下,若是在試探我等,就不必費心了。」史夜天說道。
「朕知道,朕濫殺無辜、壓榨百姓、殘害忠良,但朕現在,也想改過自新,重奪權力。蕭家滅門之事,朕表示非常抱歉,如果…左相還覺得朕是個昏君的話,完全可以不輔,朕會選擇個機會,將蕭家剩下的人,全部送出宮去。」李信說道。
「左相要是能選擇相信朕,那朕必以國士之禮,厚待先生。」
他已經欠的夠多了。
「陛下真的願意改過自新?」蕭鎮國激動問道。
只要能讓大武振興,他還是願意繼續,輔佐皇帝,何況!他的女兒,如今正是皇上的妃子,做為父親,他如何捨得自己的女人。
「願意!」李信鄭重點頭。
「好,我願意輔佐陛下,不過!在此之前,陛下需表明態度。臣料想,山海關敗報,不久就會傳回京師。」
「以楊黨那幫沒骨頭的人,定然會求和割地,息事寧人,如果陛下,真想剷除楊黨、重塑朝綱,就拿出十分的態度來,拒絕楊珂等人的一切害國之舉。否則,臣就算是死在這大牢之中,也絕不會,輔佐陛下。」蕭鎮國振聲說道。
若是一個皇帝,連這點拒絕的魄力都沒有,即便他們這些大臣,鼎力相助,又有什麼用?
遲早成為楊珂刀下之鬼。
「朕既然已經決定重整朝綱,必會以天下為己任,楊珂等國賊,朕會親自一個一個斬殺乾淨!」李信說罷,便是起身,然後朝地牢外邊走去。
話已至此,該說的他都說了,至於兩人信不信,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望著李信離開的背影,史夜天詢問道「蕭大人,陛下的話,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但只要陛下,有一點回心轉意的表現,我等身為臣子的,應當鼎力相助才是!」蕭鎮國說道,何況,滅族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能活下去,他勢必與楊珂,好好鬥上一斗。
「在下明白!」史夜天說道。
回到乾清宮的李信,徹夜難眠,就將近一個月以來的奏報,都一一仔細翻看。
楊珂以為他是個傻子,這些奏報,並沒有做任何的手腳。
山海關丟了,京師門戶打開,左大營與右大營十萬精銳,被打成篩子,光靠駐守京師的老營與禁衛軍,能贏得了倭寇麼!
半夜的時候,丟了山海關的孫德勝,屁滾尿流的回了京師。
第一次領軍上戰場的孫德勝,以為倭寇,都是些紙老虎。結果呢!一個晚上沒留神,大本營就讓倭寇給端了。
第二次,清晨。
武極殿。
百官佇立。
算算時間,李信已經一兩年沒有上早朝了,國事荒廢。
這期間,秦國大小政事,都是由楊珂全部主持。
「諸位大人,有本就呈上來,沒本就退朝吧!」在皇帝龍椅下一側點,有一座小金蟒椅,正是楊珂專用的椅子。
「請問,丞相大人,楊德勝丟了山海關,又臨陣脫逃,丟下數萬大軍,獨自回京,此等罪過,該如何處置?」宗親之首李繼業,立馬道。
做為楊珂的死對頭,只要抓到機會,李繼業就會往死里刁難楊珂。
「李繼業,你什麼意思?本將已經交出兵權,連降兩級,你還想怎樣?」一側的楊德勝,怒斥道。
「按照大武軍律,臨陣脫逃者,該斬!降個兩級,就想洗刷身上的罪過,天下何人能服?」李繼業立馬反說道。
「夠了李大人,楊德勝已經得到了懲罰,此事…就這樣過去吧!」楊珂不急不緩的說道。
皇帝不在,只有他說了算,他楊珂要保的人,誰殺得了?就算皇帝在,可那昏君,可敢與他頂嘴?可敢動他楊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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