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道戰背後藏著首座的算計。讀書都 m.dushudu.com
這是齊平推測出的結果,但意識到這點並沒有用處,就像當初在西南大雪山里,他沒法拒絕那名站在大陸頂峰的老人。
縱使他已成三境,但拒絕神聖領域,仍舊太過遙遠。
九州鑒是否能幫助感悟?
老實講,齊平是不確定的,&nbp;&nbp;起碼他晉級後沒有立刻跨入神通二重,而且他也沒能力開啟。
只好將這個思路按下。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就用笨辦法,多使用神通,也能加深感悟,反正我又不急……」
齊平想著,&nbp;&nbp;愉快地將這件事拋下。
轉而問起第二個問題「師尊,我家附近來了個只狐狸……」
他將瑤光的情況說了下,&nbp;&nbp;尋求解答。
穿著缺斤少兩道袍,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坤道愣了下,聽他說完經過,一頭霧水道
「為師不知道這事,但既然朝廷放任,你也沒必要擔心什麼,呵,妖族……在京都這一畝三分地,翻不起浪花。」
語氣很自信的樣子。
頓了下,又叮囑道
「不過你也得注意下,別給人饞了身子,妖族慕強,你嘛……修為雖然馬馬虎虎,但也算個小高手了,有些妖精專門獵艷,勾搭我人族天才,&nbp;&nbp;然後回妖族吹噓……」
啊這,為什麼聽起來像是騙了校花上床,提起褲子與狐朋狗友炫耀的渣男……不,渣妖……所以,這是妖族的風氣嗎?
齊平張了張嘴。
魚璇機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下,突然問道「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齊平故作茫然「什麼?」
魚璇機絕美的嘴角扯起一個促狹的笑容,忽而伸出修長的右手,大拇指與食指結成一個圈,做出「拤」的動作
「這個。」
「……沒有。」
「真沒有?」
「要不您檢查下?」
「……啊哈哈,為師是信你的。」
師徒二人開了個沒品的玩笑,齊平問道
「其實我主要好奇她的目的,按她的說法,來京都可能是有任務的。京都近期有與妖族有關的事嗎?」
魚璇機想了想,說
「近期的話……唔,對了,還真有個。白理理在這邊修行不短時日了,可能會折返,那瑤光同為狐族,許是與白理理一同返回雪域妖國。」
這樣嗎,&nbp;&nbp;從臨城來京都,&nbp;&nbp;然後跟著狐族公主回北方?聽起來很合理……齊平暗忖。
就聽魚璇機遲疑道「不過,&nbp;&nbp;這件事可能會有變化。」
齊平疑惑「什麼?」
魚璇機說道「你應該聽說過,&nbp;&nbp;帝國與妖國曾簽訂不戰盟約吧。」
齊平點頭「說是太祖真武皇帝當年將九州妖族驅趕回了北方,簽下條約,才有三百年和平。」
魚璇機點頭
「算來,這份盟約即將過期了。接下來便是要考慮續約,這是事關兩族和平的大事,相比下,與南方諸國的比斗,都算不得什麼了。」
續約……齊平心頭一凜「妖族意願如何?」
魚璇機說道
「白尊態度曖昧,應該是想維持和平,但妖族裡同樣有很多強者主張反攻中原,以往還有盟約壓著,如今即將解約,如何令桀驁的妖族甘心續約,便是皇帝要頭疼的事了。
想來,免不了一場談判,那個瑤光也許便是為談判使團的到來打個前站,唉,為師不怎麼關心這些,也說不準。」
那你關心個啥……齊平吐槽,感覺這女人整個就是道門寄生蟲,恩,好看的蟲子。
「弟子知道了,那就不打擾師尊了。」齊平起身,準備告辭,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走了兩步,突然停下,想起來什麼,將帶來的食盒遞過去
「弟子製作的冰糖,師尊可以含著吃。」
魚璇機懶洋洋道「有心了,為師有酒就行了。」
齊平想了想,說「師尊這裡的酒有些淡了,改日我送些烈酒來。」
魚璇機嗤之以鼻,心想整個京都的酒我都喝過,你小子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
目送少年離去,她才好奇地打開食盒,捏起一粒冰糖,好奇地含在嘴裡,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下,然後翹起嘴角。
還挺甜的。
這時候,她突然臉上顯出一絲痛楚來,捂住了小腹,微微蹙眉,嘆了口氣
「又來了。」
起身,右手一招,青玉葫蘆掛墜「彭」地炸開白煙,女道人兩條白蟒般的長腿騎在大葫蘆上,沖天而起。
划過青光,道院迅速在腳下縮小,魚璇機飛上高空,冷風獵獵,她用木簪子固定的長髮亂舞。
一人一葫蘆,朝京都郊外某處飛去。
過了一陣,抵達一處人煙罕有的山巒上空。
掐訣念咒,朝下方墜落,眼前忽然有白霧盪開漣漪,撞入一座結界。
內部,赫然是被遮蔽的一處寒潭。
周邊風景秀麗,生長著一束束梅花,潭水清冽,只是岸上堆著不少酒罈。
仔細感應,才會發現,那潭中竟不是水,而是酒。
「嗖——」
魚璇機落下瞬間,大葫蘆恢復成飾品,懸在手腕上,與此同時,道袍解開,一件件衣物自行朝岸邊石頭堆疊。
眨眼間,女道人已不著寸縷,白膩膩的身子「噗通」一聲跌入酒池內。
繼而,她眉心有蓮花紋路亮起,刺骨寒意擴散,冷風卷過湖面,「咔嚓咔嚓」,酒池竟有結冰跡象。
「哼!」魚璇機痛呼一聲,手指於身前一抹,劃出一條火線。
橙紅色的火焰遇酒而燃,霎時間,整座酒池都燃燒起來,淺藍色的火焰壓制著她體內的寒冷。
女道人盤膝蓮座,陷入冥想。
結界表層,白霧合攏,遮蔽一切窺探的視野。
……
……
接下來幾天,京都城內並不平靜。
六角書屋與報社的賑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朝堂上,皇帝下達聖旨,命軍中工匠仿製器械,工部出面整棟礦場,收攏流民,開始將已有的石炭製作成「炭餅」。
很快的,第一批炭餅流入市面,齊平用報紙配合宣傳,打了波廣告,短時間內便引起轟動。
……
清晨,張府。
吏部尚書府邸乃是御賜,格局不凡,山石草木,亭台樓閣,於京都中,也排得前列。
今日沒有早朝,張諫之起的遲了些,吃完早食,沒急著去衙門,而是坐在書房裡飲茶,命人去最近的書鋪,買一份報紙回來。
谷儔
「老爺,今日份的晨報。」不多時,家中僕人返回,雙手奉上。
張諫之怔了下「今日怎麼這般快。」
從宅子去書鋪,一個來回最少一盞茶的功夫,可家丁前腳出門,後腳就帶來了。
家丁忙解釋道「剛出門就遇上了報童,在沿街兜售此物,便直接買了來。」
「唔,是那招募的攤販?」張諫之知道這事,「據說是報社僱傭的人手,竟連這邊也有了麼。」
家丁點頭,說道
「擴散的可快著呢,現在每日天不亮,各個書鋪外頭就有一群報童等著了,都在說那六角書屋會做生意,這大冬天的,知道人不樂意出門,竟僱人出來賣了。」
張諫之搖頭,感慨道
「僱人收買不是什麼新鮮法子,之所為未大行其道,無非是利薄,那齊平招募報童,也不只是為了生意。」
家丁困惑不解,心想不為了賺錢,還能是什麼。
張諫之並未解釋,將報紙攤開,緩緩閱讀,他看的速度不快,偶爾還會停下思考。
炭餅入市後,木炭與石炭的價格皆有所滑落,這與預期相符,也是今日未曾召開朝會的原因。
隨著災情跨過拐點,朝堂上緊繃的氣氛,終於有所舒緩。
「接下來只要持續施為,打擊奸商,將此法向其餘州府鋪開,寒災便可扼制,不虞釀成大禍。」
張諫之思忖著,翻到最後一頁,驚訝發現,這一頁,竟詳細列明了六角書屋籌措銀兩去向。
購買物資幾何,自何處購得,耗費多少,又送去了何人……井井有條,一一列出。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募捐全然是「黑箱」,所以才有「鄉紳的如數奉還,百姓的三七分賬」的套路。
甚而,操持賑災本就是許多人眼中的「肥差」。
身為吏部尚書令,他對此更是心知肚明,卻亦無法禁絕,官場上和光同塵,本就是從政的基本智慧。
可如今,這個屢次創造奇蹟的少年,卻用這種方法告訴所有人,清白是可行的。
「齊平……」張諫之念著這個名字,眼神有些複雜。
過往,齊平雖做出過許多大事,但張諫之卻從未掛念在心上,只當是個有才華的後輩。
饒是午門廣場演示器械,也只是驚訝,可此刻,這位內閣大學士心中有了讚嘆,以及……敬佩。
「敢為天下先,人所不能為……」張諫之嘆息一聲,合上報紙,朝外喊道
「備車。」
不多時,張諫之未穿官服,只穿常服乘坐馬車離開宅邸,未去衙門,而是朝外城趕去。
……
東城。
張諫之帶著護衛抵達,扮做尋常富家翁,穿街過巷,暗訪災情。
街道上,有官吏來往行走,挨家挨戶,統計人口,發放憑票,以此領取錢糧。
路口,有粥棚支起,穿著靛青色棉袍的六角書屋夥計,領著一些書生,在熬煮米粥,前頭排起了長隊。
冰冷的晨光里,香氣瀰漫,米粥粘稠,比之官府粥棚里的清湯寡水,好了不知多少。
「謝謝大善人。」一名貧民領到米粥,感激涕零,高呼善人大老爺。
發放米粥的是個書生,聞言擺手道「你們要謝的不是我,是齊公子。」
「莫不是贏了南人的齊公子?」有人問。
「正是。」書生一臉欽佩,當即科普起齊平所作所為。
張諫之站在遠處,訝異道「哪裡來的書生?」
身旁的家丁解釋說「是自願散粥的『志願者』,唔,是叫這個名字。齊百戶那首詩在讀書人中影響頗大,不少書生應徵而來。」
「無怪乎並未貪墨,書生意氣,比之衙門胥吏的確要更乾淨些。」張諫之恍然。
家丁猶豫了下,說「其實即便沒有這些人,六角書屋的夥計也不大敢貪墨的……」
接著,他將齊平查賬的故事轉述了下。
張諫之聽得津津有味,嘆息道「恩威並施,慧眼識才,此子雖未入朝,卻已深得用人要義。」
家丁道「老爺賞識他?」
張諫之自嘲一笑,搖頭往回走「是陛下賞識才對……」
他沒繼續說下去,亦不準備再看,這時候,卻突然聽到驚呼聲,扭頭望去,只見排隊領粥的一人直挺挺倒了下去,旁邊人搶救。
「去看下。」張諫之說。
家丁領命而去,不多時返回,搖頭道「患了風寒,燒昏了。」
張諫之皺眉「傷寒病人多麼?」
家丁道「今年好像挺多的,不少人都咳著。」
張諫皺起眉頭,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寒災已有遏制法子,這風寒病,可莫要擴散開才是。
……
又一個清晨。
南城小院,房間內,齊平盤膝坐在床上,口鼻間竄出一道白色的氣箭。
「啪」的一聲,將桌上倒扣的茶杯擊碎。
旋即,無形力場擴散,破碎的杯子又拼湊起來。
睜開雙眼,齊平結束了這一輪冥想,感受著氣海中滂湃的真元,充滿了滿足感。
這幾日,他除了聽取鋪子匯報,大多時候都悶在家中,吐納修行,按照杜元春的提醒,穩固境界。
「好幾天沒去衙門了,不能再曠工了。」齊平起身,將破碎的瓷片收入簸箕,推門而出,伸了個懶腰,渾身骨節鞭炮般炸響。
扭頭朝雲家院子走去,準備蹭一波飯。
推開門,卻看到雲青兒端著熱騰騰一碗薑糖,從廚房走出來,與他撞了個對臉。
「怎麼了?」齊平察覺出少女情緒低落,與平素沒心沒肺的吃貨迥異。
雲青兒素白的臉蛋上掛著沮喪,說「爺爺染了風寒,我給他煮了薑湯。」
齊平一愣,忙跟著雲青兒進了屋子,果然聽到雲老先生咳嗽聲。
「太傅,病了怎麼沒與我說。」齊平來到床邊。
鬢角斑白,面容慈和的雲老先生靠在枕頭上,擠出笑容,擺手道
「並無大礙。」
雲青兒沉著小臉,一屁股坐在床榻邊,抱怨道
「你偏要去東城,那邊染病的人本就多。」
齊平揚眉道「東城許多人染了風寒病麼。」
太傅嘆息一聲,說
「這幾日患病人越來越多了,天寒地凍,加之大雪污了城中水,已有蔓延之相,鋪子裡的夥計都有不少染病的,原想著有了石炭,會好過些……唉。」
不,冷熱交替才更容易生病……齊平心中一沉,抬手抓住太傅的手,將體內真元渡入,幫助驅除寒氣,不多時,老人萎靡的神態明顯好轉。
雲青兒大喜過望,沒料到修行者還有這種本領,美滋滋地喝起了薑湯,恩,爺爺寒氣去了,應該不用喝了吧。
「您今天好好休息一日。」
齊平收回手,起身瞅了小吃貨一眼,有些無語,出門朝衙門趕去。
他要去打探下城中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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