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喃喃自語:「我是在做夢吧。」
昭嫆苦笑了笑,她也多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啊!
這時候,玄燁一臉歡喜地沖了進來,「阿禩真的醒了嗎?!」
赤足站在床前猩紅地毯上的胤禩看到自己皇父駕到,不禁陡然一驚,他頓時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嘴唇驟然發白髮顫:「汗、汗阿瑪……」
玄燁見狀,連忙快步上前,一把將跪在地上的胤禩給扶了起來,玄燁滿目歡喜之色,不住地拍著兒子的肩膀,「醒了就好!」
「汗阿瑪……」胤禩眼中滿是錯愕之色,汗阿瑪怎麼會親自扶他起來,怎麼會對他這般親近疼愛?!
玄燁自顧自關心個不停:「怎麼樣?好些了嗎?頭還疼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胤禩無從回答,「頭……」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痛處,卻被玄燁一把攔下了,肅然警告道:「傷還沒好,別亂碰。」
胤禩不由渾身一緊,立刻站直了身子道:「是!!」
看著兒子這幅緊張兮兮的樣子,玄燁嘆了口氣,因為昨天大發雷霆,竟把阿禩給嚇壞了嗎?從小到大,阿禩在他面前,何曾這般戰戰兢兢?
玄燁輕聲細氣道:「你傷勢未愈,就暫時在你皇額娘這兒養著,郭絡羅氏也留下來伺候你便是。」
看著皇父如此關切的模樣,胤禩頓時眼圈濕潤了,「汗阿瑪,那個鷂鷹——」
玄燁看著兒子竟是一副要掉淚的模樣,心中不禁暗嘆,阿禩自幼便比別的孩子堅強些,自從長大後,便一次都不曾掉淚過,如今竟……
玄燁忙笑了笑,道:「你也聽說了?吉林將軍剛剛進獻了兩隻海東青,朕知道你也喜歡,給你留一隻!」……鷂鷹,就是海東青。
胤禩呆滯住了,「不是……兒子不是說這個……」
昭嫆暗道,死鷂鷹事件嗎?果然是在康熙五十幾年了。她依稀記得,八阿哥因奪嫡失寵於康熙,所以想盡辦法弄到了一隻海東青,想要進獻給康熙。沒想到海東青到了御前,竟然垂垂欲死,因為這事兒,康熙皇帝龍顏大怒。所以說,剛才胤禩說什麼宗人府大牢,便是因為康熙發作,把他關進宗人府了嗎?
等等!昭嫆心中陡然一個激靈!壞了,若是那個胤禩穿了阿禩,那她的阿禩呢?難道去了那邊那個胤禩的身體裡?替胤禩去蹲大牢了?
開什麼玩笑!!
昭嫆怒氣沖沖快步上前,插進了父子倆中間,怒視胤禩:「你剛才說,你被關進了宗人府大牢?!」
玄燁皺眉。
胤禩點頭。
玄燁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昭嫆扶著額頭,麻蛋,這該怎麼辦啊!
玄燁這才曉得事情大條了,阿禩的確很不對勁,「剛才你叫人傳話說,阿禩腦子壞掉了……」
昭嫆頭大如斗,她眼珠子冒火,氣呼呼等著玄燁:「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兒!!」
昭嫆這一聲大吼,沒把玄燁嚇壞,倒是把胤禩給嚇壞了!胤禩滿目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陡然化身潑婦的「瓜爾佳皇后」,竟是直接對著汗阿瑪大吼大叫?!
當然了,更令胤禩驚愕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玄燁舔著一張討好的臉,乾巴巴笑了笑,好聲好氣道:「先別急,阿禩是因為腦袋受傷才會如此。」玄燁又忙不迭吩咐李德全:「趕緊去傳太醫!阿禩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昭嫆氣得跺腳連連:「這不是病!!」尼瑪是換了魂兒了!!
「都是你幹得好事!你把我的阿禩給打沒了!」昭嫆氣得大吼大叫,宛若潑婦!
玄燁訕訕然,「朕也不是故意的……」
昭嫆氣得磨牙霍霍。
郭絡羅英蘭見狀,連忙上前扯了扯胤禩的袖子,「爺,地上涼,您快回床上躺著吧。」
這會兒子,胤禩還光著大腳丫子呢!幸好腳底下踩的是柔軟的藏毯。
胤禩回頭看了一眼那明黃色的錦褥,驚恐搖頭:「不行,這可是僭越!」
「爺……」郭絡羅氏蹙眉,又說這種渾話了。
玄燁在昭嫆的怒火威勢跟前,愈發氣弱,見此情形,連忙對胤禩道:「這些小事兒就不要介懷了,趕緊去躺著,頭上傷還沒好,仔細又著涼了!」
胤禩呆滯地看著自己的皇父,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汗阿瑪……」
昭嫆重重嘆了一口氣,對玄燁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不對勁嗎?!」阿禩斷斷不會如此!
玄燁嘆著氣點了點頭,「阿禩這是得了失憶症了。」
昭嫆快吐血了,失憶症你妹的!!
玄燁又急忙對昭嫆道:「不過嫆兒你放心,一定能治好的!」
治你個祖宗十八代!!昭嫆默默問候了一下玄燁的先祖們,她深吸一口氣,對胤禩道:「你應該是八貝勒,對吧?」歷史上的八阿哥,雖然被稱之為「八賢王」,但是他在康熙一朝,只是個多羅貝勒而已。後來雍正登基,雖然封他為親王,但那不過是圈禁的前兆罷了!
胤禩點哦點頭:「是,皇額娘。」——胤禩心想,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這位既然是汗阿瑪的皇后,他就應該尊稱一聲「皇額娘」才對。
康熙眉頭皺了起來,阿禩當年初封便是郡王,何來這「八貝勒」的稱呼?!康熙心心頭一沉。阿禩的反應已經夠奇怪的的了,連嫆兒也……
昭嫆只得繼續問胤禩:「你生母是誰?」
胤禩愣了愣,他仔細打量著昭嫆的臉,帶著幾分疑惑道:「是……您?」
昭嫆嘴角抽搐,你到是記住了老娘我剛才的話了!
「對了,良嬪衛氏現在還活得好端端的,你要不要見見她?」昭嫆淡淡拋出這句話。
胤禩登時驚呆了,他急忙問:「額娘她還活著?她在哪兒?!」
昭嫆揚著眼角睨了玄燁一眼。
玄燁此刻已經傻了眼了,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老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聽了!阿禩管良嬪叫「額娘」?!
昭嫆幽幽吐出一口氣,她掃了一眼四周,淡淡吩咐道:「你們退下,還有英蘭,你也先去耳殿照顧嬡兒他們吧。」
郭絡羅英蘭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忙屈膝一禮,「是,奴才先告退了。」
此話一出,胤禩愕然了,她一把抓住了郭絡羅英蘭的手腕:「英蘭,你剛才說什麼?!」
郭絡羅英蘭一臉疑惑:「我沒說什麼呀,只說告退而已。」
昭嫆暗道,胤禩強調的不是這個,而是「奴才」二字的自稱!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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