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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將士們一點也不覺得冷,他們眼裡閃著熾烈的戰意。書神屋 m.shushenwu.com義無反顧的朝北開去。
「隆隆!」
二十萬漢軍開進,聲威驚天。腳步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周陽騎在戰馬上,放眼一望。只見一片紅色的海潮向北涌去了。
激動!周陽的胸口微微起伏,少有的激動起來。
周陽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成為二十萬漢軍的統帥,而且還要統帥他們與匈奴硬打一場。這是一場硬戰。是漢匈數十年戰爭中,規模最大的一場會場。
如此大戰,由自己謀劃,由自己實施,誰能不激動呢?
「稟大帥,前面就是長城了。」趙破奴策馬而來,大聲稟報。
「在離匈叔營地十里處紮營。」周陽微一點頭,傳下號令。
「諾!」趙破奴領命而去。
命令一傳下,漢軍在離匈奴營地十里處紮營。
之所以要選在離匈奴營地十里處紮營,是要把這十里空地用作戰場。
漢軍二十萬,匈奴三十多萬。雙方投入近六十萬軍隊進行一場大戰。需要的戰場非常大。若是戰場不夠,無法展開兵力。
漢軍紮營是有條不紊。車兵結成車陣,步兵持戟與之配合,騎兵不住馳騁,擔任掩護,防止匈奴偷襲。
其餘的漢軍開始立塞柵。漢軍的寨柵都是做好了的,要立起一座營寨一點也不費事,只見塞柵好象是魔鬼之手在催生一般,迅增長,只用了一個時辰,寨柵就立起來了。
塞柵一起,漢軍就具備了一定的防守能力,即使匈奴攻來,也不用太擔心。
接下來,就是挖壕溝。寨柵和壕溝。是漢軍宿營必不可少的防禦措施,不知道挖過多少回,漢軍駕輕就熟。揮著農具,奮力挖掘起來,一條又寬又深的壕溝出現。再布上尖刺之物,一座巨大的營盤就立了起來。
最後一項,就是安帳幕芍這種野外作戰,帳幕是必備之物。漢軍的帳幕井然有序,哪象匈奴那般亂糟糟的,橫成列,豎成行,中間是寬闊的通道,四通八達。若是一處受到攻擊,會很快得到增援。
二十萬大軍的營盤。占地極廣。周陽放眼一瞧。只見帳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頭。
無數的漢軍旗幟,在風中飄揚。獵獵作響。
最大的帳幕,當然要數周陽的帥帳了。不是周陽要擺闊氣,實在是奔走人員太多,還有一眾將領時不時就要來稟報軍情,領受軍令,若是帳幕太哪裡裝得下。
帥帳高大雄偉,氣勢不凡,一眼就能認出來。
一桿帥旗,上書一個斗大的「周」字,迎風招展。
帥帳中沒什麼陳設,除了帥案,就是矮几,還有一幅巨大的軍用地圖。
周陽跪坐在矮几上,左手放在帥案上,帥案上擺滿了竹簡。
李廣他們跪坐在兩廂,喝著熱茶,很是享受,不時眯眯眼睛。從雁門出,漢軍一連行軍三天方才到達這裡,這行軍度實在是夠慢的。要是騎兵的話。早就趕到了。
之所以行軍如此之慢,是周陽故意放慢度。要是急趕的話,行軍度固然可以加快很多,問題是,那會消耗過多的體力,於大戰不利。
「大帥。我們接下來做什麼?」李廣把茶杯一放,眼睛一眯。大是愜意。
程不識他們盯著周陽,等待周陽說話。
「大戰在即,最重要的就是偵察敵情,了解地形。我要去匈奴營地看看。」周陽喝了一口茶。
大戰之前,了解地形,察看敵人動向。這對大戰非常重要,方便
兵。
不會有人反對,程不識道:「我也要去。」「你們都要有」周陽微一頜。
雖說這是長城下,一馬平川。東西南北都一個樣,是平原。可是。看看地形,了解一下匈奴,對大戰仍是有所幫助。程不識他們這些大將,更是不可少。
「諾!」李廣他們領命。
「馮大人,你就留下來鎮守大營。」周陽站起身,快步出了帥帳。
帶上五百建章軍護衛,周陽和李廣、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他們離了大營,直奔匈奴營地而去。
默默默
匈奴營地,單于王帳中。
軍臣單于與一眾大臣又在歡宴。歡宴對於匈奴來說,實在是平常得緊。政務軍情不多,時間沒法打,不聚到一起吃吃喝喝,日子怎麼過?
雖有伊稚斜突襲失敗,軍臣單于的怒氣很快就消了。不能在行軍途中突襲漢軍,等漢軍紮下營,再和漢軍大戰一場,憑藉匈奴騎兵的優勢。還收拾不了漢軍?
到那時,就不是打敗漢軍那備簡單了,而是要讓漢軍付出高昂的代價。用他的話來說「打得漢軍一個不剩」
不是他吹牛,從大勢上來說。確實有這種可能。一是匈奴占有兵力優勢,二是在城長下,與匈奴打野戰,正是匈奴鐵騎揮的良機,要是還打不過漢軍,打死他也不信。
是以,軍臣單于很快就又高興起來,召集一眾大臣接著飲宴。
一如既往,一眾大臣談得最多的就是此戰必勝。
「漢人是羊,大匈奴的勇士是狼。五十萬隻狼,還吃不下二十萬隻羊?」
「漢人一到,
「不,要讓漢人紮下營盤,讓他們歇夠了,再來大戰一場。要讓漢人知道,和大匈奴打野戰,那是找死!」
來說去,仍是老調重彈。匈奴必勝,漢軍必敗,因為匈奴的優勢是明擺著的。
軍臣單于聽得很是高興,大笑一聲,接著道:「本單于以為,此戰。大匈奴的勝算不是十成,是九成九。你們知道,為何是九成九嗎?」
「為何?」
一眾大臣的好奇心給提起了。
「我們得向漢人學學,學學漢人的謙遜,留一分餘地!」軍臣單于說到此處,自己都忍不住了,仰天大笑起來:「哈哈!」
「哈哈」。
王帳中笑聲一片,一眾大臣好不快活。
一個親衛急匆匆的進來,向軍臣單于稟報:「大單于,漢軍已經紮下營盤了。」
「漢軍紮下營盤了?。軍臣單于一直盼望著漢軍北上,可是,當漢軍真的到來時,他仍是喜不自禁:「漢軍是來送死了!」
「漢軍的營盤如何?有大匈奴的營盤結實嗎?」
「他們的帳幕有沒有大匈奴的大?」
一眾大臣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不時譏嘲漢軍。
親衛略一遲疑,如實稟報道:「大單于,漢軍的營盤很結實,比起我們的寨柵牢靠得多。還有,他們的帳幕井然有序,橫成行,豎成列,道路暢行無阻。哪象我們的營盤,亂糟糟的,要騎馬馳騁都難
末了還嘀咕一句:「那才叫營盤!」
「你胡說!」
立時有大臣鼓譟起來:「漢人只會住他們的羊圈,城池,哪會用帳幕?大匈奴的營地,那才叫營盤。」
匈奴在帳幕里生,在帳幕里死。要他們相信,漢軍的帳幕比他們更有秩序,很有些難度。
匈奴雖然壓著漢朝打了數十年。很少遇到漢軍的野外營地。
即使冒頓的白登之圍,那也是把漢軍誘入埋伏,使得漢軍沒有營盤。倉促應戰。
「大人不信,可以去看。」親衛回敬了一句。
這話到是有理,軍臣單于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去看看」。
一眾大臣哪肯落後,前呼後擁,隨著軍臣單于出了王帳。軍臣單于下令,調來兩千兵士隨行護衛,率領一眾大臣,前去查看漢軍營地。
軍臣單于騎著追風寶駒,出了匈奴營地,帶著一眾大臣,直朝南行去。
此時的營地外,不少匈奴正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說著漢軍營盤的事兒。
漢軍到來的消息,以最快的度傳到匈奴耳里。對於匈奴來說,他們是時時盼著漢軍北上,因為偉大的單于說過了,此戰匈奴必勝,漢人是來送死的。
是以,匈奴兵士人人盼著早點砍下漢人的頭顱,一聽說漢軍到來,無不是大喜,三五成群的離開營地,前去漢軍營盤窺視。
以他們想來,漢人的羊圈城池堅固。難以攻破。漢人的營地不算什麼,尤其是帳幕肯定不如匈奴,人人帶著一顆蔑視之心,靜去窺視。哪裡想得到,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不由得頓生三分羞愧之心。雖然匈奴的羞愧之心並不多,卻也不得不冒出三分,那是因為漢軍的營盤比起匈奴的有章法得太多了。
有漢軍巡邏,他們不敢靠得太近,無法詳細看清寨柵與壕溝的情形。可是,帳幕他們能看清,漢軍的帳幕安放得整整齊齊,橫成行,豎成列,秩序井然,要不服都不行。
匈奴一輩子住在帳幕里,這都給漢軍比下去了,由不得他們不羞愧。
這一來,問題就大了,這消息象風一般傳了開去,匈奴給好奇心驅使,三五成群就去看個究竟。不要是說兵士。就是那些將領、軍官。也趕去看了。
匈奴沒有嚴格的軍規軍令約束。要禁止也禁止不住,軍臣單于也不去理睬,只管策動追風寶駒馳騁便是。
這事要是讓周陽知道了,一定會惋惜不已,早知道能有如此轟動效果。何不趁其無備之際,大戰一場。
周陽會用兵,會打仗,卻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之能,錯過一次好機會。
軍臣單于往南馳騁,騎在追風寶騎上,平穩異常,不愧是寶駒,心情不錯。沒有了赤電,有這追風寶駒也不錯,等打敗了漢軍,騎著追風寶駒,打進長安,把赤電奪回來,這恥辱就洗刷得一乾二淨了。
遠遠的望見一條黑色的水線,那是漢軍的寨柵。寨柵是否結實、壕溝是否又寬又深,離得太遠,看不太清楚。
放眼一望,只見不計其數的帳幕,一座連一座,不知道有多少,一直連綿到天崖盡頭。
帳幕擺放得整整齊齊,橫行豎列。各有章法,中間的道路四通八達。一處遭襲,別處可以迅增援。
軍臣單于通曉兵法,看得暗自點頭,想起了親衛的話「這才叫營地匈奴的營地,與漢軍營盤比起來,只能叫豬圈,太亂了,一點章法也沒有。
一眾大臣,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伊稚斜雙眼炯炯有神,打量著漢軍的營盤,不住點頭,竟然大聲讚嘆一句:「這個周陽不簡單,深曉兵略,我敗在他手裡,不冤」。
「左谷蠢王,你不必長漢軍志氣,滅大匈奴威風。」
「進了狼窩的羊,還是羊;住進羊舊…良,懷是狼!漢人的營磊再也是漢人,膽小如皇心」
一眾大臣鼓譟起來,以他們的傲氣,絕對不能接受伊稚斜的點、評。
「都閉嘴!」軍臣單于手中的馬鞭指點著漢軍營盤:「漢人雖然膽有些東西也不錯,我們何不用用?回去以後,馬上傳令,帳幕就照漢軍這辦法來擺放,要橫成行。豎成列!」
「大單于,那是我們大匈奴的傳統,不能改!」
「大匈奴怎能向漢人學?」
馬上就有大臣反對了。數十年積累的傲氣,不是一時三玄就能耗光的。
「漢人的茶葉、絲綢、瓷器、織錦衣衫。是不是好東西?你們為何愛不釋手?」伊稚斜清冷的聲音響起:「漢人的營盤比我們的強,變變又何妨?」
「左谷蠢王說得對!」軍臣單于手中的馬鞭重重一揮:「若是不聽從號令者,就不用得到漢人的絲綢、茶嘆、瓷器、織錦衣衫、漢人奴隸與婦人!」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商量餘地。一眾大臣,萬分不願,只得領命。
「中行說,你以為漢軍的營盤如何?」軍臣單于輕輕一馬鞭抽在中行說身上。
中行說一臉的笑容,幸福萬分的領受軍臣單于的賜打,聲調頗有點高:「大單于,若說營盤,大匈奴是不如漢軍。漢人的營盤固然好,卻是趕不上漢人的城池。可是,數十年來,漢朝不是一直是大匈奴的倉庫麼?大匈奴予取予求,無不如意!」
「哈哈!」軍臣單于大笑:「討人歡心的奴才!」
「漢狗的吠叫,還是有幾分悅耳!」
一眾大臣得意的笑了起來。
中行說身子弓得更低了,奴才相更足。
軍臣單于帶著一眾大臣。遠遠觀察起來,一邊看,一邊點評。說的更多的,當然是匈奴的得意事,他們認為匈奴此戰必勝。
「大單于,有漢軍靠近。」
中行說尖細的聲音響起,朝西邊一指。
軍臣單于一瞧,只見西邊濺起一片煙塵。來的漢軍應該不少。
「殺了漢人!」
「漢人送死來了!」
大臣們手按刀柄,氣勢威猛,吼聲四起,殺氣騰騰。
兩軍已經營地相望,遇到巡邏的漢軍,很正常。要是把漢軍的巡邏兵士給殺死,可以藉機出口惡氣。
軍臣單于念頭一轉,立時就決定了:「衝上去,把漢人殺光!一個。不留!」
這話正是一眾大臣心裡所想。無不是大聲叫好,揮著彎刀,撥風般沖了上去。兩千護衛兵士跟隨,濺起漫天的煙塵。
「隆隆!」前方隱隱傳來蹄聲。漢軍聲勢不凡,來的人數不少。
漢軍來得越多越好,軍臣單于這兩千兵士,可是本部精銳,有不少射鵰者,漢軍遇到他們,那是找死軍臣單于意氣風,一拍追風寶駒,寶駒嘶鳴一聲,驟然加,沖了出去。追風駒的度太快,只一口氣功夫,軍臣單于就甩開眾臣十幾丈,一騎絕塵,對著漢軍衝去。
一道流暢的紅色水線出現在視野里。這支漢軍不過數百人,軍臣單于手裡有兩千精銳,漢軍必敗無疑。軍臣單于信心十足,摘下硬弓,搭上箭矢,潑風般沖了過去。
沖了一段距離,與漢軍更近了。可以看清漢軍的情形了。
漢軍個頭高大,騎在馬上,好象移動的鐵塔。胯下戰馬。神駿非凡。是少有的良驟。軍臣單于是何等的眼光,他一眼便看出,這支漢軍與眾不同。騎術極為了得,就是比起他的本部精兵,絲毫也不遜色。
不用想也知道,這支漢軍非常精銳。要是給吃掉了,對漢軍士氣打擊非常大,這種機會哪裡去找,絕對不能錯過。
右手猛揮,要後面的軍隊快點趕過來。軍臣單手一拉馬韁,追風寶駒停了下來,說停便停,仿佛早就站在這裡似的,不愧寶駒之稱。
伊稚斜他們趕過來,匯合在一起。軍臣單于右手重重一揮,兩千匈奴馳騁起來,對著漢軍沖了過去。
「飛將軍!」
「程不識!」
立時有匈奴大臣認集了李廣和程不識這兩員久在邊關的名將。
「大單于,大單于,那就是周陽!那今年青人!」伊稚斜的目力不錯。手中的馬鞭指著周陽,激動得微微顫抖。
漢軍之所以能夠接二連三的打勝仗。就是因為有周陽謀劃,要是把周陽給殺掉,這仗不用打了,不戰而勝。周陽就在眼前,要伊稚斜不激動都不行。
「他就是周陽?」雖是屢次敗於周陽之手,軍臣單于與周陽還沒有真正面對過。上次火燒草原,兩人僅是在戰場上匆匆一面,軍臣單于忙著逃命,也沒仔細瞧過周陽。
細看之下,冉陽挺年青,很俊朗,長相很不錯嘛。
就在軍臣單于打量周陽的同時。周陽也在打妾他們。
李廣驚喜無已:「那是單于。左谷蠢王,中行說,左賢王,右賢王。天吶,匈奴的君臣全在這裡。我們大了!幹掉他們,一個不留!」
要是把匈奴君臣給幹掉,這仗還用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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